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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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主任可能是因為中午喝了酒的緣故,此時被孫鵬抓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想掙扎,卻掙不過孫鵬帶著憤怒的力量。無奈之下,他只能用雙手握住孫鵬抓著自己衣領(lǐng)的手腕,色厲內(nèi)荏的回答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訴你,這里可是醫(yī)院,可不是你隨便撒野的地方?!?/br> 孫鵬本就心中有氣,又被賈主任的態(tài)度激怒,再加上此時急著想探究欒建平的真實病情,怎會有心情去聽他廢話? 于是,他對賈主任的話充耳不聞,只是咬牙道:“我再問一次,病例呢?你到底給不給?” 賈主任聞言臉色一白,但是他猶自犟嘴道:“我說過了,病例不能隨便給外人看。你趕緊放開我,不然我就報警了!” 孫鵬原本就是說一不二的少爺脾氣。今天一再收斂,也是因為安然在旁邊。此刻,他對賈主任的厭惡,已經(jīng)到達了臨界值,再被他口中噴出的酒精味道一刺激,腦中名為理智的那根弦瞬間斷裂。 他沒有再廢話,而是舉起右拳,一拳砸在賈主任左臉頰上,嘴里暴怒道:“報警?你他媽的個劊子手也配報警!老子今天打死你。” 說完,他索性騎在被他打倒在地的賈主任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他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痛打。 賈主任先是被打懵了,等想起反抗的時候,已經(jīng)被孫鵬壓制的動彈不得。于是,他在單方面挨揍的同時,只能不住口的亂喊:“來人吶,病人家屬打人啦,趕緊叫警察!小楊,你這個廢物,還不趕緊報警?” 幾人在走廊里的這通喧嘩,自然而然的將臨近病房的人都惹了出來。不過似乎由于這個賈主任平時沒少干收索紅包的事情,所以此刻其他人都只是遠遠的站著圍觀,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去勸架。就連他手下的護士小楊,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被嚇傻了,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安然面對這一片混亂的情況,顯得十分鎮(zhèn)定。他悄悄的跟那個叫小楊的護士說道:“你去把病例拿來吧,別怕,我可以保證,這賈主任是絕對沒有機會再領(lǐng)導(dǎo)你了。” 小楊猶豫了一下,似乎也對賈主任平時在病房里貪得無厭,隨意揩女護士油的行為十分反感,此刻見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這么說,雖然不信,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頂多自己事后被放去急診,也好過在這個老色鬼手下受氣,于是便點點頭,悄悄的離開了現(xiàn)場。 接著,安然先是安撫住了因為聽到外面的聲音而擔(dān)心的跑出來的吳悅,然后才慢條斯理的來到孫鵬身后,彎下身子將二人拉開。 孫鵬似乎因為剛才的一通發(fā)泄,此時火氣也消了不少。所以他這次意外的十分配合,就著安然的手,順勢起來站到一邊。 他沖動歸沖動,可是不糊涂。剛才打賈主任一頓,算是出出氣,想要真正收拾他,還要把病例翻出來說話才行。 孫鵬雖然住手了,但是賈主任卻依然倒在地上直哼哼,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起來的意思,這種不似醫(yī)生,倒似無賴的行徑,引得周圍圍觀的病人家屬忍不住一片唏噓。 其實這回大家還真是冤枉這個賈主任了,孫鵬打人的時候很有分寸,他為了防止事后被反咬一口,專挑又疼又看不出傷痕的地方揍。 他從小在警察大院兒混跡,這種方法自然是爛熟于心,如今對毫無反抗之力的賈主任用起來,更是得心應(yīng)手。因此他此刻看著依舊蜷縮在地上的賈主任,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是一樂:小樣兒,站不起來了吧?叫你知道知道,從小到大只要是哥打人的,就全都是內(nèi)傷。 這時候,護士小楊已經(jīng)取回了病例,并悄悄交到了安然手里,然后找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繼續(xù)看熱鬧。她是想好了,等這件事情過去以后,就算賈主任不處理自己,自己也要申請調(diào)到別的部門,因此,她此時看起熱鬧來更是毫無壓力。 安然先是對小楊點點頭表示感謝,然后皺著眉頭一頁頁的仔細查看病歷。他前幾年跟著安士朋混跡各大醫(yī)院,自然是對這些東西駕輕就熟,所以翻看的速度非常的快。 孫鵬此刻也顧不上什么真主任賈主任了,他走到安然身邊,伸著脖子,想要和他一起看。但是很快,他就被上面密密麻麻的數(shù)據(jù),還有龍飛鳳舞的鬼畫符弄得一陣頭暈,于是他索性不再關(guān)注病例,而是將目光定格在安然的臉上,想要從他的表情中查找端倪。 隨著病例一頁頁的翻過,安然的臉色也愈來愈黑,愈來愈沉,直到看完最后一頁后,他“啪”的一聲重重合上文件夾,目光如刀般的射向賈主任,從牙縫里恨恨的擠出兩個字:“誤診!” 旁邊的吳悅聞言一陣眩暈,眼看便要站不住了。安然見狀立刻上前一步扶住她。而此時孫鵬剛消下去的火氣又再度竄了上來,他捏緊了拳頭,就要沖上去再將地上的某人暴打一頓,不料卻被人在身后拽住了胳膊。 這是今天第幾次有人拽他了?孫鵬終于暴走了。他猛的向后一揮拳,想先將身后礙事的人打到一邊在說??蓻]想到自己揮出去的拳頭卻被人輕輕松松握在手里,他一愣,向后看去,瞬間火氣盡消,卻見那握住他拳頭的人,居然是白奕辰。 白奕辰見他收回了手,便一臉嚴肅的輕拍了兩下他的肩膀,表示安撫:“孫鵬,火氣先別這么大,有事可以慢慢解決?!?/br> 而安然這時候剛將吳悅安頓好,抬頭一看,見是白奕辰,便趕緊走了過來打招呼:“白二哥,你怎么來了?” 白奕辰看見安然,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道:“正好今天京城醫(yī)院的副院長袁海東請我過來,想要談一下興源藥茶的項目。結(jié)果我接到季景的電話,說你好像在這里遇到了什么麻煩。”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某人,道,“我試著在病房找你,結(jié)果剛到六樓,就看見走廊里圍了一圈人,走近一看,果然是你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安然聞言皺皺眉,剛要說話,這時候,只見白奕辰身后氣喘噓噓的追過來一個五十左右,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這人身材微胖,顯然平時缺乏運動,也不知道他跑了多久,額頭上掛滿了汗珠,嘴里也有些微喘。 他在看到白奕辰之后,明顯松了一口氣。直直的奔著幾人過來,大聲寒暄道:“白總,這才聊到一半,您怎么說走就走了呢?在京城醫(yī)院銷售藥茶是好事,這也是為廣大患者著想嘛,您在考慮考慮,再考慮考慮吧?!?/br> 說著,也顧不上打量四周的環(huán)境,一臉希冀的看著白奕辰,等著他回答。 相對于他的熱絡(luò)態(tài)度,白奕辰就顯得不那么上心了,他毫不客氣的開口道:“袁院長,既然您來了,那正好。有件事情您幫著解決一下?!闭f著他看了看安然,安然立刻會意的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袁海東一聽,也顧不上什么藥茶了,連忙一把接過安然手里的資料,從頭到尾飛速的翻看了起來。越往后翻,他臉上的汗就流的越多,到了最后,一張臉簡直漲成了豬肝色。 他不顧在場的人圍觀,伸手指著地上的賈主任道:“賈仁亮,你給我站起來,堂堂一個外科主任,躺在地上像什么樣子?!” 其實孫鵬一開始的時候,憤怒歸憤怒,下手卻沒有到達失去理智的程度。那個賈主任,原本早就可以站起來了。但是他此時卻動了個心眼兒,見對方已經(jīng)拿到了病人的病例,害怕對方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自己誤切了病人一個腎的事情,便索性賴在地上不起來,想乘機蒙混過關(guān),換個地方,再慢慢想辦法和家屬私了。 誰知道也許是因為他平時人緣太差的緣故,結(jié)果躺在地上半天,也沒有人愿意搭理他,更別說上前扶他一把了。眼見這招不管用,而半路又殺出了副院長袁海東,賈仁亮這才死了這條心,拍拍身上的土,灰溜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過他心里倒不怎么害怕,雖然這次自己一個不小心闖了禍,但是他看著眼前兩個找事的人,年紀都不大,家里應(yīng)該也沒什么背景,畢竟誤診這事情現(xiàn)在還沒有傳開,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再說這家醫(yī)院的院長曹剛,是他的親舅舅,就算他袁海東是副院長,也不可能真的把他怎么樣。 想到這里,他的底氣似乎足了一些,面不改色的回嘴道:“袁副院長,明明是這幾個病人家屬做無理要求,還在病房里動手打人,怎么到了您這里,反而成了我的毛病了?我好歹是醫(yī)院的大夫,您這樣胳膊肘兒往外拐,可讓咱們醫(yī)院的同仁寒心啊?!闭f著,還一臉委屈的搖頭嘆息。 袁海東被他無恥的樣子氣了個倒仰,心里暗罵他無恥:這人仗著曹剛院長是他親舅舅,在京城醫(yī)院簡直為所欲為。每天到自己面前明里暗里告狀的醫(yī)生護士不知道有多少。 可是礙于曹院長生性護短,自己有好幾次只是稍微提了個話頭,就被對方以“現(xiàn)在的年輕人太浮躁了,不好好鉆研醫(yī)術(shù),整天就知道互相抨擊,不務(wù)正業(yè)”的理由岔開了話題,久而久之,他也心煩的不再去管他。 誰知道今天自己好不容易搭上翌辰集團的白總,想要通過現(xiàn)在在京城十分熱門的興源藥茶,在年底搏一分成績,說不定在曹剛到站之后,自己還有希望可以向上一步。 可誰知道就在這關(guān)鍵時刻,卻被賈仁亮這個王八蛋給攪合了。而且這人擺明了誤診在先,不知道息事寧人,居然還在原地大呼小叫,試圖顛倒黑白,死鴨子嘴硬,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此時此刻,袁海東踹死他的心都有,他不顧形象的吼道:“賈仁亮,你給我閉嘴!你身為外科主任,和病人家屬吵架,還有理了?!” 袁海東顯然是怒氣攻心,一時之間,指著賈主任,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一邊的白奕辰見狀,從袁海東手里拿過病例,舉起來,用手拍了拍文件夾,對賈主任冷笑道:“你說我們做無理要求?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時候在醫(yī)院里,病人家屬要求看病人的病例,成了無理要求了?” 他聲音不大,卻是字字如刀,直指賈仁亮,“你別欺負我們病人家屬看不懂病例。這病人前期沒那么重的時候,你除了正常的藥物之外,還給他開了一大堆,對病情沒有什么作用的輔藥,而且價格之昂貴,甚至超過了藥物成本的幾十倍。而且后期你由于判斷錯誤,居然活生生的將病人的一個腎切除。雖然少了一個腎,對病人的生命沒有危害,但是絕對會給他以后的生活,帶來非常大的影響。你不但不反省認錯,反而阻止我們查閱病例,你就是這樣當大夫的嗎?” 賈仁亮聞言面色一僵,他咬咬牙,嘴硬道:“你又不是學(xué)醫(yī)的,懂個屁?自以為在網(wǎng)上查閱點知識就是專家了?我有沒有誤診。輪不到你說了算!再說現(xiàn)在的藥價都是醫(yī)院的統(tǒng)一價格,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再在這里胡說八道,我…我去告你誹謗!” 此時,人群后面?zhèn)鱽磔p微的嘈雜聲,一個穿著白大褂,頭發(fā)花白,一臉威嚴的男子從人群后走了過來。 賈仁亮見他出現(xiàn),眼前一亮,趕緊跑到男人身邊,惡人先告狀到:“舅舅,你可來了?!彼钢邹瘸降热说?,“就是這些病人家屬,提出無理要求被拒絕后,還在病房鬧事,毆打醫(yī)生?!?/br> 他恨恨的看著袁海東,道,“而且袁副院長來了之后,不但不制止,還聯(lián)合他們,抹黑京城醫(yī)院的名聲。舅舅,這件事情你可一定要嚴肅處理,不能助長了某些醫(yī)生和病人家屬的壞風(fēng)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