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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醫(yī)道安然在線閱讀 - 第96節(jié)

第96節(jié)

    單彤故意看了一眼依舊站在門口的梁響,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道:“我剛才的話,白總應(yīng)該聽得很清楚,我想在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應(yīng)該不太適合有第三人在場吧?”

    單彤剛才的話,梁響其實(shí)也聽到了,他知道面前這個女人所說的資料,應(yīng)該就是之前白奕辰派自己和陸遠(yuǎn)去邊境尋找的那一份。所以他此刻識相的退了出去,并十分體貼的關(guān)上了辦公室的大門。

    出門之后,梁響在心里對單彤的行為十分不齒:還是什么大家族的女孩,居然這么恬不知恥,迫不及待的在光天化日之下要求和一個未婚年輕男子共處一室,還笑得那么風(fēng)sao。連高級交際女郎都懂的矜持,在她身上卻半點(diǎn)都看不見,呸呸,還噴了那么多嗆死人的香水,簡直熏死他了,不行,自己剛才還抓過她,一定要趕緊去洗手!

    辦公室里,終于如愿以償?shù)哪軌蚝桶邹瘸絾为?dú)相處的單彤,一點(diǎn)都不知道梁響已經(jīng)把她劃分到了比交際女郎更低層次的女人范疇。此刻她正對白奕辰笑的一臉矜持,道:“真沒想到,那份資料居然對白總你那么重要,重要到能夠讓像白總這樣潔身自好的人,都答應(yīng)跟我獨(dú)處一室。”說著,她站起身來,走到白奕辰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前,重新坐下,語帶曖昧的道,“難道白總就不怕我借此機(jī)會賴上你嗎?”

    白奕辰此刻無心搭理她的賣弄風(fēng)情,只是沉聲道:“你剛才說你知道資料的事情,說吧,資料在哪里?”

    單彤聞言一笑,道:“沒想到白總你這么直接,好,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我的確知道那份資料的消息,但是也要看你用什么東西來交換了?!?/br>
    白奕辰皺著眉頭,深深地看著她道:“既然你知道那份資料的事情,自然就知道我和白振林都想要得到它,那你為什么會選擇來找我?”

    單晶輕笑一聲:“誰知道呢?”她曖昧的沖白振林眨眨眼,道,“或許是因?yàn)槟愀贻p帥氣,所以我更喜歡和你交易?”

    白奕辰見這個女人從進(jìn)屋之后,便一直在和自己兜圈子,剛剛因?yàn)槁牭劫Y料焦急的心情也冷靜了下來。由于他一直在謀劃對付單家,所以對單家本家和分支所有的人還是都有一定關(guān)注的。

    白奕辰在心里暗自分析了一下單彤和她父親的現(xiàn)狀,很快便想通了單彤選擇自己,而不是白振林合作的理由——白振利的勢力基本上都在部隊(duì),而單彤的父親想要重新回到權(quán)力場,則只能依靠盛博的力量,所以此時此刻,相對于自己來說,單彤應(yīng)該更加心急才對。

    若是換了往常,白奕辰還可能會有興趣與單彤周旋一下,但是最近的疲勞讓他只想快點(diǎn)回家見到自己的愛人,所以此時此刻,他實(shí)在沒有心情和一個蠢女人玩什么兜圈子的游戲。于是他沉聲道:“單小姐,你我都是明白人,想要什么條件,你可以直說,只要條件合適,我并不反對與你做交易?!?/br>
    單彤聽他這么說,自以為占了上風(fēng),便得意的道:“如果我說,我要白總?cè)⑽?,做翌辰集團(tuán)的女主人呢?這樣的條件也可以?”

    白奕辰見她在自己面前一陣搔首弄姿,心中不由得十分惡心,他冷冷的道:“如果這是你的條件,那就沒什么可談的了,門在那邊,你自便?!?/br>
    說完,便拿起筆,低下頭繼續(xù)手中的工作,態(tài)度明顯的示意單彤——我們的談話結(jié)束了。

    單彤被白奕辰的態(tài)度弄得有些下不來臺,她心中也對自己的失言暗自有些后悔,只得強(qiáng)笑道:“我是和白總開玩笑的,我也知道,白總家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十分心愛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個神醫(yī)。”

    她怕白奕辰再度翻臉,趕緊向?qū)Ψ秸f出了自己的要求,“我父親在白總你對單家打擊的過程中,受到了牽連,被調(diào)職冷處理,我知道您的舅舅是中組部的高官,而且前途無量,所以想請您求他幫忙,為我父親調(diào)職。作為交換,我愿意將那份資料交給你,白總覺得怎么樣?”

    白奕辰聞言,既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他只是反問道:“那你所謂的‘幫忙’,是幫到什么程度?”

    白奕辰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心下卻暗自無語:這女人居然能夠開口要求自己為單家的人謀取政治前途,這是要愚蠢到什么程度,才能夠說出來的話?

    單彤想了想,道:“京城?!?/br>
    她點(diǎn)點(diǎn)頭,似乎為自己的想法感到贊同,繼續(xù)道:“我要你幫忙把我父親調(diào)來京城,并讓他在中樞擔(dān)任重要的職務(wù),作為交換,我就把這份資料交給你?!?/br>
    白奕辰看著單彤,覺得自己跟她說了這么半天的話簡直就是有病,這女人絕對是想一步登天想瘋了,否則怎么會愚蠢貪婪到這種地步?!

    單彤見白奕辰非但沒有回答,反而用諷刺鄙視的目光看著自己,便有些惱怒的道:“白奕辰,我告訴你,我條件已經(jīng)開出來了,要不要接受全在你!如果你不接受這份交易,我就把資料交給白振林,讓它永遠(yuǎn)消失,要怎么選擇,你自己看著辦吧。”

    她見白振林皺眉不語,便有恃無恐的繼續(xù)威脅道:“而且我也不怕你答應(yīng)了之后反悔,單家還沒有徹底倒下,你小心到時候連累你的小情人有什么不測,到了那個時候,想要后悔可就來不及了!”

    其實(shí)自從母親的案子塵埃落定之后,白奕辰心中最在意的就只有兩件事,一是安然,二是扳倒白家。而在他的心里,前者無疑要比后者更重要千百倍,現(xiàn)在單彤居然敢拿安然的安全來威脅他,無異于觸到了他最大的逆鱗。

    于是,白奕辰霍的站起來,逼近單彤,臉上的表情憤怒的幾近猙獰:“你說誰會遇到不測?你把話再說一遍?”

    其實(shí),白奕辰的形象在單彤心中,一直是溫文爾雅、處變不驚的,她何嘗想過對面人的表情會如此可怕?單彤見白奕辰向自己靠近,便站起身來,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嘴里還強(qiáng)硬的道:“我有說錯嗎?難道白奕揚(yáng)不是前車之鑒嗎?他不過是做了你的替死鬼而已!”

    她這話一出,白奕辰腦中立刻閃過自己那輛熊熊燃燒的路虎,以及車中毫無生息的白奕揚(yáng),頭腦中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啪的一聲斷了。他面色猙獰的伸出了手,卡住單彤的脖子,推著她一路后退,直至后背靠在墻上。

    單彤拼命掙扎,卻掙不過白奕辰的力氣,她驚恐的道:“你要做什么?這是你的辦公室,你別亂來!”

    白奕辰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的女人,冷冷的道:“亂來?我告訴你,我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如果小安有一點(diǎn)意外,我就要你全家陪葬,我要你單彤生不如死!你聽見了沒有?”

    單彤雖然被卡著脖子,但是卻并不影響呼吸,于是她仍舊嘴硬的道:“白奕辰,你這樣對我,會后悔的。你別忘了,那份資料還在我手上!只要白振林拿到了資料,你就再也沒有機(jī)會扳倒他,到那個時候,你和你的男寵就得一塊玩兒完!”

    白奕辰被單彤的態(tài)度徹底激怒,他慢慢的收緊了卡住單晶脖子的手,道:“這個不用你cao心,你先擔(dān)心你自己吧。你信不信,我就是掐死你,你也是白死?”陸遠(yuǎn)的暗鷹就在樓上,他們可是毀尸滅跡的專家。

    單彤一開始以為白奕辰只是口頭上發(fā)狠,隨即她便發(fā)現(xiàn),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很快便讓自己透不過氣來,她開始拼命掙扎,可是卻掙不開白奕辰的力氣,漸漸的她呼吸困難,兩眼發(fā)花,意識也漸漸開始有些模糊。

    就在這個時候,白奕辰放在桌上的手機(jī)突然響起,聽鈴聲便知道,打來的人是安然。于是他便順勢放開了單彤,自顧自的走到桌前去接電話。

    而終于逃過一劫的單彤,在白奕辰的手放開之后,才失去支撐一般的靠著墻壁慢慢坐在地上。此刻她全身無力,四肢發(fā)麻,有些發(fā)花的眼睛茫然的看著剛剛還對自己兇神惡煞的男人,此刻正一臉溫和的講著電話,心里突然間感到有些后怕:自己剛才絕對沒有看錯,白奕辰掐著自己脖子時候的眼神,也的確是像他說的那樣,想要自己的性命!自己選擇激怒他,是不是錯了?

    單彤正尋思間,白奕辰已經(jīng)接完了電話,向她走來。單彤以為白奕辰余怒未息,便驚恐的更加貼近墻壁。誰知道白奕辰在離她還有兩步遠(yuǎn)的地方站住了,一臉溫和的看著她,道:“現(xiàn)在,你知道我沒有騙你了吧?”

    單彤聞言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哆嗦著嘴唇驚恐的點(diǎn)點(diǎn)頭。

    白奕辰見狀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道:“那么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那份資料到底在哪里了嗎?”

    單彤看著白奕辰的笑容,卻沒有了以往心動的感覺。剛才的經(jīng)歷讓她明白了,這個男人和自己想象中的并不一樣,溫和只是表象,狠戾才是他的本性,于是,她配合的開口道:“資料我沒有找到,但是我相信就在單家老宅,因?yàn)槲以?jīng)聽姑姑說……”

    于是,白奕辰站在單彤面前,面色陰沉的聽著她慢慢訴說有關(guān)資料的事情,為了避免她故意篡改白振林和單晶之間的對話,白奕辰還特地讓單彤在說完之后,又重復(fù)了一遍,在確定沒有遺漏和疑問之后,這才讓已經(jīng)被嚇得面色慘白的單彤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

    聽到白奕辰讓自己離開,單彤如逢大赦一般,她再也無法顧及自己的形象,就像怕白奕辰反悔一樣,踉蹌著離開了翌辰集團(tuán)。

    而白奕辰看著她的背影暗自一笑:其實(shí)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dú)⑺绬瓮?,只是他知道,對付這樣愚蠢又貪婪的女人,有的時候,威脅的效果往往會更加好一些……

    于是,在終于對當(dāng)年的資料有了線索之后,白奕辰心情很好的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他走進(jìn)電梯,在關(guān)上電梯門的同時,撥通了一個越洋電話,在對方接通了信號之后,他溫和的道:“那份資料的下落,我大概已經(jīng)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很快便會結(jié)束,但是,我可能需要陳安的幫助?!?/br>
    他微笑著對著話筒叫出了自從家變之后,自己就再也沒有機(jī)會喊過的稱呼:“所以,趕快回國吧,二叔?!?/br>
    83、第 83 章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安然很忙碌,從當(dāng)天看病的情況來看,他能夠猜到那位姓蘇的老人身份和地位一定十分重要。再加上盛博當(dāng)時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所以他知道,手術(shù)后的護(hù)理更加馬虎不得,因此他干脆將診所歇業(yè)了幾天,專心的照顧手術(shù)后的蘇老。

    由于擔(dān)心自己病重的父親,所以蘇彥庭也一直陪伴父親的病床前,這幾天里和安然相處下來,他十分喜歡這個認(rèn)真踏實(shí),醫(yī)術(shù)高明的少年。而且他看得出來,這個少年有一顆很純粹的醫(yī)者之心,同時在心里也覺得十分難能可貴,不由得對他更是喜愛。

    最后,蘇彥庭居然動了將安然納入父親的醫(yī)療小組的念頭,甚至在兩人相處的過程中,半開玩笑似的提及此事,卻被安然以自己年輕,還需要多積累經(jīng)驗(yàn)為借口婉拒。

    蘇彥庭的提議雖然被拒絕,但是他卻沒有絲毫不悅,后來在聽說自己小女兒的胃病也是這位安大夫治好的之后,心里便對他更加感激,而且對他的態(tài)度也更加的和藹熱情。

    在安然的精心照料下,蘇老終于在手術(shù)后的第四天清醒了過來。安然見他清醒之后,便立刻給他做了全面的身體檢查,在確定老人的恢復(fù)狀況良好以后,便正式向蘇彥庭提出告辭。

    蘇彥庭知道,安然雖然不再每天守在父親身邊,但是他卻在走之前為父親留下了調(diào)理的藥方,并說明了用法,而且還細(xì)心為父親的制定了康復(fù)期間的食譜。所以手術(shù)后康復(fù)的任務(wù),自家的醫(yī)療小組是完全可以勝任的。

    再說,安然在臨走之前也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前來為父親診脈,所以蘇彥庭便沒有再強(qiáng)留。而且他還在安然的診所重新開業(yè)的第二天,親自去了一趟千年堂,送了一塊“華佗在世”的牌匾給他,表示自己對他的感激之情。

    安然對蘇彥庭的到來很是意外,他本不欲收那塊牌匾,但是推辭不過對方的熱情,只得收下。而且為了表示自己對他的重視,安然還特地將匾額掛在了診所的正堂。

    但是安然不知道的是,自己給蘇老開顱的事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京城高層里這幾天津津樂道的話題。而他“神醫(yī)”的名頭,也已經(jīng)漸漸的在某些圈子中傳開了,在不知不覺中,他的千年堂變得越來越熱鬧,慕名前來看病的人也越來越多。

    不過唐老爺子在知道安然給蘇老治病的事情之后,非但沒有高興,反而對接他前去的盛博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最后還特地打電話給盛博,責(zé)怪他不該只顧著自己的政治前途,卻把他的小孫子拖下水。

    盛博無端挨了罵,心中雖然委屈,但是想想以白奕辰和安然之間的關(guān)系,自己也算是唐老爺子的晚輩親家了,于是便好脾氣的等著唐老爺子罵完,才將事情經(jīng)過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唐老爺子一聽便即大怒,在電話那邊跳著腳罵道:“黃文遠(yuǎn)這個老東西,真是欠教訓(xùn)。先是治壞了我大孫子的腿,現(xiàn)在自己醫(yī)術(shù)不精,居然敢把我的小孫子推上去頂缸,他簡直就是跟我唐家過不去!回頭我要是不拆了他的招牌,剃了他的胡子!我就不姓唐!”

    唐老爺子罵著罵著,突然又轉(zhuǎn)怒為喜,得意洋洋的道:“說到底還是我的孫子厲害,什么病到他手里都是小菜一碟,比起那些個徒有虛名,只知道遇事找人助陣的老東西可強(qiáng)多了……”

    盛博在電話那頭只聽得一陣苦笑,不過他還是打起精神,哄得這位親家老爺子轉(zhuǎn)怒為喜,這才暗自長出了一口氣,掛斷了電話。

    不久之后,京城茶余飯后便有消息傳出,黃氏中醫(yī)藥館出事了。有人看見一個十分精神的老頭怒氣沖沖的帶人沖進(jìn)藥館找茬,砸了招牌不說,就連黃國手那一向愛護(hù)的跟寶貝似的白胡子,都被迫剃的干干凈凈。

    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估計(jì)也沒有幾個人有膽子敢前去找黃國手親自求證,不過據(jù)說那件事情之后,黃國手至少有三個月都沒有在公眾場合露面,光憑這一點(diǎn),就足以引起無數(shù)人暗地里的無限遐想了。

    不過事后,黃文遠(yuǎn)倒是親自給安然打去電話,先是對自己在情急之下將他推到風(fēng)口浪尖表示歉意;然后感謝他治好了唐寧的腿傷,也算為自己去了一塊心病,最后再為自己孫女當(dāng)初纏著他要學(xué)針灸感到抱歉;在掛電話之前,他還特地聲明最近不方便出門,但是有時間自己一定會前來千年堂交流拜訪,之后,才在安然的一頭霧水之中掛斷了電話。

    在白奕辰的催促下,白振鳴終于同意回國了,但是他卻不愿意回白家老宅,而是拜托白奕辰幫他安排住處。為圖方便,白奕辰便在碧水云居給他布置了一套房子暫時定居,然后一大清早便帶著安然去京城的機(jī)場接機(jī)。

    安然站在機(jī)場大廳,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旅客,心中突然有些感慨:大半年之前,自己還是一無所有的跟著白二哥來京城,彼時的自己,正沉浸在被師父拋棄的傷感中,而且心中對未來一片迷茫??墒乾F(xiàn)在,自己非但有了診所,還有了愛人,有了親人,除了去尋找幸福的師父還沒有消息之外,他的人生真的已經(jīng)很幸福,很圓滿了。

    想到這里,他不禁偏頭看向自己身側(cè)的白奕辰,白奕辰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也恰好在此時迎向了愛人的目光。

    看著安然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滿了愛意與感激,白奕辰忍不住心中一動,他再也顧不得周圍的行人,在風(fēng)衣的遮擋下,偷偷握住愛人的手,帶著他向接機(jī)的出口走去。

    白奕辰的時間掐得很準(zhǔn),所以二人沒有等太久,便有乘客陸陸續(xù)續(xù)從出口出來。白奕辰一眼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了自己的二叔白振鳴。

    他不由自主的打量起自己這位多年不見的二叔來:白振鳴雖然是坐著輪椅,但是他的后背挺得很直,顯然這么多年在國外的生活,并沒有改變他曾經(jīng)身為軍人的習(xí)慣。

    或許是因?yàn)樗@二十幾年拖著殘疾的身體獨(dú)在異鄉(xiāng),生活的十分不開心,所以雖然五十不到,但是頭發(fā)卻已經(jīng)花白,人也顯得比較蒼老,明明只比白振林大兩歲,但是看上去卻似已年近六十一般。

    而在他身后推著輪椅的青年,應(yīng)該就是他的兒子,也是白家第三代的老三白奕哲。他穿著一身白色休閑裝,身材頎長,長相雖然斯文俊逸,但是看上去卻和白振鳴沒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此刻的白奕哲正一邊推著輪椅慢慢前行,一邊用目光在人群中搜尋“疑似”自己堂兄的身影。

    緊跟在兩人身后的則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他兩手各拖著一只大大的旅行箱,脖子上還掛著一個登山包,形容有些狼狽。而令安然瞬間呆住的是,這個男人他實(shí)在是再熟悉不過了,他居然就是將自己從小撫養(yǎng)長大的師父安士朋。

    白奕辰對安士朋會在此出現(xiàn),并和自己的二叔走在一起也非常吃驚。但是他很快便從詫異中回過神來,他拉起還在呆愣中的安然,迎上前去,走到白振鳴的身前停下來,微笑著問候道:“好久不見,二叔,歡迎回國?!比缓笏致氏认蛲浦喴蔚陌邹日艽蛘泻簦?,“你好,初次見面,我是你堂哥白奕辰,歡迎回來?!?/br>
    白振鳴看著自己這個十分陌生的侄子,神色有些復(fù)雜的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回應(yīng)。而白奕哲則同樣沖白奕辰微笑道:“堂哥,你好,我是白奕哲?!比缓?,他忍不住看向一直呆愣的看著自己身后的安然,有些疑惑的問道,“這位是?”

    白奕辰聞言,趕緊拉過安然對二人道:“我差點(diǎn)忘了介紹了,這位是我的愛人,叫做安然,他今天和我一起來接機(jī)?!?/br>
    白振鳴聞言打量了一下二人,沒有說話。而站在他身后的白奕哲則是在眼底閃過一抹詫異的神色——他從小便在國外長大,所以對同性戀情已經(jīng)是屢見不鮮,甚至他自己的愛人也是同性。但是他知道,在國內(nèi),人們對單同性伴侶并沒有那么高的包容度,所以他實(shí)在沒想到,自己這位堂兄居然會神色自若的當(dāng)眾對親人承認(rèn)自己的性向,介紹自己的愛人,這簡直就與他之前對國內(nèi)情況的認(rèn)知不符。

    安然卻沒有注意白奕辰是如何介紹自己的,他此刻仿佛剛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喃喃的沖著安士朋道:“你怎么會在這里?師……”

    安士朋在見到安然的一瞬間,便知道情況要糟糕,于是一直提心吊膽的注意著自己徒弟的表情。此刻見他馬上就要說出自己的身份,便再也顧不得其他,扔下兩個箱子,上前一步,站在白振鳴父子身前,握住安然的手,干笑著打斷了安然的話:“師弟!真是巧啊,咱們一年多沒見,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碰面?!?/br>
    他一邊說,一邊用力搖晃著安然的手,同時還仗著身后的父子倆看不見自己的神色,拼命的沖著安然擠眉弄眼,示意他配合自己的稱呼——反正只要度過眼前的難關(guān),其他的一切事后好商量。

    自從安士朋留書出走之后,師徒兩人分別已近一年的時間了。在這一年里,安然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幻想過,自己再見到師父時候的情景。他以為自己再見到安士朋的時候,一定會忍不住委屈的哭出來。而事實(shí)上在他今天見到安士朋的那一瞬間,的確心中有委屈的想要流淚的感覺。

    可是誰知經(jīng)過安士朋這么一打岔,看著平時在自己面前總是沉默寡言的師父,此刻一臉討好的拼命的沖著自己擠眉弄眼的做信號,安然突然有了一種想要笑出來的沖動。

    安然拼命忍住笑意,板著臉,在用貓眼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士朋之后,才有些不懷好意的的反手握住安士朋的手,也跟著搖晃道:“是啊,師兄,在這里見到你真是個‘驚喜’,既然你這次回來了,又不急著走,我們可要找個機(jī)會好好敘敘舊??!”

    說完,他還是覺得心里有些不忿,便十分孩子氣的將指關(guān)節(jié)微曲,于是修剪的的圓潤光滑的指甲便悄悄地嵌入了安士朋手上的rou里:哼,反正以后有的是機(jī)會,現(xiàn)在先放過他,以后自己再慢慢的跟他算算避而不見的帳。

    安士朋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自己的徒弟“偷襲”,慘遭掐rou,不由疼得在心里“嘶—”了一聲。他趕緊收回自己的手,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手背上的幾個細(xì)細(xì)的小月牙印記,暗自在心中苦笑:看來這回自己這個寶貝徒弟算是氣大了,不過也不怪他生氣,誰叫自己當(dāng)初在榆林縣不告而別,又在京城對他避而不見呢?

    不過沒關(guān)系,反正這孩子心地善良,再加上以后有的是機(jī)會和他單獨(dú)相處,還是慢慢哄吧。

    白奕辰站在一邊,將二人的互動看在眼里,他心中忍不住對愛人難得一見的小脾氣暗自好笑。在看著安然心滿意足的收回了自己作惡的小爪子后,白奕辰這才微笑著對白振鳴道:“二叔,您的住處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您坐了這么久的飛機(jī),也該休息一下了?!?/br>
    白振鳴聞言靜靜的打量著這個自己二十幾年沒見的外甥:自己當(dāng)年出國的時候,他才只有五歲,還曾經(jīng)拖著兩條小短腿在自己的病床前給自己端水。如今一晃二十幾年過去,當(dāng)年那個靦腆的像個小姑娘的孩子,也成長為如今的商業(yè)巨擎了。

    不過此時此刻,的確不是他感嘆舊事的時候,于是白振鳴點(diǎn)點(diǎn)頭,幾人便擁簇著他離開了京城機(jī)場。

    白奕辰給白振鳴準(zhǔn)備的房子離自己的家不遠(yuǎn),而且里面該有的設(shè)施他都細(xì)心準(zhǔn)備的一應(yīng)俱全,只是由于時間倉促,再加上最初他以為只有白振鳴父子兩人回國,所以他手下的人只來得及布置好一間主臥和一間客房,這樣一來,多出來的安士朋便沒有了住的地方。

    白奕辰不懷好意的看著從進(jìn)門后便放下行李,開始自覺忙碌的安士朋,心里暗樂:安士朋,可別說哥們沒幫你,機(jī)會我是給你創(chuàng)造好了,你是和我堂弟擠一間房,還是自己睡客廳沙發(fā),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安士朋被白奕辰看的心里一陣發(fā)毛,心中雖然有不好的預(yù)感,但是礙于這么多人在場,再加上安然此刻還氣呼呼的在一邊不肯看他,便苦笑著偷偷對自己這位未來的堂大舅子拱拱手,意思是:我已經(jīng)夠悲慘了,您老可別再添亂了。

    白奕辰見狀笑笑,沒有再為難安士朋,等他收拾的差不多了,這才白振鳴道:“二叔,那您先休息一會兒,我晚點(diǎn)再過來?!?/br>
    白振鳴搖搖手,道:“我不累,一直都是坐著,沒什么可休息的。你們也都坐下吧,我有話要說?!彼趲兹朔謩e坐定之后,便直接對白奕辰道,“我也算是你的長輩,就有什么說什么了。那份資料的下落,你到底查到什么程度了?”

    白奕辰看了一眼不著痕跡的蹭到白奕哲身邊坐下的安士朋,心中暗笑,嘴上卻回答道:“單晶對這份資料保存的非常隱秘,所以到目前為止,我只是已經(jīng)證實(shí)了這份資料的確存在,而且,應(yīng)該就在單家老宅。”

    “這不可能!”白振鳴一口否決道,“以白振林對那份資料的重視程度,如果資料就在單家老宅,那么他早就已經(jīng)把它找出來并毀掉了。怎么會等到現(xiàn)在那份資料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

    白奕辰正色道:“起初我也對這個消息也有些懷疑,但是單彤說,這是她在聽到單晶和白振林吵架的時候親口說的?!彼肓讼?,又補(bǔ)充道,“而且當(dāng)時單晶說的是‘你沒想到你心心念念的資料,其實(shí)就在你眼皮子下面待了二十幾年’。我覺得單彤沒有騙我,那資料一定還在單家老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