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非常流暢標(biāo)準(zhǔn)的日語,就連上野一郎也是一臉的驚訝! 白笑也一樣,看向陌以安的眼神中,簡直是流光溢彩,興奮之極。果然是沒辜負她的期待啊,天才就是天才。 這個時候,陌以安也不再隱藏什么了,直接用日語跟上野一郎說道:“上野一郎,我要你為自己剛才用支那人稱呼我們的言行公開道歉。否則,我將會針對此事向日苯的駐華大使館提出抗議!” 上野一郎的臉色瞬間一變,他原以為這些貪婪的支那人就只是想多要錢,只要多給他們錢,那就沒問題。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小女孩,竟然懂日語! 上野一郎微微一驚,但是很快,他就鎮(zhèn)定地說道,“你要是覺得抗議有效的話,那就去吧,該死的支那人,貪心的支那豬!” 陌以安聽了之后,怒極反笑,“好好,上野一郎,你非但不為自己辱華的言論公開道歉,反倒是變本加厲!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強硬到什么時候!” 陌以安說完之后,直接看向白笑,用日語說道,“白記者,我記得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之后,盟國最高司令部經(jīng)過調(diào)查,確認將華夏稱為‘支那’含有蔑視侮辱之意,故于1946年正式責(zé)令日苯外務(wù)省不準(zhǔn)再使用‘支那’稱呼華夏!可有此事?” 白笑瞬間就明白了陌以安的意思,不由得在心底暗自稱贊,高明! 她立刻就點頭,也用日語說道,“確有此事。對此,完全可以向日苯駐華大使館提出抗議,若是日苯大使館不予受理或者是偏袒日苯公民的話,那就說明日苯否認二戰(zhàn),否認二戰(zhàn)盟國最高司令部的決議!我倒是要問問,日苯政府是不是連偷襲珍珠港的罪行也要否認掉!” 不得不說,白笑一下子就把問題給上升到了國際的高度!這才是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鐵骨錚錚的華夏當(dāng)今外交部第一大佬的女兒!新銳外交第一人! 二戰(zhàn)盟國最高司令部,說白了,其實就是米國主導(dǎo)的。而日苯,別看它在亞洲耀武揚威,他到了米國跟前,那就比小綿羊還乖巧! 被日苯偷襲珍珠港,這可是米國永遠的痛,也是最痛的痛。日苯要是敢挑起這個話題,第一個迎來的就是米國的打擊。所以,無論是哪個日苯人,都絕對不敢在牽扯到米國的問題上大放厥詞! 一瞬間,上野一郎就汗如雨下! 上野一郎嘴唇哆嗦著,終于是低下了頭,“嗨,我愿意為這件事情道歉……” “讓開讓開,誰報警的,什么人搗亂?”就在這時,上野一郎終于低下了他那“高貴”的頭顱,正要道歉的時候,一道強橫的聲音響起! 上野一郎瞬間愕然,不過很快,他就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了,只是他很明智地選擇,什么都不說。無論結(jié)果如何,他什么都沒做,那是這些支那人自己內(nèi)亂,怪不得他! 曹南一見幾位身著警服的警察沖進來,他立刻就眼前一亮。他根本就不知道剛才陌以安和另外那個女孩子,跟上野一郎說的是什么話,但是他看得很清楚,上野一郎被那兩個女孩子給說得滿臉通紅! 上野一郎的這種表現(xiàn)在曹南看來,并不是羞愧,而是憤怒。曹南心中已經(jīng)快要氣炸了,要是上野先生真的被氣瘋了,投資考察的事情可不就全完蛋了? 于是,曹南立刻說道:“你們是楊莊派出所的同志?我是縣招商局長曹南,這位是來自日苯的貴賓上野先生。那個叫什么的,哦陌以安,妨害中日友好,這是在摧毀我們國家的外交。更對我們縣的招商引資工作帶來極大的傷害,我要你們立刻把她給抓起來!” 026 無恥之極 曹南一上來給陌以安扣下的帽子可夠大的! 要知道,華夏最偉大的總理、在國際上都有著盛譽的外交家,曾經(jīng)說過:外交無小事! 這句話當(dāng)然不是錯的,只是被很多人給曲解了。 華夏正值改革開放時期,對外資的需求是非常大的。各地政府為了吸引外資開出各種優(yōu)惠條件,也沒錯。然而,華夏的某些官員,骨頭太軟了,為了引來投資,為了自己的政績,連原則都丟掉了! 陌以安對這種現(xiàn)象可謂是深惡痛絕! 現(xiàn)在,華夏才剛剛開放,因為政局尚不夠穩(wěn)定,外國投資者不敢確定華夏的投資環(huán)境是否會持續(xù)穩(wěn)定,還是會反復(fù)。所以這個時候,外資進入華夏,也是很謹慎的??梢哉f,外國人還不算是太多! 再過幾年,鄧公南巡并公開講話之后,華夏的大門才算是徹底開放,國情也算是徹底穩(wěn)定。到了那個時候,會有更大批的外國投資者進入華夏國內(nèi)!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流傳出一句話:一等洋人二等官,三等少數(shù)四等漢! 前世,陌以安聽到這樣的話的時候,心里的那種難受,簡直別提多憋屈了??墒悄茉趺崔k?她只能管住自己范圍內(nèi)的事情,而這種情況根本就是大環(huán)境,她又有什么本事去改變? 就算是她坐上了副省級的位置又如何? 其實這有個很根本的原因就是,前世的她身在政界,在體制中,無論做什么都有局限,她的身份,讓她在很多時候束手束腳,因為要替大局考慮!否則那就是不識大體,絕對沒有一個不識大體的政客可以在這條路上走遠的! 這一直都是陌以安心中的無奈和痛楚。 而今生,她決定不入政途,反倒是可以放開手腳追逐自己的本心! 沒有人知道,陌以安的心很大。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不能開戰(zhàn)打仗的政治制裁,效果遠遠不如經(jīng)濟制裁!而她,想要一手建立一個商業(yè)王國,就算是政治上不能做出什么,她也可以用自己的商業(yè)王國,對那些可惡的東西進行經(jīng)濟制裁! 資本主義國家,真正能起到作用的,不就是錢么! 陌以安在心中冷冷一笑,重活一世,無論如何,她不會再讓自己陷入那種無奈和懊悔的境地! 曹南……和他這一類人,她絕不會手軟! “警察同志,你們還在等什么?還不趕緊把破壞中日友好,破壞我們鄧陽縣招商引資的這些刁民抓起來?”曹南見那幾個警察無動于衷,不由得怒火中燒。他可是招商局的局長,正科級的,還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這些個警察無論是職位還是權(quán)力或者是影響力都比他低海了去了,他們竟然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曹南可不知道,一聽到報警,而且位置又是在陌鋼川家,楊莊派出所的所長江云都親自出警了!很簡單,前兩天鄧陽縣城東派出所的所長王德林,親自跟江云說無論如何一定要保護好陌家的安全。當(dāng)時江云還很好奇,王德林就給他透漏了一點兒,稥港大公司老板的長孫在陌家?。?/br> 這下子江云就完全清楚了。 但是這會兒江云也是有些頭疼,怎么還和日苯人扯上關(guān)系了?要知道,什么事情一旦和外國人扯上關(guān)系,那就是個麻煩,無比麻煩的麻煩! 江云只是愣了一瞬,心里暗暗算了幾分,“現(xiàn)在事實還不清楚,既然你們已經(jīng)報警了,那就都跟我回派出所一趟,調(diào)查清楚了,該是誰的責(zé)任就是誰的責(zé)任!” 江云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做出這個決定,倒是讓陌以安刮目相看。 陌以安淡淡地說道,“我沒意見?!?/br> 曹南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紅,氣得說不出話,好半天才指著江云說道,“你膽子不小,竟然敢讓外國友人去派出所?” 江云暗自皺眉,“外國人怎么了?他要是沒做錯什么,調(diào)查過后我親自給他賠禮道歉!否則的話,那該是誰的責(zé)任也絕對跑不掉!” 曹南簡直快要氣炸了,難道是流年不利?楊莊鎮(zhèn)的人怎么個個都這么沒腦子。把日苯人弄去派出所?那就等著日苯大使館的外交抗議吧!到時候,誰都別想跑! 曹南拉著江云低語幾句,但是江云的態(tài)度很堅決,既然要去派出所,那就都去! 此時此刻,曹南簡直要恨死這個油鹽不進的江云了。 “好,去就去!我看你這個派出所長的帽子也該帶到頭了!”曹南咬牙切齒地說道。緊接著,又讓翻譯給上野一郎解釋,“你給上野先生解釋一下,只是去走個過場,我立刻就打電話給縣政府,這些對上野先生不敬的人,統(tǒng)統(tǒng)會得到懲罰!” 上野一郎聽了翻譯的話,臉色并不好看,亦不同意去派出所。 曹南急了,想了半天才又低聲讓翻譯告訴上野,“只要去了派出所,那么就是我們這邊兒對您不敬了,到時候,您大可以向政府提出抗議!政府一定會迫于您或者大使館的壓力,滿足您的一切要求,到時候說不定您一分錢不花,就可以得到您想要的!” 上野一郎的臉色陰晴不定,不過終究是點了點頭。 上野同意去派出所了,可是陌鋼川和安秋閣卻很擔(dān)心,安安才那么小,就算是她很聰明,但是…… 陌以安湊到安秋閣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安秋閣雖然還是一臉的擔(dān)心,但是也點了點頭! 因為陌以安隨處太小,所以陌鋼川和安秋閣作為監(jiān)護人,自然也是要去的,何啟弘更不必說,肯定是要去的。而白笑和許志杰亦冷笑跟隨前往! 到了派出所后,讓曹南那邊先說。曹南趾高氣揚地說道:“上野先生是來華投資的日苯人,他出高價購買這小女孩畫的畫,她非但不賣反倒是出口傷人。這讓上野先生非常不滿,同時對于我們鄧陽縣的投資環(huán)境也萬分質(zhì)疑。破壞縣里的招商引資,這是政治錯誤!讓日苯友人不滿抗議,這是外交錯誤!我已經(jīng)將這件事情通報給了縣里,縣里馬上就會有人下來負責(zé)!” 而這邊,陌以安卻是懶得再說那么多,“江所長,索性就等縣里的人下來了再說吧,一遍遍地說,我嗓子累?!?/br> 江云嘴角一抽,點了點頭,沒再追問。 楊莊鎮(zhèn)距離縣里本來就快,再加上來人是開得桑塔納,那就更快了。才不過二十多分鐘,就有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曹南一看,立刻就笑道,“黃縣長,您怎么親自過來了!這件事情很簡單,就是這幾個不識大體的刁民貪得無厭,引起了外國友人的反感,同時也讓外國友人對我們鄧陽縣的評價低到了谷底!這件事搞不好就是外交失誤,我們鄧陽縣絕對不能出這種錯誤,對于這種貪得無厭欺詐外國友人的人,一定要嚴(yán)厲打擊,絕不手軟!” 曹南說完,黃縣長一臉鐵青之色,看了看上野一郎,又看向陌以安。當(dāng)黃縣長的目光掃視到陌以安和她身邊的何啟弘的時候,瞬間,黃縣長臉色一變! 他沉了沉心中的氣,走到陌以安身邊,對何啟弘微微點頭,何啟弘只是淡淡地頷首。 “陌以安?事情到底是怎么樣的,你實話實說!”黃縣長的語氣緩和了幾分。 陌以安直接說道,“黃縣長,是這樣的。我給日苯的兩家漫畫雜志社投稿,這位上野先生所在的雜志社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很可惜,上野先生來晚了,而且給出的條件也不如另外一家,所以我已經(jīng)和另外一家雜志社簽約了。而現(xiàn)在,這位自稱是縣招商局長的,非要讓我跟這位上野先生簽約,我不肯簽約,他就說我是破壞中日友好。黃縣長要是不信的話,那就請稍后,已經(jīng)和我簽約的另外一家日本漫畫雜志社的編輯伊藤先生,馬上就到了!” 陌以安的聲音并沒有遮掩,一瞬間,曹南就震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還有一家雜志社?也是日苯的?已經(jīng)簽約了? 上野一郎的臉色也非常難看!搞了這么半天,原來他根本就不可能再拿到簽約書了!反倒是給華夏人拿到了他公然辱華的證據(jù)。 沒過幾分鐘,伊藤原一就帶著他的翻譯過來了。 “上野先生,你也在啊?看樣子我們兩家雜志社的眼光也很相似呢。昨天我們社已經(jīng)和陌以安小姐達成了簽約意向,只是在合約上改了幾個條款,今天正式簽約。上野先生能見證我們的簽約,可真是太棒了!”伊藤微笑著說道。 上野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致,他轉(zhuǎn)頭看向陌以安,“他們開出什么條件,我們社也一樣,你可以再考慮一下,我們《少年漫畫周刊》才是日苯最頂尖的漫畫雜志!” 陌以安卻是冷笑,“不好意思,我沒興趣跟一個站在華夏的國土上侮辱華夏人的編輯簽約?!?/br> 陌以安說完,又看向曹南,“這位招商局長,我只能跟一家日苯雜志社簽約,那按照你的意思,無論我跟誰簽,都是在破壞中日友好了?” 027以退為進 曹南嘴唇哆嗦著,終究是沒吭聲。但是他眼中的那怨毒之色,狠厲分明! 一直都沉默的何啟弘,輕笑著開口了,“黃縣長,一直說去拜訪的,只是擔(dān)心你工作太忙,就沒敢打擾。關(guān)于碧霞山莊的案子,可要多謝黃縣長的大力支持,何家都記在心里?!?/br> 何啟弘伸出手去,黃縣長一愣,趕緊握住。甚至在緊張之下,還是雙手伸出去緊緊握住何啟弘的手!要知道,這可是典型的下級和上級握手時的方式! 不過黃縣長也不虧,一個偏僻經(jīng)濟落后的小縣城的副縣長,跟人家稥港船運大鱷的未來掌舵人之間,還真是沒有一分的可比性! “無妨無妨,接待何少,黃某隨時都有時間!何老也算是我們鄧陽人,也對家鄉(xiāng)的建設(shè)非常支持,我們縣里對何氏非常感激!”黃縣長笑容深深地說道。 何啟弘微微點頭,“老爺子也說了,對于家鄉(xiāng)建設(shè),能支持多少就支持多少。老爺子還認了安安當(dāng)孫女,以后和鄧陽的聯(lián)系還能少么?呵呵,我也在跟安安說,看看還能為家鄉(xiāng)做點什么,正在商討之中。只不過碧霞山莊是要做成樣板項目,也好讓老爺子對我這個不成器的孫子放心。所以暫時我就把主要精力放在碧霞山莊上了??梢钥隙ǖ氖牵椖靠隙ú恢贡滔忌角f一個。到時候還請黃縣長繼續(xù)給予各方面的支持!” 一聽何啟弘的話,黃縣長的心簡直要跳出來了! 單單是一個碧霞山莊的建設(shè),就足以帶動鄧陽的經(jīng)濟朝前跨一大步,再有別的項目……按照何家的手筆,也據(jù)對不會小的!可以說,黃縣長完全可以看著鄧陽經(jīng)濟在他手上實現(xiàn)騰飛!這是多大的政績?。∷遣患?,那才是奇了怪了呢! “何少放心,何氏給家鄉(xiāng)帶來的投資,為家鄉(xiāng)的經(jīng)濟建設(shè)做貢獻,整個鄧陽縣都萬分感激。這這些事情上,要是誰敢掉鏈子,不用何少說話,我們縣委縣政府就饒不了他!”黃縣長斬釘截鐵地保證! 這時,曹南的臉色已經(jīng)是黑如鍋底了! 碧霞山莊的談判,他是主要經(jīng)手人,他能不知道何少?他怎么都沒想到,他一直心心念念想要見到的何少,竟然就在眼前,而且,還全程目睹了他的狂妄! 而那位被他扣上了破壞中日友好,破壞鄧陽招商引資的陌以安,竟然是何氏老爺子的干孫女? 一瞬間,曹南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這會兒只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最好是這幾位能不注意到他。 但是,這可能么? 何啟弘的目光淡淡地看向曹南,“這位就是鄧陽的招商局長?。亢鷣y給人扣高帽子,這倒是讓我奇怪了,爺爺說內(nèi)地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環(huán)境非常平穩(wěn),很適合投資。但是我怎么覺得,還是那么不穩(wěn)定?隨隨便便就給人定罪……嘖嘖……” 一瞬間,黃縣長的臉色就青了,目光死死地盯著曹南。 曹南想分辨,但是嘴唇哆嗦著,卻怎么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何少,安安,你們放心,對于政府工作人員的錯誤,我們一定會嚴(yán)懲不貸。還是那句話,誰阻礙了鄧陽的發(fā)展,誰就是鄧陽的罪人!”黃縣長這骨子里冒著寒氣的話,讓曹南一瞬間就軟癱了。 他不由得把哀求的目光投向了上野一郎,只是上野一郎根本連看都不看他。 就在這時,白笑也開口了,“黃縣長?您好您好,我是星河日報的記者白笑,最近鄧陽楊桑推廣的系列報道就是我執(zhí)筆的。今天這事情,我目睹了全部經(jīng)過?!?/br> 白笑就說到這兒,接下來的話就不說了,只是面帶微笑! 黃縣長此時真是殺了曹南的心都有! 記者,星河日報的記者,還是最近因為楊桑推廣的系列報道而大火特火的記者,更因為對楊桑的報道而使得鄧陽縣成為今年市里最矚目的明星的主導(dǎo)者! 而曹南竟然在這樣一位記者跟前大放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