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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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愿意見她天天在他面前晃來晃去,膈應(yīng)自己。所以,暫時去不了皇宮,也沒什么。待她出去,她可以徐徐圖之。 何況,侯府有她母親的心血,還有她的親弟弟在,她不能說拋下就拋下。 秋葉卻輕嘆一口氣,“姑娘要是有空,可以去勸勸殿下。這段日子以來,殿下從來都不愿意喝yào,要是一直這樣下去,他的病怕是好不了了?!?/br> 沈葭點(diǎn)點(diǎn)頭。秉著為自己病人負(fù)責(zé)的態(tài)度,義不容辭地?cái)埩诉@個活。 * 禪房內(nèi),敞口蓮花香爐吐出裊裊的香霧。 一張桌案前,擺放著一張宣紙,潔白的紙上,偏就殘留了幾滴未干的血漬,乍一看,倒像是幾朵盛綻的紅梅。 落地梅燈映照著孤寂的身影,云母屏風(fēng)上燭影暗淡。 屏風(fēng)后,司徒衍就坐在桌案前,骨節(jié)勻稱的手指握住一只毛筆,沾了墨汁,就著那零星的血漬,畫了一幅踏雪尋梅圖。 侍立在一旁,為他研磨的婢女們有些心慌。方才,她們親眼看到殿下吐血,卻又面無表情地作畫,仿佛早已將生死看淡。 司徒衍低頭,認(rèn)真作畫。 在那個裊裊婷婷的身影進(jìn)屋時,他也沒有抬頭。 直到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太子哥哥,該喝yào了?!?/br> 司徒衍瞥了一眼yào碗,將毛筆擱放到硯臺上,尋了把椅子坐下。 “你方才彈的曲子叫什么?”眼皮微掀,他的眸光晦暗不明。 沈葭想了想,搖頭道:“我對古琴只是略通皮毛。那支曲子,只是我從它處聽來,方才傷感時,一時興起,就胡亂彈奏。還讓太子哥哥見笑了?!?/br> 身為晉國京城曾經(jīng)最耀眼的明珠,不精通古琴是不可能的。只不過,她與薛仁鉞最初是因?yàn)橐恢Ч徘偾Y(jié)緣,暗地里互贈了多首曲譜后,才在淮河邊相見的。 如今想來,這些都是傷心往事,不提也罷。 “莫非太子哥哥對古琴樂理感興趣?”沈葭想起他剛才的問話,眨巴著眼睛,略是好奇。 “孤區(qū)區(qū)一俗人,自然是沒有興趣的。孤也就愛附庸風(fēng)雅,拿這些東西哄美人開心罷了?!彼就窖艿拿忌椅P(yáng)。 他身側(cè)的婢女們聽到這話,不由地在心里默默嘆氣。 太子殿下又在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了。 隨即,司徒衍似是想到什么,手指輕敲椅子扶手,問著不相干的話:“坊間傳聞,薛侍郎未高中狀元之前,曾在重陽樓內(nèi),用一炷香不到的時間完成了重陽樓賦,令人拍案叫絕,沈大小姐途徑此處,便為他的才華所折服,一見傾心,是這樣嗎?” “忘了?!鄙蜉绲捻饬鬓D(zhuǎn),眄笑道:“殿下提薛侍郎是什么意思?” 當(dāng)初,薛仁鉞家徒四壁,為了生計(jì),到重陽樓作賦,想借此換些銀兩。她路過時,出于惜才的心,出高價買下重陽樓賦,希望能讓那位少年不要受錢財(cái)所困。 這對她來說只是段chā曲,是在淮河邊相見后,她得知薛仁鉞是與她一同譜曲的人,才有了后面的往來。 “薛侍郎見識博遠(yuǎn),文武雙全,他日必為棟梁之才?!彼就窖苣腿藢の兜乜粗?,悠然道:“你日后要是想與他再續(xù)前緣,也不是不可能的?!?/br> 清澈的眸中多了幾絲不解,沈葭歪過頭看他。 她既然已經(jīng)與薛仁鉞劃清界限,又何必再糾纏不清。 佛說,人生八苦,其中最苦的便是求不得,放不下。她花了一年的時間,才將這段感情放下,她又何苦再讓自己陷入求而不得的困苦中。 只不過,這是她的私事,這太子這么八卦做什么? 沈葭不答,司徒衍的臉色驟變,眸里泛起冷意。 沈葭不明白,自己一句話都沒說,他怎么就不高興了。 她眨巴了下眼睛,想著要不要說句話緩和氣氛時,司徒衍又笑了。 沈葭渾身的疙瘩都起來了,覺得太子不止身體有病,心理上可能也是病的不輕。 更令她驚悚的是,司徒衍朝她招手,“你過來?!?/br> 沈葭帶著滿腔疑惑,慢慢地走過去。 才剛靠近司徒衍,她就忽覺臉頰一疼。 司徒衍捏了把她的臉。 沈葭呆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