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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唐風流在線閱讀 - 第180節(jié)

第180節(jié)

    “莊大人,小的給您磕頭了,您之大恩大德,小的永世不忘,小的……”

    眼瞅著李顯已去,寧古思都登時便大松了口氣,忙不迭地起了身,湊到莊明義的身邊,陪著笑臉,滿口子奉承之言。

    “夠了,老寧頭,這擔保本官可是脫不得關(guān)系的,爾若是行差踏錯半步,不用殿下出手,本官第一個便取了你的小命!”

    莊明義的心情似乎很不好,不等寧古思都將話說完,已是毫不客氣地一揮手,不耐地訓斥了一句道。

    “啊,那是,那是,小的一切都聽莊大人的,大人說打東,小的絕不敢向西,大人放心,小的對大人絕對忠心不二?!?/br>
    寧古思都這會兒只求能逃出生天,但消能回到部族,至于忠心不忠心的,大可到時再說了,左右誓言之類的玩意兒,寧古思都向來不放在心上,于他而論,誓言比屁強不到哪去,大可隨口便賭咒上幾回。

    “很好,這句話本官記住了,如今正有一事要爾去辦,若是辦得妥當,不單爾之全族可脫奴籍,爾也能撈個將軍當當,若是辦不成,嘿,爾之全族一萬零三百五十一口都得因此掉腦袋!”

    莊明義在河西呆久了,哪會不曉得這幫子游牧部族的德性,壓根兒就不信寧古思都的表忠心,這便獰笑了一聲,放出了句狠話。

    “啊,是,是,是,莊大人請吩咐,小的一定照辦,一定照辦?!?/br>
    莊明義這話里滿是殺氣,直聽得寧古思都心頭狂顫不已,可人在屋檐下,卻是半個“不”字都不敢說,只能是奴顏媚色地應答著。

    “那好,附耳過來。”

    莊明義緊貼著寧古思都的耳邊,絮絮叨叨地吩咐著,直聽得寧古思都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地狂變著,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了眶。

    “使不得,使不得啊,莊大人,這事若真這么辦了去,小的,小的全族都沒了活路了啊,莊大人……”

    寧古思都越聽越是心慌,待得莊明義將話說完,寧古思都的臉色已是煞白如紙,惶恐萬分地哆嗦著,雙手胡亂搖著,死活不敢奉命。

    “辦不到?哼,辦不到爾全族即刻便死盡,想死還不簡單,本官這就成全爾!”

    一聽寧古思都如此說法,莊明義的臉色立馬便狠戾了起來,從牙縫里擠出了句陰森森的話來,渾身上下滿是掩飾不住的殺氣。

    “啊,不,不,莊大人,非是小的不肯為,實是此事一坐,小的全族便成了草原公敵,再無一絲活路了啊,小的求您高抬貴手,就放了小的一碼罷,小的給您磕頭了!”莊明義所圖甚大,寧古思都壓根兒就沒膽子去擔當,這便慌亂地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般地哀求了起來。

    “混帳,爾就這么點鼠膽,也敢跟人學反叛?當初勾搭吐蕃時,怎不見爾三思而后行,此時卻有膽子跟本官講條件,嘿,真當本官不敢殺人么,嗯?”

    圖窮匕見之下,莊明義可就沒那么好說話了,絲毫不理會寧古思都的苦苦哀求,面色陰冷地喝斥著。

    “莊大人,非是小的不肯為,只是小的一族之力,如何扛得住諸多部落之合擊,小的實在是不敢為啊,莊大人?!睂幑潘级际钦娴臎]膽子去接莊明義布置下拉的任務,只能是可著勁地磕頭哀求個不停。

    “這事情沒得商量,爾若是不做,便是滿族抄斬之下場,絕無僥幸!當然了,本官斷不會坐視爾撒拉部平白吃虧的,我大唐雄兵也不是擺著好看的,怕個甚,無論出了甚岔子,自有我大唐強軍為爾撐腰!此事若是辦妥了,一頂將軍的帽子是斷少不了你的,記住,這可不是歸義將軍的虛銜,而是我大唐十六衛(wèi)之將軍,堂堂正四品的高位!”莊明義根本不給寧古思都拒絕的機會,威脅與利誘齊上,大棒與胡蘿卜共舞。

    “小的,小的干了!”

    一邊是死亡的屠刀,一邊是甜美至極的果實,寧古思都不想死,所以他沒得選擇,哪怕明知道這甜美的果實里帶著毒,他也只能是硬著頭皮吞將下去,唯一的指望便是這毒不會致命。

    “這就對了,老寧啊,將來你若是成了將軍,本官見到你,怕是都得行禮了,哈哈哈……”

    一聽寧古思都終于屈服了,莊明義不由地便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口調(diào)侃了寧古思都一把,直聽得寧古思都苦笑連連……

    咸亨四年元月,元宵一過,紛飛了兩個多月的大雪終于是停了下來,一夜春風乍起,陰霾的天空烏云散盡,許久不見的陽光普照著大地,冰雪消融,堪稱西北最寒的一冬總算是熬過去了,是的,是熬過去了,這一點對于西北大地的人們來說,顯然是件值得慶幸的事兒,只因這一冬實在是太難熬了些,對于河西之地的人們來說,或許只是稍有點苦困,畢竟受瘟疫的侵襲不大,加之又有大都督府時不時的羹濟,河西之民的日子雖過得緊巴,卻尚能支撐,可對于吐谷渾之民眾而論,過去的這一冬簡直就是個不堪回首的噩夢,大一些的部族還能靠著底蘊勉強度日,可眾多的小部落就沒那么幸運了,餓、凍而死者不計其數(shù),為求一條活路,不少吐谷渾小部落冒死偷越國境,試圖到大唐境內(nèi)避難,卻無一部族能出現(xiàn)在河西內(nèi)地,所有的越境部族在鄯州、河州一帶便被攔了下來,神秘地失去了蹤影。

    草原上的部落是很多,大大小小足足有數(shù)百之多,彼此間的聯(lián)系也談不上有多密切,可如此多的部落神秘失蹤,要想完全掩人耳目顯然不太可能,于是乎,草原上流言便就此起了,哪怕是嚴寒的天氣也擋不住流言的傳播,一個古怪的名詞——河州馬場便隨著流言傳遍了整個河西大地,只是無人清楚這莫名冒出來的馬場究竟是個甚玩意兒,當然了,為生計所迫的諸多部落們也無心去關(guān)注,流言傳了一陣之后,便也就此平息了下去,卻不知這河西馬場的出現(xiàn)對于河西大小部落來說,或許將意味著終結(jié)的開始……

    第四百二十一章絕對強勢(一)

    大草原的春天很美,美得有如仙境一般,新生的草葉隨風輕搖,蒼翠欲滴,處處鮮花綻放,姹紫嫣紅,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牛羊漫步,羌笛聲響中,一群群孩童奔跑雀躍,嬉笑之聲輕脆如鈴,好一幅春之美景圖,令人流連而忘返,然則拓跋山野卻顯然心不在此,盡管一雙眼似乎也如族人般凝望著眼前的景致,可深邃的眼神里卻滿是nongnong的憂慮之色,眉宇間的陰霾隱約可見。

    “二弟,你這是怎地了?”

    或許是想得太投入了些,拓跋山野無心去控馬,信馬由韁之下,一不小心便與正在前頭揮斥方遒的黑黨項頭人拓跋山雄的馬匹擠挨在了一起,雖無甚緊要,卻惹來了兄長拓跋山雄的驚詫。

    “啊,沒啥,走了神了?!?/br>
    聽得響動,拓跋山野從神游中驚醒了過來,一望見自家兄長那張滿是關(guān)切的臉,拓跋山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口回應了一句道。

    “二弟,有心事?呵呵,這大草原上還有甚事兒能難得倒我家雄鷹的么?”

    拓跋山雄一見到其弟臉上的羞澀笑容,心里頭不禁便滾過了一陣溫暖,笑著打趣了其一句,話音里滿是垂愛之意——拓跋一家兄弟三人自幼喪父,全靠著不滿十六歲的拓跋山雄竭力維持,方才保住了部族的生存,其后十年,拓跋山野崛起,以軍略之能聞名草原,歷二十年之經(jīng)營,吞并大小黨項部落十數(shù),而今已是河西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部落,坐擁部族三萬余眾,大半皆有賴拓跋山野之能,然,拓跋山野卻從不居功自傲,侍兄如父,兄愛弟敬,三人齊心之下,黑黨項已隱隱然成為河西各部族的風向標,這其中最為能干的拓跋山野贏得了個美譽,號稱“河西之鷹”。

    “大哥見笑了,小弟只是有些憂慮罷了,但愿此行能順利進至湟水河畔便好?!?/br>
    面對著兄長的調(diào)侃,拓跋山野很明顯地遲疑了一下,可還是將心中的隱憂晦澀地點了出來。

    “嗯,二弟此言何意,為兄怎地聽得有些糊涂了?!?/br>
    拓跋山雄雖是部落頭人,可在軍政兩道上卻遠不及拓跋山野來得強,哪怕拓跋山野已點出了此行可能有變故,可拓跋山雄卻愣是想不明白問題會出在何處,沒奈何,也只好緊著出言追問道。

    “無甚,或許是小弟多慮了罷,唔,兄長可還記得前些日子流言里提到的‘河州馬場’么?”拓跋山野沉吟了一下,還是決定將心中的隱憂明白地道將出來。

    “‘河州馬場’?那不過是漢人搞出的玩意兒,與我等何干?未見得便是沖著我等來的罷,二弟有甚話便直說好了,為兄實在是看不出這里頭有甚不對處。”

    拓跋山雄疑惑地抓了抓后腦勺,想了片刻之后,還是搞不懂這“河州馬場”的蹊蹺之所在,只能是將問題又推回給了其弟。

    “大哥,您看英王其人如何?”

    拓跋山野沒急著回答其兄的疑問,而是轉(zhuǎn)開了話題道。

    “這……,唔,此人雄霸之主,其能恐不在當年天可汗之下,二弟問此,莫非是擔心英王為難我等?”

    拓跋山雄到底是當了多年頭人的人物,才略雖不及其弟,可畢竟不是愚笨之輩,到了此際,總算是有些明白其弟的擔心之所在了。

    “大哥所言甚是,英王雄才,于大唐固然是幸事,可于我河西各族怕就未必了,去歲那戰(zhàn)……”

    拓跋山野長嘆了口氣,滿是憂慮地說了半截子的話。

    “二弟多慮了罷,去歲那戰(zhàn)我等并不曾出兵,縱使英王要問罪,也不見得能奈何得了我等罷?!?/br>
    一想起去年那場大戰(zhàn),拓跋山雄心里頭便不免涌起一陣懊悔之意——當初吐蕃大相噶爾?欽陵統(tǒng)數(shù)十萬大軍而來,河西各部族皆以為唐軍必無可抵御,河西淪陷在即,自是全都緊趕著與吐蕃暗通款曲,打算從此戰(zhàn)中撈取些好處,卻萬萬沒想到李顯一至,竟能以微弱之軍擋住了吐蕃大軍的強襲,河西各部族甚至連作出反應都來不及,吐蕃軍便已敗走了,盡管河西各部族大多不曾發(fā)兵叛亂,可與大唐離心離德的情形卻已是表露無疑,自是不得不防英王秋后算賬,是時,拓跋山野曾極力反對與吐蕃合謀,奈何拓跋山雄卻是不聽,固執(zhí)地以為大唐必敗,雖不曾真兒個地發(fā)兵攻打唐軍,可卻沒少干監(jiān)視唐軍動向的勾當,這等事情做得雖尚算隱蔽,卻未見得能瞞得過唐軍的耳目,拓跋山雄自不能不擔心來自大唐的報復。

    “但愿罷,唉,我黑黨項一族若是小部落,或許能沒事,可……”

    拓跋山野所思所想顯然比其兄要深遠得多,然則說到應對之策,他也同樣是茫然得很,只因出招的主動權(quán)在英王的手上,要想做到見招拆招絕非輕而易舉之事,面對著李顯這等雄霸之主,拓跋山野實在是沒有太大的信心與把握。

    “大哥,二哥,不好了,前頭出亂子了!”

    拓跋山野的話尚未說完,便見十數(shù)騎如旋風般從隊伍前列沖了回來,當先一名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青人正是拓跋家的老三拓跋山重,但見其縱馬如飛地沖到了近前,高聲嚷嚷了起來。

    “慌個甚?有事快說!”

    這一見拓跋山重如此慌亂,拓跋山雄的心頭不由地便是一沉,可再一見身邊的部族皆受驚不小,臉色立馬便耷拉了下來,板著臉訓斥了一句道。

    “啊,是,大哥,寧古思都那個狗賊自稱奉了河西大都督府之命,將河州牧場給霸了,還領著部族兵在黑山口外攔住了各部族的去路,慕容部、乞顏部、步刺部都已被攔,小弟所率的前部也被擋住,說甚子大都督府已將整個河州征用,不許各部族再進牧場半步,如今前頭已是吵翻了天了,大哥,二哥,你們看咋辦才好?!币灰婇L兄發(fā)怒,拓跋山重自是不敢怠慢,忙大喘了幾口粗氣,緊趕著將所得之消息稟報了出來。

    “什么,寧古思都這條老狗,當真混帳,走,看看去!”

    拓跋山雄與寧古思都可是老對頭了,彼此間的關(guān)系向來不睦,往年便沒少因牧場之事起沖突,回回都是黑黨項大勝而歸,此時一聽寧古思都居然敢作出獨霸牧場之事,拓跋山雄登時便火了,黑著臉斷喝了一聲,撥馬便要率部沖向前去。

    “大哥且慢!”

    一見自家兄長要負氣行事,拓跋山野登時便急了,忙不迭地一伸手,拉住了拓跋山雄的馬韁,緊趕著出言阻攔道。

    “二弟放手,沒了牧場,我部族何存?為兄倒要看看寧古思都這個老混帳有何能耐,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拓跋山雄的火氣顯然是大到了極點,一抖馬韁繩,便要擺脫拓跋山野的阻攔,口中氣咻咻地便罵開了。

    “大哥,小心有詐,切不可意氣用事啊?!?/br>
    拓跋山野原本就對河西馬場一事有所疑心,再一結(jié)合寧古思都的跋扈行事,更是斷定此事的背后沒那么簡單,奈何牧場事關(guān)部族生死,在此事上絕無退讓的可能性,盡管如此,他還是謹慎地勸諫了兄長一句道。

    “知道了,走!”

    拓跋山雄正在氣頭上,哪有心思去想此事背后的蹊蹺,一揮手,彈開其弟拉著馬韁繩的手,斷喝了一嗓子,領著一眾部族親衛(wèi)便縱馬向前方?jīng)_了去,拓跋山野見狀,也只能是苦笑地搖了搖頭,一個打馬加速,緊追了上去……

    黑山口乃是河西走廊進入青海的要道之一,然,因位于大唐境內(nèi),原本只有一個不算太大的關(guān)城再配上一千士卒為守衛(wèi),可自去歲河州會戰(zhàn)之后,這座不大的關(guān)城便已開始著手擴建,經(jīng)一秋一冬的整肅,如今已是雄關(guān)一座,徹底掐死了河西北邊數(shù)州各部族進入河州春夏季牧場的道路,而今,寧古思都所率的六千余部族雜兵便安營列陣在關(guān)前一里的平原上,強行擋住了大小部族的遷徙,雙方對峙已有數(shù)日,陸續(xù)趕來的大小部族已多達二十個,其中河西北部最大的三個部族中慕容部、乞顏部都已抵達關(guān)前,各部族之民加起來已有近十萬之眾,偌大的關(guān)前平原上布滿了各色營地,時值家畜的發(fā)/情期,牛羊馬匹的喧囂之聲噪雜無比,再加上各部族與寧古思都所部的罵戰(zhàn)之聲日夜不絕,整個關(guān)前平原喧囂得沸反盈天。

    “老慕容,乞顏老兒,爾等都在此哄鬧個甚?”

    作為河西最大的部族,黑黨項的威風可不是說著好玩的,其大隊部族兵方一趕到,原本正與寧古思都所部罵戰(zhàn)的諸多部族立馬全都安靜了下來,各部族頭人更是緊趕著調(diào)頭去迎接拓跋三兄弟,然則拓跋山雄卻是無心跟這些大小頭人們寒暄瞎扯,胯下的戰(zhàn)馬尚未完全停穩(wěn),拓跋山雄已是黑著臉呼喝了一聲,絲毫沒給慕容部的頭人慕容文博以及回鶻乞顏部落頭人乞顏直彥留半點臉面。

    “哈哈,方才說到拓跋老哥呢,您可就到了,這回好了,您老來了,這事兒怕也就能解決了。”

    慕容文博是個笑面虎般的人物,絲毫不因拓跋山雄的態(tài)度生硬而動怒,只是笑呵呵地打了個哈哈,似乎對拓跋三兄弟的到來極之欣慰狀。

    “喲,我說是誰到了,如此大的威風,敢情是拓跋老大來了,嘿嘿,這回我等能不能進河州,可就得看您的了?!?/br>
    乞顏直彥自忖背后有突厥靠山,一向不怎么將黑黨項看在眼里,加之彼此間為了牧場的事兒,也沒少惡斗過,這一見拓跋山雄一至便擺出老大的架子,自是滿心的惱火,這便陰測測地吐出了句酸話來。

    “哼,乞顏老兒……”

    拓跋山雄幾次打敗過乞顏部落,心里頭本就瞧其不起,這一(。)聽乞顏直(。)彥話說得(。)如此難(。)聽,原本就大的火氣登時便更旺了幾分,張口便欲罵娘。

    “大哥,還是先看看寧古思都在搞甚名堂好了。”

    眼瞅著自家兄長要發(fā)飆,拓跋山野可就有些子急了,唯恐大事未定之前自家陣營先出了亂子,忙從旁插了一句道。

    “哼!”

    拓跋山雄也不是不知好歹之輩,這一聽其弟開了口,自是不好再發(fā)作,這便怒視了乞顏直彥一眼,冷哼了一聲,一抖馬韁繩,策馬率眾向陣前緩緩行了去……

    第四百二十二章絕對強勢(二)

    “兒郎們,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誰丟了老子的臉,老子就扒了誰的皮!”

    黑黨項人多勢眾,這一到來自是聲勢浩大得很,寧古思都一見之下,心頭不由地便是一陣突跳,瞳孔猛縮之下,眼神復雜至極,既有緊張,又有激動,更多的則是恐懼——慕容、乞顏等部人數(shù)雖眾,可寧古思都卻壓根兒就沒放在眼中,不過十余萬散兵游勇而已,可拓跋三兄弟卻不是好惹的,往日里撒拉部族可是沒少吃黑黨項的大虧,屢戰(zhàn)屢敗之下,寧古思都對拓跋三兄弟已是畏懼到了骨子里,若是可能的話,寧古思都是打死也不愿再跟這三兄弟公然沖突的,奈何形勢所迫,寧古思都連一絲一毫的選擇余地都沒有,事到如今,寧古思都也只能是硬著頭皮發(fā)出了聲兇惡至極的斷喝,以為自個兒壯上些膽氣。

    “呼嗬,呼嗬!”

    寧古思都雖所部兵力雖僅有六千五百余眾,可構(gòu)成卻極為復雜,真正出身撒拉族的兵員只有一半多一些,余眾則來自二十余小部落,然則經(jīng)過一冬的整合,勉強算得上初具戰(zhàn)力,這一齊聲嘶吼之下,倒也頗見雄渾。

    “寧古思都,給老子滾出來!”

    拓跋山雄原本就是個暴脾氣,這會兒又正值氣頭上,再一聽對面喝威之聲大起,心中登時便更煩了幾分,哪會給寧古思都留甚臉面,縱馬沖到場心處,鐵青著臉,斷喝了一嗓子。

    “啊哈,這不是拓跋老哥么,許久不見了,老哥還是這般精神抖擻,了不得,了不得啊?!?/br>
    寧古思都本性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貨色,早幾年便已是被黑黨項打怕了的,這會兒一見拓跋山雄領著兩位弟弟威風赫赫地在陣前斷喝,心里頭不免又是一陣發(fā)虛,可一想到自家背后的大靠山,心氣立馬又起了,壯著膽子策馬行上了前去,笑嘻嘻地打了個哈哈。

    “寧古思都,少跟老子來這套,說,誰給你的膽子,竟敢獨霸河州牧場,今天若是不給老子一個滿意的交待,老子扒了你的皮!”

    拓跋山雄壓根兒就瞧寧古思都不起,加之心掛牧場,哪有甚心思跟寧古思都瞎寒暄,眼一瞪,毫不客氣地便出言訓斥道。

    “拓跋老哥說笑了,某家可沒那個本事,此乃大都督府之令,某不過奉命行事罷了,來人,宣!”

    寧古思都雖不是甚奢遮人物,可好歹算是一大部落頭人,臉面還是要的,加之又自忖有大都督府在身后撐腰,哪肯平白忍受拓跋山雄的連番喝斥,這便耷拉下了臉來,一揮手,高呼了一聲,自有一名手捧著公告的撒拉族兵從后陣策馬奔了出來。

    “河西大都督府有令如下:去歲吐蕃為亂,征戰(zhàn)甚烈,有賴我大都督府麾下諸軍拼力死戰(zhàn),方得保一方平安,然,戰(zhàn)馬之損耗過巨,實難以為繼,為保境安民故,特征用河州一地為軍用馬場,任何人等未得大都督府將令,不得私自入內(nèi),違令者,殺無赦!另,令寧古思都為河西馬場之巡防使,護衛(wèi)河西馬場之綏靖,有敢違令進河西馬場者,由其斟酌處置!河西大都督英王李顯,咸亨四年元月初三?!?/br>
    那名縱馬而出的撒拉族兵乃是名通譯,但聽其先是用漢語宣讀了公告,而后又分別用鮮卑語、突厥語、回鶻語重復了一番,聲音高亢而雄渾。

    “拓跋山雄,你可都聽清楚了,這是英王殿下之令,有敢違背者,即是謀逆,當滅族!”

    公告一經(jīng)宣布,對面十數(shù)萬人齊齊變了臉色,人人驚怒不已,這等情形落在寧古思都的眼中,登時便令其心中涌起了一陣自得之情,這便獰笑了一聲,大刺刺地一揮手,反過來喝斥了拓跋山雄一番。

    “狗東西,老子殺了你!”

    拓跋山雄素來心高氣傲,哪能受得了寧古思都的鳥氣,一激之下,登時便要爆了,大吼了一聲,“唰”地抽出腰間的彎刀,一抖馬韁繩便要放馬殺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