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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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眼睛頓時亮了:“姑母能讓她答應(yīng)買?那能不能讓她只給銀子,我回頭隨便買個丫鬟就行了?那賤人妖妖嬈嬈的,真進門了可是要帶壞一家子的!” 老太太不說話,只閉著眼睛數(shù)佛珠。 很快,溫瓊?cè)A就進來了,笑著行禮:“母親,您找我有事兒?” “沒事兒就不能找你了?”老太太聽見她的聲音,心里就竄上一團火,溫瓊?cè)A不溫不怒的笑道:“自然不是,只是母親一向不喜我在跟前,我剛聽說二弟妹也過來了,所以就想著,估計母親是有事兒找我吧?!?/br> 老太太被噎的心口疼,這賤人就差明著說她是因為二房的事情才找她了! “你派人去將你二弟找回來,他犯了糊涂,非得要買個風塵女子回來,這事情若是鬧出來,侯府的名聲也不好聽?!崩咸膊粡U話,直接開口說道。 溫瓊?cè)A搖搖頭:“母親,這事情我可不能去辦,小叔子要買女人,我一個當大嫂的上趕著去將小叔子找回來,這事情傳出去才是對侯府的名聲不好呢,二弟妹難不成很忙?” 自己的相公自己不去找,讓當大嫂的去找,腦袋進水了吧? 老太太氣的渾身哆嗦:“誰讓你去找了?你不會去給老大說一聲,讓老大去找?” “母親,您忘了,相公不在府上?!睖丨?cè)A笑著說道:“黃河水災(zāi),相公去賑災(zāi)了,還有一個月才能回來呢?!?/br> 老太太愣了愣,隨即才想到,程尚德那沒良心的逆子,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來給她請安了。原本她還以為,那孽子是終于不愿意裝下去了呢。 “母親,不如將這事情告訴父親,讓父親將二弟找回來?”溫瓊?cè)A笑著提出建議,老太太深吸一口氣,擺擺手:“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告訴你父親。” 若是告訴了老侯爺,怕是她的小兒子逃不了一頓打。 “你且拿了三千兩銀子給你弟妹,讓她將這事情遮掩下來?!崩咸]著眼沉默了一會兒,又抬頭看溫瓊?cè)A。溫瓊?cè)A愕然,隨即笑著搖頭:“母親,我沒有三千兩銀子?!?/br> “放肆!”老太太大怒:“老二可是老大的親弟弟!這事情若是鬧開了,侯府也好看不了,將來睿明他們說親也要耽擱下來了,你竟然為了三千兩銀子,連自己的兒女的親事都不放在心上了?” “怎么會,相公和二弟已經(jīng)分家了,就是侯府的名聲受影響,也不會太厲害?!睖丨?cè)A臉上的笑容連變一下都沒有:“況且,睿明已經(jīng)訂親,再過一個月就要迎親了,睿文年紀還小,再過兩三年才說親,到時候這事情指不定就平靜下來了。” “母親,我是真的沒有那么多銀子?!笨蠢咸珰獾哪樕及l(fā)白了,溫瓊?cè)A依然是不緊不慢的:“宮中的銀子都是有數(shù)的,這次為了睿明娶妻的事情,已經(jīng)花費了不少,剩下那一點兒,是要給母親辦壽宴的?!?/br> 老太太張口就想問溫瓊?cè)A的私房,溫瓊?cè)A卻早一步將老太太的話給堵住了:“我雖然有些私房錢,但這事情畢竟是小叔子的風流事,我這個當大嫂的,真不好插手。不如,我問問父親,看父親還有沒有銀子?” “你,你!”老太太都說不出話了,二夫人趕忙說道:“大嫂,不如這樣吧,我向你借三千兩銀子,然后我去找了相公回來好不好?這樣相公的事情就和你沒有關(guān)系了?!?/br> 溫瓊?cè)A心里冷笑,她腦袋撞石頭了才會拿rou包子去打狗! “真是不好意思,弟妹,你若是早兩個月說還好,我手頭還能有些余錢,可是這兩個月,侯府又擴建了幾個院子,我都是拿自己的私房給填補的東西?!?/br> 溫瓊?cè)A皮笑rou不笑:“我手頭上,還真沒有那么多銀子?!?/br> 反正就是一句話,借錢沒有! 不管那婆媳兩個怎么說,溫瓊?cè)A就咬死了一句話,要錢沒有,要命也沒有。 “二弟妹你是知道的,偌大個侯府,吃穿用度,哪一個不要錢?當年二弟妹當家的時候,一年就是不辦紅白事,也要花費五千兩銀子,這還不包括其他,比如說父親今兒買了個石頭,相公昨兒買了一幅畫,母親前兒買了一套首飾,我這個當大嫂的,沒弟妹有本事,孩子多,花銷多,一年五千兩銀子真是不夠用,我都恨不得將自己的嫁妝都貼上去……” 說的狠了,溫瓊?cè)A就開始哭窮,順便將當年二弟妹的事情拿出來翻來覆去的說,說的二夫人臉色發(fā)白,這才總結(jié)一句話:“就是宮中,也沒有銀子了?!?/br> 老太太都要氣的暈過去了,卻也不能將這個兒媳怎么樣了。只能瞧著溫瓊?cè)A哭訴一番之后,優(yōu)雅起身:“二弟妹好不容易來一次,可要陪老太太多說說話,我先去廚房吩咐一聲,今兒可要給二弟妹多準備一些吃食才好?!?/br> 氣的二夫人嘴唇都青了,溫瓊?cè)A興高采烈的出門,轉(zhuǎn)身往自己院子去了。 二夫人繼續(xù)趴在老太太身上哭訴,哭的老太太腦袋上青筋一跳一跳的,心里氣憤一番,惱恨一番,又后悔一番。 最后,還是掏了自己的私房錢給了二夫人。 等二夫人走了,老太太忽然就覺得疲累的要命,這幾年,老二家的從她這里拿走了多少銀子呢? “劉mama,你說,老二多久沒來看我這個老太婆了?”想了想,老太太側(cè)頭問道,劉mama猶豫了一下:“有三個月了吧?” “你說,我當年,是不是……”老太太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只說了半句,又頓住了。 仔細聽聽外面的動靜,早沒了小孩子的笑鬧聲。 大兒子每次來請安,不過是例行公事的問兩句睡得好不好吃的好不好。大兒媳每次來請安,只公事公辦的問問她有沒有什么需要的,有沒有什么要吩咐的。大孫媳跟著來請安,每次都又被大兒媳以教導(dǎo)家事為由帶走,停留的時間不超過半個時辰。 孫子們每次來請安,不過是問個好,隨即忙學(xué)業(yè)去上學(xué),忙事業(yè)的跟著他爹去上朝。 大孫女和她不親近,雖然每天都來,卻沒一次超過一刻鐘。二孫女和她也不親近,她不是沒想過要將二孫女抱到跟前養(yǎng)著,只是溫瓊?cè)A說什么都不愿意。 偏偏,老太爺又一心向著那夫妻倆,只說自己沒事兒找事。 現(xiàn)在有了重孫子,自己卻也不過是偶爾能看上兩眼。 老太太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屋子,現(xiàn)在,連老太爺都不經(jīng)常過來了。 真是冷清啊。 番五 “老太太,姑奶奶來信了?!庇衜ama匆忙進來,老太太連忙坐起來:“快,將信給我?!贝髢鹤硬挥H近,二兒子不爭氣,她現(xiàn)在,可就只剩下一個女兒了。 mama遞上信,老太太連忙抽出信紙,看到那熟悉的字,差點兒沒紅了眼睛。 “欺人太甚!”看完信,老太太就怒了,一疊聲的喊道:“劉mama,你親自到鄭家一趟,告訴鄭家,我的女兒可不是去受氣的!” 劉mama有些不解:“老太太?” 老太太咬牙切齒:“鄭家著實可惡,思思進門不過兩年沒動靜,他們就上趕著給鄭一鳴那小子納了妾!若不是我親自去了一趟鄭家,怕是那鄭家連良家妾都納進門了!” “好不容易思思生了兒子,那老不死的就立馬將孩子抱到自己身邊養(yǎng)著了!毫不顧忌我那可憐的女兒的心情!好不容易盼到那老不死的去見了閻王,我原想著,我女兒的好日子終于要來了,誰能想到,鄭一鳴那殺千刀的,竟然弄出這種事情來!” 劉mama更是不解了,老太太一字一頓的說道:“去找老太爺!” 這句劉mama倒是聽懂了,連忙吩咐小丫鬟去請。沒多久,老侯爺就邁著四方步過來了:“找我有事兒?” 老太太冷笑了一聲:“我若是不找你,你就不會進我這屋子了吧?” “胡說!”老侯爺微微皺眉,老太太也不愿聽他多說,直接將那信放到他面前:“你看看,鄭家欺人太甚,我們一定得想辦法為思思做主!” 老侯爺?shù)皖^將信看了一遍,有些不明白:“不過一個庶子,你何必看在眼里?” “不過一個庶子?你仔細瞧瞧那庶子的年紀!”老太太臉頰抽動了兩下:“這賤人可是和思思的二兒子一樣大!鄭一鳴那殺千刀的,不光是背著思思養(yǎng)外宅,竟然還是在思思懷著孩子的時候,讓那賤人也跟著懷孕!這會兒,竟然還想讓那賤人上族譜!分我兩個外孫的家產(chǎn)!” “我不管,你馬上派人去鄭家,鄭家是我兩個外孫的,哪里能讓這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的野種分了?”老太太一張臉都陰森起來了:“我的思思,絕對不能受這種罪!” 老太爺點點頭:“好,我會派人過去的?!?/br> 老太太剛要點頭,忽然又想到一件重要事情:“讓尚德和老大家的去!他們現(xiàn)在是永安侯和永安侯夫人,尚德又被皇上重視,他只要說句話,思思在鄭家的日子就好過了?!?/br> 老侯爺側(cè)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老太太也沒注意他神色,只派人去叫程尚德和溫瓊?cè)A。 程尚德和溫瓊?cè)A來的很快,聽故事更快,聽完之后,程尚德微微點頭:“我明兒就去,不過,這到底是鄭家的事情,我能保證兩個外甥在鄭家的地位,卻不能阻止那……那人上族譜?!?/br> 那人都中了案首了,鄭家勢必不會讓那人流落在外的。 老太太立時大怒:“你身為思思的兄長,竟然放任鄭家這么欺負思思,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程尚德連臉色都沒變,這些年老太太也不知道對他失望了多少次,每次有事情,還不都是讓他出面解決的?只是,程尚德愿意忍,溫瓊?cè)A卻不愿意:“母親,您一向?qū)Χ懿皇蝗邕@事情就交給二弟去辦?” 老太太臉色一僵,頓時說不出話了。 老大是侯爺,老二是個六品官,鄭家雖然有些落敗,卻也有個治國公的爵位,誰在鄭家有面子,說話有份量,根本不用比較。 老侯爺瞧著發(fā)妻臉色發(fā)白,終歸是不忍心,就給了個臺階:“好了,這事情就讓尚德去辦,不管怎么樣,得讓鄭家知道,思思不是沒有娘家的,你們兩個也多注意些,怎么說思思也是侯府的姑娘,她若是被欺負了,以后侯府的其他姑娘再出嫁,怕是也不會被人放在眼里?!?/br> 程尚德只應(yīng)了一聲,溫瓊?cè)A也不會當面駁了老侯爺?shù)脑?,夫妻倆回去就收拾了東西,啟程往江西路去。 程思思的事情其實也不是多復(fù)雜,在溫瓊?cè)A看來,其實程思思所受的罪,大部分是自己作出來的。 原本鄭家對程思思也是很好的,畢竟國公的爵位可比不上侯爺,尤其是老侯爺當時還是重臣,程尚德又備受皇上重視,鄭家怎么也不敢給程思思難看。 但是,程思思那性子,實在是不討好。 自家親大哥成親,她都能穿月白色衣服出場,對上大嫂更是刻薄尖酸,對庶妹更是只當成丫鬟看待。在侯府里,那簡直就是唯我獨尊。 老太太不是不知道程思思這性子不行,但是程思思年幼時候她舍不得管,等長大了,就管不了了。原想著她能給程思思撐腰,一直等程思思成了鄭家主婦,那以后就是想干什么干什么了。 卻沒想到,程思思惹禍的本事比她想象的更大。 到了鄭家,程思思不僅是沒有收斂自己的性子,反而有些變本加厲,不到一個月,就和鄭家沒出門的小姑子結(jié)下了梁子。 老太太不說安撫鄭家,還派人到鄭家去給自家閨女撐腰了。鄭一鳴的娘自然是不愿意,于是就打擂臺,要給兒子納妾,老太太更是讓老侯爺派人去鄭家鎮(zhèn)壓了一番。 這樣一來,親家之間的情分就沒剩下多少了。 鄭家老太太又怕程思思那性子,會將嫡長孫養(yǎng)歪了,在程思思剛生了孩子之后就立馬派人抱走了。程思思不滿,卻沒辦法抱回來,于是,就天天鬧騰鄭一鳴。 這個年代,都是盲婚啞嫁,尤其是治國公一輩子鎮(zhèn)守江西路,鄭一鳴和程思思也就小時候見過兩三面,印象不是很深,夫妻之間感情如果慢慢培養(yǎng),也不是沒有的。 可壞就壞在程思思脾氣不好,又不愿意低頭,更是將鄭家鬧的一團亂。礙于侯府的勢力,鄭一鳴就暗地里成了渣了。 仔細的從程思思的陪房那兒收集了各種信息,溫瓊?cè)A真覺得這個任務(wù),實在是太難辦了點兒。若是走極端還好點兒,溫瓊?cè)A保證程思思離婚愉快。 可是,老太太又要保證程思思母子三個的利益,又要給鄭家一個大大的耳光,還不允許和離,真是太看得起他們夫妻兩個了。 “程大哥?”正考慮著去鄭家了應(yīng)該說,就見門簾掀開,程尚德大步進門。溫瓊?cè)A趕忙迎上去:“你回來了?鄭一鳴那兒是怎么說的?” “那孩子是必須要上族譜的?!背躺械履罅四竺夹模骸班嵓乙呀?jīng)有十幾年沒出過舉人了,這爵位,下一代也是要降的,這會兒出來個能干的,就是老一輩的,也都開口要保?!?/br> “那能不能過繼出去?”溫瓊?cè)A想了一下問道,程尚德嗤笑了一聲:“鄭家了沒有要絕嗣的門戶,況且,鄭一鳴也不舍得?!?/br> 程思思自己生的那兩個兒子,可都沒有那外室生的聰明。 “你收拾一下,咱們后天就回京?!背躺械潞攘藥卓诓枵f道,溫瓊?cè)A有些不解:“那大meimei這里的事情……” “我明兒過去讓鄭一鳴寫了財產(chǎn)書,保證他這一房的財產(chǎn),全部留給思思他們母子三個?!背躺械旅鏌o表情的說道:“明兒你到思思那里說一聲,好歹她也是治國公夫人了,若是連這種小事情都沒辦法自己解決,趁早收拾了包裹跟著咱們回京吧?!?/br> 沒有誰家的meimei都三十多歲了,都當了主母了,兒子都快娶妻了,卻還得天天讓娘家過來幫著出氣的! 溫瓊?cè)A點了點頭,反正她就是個傳話的,程思思每次見了她都陰陽怪氣的,憑什么她要盡心盡力的為這么一個小姑子奔波勞力? 從京城到江西路,那簡直就是比從京城到江南更遠! “那母親那里怎么說?”溫瓊?cè)A想了想問道,程尚德擺擺手:“不用放在心上,她若是實在是放心不下,我就派人送她到這里看看?!?/br> 夫妻兩個做好決定,第二天就各自出門。一個去堵了鄭一鳴,一個去和程思思說話。溫瓊?cè)A也不耐煩和程思思打交道,一五一十的將程尚德的安排說了,然后就提出告辭。 眼看著要出了房門,程思思忽然叫住她:“我聽說,皇商李家前年曾經(jīng)想給李老爺納一門貴妾?” 溫瓊?cè)A轉(zhuǎn)頭,看著她,程思思笑道:“你和大哥當即就帶人過去,將李家給罵了個灰頭土臉?” 這事情,可是京城的大新聞了,被津津樂道了差不多大半年。傳到江西路,也不為過。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對大哥很尊敬,當年也沒有得罪過你……” 溫瓊?cè)A笑了一聲:“世上哪兒來那么多如果?不過你放心,就算是你對你大哥不尊敬,當年也曾得罪過我,但是鄭家要真要欺負的你出不了門,我和你大哥也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br> “畢竟,我們程家,以后還是有不少姑娘要出門的?!睖丨?cè)A笑著說完,不再理會程思思,轉(zhuǎn)身走人。 如果老太太當年沒有將程尚德當做眼中釘rou中刺,如果老太太當年沒有特意隔離他們兄妹幾個,如果老太太沒有抬著程尚文和程思思來打壓程尚德…… 可是,世界上哪兒來的那么多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