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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根本未等他解下腰帶,反而是他腕上的黑蛇禁不住熱,煩躁得探出腦袋,一邊吐著蛇信子,一邊用尾巴圈緊了阮星闌的手腕。 阮星闌腦中靈光一閃,暗道有了,橫豎都是要采元陽,采誰的不是采,不若將黑蛇丟給這些東西玩一玩,也許就能離開此地了。 便提溜著蛇尾巴,在半空中晃了晃,阮星闌笑瞇瞇道:“來,這玩意兒大補(bǔ),乖孩子們。” 黑蛇仍舊不知發(fā)生了什么,滿目迷惘,還斜眼瞅了瞅阮星闌。 蛇性本yin,莫管是大蛇小蛇。果不其然,黑蛇自是無師自通,往少年們身前游了過去。 阮星闌心想,此前啃原文情節(jié)時,魔君便常常喜歡化作原型,然后與人如此這般雙修,因蛟龍身體龐大,即便有意變小了,可身體上遍布的艱硬鱗片,也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入時還稍好些,出時鱗片宛如倒刺一般,讓人撕心裂肺,痛不欲生。那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慕仙尊,便是唯一一個經(jīng)歷了此等折磨,還能活下來的人。 此刻見黑蛇如此這般,不知為何,冷不丁就想起了魔君。 不知昔日魔君為了慕仙尊,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才開啟了此地。是否真同那鮫人說的一般,生祭了十萬童男童女。 正愣神間,便聽轟隆一聲,周身的火海盡數(shù)熄滅,不遠(yuǎn)處還出現(xiàn)了一扇門,阮星闌低頭一瞥,見那黑蛇饕足意滿,原本就手指粗的一條,眼下肚子胖了許多。 隨手將黑蛇塞進(jìn)衣袖中,抬步往門的方向行去。 才一入門,眼前便豁然開朗起來,竟在一座宮殿之中,殿內(nèi)懸滿紅綢,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 隱隱約約,可見紅紗后面有一張床,邊上坐著一道纖細(xì)的身影。 阮星闌鬼使神差地湊了過去,見其身著喜袍,面容掩在紅蓋頭之下,左右放了果子,竟是棗子,花生,桂圓,白子。 乃人間的習(xí)俗,意為早生貴子。 心尖一顫,他心想,這么好看的衣服,自己從未穿過。師尊也沒給他準(zhǔn)備過。 都說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為妻,暗渡陳倉為妾,自己當(dāng)初稀里糊涂的就把身子丟了,壓根沒機(jī)會同師尊要點(diǎn)什么。 便有些羨慕地望著那新娘子,見手邊有支如意秤,便拿過來,想看看魔界的新娘子都生得何等模樣。 哪料還沒挑上紅蓋頭,手腕就被人從后面一把攥住,猶如被鋼筋鐵骨夾了一般,他大驚失色,剛要掙脫,便聽一道熟悉的聲音。 “星闌,別看。” “師尊?”阮星闌先是吃驚,而后面露喜色,“師尊怎么在這?” “說來話長,先出去再說?!?/br> 慕千秋奪過徒弟手里的如意秤,面龐微紅,輕聲道:“星闌,走吧。” “等等,師尊,這里有個新娘子,咱們不看看她生得何種模樣?” “不看了,沒什么好看的。” “沒什么好看的?那師尊看過了?”越說沒什么好看的,就說明越有好看的東西。 經(jīng)歷過方才的事情,阮星闌便猜測,此地可以窺探闖入者的內(nèi)心。 既然此地只有師尊,那想必新娘子的臉,便是…… 阮星闌趁慕千秋不注意,猛然回身一拽,那紅蓋頭一揭,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容,正是他自己的臉。 “哈哈哈哈哈,師尊,你……你是不是做夢都想跟我成親???是不是,是不是?” 慕千秋轉(zhuǎn)頭:“星闌,該走了?!?/br> “不是,等等,師尊,這是什么東西?”少年的眼尖,還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東西,驚叫道,“我的天吶,師尊,這碗水餃被人吃過了!” “走了?!?/br> “師尊?。?!你喂他吃什么生餃子?你何該喂我吃啊,喂我吃!”少年氣極跳腳了,炸毛似的道,“你喂他吃,他又不會給你生孩子,你喂我吃,我可以!” 慕千秋的腳下一頓,轉(zhuǎn)身回望,見少年氣得小臉通紅,一邊跺腳,一邊指著那碗水餃。 竟是那般的在意,倘若不是因?yàn)榇策叺男履镒邮羌?,怕是早就要將人撕扯成了碎片?/br> “師尊!你何該喂我吃的!你喂他吃干嘛?你喂他吃,他也不會給師尊生孩子!”阮星闌此刻就像那無理取鬧的三歲孩童,撲過來大力撞入慕千秋的懷里,又蹦又跳的,“師尊,師尊!應(yīng)該喂給我吃,喂我吃!” 慕千秋被撞稍微往后退了一步,很快又立得穩(wěn)穩(wěn)的。心道,星闌從不是個吝嗇之人,也從未如此小肚雞腸,怕是真心實(shí)意吃了回閑醋,竟連這個也要爭一爭。 遂有意逗一逗他,便道:“怎么,你也要吃?” “吃!” “可那是生的?!?/br> “我就是要吃生的!” 阮星闌跳起來,兩腿圈住慕千秋的腰,憤憤不平道:“幸好我來得及時,否則師尊是不是就要挑他的紅蓋頭了?他能有我好嗎?” 慕千秋道:“你好,你最好了?!?/br> 隨手便端過那碗水餃,慕千秋又道:“真吃?” “真吃!” 少年偏頭,就著慕千秋的手,啊嗚咬了一口,囫圇吞進(jìn)肚子了,這才道:“生的!” “嗯,生的。”慕千秋放下碗,拍了拍他的腰,“好了,下來吧。” “我還要吃棗子,花生,桂圓,還有白子!” 慕千秋不懂民間習(xí)俗,以為他這是餓了,便道:“那有什么好吃的?等離開此地,師尊下面給你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