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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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傷了腳,姜言意每次做好藥膳都是讓秋葵幫忙送去都護府,再由門房轉交給封朔。 今日姜言意起床時發(fā)現(xiàn)腳已經(jīng)沒那般疼了,只是踩地時不太得力,她剛燉好藥膳,就有人來敲門,是韓將軍府上的管家來請姜言意去他們府上幫忙辦個席面。 “今日休沐,韓將軍成親,我們本是請的李師傅,但聽說李師傅腰疼的老毛病犯了,人在軍營來不了,李師傅讓我們來找姜掌柜您?!惫芗沂莻€面善的,說話也和氣,“咱們府上的老夫人也說您店里的鍋子做得好,請姜掌柜您過去辦席她放心?!?/br> 姜言意火鍋店這幾日關門的事已經(jīng)在西州城傳遍了,想來李廚子在軍營也有所耳聞,推薦她去辦席,想來是怕她沒了生意,此番去韓府上辦席,能結識更多權貴,方便以后攬客。 這個時代的廚子,出名的捷徑通常是去達官顯貴府上辦個席面,做的東西好吃,口口相傳那名氣也就出來了。 李廚子是一番好意,姜言意想著自己腳上也傷也好了不少,不好推拒,便應下了。 她本想今日親自去封府送藥膳,眼下也只得讓秋葵幫忙拿去給門房,她自己則帶著楊岫和邴紹二人去韓府辦席。 路上路過藥堂,姜言意買了不少進補的藥材,想著既是軍營里的將軍成親,到時候去賀喜的必然也有很多軍營里的人,若是遇上相識的,還能托人把這藥材帶去給李廚子。 封府。 邢堯把門房送來的藥膳呈給封朔的時候,封朔正在看一份公文。 眼見又是邢堯送來的,封朔丟開手上的公文:“她傷還沒好么?” 邢堯道:“想來是還沒好,主子若是關心姜姑娘,不妨送些補品去?” 封朔先前讓人下去查的關于姜言意和陸臨遠的過往,那厚厚一沓紙,他一字不漏看完后的的臉色,邢堯光是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栗。 他在封朔身邊伺候這么多年了,就沒瞧見過他那樣難看的臉色。 封朔不語,一想到她曾經(jīng)對陸臨遠近乎偏執(zhí)的喜歡,以及那日在醫(yī)館外,楚昌平吼的那一句“你還護著他”,他心底就有無數(shù)黑色的怒意在翻滾。 這些天一直避著不見她,也是怕壓制不住自己的妒火,嚇到她,把她推得更遠。 封朔捏了捏眉心問:“韓路泊可是今日成親?” 邢堯道:“正是今日,請柬前些日子就已經(jīng)送到府上了?!?/br> “他成親,本王還是得親自去一趟。”封朔起身,拿起掛在一旁的大氅,邢堯忙上前幫他披上。 人人都道封朔兇殘暴戾,但他在軍中的威望卻無人能及。私底下,他跟自己的大將們也都是過命的交情。 封朔一邊往府門出走一邊想,去吃完這頓喜酒,回來的路上買點小玩意拿給姜言意吧。 這已經(jīng)是放低姿態(tài)的極限了。 她若滿心滿眼只有一個陸臨遠,他又何必再自討沒趣! 他自認為這是豁達,拿得起放得下,卻瞧不見自己臉色已經(jīng)陰沉得嚇人,門口套馬車的小廝兩腿都已經(jīng)打起了擺子。 * 韓府辦婚宴,請的廚子不止一個,姜言意是里邊唯一一個女廚子,她主要負責燉菜和吊湯這一塊。 姜言意自己開火鍋店,目前只賣清湯鍋子,吊湯的手藝自是沒得說。只要把控住火候了,大多時候都清閑,別的廚子忙不過來了,她還能搭把手。 來福酒樓掌勺的廚子也被請過來幫忙,姜言意本來還當心旁生齟齬,但來福酒樓的廚子卻是個心寬體胖的,腆著個富貴肚,說話頗為幽默風趣,時不時說幾句趣話逗得廚房里的人都哈哈大笑。 “姜掌柜店里的古董羹我去吃過,那味道,絕了!我回去就跟掌柜的說,還好那姜掌柜自立門戶,若是一開始就到來福酒樓來當廚子,我這飯碗怕是已經(jīng)沒了!”來福酒樓的廚子說話嗓門大,整個廚房都能聽見。 他負責炒菜,左手顛鍋右手顛勺,動作半點不含糊,嘴上還跟說評書似的:“酒樓掌柜的就說,那可不行,他得趕緊把姜掌柜請到酒樓來做事。我就說,晚了!人家當掌柜當?shù)煤煤玫?,作甚想不通來給你當廚子?你把掌柜的讓給人家當,看人家來不來!” “掌柜的他就不吱聲了,這下要丟飯碗的可不是我了,是他自己了!” 這話顯然有夸張的成分,但廚房里的人還是哄笑做一團。 姜言意道:“姚師傅,您可別打趣我了,我那小店哪里能跟來福酒樓比?” 來福酒樓的姚廚子笑道:“我跟你師父老李是幾十年的交情了,他都說你做菜有慧根,小丫頭就別自謙了。” 這頓席面辦得比姜言意想象中愉快,她不僅結識了好幾個有名的廚子,還聽他們把自家東家一番吐槽,或是講買食材時遇到的以次充好的不良商販,各種趣事都有,廚房里的笑聲就沒停過。 姜言意腳上的傷還沒全好,站久了不舒服,她負責的燉菜和湯做好了,跟灶上幾個廚子知會一聲,又跟廚房管事的打了個招呼,就去外邊了。 廚房管事的讓她去坐席,姜言意份子錢都沒隨一份,自然是不好意思去。 她準備去外邊轉一圈,看趙頭兒有沒有來,這樣就能托趙頭兒把進補的藥材拿給李廚子。 但不知是不是今日韓府的賓客太多了,姜言意找了好幾圈都沒找到趙頭兒,也沒瞧見一個熟面孔。腳上一陣陣泛疼,人太多姜言意又找不到個暫時能坐的地方,她只能踩著一地瓜子殼花生殼兒往僻靜處走。 地上有鞭炮炸過之后落下的紅紙,瞧著怪喜慶的。 韓府有一片湖,湖上蓋了個涼亭,因為馬上入冬,這邊冷得很,倒是無人往這邊來。 姜言意準備去涼亭里坐坐,一瘸一拐走到了涼亭里,才發(fā)現(xiàn)里邊有人。 是陸臨遠,他臉上蓋著一本書,估計是累了,正躺在橫椅上小憩。姜言意之前在外邊看時,欄桿阻礙了視線,根本瞧不見他。 聽見腳步聲,陸臨遠似乎方才被驚醒,拿下蓋在臉上的書有些慌亂地坐起來,歉意地拱手:“是在下失禮了。” 待瞧清來者是姜言意時,陸臨遠面上的不自然更多了些。 他從未在姜言意面前失禮過,今日之所以會在韓府涼亭里睡著,還是府衙的事情太過繁雜,各種瑣事他每天秉燭三更都處理不完,實在是太過困倦。 姜言意怕他誤會又是自己故意制造出來的偶遇,解釋道:“我在湖那邊瞧著這里沒人,這才過來的,不知陸公子在此,打攪了?!?/br> 她屈膝一禮后就想退下,陸臨遠見她走路頗為吃力,知道她腳上有傷,叫住她道:“你在此休息吧,我正好有事要去前院?!?/br> 姜言意為陸臨遠的態(tài)度有些錯愣,這位今天怎么像變了個人似的? 倏不知此時封朔也到了韓府,他覺著前院吵鬧,韓府的管家忙引著他到花廳的隔間去休息,只不過前往花廳正好會途經(jīng)那片湖。 封朔遠遠瞧見湖對面亭子里似有兩道人影,一男一女,似哪家借此機會幽會的公子小姐。 他對這些沒甚興趣,隨意一瞟后就準備移開視線,卻猛然覺著那道女子的身影有些眼熟。 仔細一看,好家伙!可不就是那個腳上受了傷、柔弱得走幾步給他送藥膳都不行的小廚娘么! 而那男子,不正是陸臨遠! 封朔瞬間黑了臉。 第54章 (大修) 兩情相悅 姜言意是背對通往亭子的小徑站著的, 她正準備回路臨遠的話,卻發(fā)現(xiàn)陸臨遠突然變了臉色。 姜言意一回頭,就見封朔大步流星往這邊走來。 她暗道一聲失策, 軍營里的將軍成親, 封朔作為他們的頂頭上司,自然還是得賞臉過來喝杯喜酒的。 迎著封朔那幽冷森寒的目光, 姜言意下意識覺得脖子發(fā)涼,仿佛自己是個背著現(xiàn)男友偷偷跟前男友約會的渣女。 呸呸呸! 姜言意趕緊打住腦袋里這奇奇怪怪的想法, 她又不是故意推脫不去封府送藥的, 見了封朔有什么好怕的, 因此在封朔走到跟前時, 她神色已經(jīng)變得極為坦蕩。 “王爺?!标懪R遠拱手作揖,面上是再明顯不過的崇敬之色。 見封朔臉色難看, 他心中不免也忐忑,他之前一口咬定不認識姜言意,后來楚昌平找來西州,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眼下封朔面色陰沉,或許就是惱怒自己騙了他, 陸臨遠心中又愧又悔, 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解釋。 陸臨遠一瞬間變了好幾次的神情壓根沒落盡封朔眼底, 他看著挺直腰板立在一旁, 無比坦率看著他、半點不覺心虛的姜言意, 只覺心口那股郁氣又重了了幾分。 他沉聲問:“你怎在此處?” 姜言意被他森寒的目光凍得一縮脖子, 正準備回話, 身后卻傳來陸臨遠的聲音: “慚愧,臨遠貪睡,在亭中小憩了一會兒, 醒來準備離去時正巧碰上……姜姑娘進來歇腳。” 陸臨遠見禮后因為一直沒得封朔“免禮”二字,就一直維持著作揖的姿勢半垂著頭,自然也沒發(fā)現(xiàn)封朔問話時目光是看著姜言意的,還以為封朔是在問他。 三言兩語,算是把他和姜言意為何會在亭子里解釋了一遍。 封朔瞥了陸臨遠一眼,道:“方才在前廳時,宋大人似在找陸賢侄。” 宋大人是陸臨遠的頂頭上司,陸臨遠不疑有他,拜別封朔匆匆離去。 韓府的管家見勢不妙,本想勸說幾句,卻被邢堯支走,邢堯隔著老遠看了亭子一眼,自己也識趣地退下。 支走了陸臨遠,亭子里只剩姜言意和封朔二人,明明八面來風,但因為跟前站了這么一個人,姜言意覺得四周的空氣都有些稀薄了。 天氣越發(fā)寒冷,她的唇被風吹得有些干,甚至中間有皸裂的小口子,她下意識舔了舔唇瓣道:“王爺您身上的傷還是少吹風為妙?!?/br> 封朔盯著她,視線里的壓迫感極強:“你為何會在此處?不是說腳上有傷需要靜養(yǎng),不良于行么?” 姜言意聽出他這話里有副興師問罪的意思,知曉他怕是誤會了,道:“前幾天我走路都還要人攙著,今日才好了些。李師傅腰疼,不能來韓府辦席,人家找我過來辦席的,大喜的日子講究一個吉利,我總不能推拒了!” 聽她一番解釋,封朔心中妒火消了大半,只不過臉色還是有些臭:“你辦席不在廚房里,跑涼亭里來?” 姜言意正打算繼續(xù)解釋,卻猛然打住話頭,有些狐疑看著他:“王爺……您這是在吃醋?” “笑話!本王吃哪門子醋!”封朔擺出一副冷煞面孔。 姜言意心知他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必然也清楚她跟陸臨遠曾有過一段婚約。 她如今跟陸臨遠是當街碰到都恨不得劃一條三八線,也不想因為今日這事跟封朔旁生嫌隙,道:“這涼亭的橫凳上躺了個人,周遭又種著草木,我在外邊哪里看得見?” “本王沒問你這些,你說這般多作甚?”封朔嘴上這般說著,原本一直緊抿著的唇角卻已經(jīng)改為上翹。 姜言意:“……” 她默默告訴自己不氣,他就是時不時喜歡嘴欠一下而已。 也是這時,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原先那些關于身份敗露后的擔憂,在封朔這里壓根都不存在。 仿佛他從未介意過她那些謊言一般,她跟他的距離,似乎還和之前一樣,又似乎更近了一點。 姜言意感覺自己心中有個地方塌陷了一角,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 “你笑什么?”封朔問她。 姜言意不答。 湖風吹過來,二人的衣角似乎在風里碰到了一起,有一瞬間封朔似乎知曉了她為何而笑,視線交匯時,他目光也柔和了許多,卻又很快不自在別過眼,耳根緋紅。 湖風吹久了,封朔沒忍住掩唇低咳了兩聲。 姜言意道:“別站這里吹風了,找個避風的地方坐著吧。” 封朔伸出一只手,看樣子是準備讓姜言意扶他。 瞧把他給金貴的。 上一秒的心悸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