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事已至此,李賢也不想再多折騰了,這便無可無不可地回應道。 “六哥,奏本已擬好,請六哥斧正。” 李顯乃寫慣了公文的老手,自是知曉如何寫脫罪文書,這一聽李賢同意了自己的提議,自是不再多言,呵呵一笑,隨手拽過一本空奏本,拿起擱在幾子一旁的狼毫,在硯臺上蘸了下墨水,揮筆速書了起來,不過片刻工夫,一篇洋洋灑灑的辯解文章便新鮮出爐了。 “六哥,奏本已擬好,請六哥斧正?!?/br> 李顯擱下了筆,對著墨跡未干的奏本呵了幾口氣,而后將奏本推到了李賢的面前,笑瞇瞇地說了一句道。 “就這樣罷。” 李賢飛快地掃了眼奏本,見李顯這篇辯解之文只有為王勃緩頰之詞,卻無為其脫罪之意,自是知曉李顯的心意已是無可更改,也懶得再多去計較,這便不置可否地吭了一聲,隨手拿起狼毫筆,在奏本的末尾簽了個名,算是全盤接受了李顯的建議。 “六哥英明?!?/br> 眼瞅著李賢已不再鬧騰此事,李顯自是徹底放心了下來,這便笑呵呵地送上了頂高帽。 “好你個七弟,又埋汰起為兄來了。”李賢被李顯的話弄得哭笑不得,無奈地笑罵了一聲,便算是將此事揭了過去,末了眉頭微微一皺,話鋒一轉道:“七弟,依你看來,那宮中的貓是怎個回事?莫非真有報應一說么?為兄怎覺得此事乃人為的成分居多,難不成是那廝在搞怪?” “不好說,須知人在做,天在看,是是非非將來總有個說道罷,此等事非我等可以過問的,不提也罷,只是此事一出,父皇與母后或許有很長一段時日不會歸京,科舉之事還得抓緊了辦了去才好?!?/br> 貓之一事從頭到尾都是李顯一手策劃出來的,無論是貓的進宮還是后頭流言的散布皆出自李顯之手,然則此事卻實不足為外人道哉,哪怕是李賢,李顯也不想讓其知曉其中的蹊蹺,這便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感慨了一句道。 “人在做,天在看?不錯,正該如此,我輩行事但求無愧于心,除此之外,倒也無須顧忌太多,七弟斯言大善,為兄受教了?!崩钯t深以為然地附和了一句,也不再多問,轉而與李顯討論起科舉改革的政務來。 呼,總算是將這廝擺平了!李顯一邊傾聽著李賢的高論,一邊卻分心琢磨起接下來一段和平時期該如何好生地利用起來,只因李顯很清楚這段時間的布局效果如何將最終決定將來的終極對決之結果,這一想之下,剛好起來的心情就此再次沉重了起來…… 第二部見龍在田 第一百四十八章洛陽的召喚 入秋了,酷熱了一暑的天氣總算是涼爽了下來,尤其是這等清晨時分,甚至都已有了些微微的寒意,然則此際的玉磯子卻熱得夠嗆,不單額頭上卻沁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子,渾身上下更是隱有熱氣在蒸騰一般,竟使得身周的空氣都蕩漾出了隱隱的水狀波紋,握劍的手雖穩(wěn)定如昔,可暴突著的青筋卻明白無誤地顯示出了玉磯子的緊張之心情。 壓力,龐大的壓力,縱使玉磯子武藝絕倫,可在龐大的壓力下,卻也同常人一樣,被生生逼得全身冒汗不止,當然了,在氣機的牽引之下,他的對手,一名身材高大的俊朗青年同樣也不好過,汗透單衣不說,頭頂上的熱氣更是蒸騰得如霧如云一般,只是握著刀的手卻穩(wěn)定異常,甚至不見一絲的晃動。 對峙復對峙,凌厲的氣機糾纏在一起,隱隱有風雷之聲在轟鳴不已,可謂是駭人至極,然則對峙的雙方卻都不為所動,誰都沒有搶先出手的意思,只是默默地凝視著對方,彼此的氣勢就在這等對峙中不斷地提升著,愈演愈烈。 一陣微風拂過,不知從何處卷來一片落葉,沉沉浮浮地飄蕩著,盤旋地落向了雙方對峙的空間,只一瞬,便被狂暴的氣機攪成了碎末,脆弱無比的平衡瞬間便被打破了,幾乎同時,對峙的雙方同時呼嘯著發(fā)動了攻擊。 “看劍!” 玉磯子生性狠辣,這一見戰(zhàn)機出現(xiàn),自是毫不客氣,大吼了一聲,手中的長劍一領,一招“長虹貫日”便如閃電一般地攻殺了出去,劍氣如虹間殺氣四溢,氣勢銳不可當。 “斬!” 玉磯子的動作不可謂不快,劍一動便已是雷霆萬鈞之勢,然則他快,其對手更快,但聽一聲暴吼之下,一道暴烈已極的刀光已如銀河倒掛一般地劈開了空間,只一閃,便已突擊到了玉磯子身前。 “鏘、鏘……” 玉磯子顯然沒想到對手的來勢竟然如此之快,大吃一驚之余,顧不得再攻擊對方,長劍一擺,緊趕著由攻轉守,一招“長河落日圓”緊緊地守御身周,數(shù)息之間,刀光劍影急速地撞擊在了一起,爆發(fā)出一陣陣轟然巨響,火星四濺,人影翻飛。 “好小子,再來!” 一番硬碰硬之下,饒是玉磯子武藝絕倫,措手不及間,硬是被震得踉蹌倒退了五步之遙,這才勉強穩(wěn)住了身子,不禁為之暴怒,大吼了一聲,揚劍便要再次撲擊而上,卻不料對手壓根兒就沒給他這個機會,哈哈一笑,收刀而退,做了個鬼臉,空著的左手指點了下玉磯子的左肩。 “他娘的晦氣!”玉磯子順著對方的手勢看了眼肩頭,立馬便見肩頭上的道袍不知何時已破了個大口子,臉色登時便難看了起來,咒罵了一嗓子之后,怒視著對手,悻悻然地開口道:“這回不算,貧道一時大意了,再來,再來。” “師兄,一次叫大意,兩次叫不小心,三次叫沒注意,您老這是第幾回了?” 俊朗青年哈哈大笑了起來,得意萬分地擺了擺手,調侃了玉磯子一番。 “教會徒弟死師傅,晦氣,晦氣!算你贏了!” 玉磯子被生生憋得滿臉通紅發(fā)紫,氣惱萬分地瞪了對方一眼,可惜迎來的卻是對方更加得意的笑容,無奈之下,只好羞惱地認輸了事。 “哈哈哈……” 不消說,這個高大俊朗的青年正是周王李顯,四年了,自打跟著玉磯子習練內功開始,到如今已是四年有余,年僅十六的李顯憑借著過人的天賦以及吃苦的韌勁,武藝終于大成,不單馬上功夫了得,便是連玉磯子代師所授的九層“天星功”也已修煉到了第八層頂峰,隨時可能破入大成之境,比起玉磯子來,已是稍強了一線,在被玉磯子以“教導”之名狂扁了四年之后,李顯總算是咸魚翻了身,在玉磯子親口認輸之后,李顯忍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直笑得玉磯子悻悻然不已,到了末了,沒奈何,只得自嘲一般地跟著哈哈大笑一番。 “殿下,欽差已到大門外,請殿下前去接旨?!?/br> 就在師兄弟二人大笑不止中,高邈急匆匆地從園門處竄了進來,疾步搶到李顯面前,喘著粗氣地稟報道。 “哦?” 一聽圣旨到了,李顯眼皮不由地便是一跳,輕吭了一聲,卻沒有旁的表示,只是對著玉磯子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而后一旋身,大步向后院行了去,腳步雖沉穩(wěn)如昔,可內心里卻是波瀾起伏不已——三年,說起來不長,丟歷史長河里去,便是連一瞬都算不上,可對于李顯來說,這三年卻是壘實基礎的三年,趁著武后不在京師的當口,李顯可是狠著勁地往朝中塞人手,盡管大多都不算甚高層人士,也沒多少心腹能有上朝的資格,比起兩位兄長來,總體勢力似乎處于下風,可實際上李顯的人脈卻已是遍及各有司衙門,假以時日,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亦非難事,可以說這三年李顯過得逍遙而又充實,然則這等寧靜的生活顯然將要告終了——盡管李顯并不清楚那份圣旨里究竟寫的是啥,可心里頭卻有著隱約的預感在。 “圣天子有詔曰:周王李顯少即慧,長曰能,今既已成年,適該婚娶……著即到洛陽覲見,欽此?!毖鄢蛑惆敢褌洌芡醺舷鹿驖M一地,新晉兩儀殿主事宦官孫全福假咳了一嗓子,將手中捧著的圣旨緩緩展將開來,拖腔拖調地照本宣科了起來。 什么?婚娶?我勒個去的!李顯一聽這道圣旨居然是這么個由頭,不由地便愣住了,一張如花的笑臉從心底里緩緩地浮現(xiàn)了起來,朦朧間竟已是活靈活現(xiàn)——趙瓊,洛陽府少尹趙名泉的次女,亦即李顯前世的結發(fā)妻子,成婚不過數(shù)載,便被武后那個狠心的老賊婆賜死,罪名?莫須有! “殿下,殿下?!?/br> 孫全福宣完了旨意,可老半天也沒見李顯開口謝恩,不得不低低地叫喚了兩聲。 “臣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被孫全福這么一提點,李顯身子一震,已從回憶里醒過了神來,忙恭敬地謝了恩,伸出雙手接過了圣旨,站起身來,而后將圣旨轉交到了侍候在一旁的高邈手中,手一抖,衣袖中一張事先備好的百貫飛鈔已滑落掌心。 “孫公公遠來辛苦了,小王府上已備了酒筵,還請公公賞光。”李顯一邊笑咪咪地出言招呼著,一邊手指一抖,不著痕跡地將折疊好的飛鈔彈入了孫全福的衣袖之中。 “殿下客氣了,老奴多謝殿下美意,只是陛下與娘娘尚在等著回音,老奴不敢多加耽擱,還請殿下海涵則個?!睂O全福乃是武后的心腹手下,自是清楚面前這位主子跟武后一向不太對路,哪肯跟李顯太過親熱,可也不敢得罪了李顯這么位有著狠戾之名的親王,飛鈔倒是笑納了,至于邀宴么,自然是敬謝不敏了的。 “也罷,孫公公事忙,小王自也不好多加攪擾,只是,唔,只是小王卻尚有一疑問,還請孫公公賜教?!崩铒@邀宴也就是個客氣罷了,這一見孫全福不愿,自不會強留,這便拱手說了一句道。 “不敢,不敢,殿下但有問,老奴自不敢不答?!睂O全福雖一心想趕緊走人了事,可李顯有問題要問,他自是不敢不答的,這便客氣地躬了下身子,滿口子應承了下來,只是臉色卻顯然不是太自然。 “呵呵,有勞孫公公了,小王只想提前知曉一下父皇、母后為小王所定的是哪家的人選,還請公公給個準信?!崩铒@干笑了兩聲,略帶一絲尷尬之色地出言問道。 “這個……” 自古以來親王的婚事都是皇帝說了算,向來容不得皇子們過問此事的,很顯然,李顯這個問題問得有些逾制了,然則當著李顯的面,孫全福卻不敢指出此點,很明顯地猶豫了一下,待要推說不知情,可一見李顯眼神銳利如刀般地掃了過來,孫全福心中立馬“咯噔”了一下,推脫的話都已到了嘴邊,卻愣是沒敢說將出來,扭捏了兩下,這才苦著臉低聲回答道:“奴婢來前聽聞定了三個人選,好像是起居郎王承家的次女、詹事司直魯權的長女,再有便是軍器監(jiān)丞陳熙的長孫女,至于究竟定了何人,奴婢走時匆忙,卻也不知分曉?!?/br> 我勒個去的,都給老子定了些啥貨色來著,全都是些小官僚的閨女,該死的老賊婆,老子的婚事還輪不到你來做主!李顯一聽沒有趙瓊,心里頭立馬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暗自咒罵了一聲,可臉上卻是淡淡地,甚表情都沒有,隨意地點了下頭,便算是知曉了。 “殿下留步,老奴告辭?!?/br> 孫全福是一刻都不想再多呆了的,這一見李顯沒有再往下追問的意思,趕忙一躬身,急忙忙地告辭而去了。 瓊兒,你等著,孤這就去洛陽了。李顯沒有再出言挽留孫全福,只是愣愣地站在了府門處,心思卻早已飛向了洛陽城…… 第一百四十九章不容錯過的愛 “在地……” “愿為連理枝?!?/br> “在天……” “愿為比翼鳥!” 一間豪華甚至是奢華的臥房中,兩名青年男女并排坐在榻上,執(zhí)手相互凝望,含情脈脈間誓言一生相守,女的倩麗中帶著頑皮,男的英俊卻略顯文弱,二者并坐一起,顯得格外的相配與和諧,無論是誰見了,都只能由衷地感嘆一聲“金童玉女”,這等恩愛之場景幾可為經(jīng)典之畫面,只可惜美好的往往難以雋永,畫面一抖間,場景已徹底轉換,那是一副怎樣的凄慘——臥房還是那間臥房,人也還是這兩個人,手依舊緊緊地握在一起,只是彼此的眼中早已不見了脈脈的深愛,有的只是生死離別的哀傷與怨咎,話語?沒有話語,有的只是那女子凄婉的淚水,而后,畫面再次一抖,赫然已是那女子飲盡了鴆酒緩緩倒下之剪影 “不,不要,瓊兒,不要啊,不要……” 眼瞅著愛人倒下,男子傷痛欲絕地哭嚎了起來,哆嗦的雙手狂亂地揮舞著,如癲如魔一般,淚眼里滿是絕望的凄涼與無助…… “殿下醒醒,快醒醒!” 臥榻上,嫣紅與翠柳兩名大丫鬟拼盡全力地要壓制住發(fā)狂一般嘶吼著的李顯,可憐兩女雖生得豐滿,論及體力,也不過僅僅只是弱女子罷了,哪能按得住李顯這等強悍之人,直急得嫣紅淚如雨下,不管不顧地哭嚷了起來。 “嫣紅姐?” 或許是兩女的搖晃與壓制有了效果,也或許是嫣紅的哭嚷聲起了作用,正狂亂著的李顯漸漸地沉靜了下來,沒有再接著掙扎,任由兩女將自個兒壓實在榻上,雙眼茫然地看了看二女,迷迷糊糊地輕聲問了一句道。 “殿下,您,您可算是醒了,奴婢,嚇死奴婢了,您,您……” 這一見李顯似乎已轉醒了過來,嫣紅猛然大松了口氣,只是這一口氣一松之下,整個人立馬酸軟無力了起來,氣喘吁吁地趴在李顯厚實的胸膛上,帶著哭腔地述說著,淚水順著白玉般的臉龐肆意地流淌著,很快便將李顯的睡衣打濕了老大的一塊。 “沒事了,孤沒事了?!?/br> 感受到嫣紅那不加掩飾的后怕與擔憂,李顯內疚之心大起,左手一攬,柔柔地抱住了嫣紅的腰,右手則輕輕地拍著嫣紅的后背,柔聲地安慰著。 “殿下,奴婢給您打水去?!?/br> 翠柳眼饞地看了看被李顯摟進了懷中的嫣紅,自憐地嘆了口氣,咬著唇,低聲叨咕了一句之后,帶著絲不甘地退出了臥房。 “孤真的沒事,不哭了,不哭了啊?!?/br> 李顯活了三世,這一世自是不消說了,完完全全就是個初哥,至于前兩世么,雖說女人緣不少,可認真說起來,都是被倒追的多,說起來在哄女孩子上,實在是手段缺缺,面對著哭泣不已的嫣紅,竟就此大感手足無措了起來,除了拍著其背以為安撫之外,就只剩下干巴巴的解說了的,渾然不見了往日里揮灑自如的瀟灑與機靈。 “啊,殿下恕罪,奴婢,奴婢該死,奴婢這就給您換衣裳,奴婢……” 嫣紅哭了好一陣子之后,突然醒過了神來,忙不迭地一挺身子,慌亂地從李顯的懷抱里掙脫了出來,紅著臉,低著頭,呢喃地述說著,只是聲音越說越小聲,臉色越說越是通紅,到了末了,聲如蚊吶,耳根卻紅得發(fā)紫了起來,雙眼低垂著,不敢去看李顯的臉龐。 “真是個傻丫頭!” 望著嫣紅那羞答答的小樣子,李顯不由地便是一陣好笑,再一想起前世嫣紅生死相伴的情分,李顯的心不由地便是一暖,笑罵了一聲,不管不顧地一抬手,重重一拽,生生將嫣紅摟進了懷中,緊緊地抱在了胸前。 “啊,殿下,奴婢,奴婢……” 嫣紅沒想到李顯會如此之孟浪,不由地便驚呼了起來,可還沒等其反應過來,李顯已微一仰頭,一口便堵住了嫣紅的櫻桃小口,舌頭一挑,頂開了紅唇,只一吸,一條小香舌已卷進了口中。 二十出頭的嫣紅宛若剛綻放的鮮花,無疑是美的,雖說不算絕色美人,可至少是中上之姿,即便是拿到皇宮中那等姹紫嫣紅之所在,也不見得遜人多少,可就是因著年歲比李顯要長了四歲之故,身為通房大丫頭的嫣紅,上一世時,一直到死都沒能得到李顯的垂青,可其對李顯的愛意卻始終不變,哪怕是在李顯最落魄的時候,嫣紅也始終不離不棄,這份情意活過三世的李顯自然是心中有數(shù)的,前一世,李顯辜負了這份情意,這一世李顯自然不會再錯過! 頂,卷,吸,挑!別看李顯對哄女孩子開心的口才缺缺,可行動起來卻是花叢中的老手,可憐嫣紅未經(jīng)人事之下,哪經(jīng)得起如此這般的挑逗,只幾下便已迷醉在李顯的擁吻之中,整個人癱軟如泥一般,任由李顯隨意地擺布著。 算起來李顯重生已有五年開外,這些年來,因著家伙不給力,可謂是不知“rou”味久矣,如今犯罪的“武器”已是長成,此際面對著予舍予求的嫣紅,自是放開了手腳,一邊貪婪地吮吸著嫣紅的香舍,一邊爬雪山過草地地游走了起來,三下五除二地解除了嫣紅的武裝,只聽“嚶嚀”一聲,落紅片片紛飛,喘息聲大作間,滿室春色無邊…… “殿下,奴婢……” 良久之后,云消雨歇,如同一只小貓一般卷縮在李顯懷中的嫣紅滿面羞愧地抬起了頭來,呢喃地想要說些甚子,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是癡癡地看著李顯那張英挺的臉龐。 “嫣紅姐,以后莫要再自稱奴婢了,孤向來就不曾將嫣紅姐看作外人?!崩铒@愛憐地伸手撫摸了一下嫣紅的臉龐,柔聲說了一句道。 “啊,奴婢,奴婢不敢?!?/br> 嫣紅驚慌地低下了頭,這一低,臉龐便貼到了李顯厚實的胸膛上,突地又覺得不妥,可再要起身,卻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正光著身子,大羞之下,趕忙又將身子卷縮了起來,結果么,就成了個彎弓的誘惑姿態(tài),直急得額頭上的汗珠子全都沁了出來。 “傻丫頭,從今日起,你便是本王的女人了,來,叫聲相公與孤聽聽!” 眼瞅著嫣紅那手足無措的樣子,李顯不由地放聲大笑了起來,也不管嫣紅如何掙扎,一把將嫣紅緊緊地抱在懷中,嘴湊到嫣紅的耳朵旁,調笑地說了一句道。 一聽李顯此言,原本就羞澀無比的嫣紅立馬更羞了幾分,紅著臉,拼命地埋著頭,哪敢真叫甚子相公的,直逗得李顯哈哈大笑不已,不過么,笑歸笑,李顯可沒打算就此放嫣紅一碼,賊兮兮地一伸手,一把捂住了嫣紅那洶涌澎拜的柔軟,輕輕一捏,語帶“威脅”地說道:“嫣紅姐,再不叫,孤可是又要開始嘍。” “啊,別,別,奴婢叫就是了,相……相公?!?/br> 被李顯握住了要害,嫣紅的身子不由地便是一震,再一聽李顯還要,登時便有些慌了,忙不迭地哀求了起來,可見李顯沒有絲毫松手的意思,不得不斯斯艾艾地叫了一聲。 “哈哈哈……” 李顯得意地哈哈大笑著,可手上卻沒半點的放松,輕輕地揉著掌中的柔軟,不過么,考慮到嫣紅初經(jīng)人事的不易,倒是沒有再進一步的舉動。 “殿下,奴婢先前聽您在喊‘瓊兒’,不知那……”嫣紅被李顯的搓揉撩撥的心慌意亂,可又不敢掙脫,沒奈何,只好隨便找了個話題,試圖以此分李顯的心,只是話一出口,立馬便見李顯臉色大變,頓時嚇得趕緊停住了口,驚慌失措地看著李顯,一時間竟不知說啥才好了的。 “殿下,奴婢錯了,奴婢不問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