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嚴刑拷打
男人從黑市回到家,獨自在沒有光亮的房間里待了良久。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跟蹤他的不良人也不敢貿(mào)然進去,就在他以為男人已經(jīng)睡覺后,屋子的門又打開了。再次出來的男人又折返回黑市,不同尋常的行為引起不良人的注意。 “他去的哪里?”陸宸的視線仍然放在男人的身上,看樣子這個人就是他們今晚要等的人了。 “平康坊內(nèi)一家賣傘的店鋪,應(yīng)該是他家?” 陸宸沉思,一個賣傘的怎么可能會和突厥扯上關(guān)系? “會不會出什么差錯?”徐晴娘也對此感到疑惑??墒且粋€普通的賣傘商人又怎么能夠得知黑市有賣輿圖的,而且他買來又是做什么的? 在他們商量的同時,男人已經(jīng)和小販交易完成,將得到的東西塞進衣服里低著頭匆匆離開黑市。 見男人離開,陸宸和徐晴娘也跟了上去,在他們身后不遠,其他不良人也隔著一段距離默默地在暗中跟著男人。 只見男人懷揣輿圖,小心翼翼的在坊間小巷游走,在某個角落,男人面對著墻,右手稍稍用力,一塊石磚被取了下來,竟然是一快可以移動的石磚。 將輿圖放進去后,男人又將石磚放了回去。做完一切后,男人又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離開了現(xiàn)場。 隨著男人離去,處于案中的不良人在跟了上去。陸宸看著放著輿圖的巷子,對跟在身邊的徐晴娘說道:“你現(xiàn)在去京兆尹的衙門,跟著去審訊那個人。” “小黑,你去查這個男人的身份和他周圍的人。記得,要萬分小心?!标戝房聪蚋谏磉叺膬扇耍骸按耸旅孛苓M行,參與者加上你們不許超過五人?!?/br> 五個人,調(diào)查一個人的身份和身邊常接觸的人,而且給他們的時間并不多了。 徐晴娘和小黑對視一眼,撤出監(jiān)視點分別向不同的方向奔去。 剩下的不良人和陸宸一起,在這個巷子等待著來取輿圖的人。 今天晚上算得上有了點線索,如果能抓到這個接頭的人對于尋找突厥狼衛(wèi)也是有了突破。 另一邊,買下輿圖的男人被關(guān)押在京兆尹的監(jiān)牢中。林智也被驚動,得知有人落網(wǎng)連忙穿著衣服去了監(jiān)牢刑房。 再被抓進來時,男人身上已經(jīng)被搜過身,此時只穿著一件里衣,被用粗鐵鏈綁在刑架上,一旁放著正熊熊燃燒的炭盆。林智來到刑房時,正有不良人在審訊。 “白余,父母皆是漢人,家中有一個傘鋪,前年和妻子成親,去歲得有一女?!毙烨缒锟粗鴦倓偛槌鰜淼馁Y料,一臉嚴肅的看著刑架上的男人:“你一個從小在長安長大的漢人是怎么和突厥扯上關(guān)系的?” 男人咬緊牙關(guān),看著審問自己的徐晴娘冷笑一聲:“你們不良人都死絕了嗎,讓你一個人出面來審我。” “你這么問是不行的,不如試試色】誘,也許我會看在你我溫情一場的份上告訴你點消息。”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身上就被一旁的不良人狠狠抽了一鞭子,白色的里衣頓時被鮮血滲透,不用看傷口,就知道這一鞭皮開rou綻。深可見骨。 “哪有那么多廢話,到了這里還想著瞞著什么?” 在鹽水中浸泡良久的鞭子抽在人身上,其中滋味在男人的表情中就可以窺見一斑。 面對男人的輕浮話語,徐晴娘也不惱怒:“你可以什么話都不說,等我們在別的地方取得成效,你的命也就沒了價值,到時候你是死是活我們都不會在乎,就是可惜了你的孩子才一歲就沒了父親。” 男人沉默,在徐晴娘得到的情報中,白余三十八歲這個年紀才有一個女兒也算得上是老來得子,而他的妻子在生完孩子后身體孱弱,日日需要喝藥,一頭秀發(fā)也早就摻雜著白絲。 如果沒有這件事,誰會懷疑到一個從小在長安長大的漢族人。哪怕徐晴娘和白余無數(shù)次擦肩而過,也想不到自己面前這個男人竟是突厥細作。 徐晴娘看到林智來了,讓開位置站到林智身后。 剛剛林智在外面聽到徐晴娘的話,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后更加讓他心驚。這個男人和普通的長安的百姓并沒有區(qū)別,甚至他就是土生土長的長安普通人??删褪沁@么一個不起眼的平民。竟然是突厥在長安的暗樁。 “你身為大唐百姓,竟然為突厥做事,你可對得起你家的列祖列宗?”林智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中不禁悲憤。 白余斜斜的看了一眼林智:“如果可以選擇,我寧愿不做漢人?!?/br> 白余眼中充斥著對大唐的仇恨,一個平民怎么會如此仇視自己的民族?不用猜,也知道是突厥這么多年對他輸入的思想。 監(jiān)牢中的看守為林智搬來一張椅子,身為長安父母官,林智覺得白余如此仇恨這片土地,是他沒有盡到父母官的職責。 “你們繼續(xù)審問,但是要留下活口?!绷种窍铝肆?,坐在椅子上目光看著眼前的白余,內(nèi)心開始反思究竟是什么樣的環(huán)境,讓百姓心甘情愿的和外族人同流合污。 巷子中,一直沒有人來取巷子中的東西,然而留給他們的時間也越來越緊迫。陸宸當機立斷取回長安東市的輿圖先回了衙門,留下三個不良人繼續(xù)在這里看守。 陸宸回到衙門的時候,白余身上已經(jīng)滿是鮮血。林智則站在刑房內(nèi)背對著白余而站。他見過無數(shù)個犯人,也見過比這個更加血腥的刑訊手段。但是這一次,林智閉著眼睛靜靜地感受著鞭子抽在白余身上的聲音。這一次,是一個傘鋪的小商販。下一個為突厥人辦事的長安百姓,又會是誰? “林大人。” 陸宸走進刑房,就看到徐晴娘臉上難以忍受的表情。刑房內(nèi)常年難散的血腥氣再加上白余被烙鐵燙傷而傳出烤熟的氣味,對于每一個有過刑訊經(jīng)歷的人來說都習(xí)以為常。徐晴娘雖是仵作,但也是第一次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打的不成人形,心理上還是稍稍不能接受。 “陸宸?!绷种巧袂槠>耄骸澳隳沁吙捎邢ⅲ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