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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唐風流在線閱讀 - 第193節(jié)

第193節(jié)

    “放屁!爾……嗯?”

    孫全福乃是宮里頭廝混出來的jian詐角色,又哪是那么好哄騙的,只一聽便知沙萬里所言必有不實之處,正欲張口喝罵,突然間聽到了數(shù)十丈外的第四堆篝火處傳來了一聲唿哨,臉色不由地便是一變,氣惱地罵道:“該死,中了小賊的調(diào)虎離山計了,追上去,殺光他們!”話音一落,也沒再多理會臉色狂變的沙萬里,一擰馬首,率部便急匆匆地向第一堆篝火處掩殺了過去……

    第四百四十五章教訓你,沒商量(上)

    “殿下,您的傷不礙事罷?”

    英王府的書房中,正埋首于公文間的張柬之一見李顯大步從屏風后頭轉(zhuǎn)了出來,立馬起了身,迎上前幾步,關(guān)切地問了一句道。

    “沒事,不小心讓賊子咬了幾口,已上了藥,過幾日也就差不多了?!?/br>
    李顯方才剛梳洗過,頭發(fā)兀自未干,也就不曾束起,隨意地披散著,身上披著件單袍,裸著的左肩上層層疊疊地裹著紗布,光看表象便可知這傷并不算輕,只是李顯本人卻并不甚在意,滿不在乎地搖手應答道。

    “殿下乃千金之軀,卻每每單騎涉險,好勇斗狠,此般種種實非幸事,于國于己,皆有大害,某不敢不諫,還請殿下為社稷故,愛重自身?!?/br>
    李顯倒是答得很瀟灑,可張柬之不單沒放松下來,反倒是繃緊了臉,面色肅然地對著李顯一拱手,不甚客氣地進諫道。

    “先生教訓得是,奈何孤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有人急欲孤死,縱使百般提防,怕也難以萬全,唯戰(zhàn)而得生罷?!?/br>
    李顯骨子里便有種賭性與狠勁,常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刺殺,李顯卻是半點都不介意,有時明知其中有險,還故意踏入其中,這固然是對自身能力的極端自信,未嘗不是李顯性格上的一個破綻之所在,盡管其本人也已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妥之處,只是潛意識里便不怎么想做出改變,回答起張柬之的諫言來,也就多了幾分詭辯的意味。

    “殿下此言大繆矣,您非江湖游俠,乃國之基石,若有閃失,將置某等僚屬于何地,又將置天下蒼生于何地?好勇斗狠非殿下所應為之舉,某深為殿下不取也!”

    張柬之絲毫不為李顯的詭辯而動,臉一板,毫不客氣地直指李顯個性上的破綻之所在。

    “先生所言甚是,孤受教了。”

    被張柬之這么一說,李顯有些子坐不住了,老臉微紅地站了起來,朝著張柬之躬身拱手地回了一句,語氣倒是誠懇萬分,至于改是不改,那可就只有上天才知曉了的。

    “殿下言重了,但凡心中有天下蒼生者,莫不善保其身,還請殿下莫嫌張某啰唣便好。”

    張柬之也沒指望說上一次便可令李顯作出改變,這一見李顯已然表了態(tài),也就不再執(zhí)著此話題,這便恭謹?shù)剡€了個禮,算是將此事暫且揭了過去。

    “先生之言孤當牢記在心,不敢或忘焉,唔,此番半路攔截于孤者,赫然竟是本已該被杖斃了的孫全福,嗯,還有上回隴州之事也是其在背后主使,另,與孤惡戰(zhàn)連連者,乃諫議大夫明崇儼之同門師兄弟,此間蹊蹺怕是非小,孤以為或與裴守德所為有關(guān),先生對此可有甚看法么?”

    這一見張柬之總算是沒再多絮叨下去,李顯很明顯地松了口大氣,趕忙轉(zhuǎn)開了話題,將孫全福之事慎重地道了出來。

    “哦?竟有此事?殿下是如何知曉的,還請詳細告知,張某也好做個判斷?!?/br>
    一聽兩番謀刺都是孫全福出的手,張柬之的臉色立馬便凝重了起來,眉頭緊皺成了個“川”字。

    “好叫先生得知,此事說來也有趣……”

    對于張柬之這個心腹重臣,李顯素來敬重,自是不會對其有甚隱瞞之處,這便將此番遇刺的詳情一一道了出來。

    “虎毒尚且不食子,婦人之毒猛于蛇蝎,真欺蒼天無眼耶?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耳,而今局勢尚不至水落石出之時,殿下還須以忍耐為主,待得河西大興之日,便是殿下?lián)P眉吐氣之時!”

    縱使以張柬之的人情練達,可一聽李顯幾番遇刺皆拜武后之所賜,心里頭的憤概之情也已是按捺不住了,感嘆了幾句之后,到底還是理智占了上風,并沒有慫恿李顯出手復仇,而是謹慎地建議了一番。

    “先生所言正中孤之所想,唯有根基牢,方有直上青云時,孤并不爭一日之短長,朝中如何鬧盡管鬧去好了,只消不觸犯孤之底線,也就由它去了,至于孫全福等一幫小丑,孤自會尋機料理了去,卻也不急于一時,倒是裴守德一行須得早早打發(fā)了去,以免多生事端,不知先生對此可有甚良策么?”

    李顯之所以來河西,便是為了建立一牢固根據(jù)地的,自不會沖動到即刻找武后算總賬的地步,這一聽張柬之如此說法,自是深以為然,幾句話便將遇刺的事兒交待了過去,順勢將話題轉(zhuǎn)到了王通被俘一事的應對上。

    “殿下對此事可有甚想法么?”

    張柬之并沒有急著回答李顯的問題,而是捋了捋胸前的長須,不緊不慢地反問了一句道。

    “唔,王通乃丘神勣一案的關(guān)鍵之所在,這一點想來裴守德是心中有數(shù)的,其要查案,勢必要拿下王通,不過么,要想王通開口,怕也不是件易事,若是裴守德真有意徹查此案,那他就絕不會放過繡娘這么個撬開王通嘴巴的關(guān)鍵人物,更不會放任繡娘到府上報警,很顯然,裴守德之原意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只是其之所求孤卻有些不甚其解,然,此乃孤回來前之所想,聯(lián)系到此番孫全福的暗算之舉,孤對裴守德的用心可就有些子吃不準了,先生對此可有甚見教否?”張柬之有問,李顯自不會有甚猶豫,這便細細地將自個兒對此案的看法一一陳述了出來。

    “醉翁之意不在酒?唔,好句,卻不知出自何典故?”

    張柬之沒急著評述李顯的觀點,倒是對李顯話語里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之辭大感興趣,興致勃勃地追問了一句道。

    厄,該死,又說漏嘴了!李顯說的時候倒是順口無比,待得張柬之這么一問,立馬醒過了神來,敢情不知不覺中又剽竊了一把后世的名言,此時別說歐陽修沒出生,便是他祖父的祖父也還不知在哪呢。

    “呵呵,先生見笑了,此孤隨意胡謅之言罷了,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乃孤往年之習作,實算不得甚名句,自談不上有甚典故可言?!?/br>
    李顯畢竟臉皮厚,既然說漏了嘴,那便索性一次剽竊個夠,堂而皇之地將歐陽修的名言據(jù)為了己有。

    “殿下果有大才也,不錯,醉翁之意不在酒,斯言大善矣,那裴守德之來意不過是欲挾持殿下以應朝局罷了,至于孫全福所為恐另有機樞,未必便是裴守德之原意?!睆埣碇貋砗梦?,對如此之佳句自是大為的欣賞,狠夸了一句之后,這才慢條斯理地分析道。

    “應付朝局?莫非這廝還真打算憑此案讓孤屈服不成?嘿,當真好膽!孤不發(fā)威,還真人人將孤當病貓了,該殺的狗東西!”

    李顯原本就是靈醒之輩,張柬之只一提點,他便已聯(lián)想起了朝局中太子的威風,立馬便想透了裴守德的來意,不過么,李顯可沒一絲一毫的興奮之意,反倒是怒氣勃發(fā),準備給裴守德來上一個狠的了。

    “讓殿下屈服倒不致于,不過是投石問路罷了,殿下若是強勢,則其必將退縮,若是殿下稍露怯意,則其必會利用欽差之身份步步緊逼,歸根結(jié)底不過是以打逼和之策罷了,卻也無甚說頭?!?/br>
    張柬之不愧是當世有數(shù)的智者,早在裴守德出手之際便已看穿了其根本之用心所在,這數(shù)日以來,盡管李顯不在蘭州,可張柬之卻始終不曾有半點的示弱之表現(xiàn),不單強硬逼迫刺史王庚全力偵緝此案,更以大都督府之名義通令各州協(xié)查,甚至公然派出王府衛(wèi)隊嚴密監(jiān)視裴守德的住處乃是李溫府上,擺出了絕不妥協(xié)之架勢,以致裴守德這數(shù)日來都不敢有甚進一步的舉動。

    “嘿,孤又豈是這幫小丑可逼得了的,八王叔的手敢伸過來,孤也就敢砍,想讓孤出面去跟太子死拼,做夢去好了,孤之意已決,此事斷無妥協(xié)之理,該殺的便盡皆殺光好了,孤不介意流多少的血!”

    李顯此時需要時間來休養(yǎng)生息,但卻絕不意味著要以軟弱面目示人,再者,李顯從來就沒將太子李賢當成競爭之對手,又怎可能被越王李貞這么點小手腕綁架上與太子對抗的馬車,面對著膽敢觸犯自己底限之輩,李顯只有一個答復,那便是殺!

    “殿下且請息雷霆之怒,事情尚不到那般地步,依張某所見,此事當可分兩步走,其一,先將事由以密信告知太子殿下,想來以太子之急性,怕不會給越王好果子吃罷,其二么,不妨先看看裴欽差之舉止再定后續(xù)事宜好了,若是某料得不差的話,這位欽差大人也差不多該上門拜訪殿下了?!?/br>
    張柬之也是個殺性甚重之輩,前番斬殺丘神勣便是出自其一力之主張,然其到底并非嗜殺之人,在如何應對裴守德一事上,與李顯的想法顯然有著不一致之處,只是他卻并沒有急著出言反對,而是委婉地解說了一番。

    “稟殿下,欽差裴守德在府門外遞牌子求見,請殿下明示?!?/br>
    河西地面邪,這說曹cao,曹cao還真就到了,這不,張柬之話音剛落,就見高邈急匆匆地從屏風后頭冒了出來,疾步走到李顯身前,一躬身,緊趕著出言稟報了一句道。

    喲呵,來得好快么!一聽裴守德到了,李顯不由地便望了張柬之一眼,卻也沒多說些甚子,只是微微一皺眉,揮了下手道:“宣罷!”

    “這……,諾!”

    一聽李顯此言,高邈不由地便是一愣——裴守德雖官位卑微,可頭頂上卻有著欽差的大帽子,照規(guī)矩,李顯須得大開中門迎接才是,可如今李顯居然采用了召見下屬的方式,自由不得高邈不犯暈的,可一見李顯的眉頭已是皺緊了起來,卻也不敢多廢話,只能是恭敬萬分地應了諾,急忙忙地退出了書房,自去宣召裴守德不提。

    第四百四十六章教訓你,沒商量(下)

    裴守德原本并不打算如此早與李顯會面的,按其預先的計劃,真要與李顯見面,那也得是由著李顯求上門來方可,然則天卻不遂人愿,一來遲遲無法取得王通的口供,二來么,又唯恐李顯將半路遇刺的賬算到自個兒的頭上,也不得不緊趕著上門請個安,順便刺探一下李顯的底線,以便決定下一步棋究竟該如何走,正因為此,裴守德不得不提前露面,但卻又不想過分低了自家的身份,這便將所有欽差的行頭盡皆擺了出來,隱隱然有著與李顯分庭抗禮的意味在內(nèi),只是這名刺都已遞進去多時了,始終就沒見英王府中有甚響動,這等情形一出,裴守德的心中難免頗有些不安的忐忑,卻又不敢胡亂催促,只能是按捺著性子在英王府門外默默地等待著。

    “殿下有令:宣,刑部員外郎裴守德覲見!”

    等待復等待,裴守德都已等得頗為不耐之際,終于等到了高邈的到來,然則不等裴守德上前寒暄,就見高邈臉色一板,拖腔拖調(diào)地宣了一嗓子,登時便令裴守德為之一愣。

    “高公公,殿下的傷……”

    裴守德此番來河西乃是欽差的身份,見官大一級,縱使面對著的是威名赫赫的李顯,他也不想弱了自家勢頭,這一聽高邈居然用起了“宣”的口吻,自是不滿得緊,可卻又沒膽子拂袖而去,只能是矜持地上前一步,似關(guān)切實則暗藏玄機地探問了半截子話。

    “殿下一切安好,裴大人,請,莫教殿下等急了。”

    高邈常年主持王府內(nèi)務,自不是盞省油的燈,一眼便看穿了裴守德問此話的用心何在,左右不過是想著抽身退步之辭罷了,又怎會讓其如意了去,這便不茍言笑地一擺手,出言催促了一句道。

    “哦,那好,有勞公公了?!?/br>
    被高邈如此一催逼,裴守德自不好再多啰唣,沒奈何,只得整了整身上的官袍,比劃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高邈當先領路。

    “裴大人請在此稍候,容某家這便去通稟殿下?!?/br>
    高邈沒多廢話,領著裴守德便行進了王府的大門,一路無話地來到了書房門口,但卻并沒有放任裴守德徑直行進其中,而是在書房門口便站住了腳,回頭對裴守德交待了一句之后,也沒管其臉色有多難堪,自顧自地便走進了書房之中。

    “稟殿下,裴守德已在書房外候著了?!?/br>
    高邈方一行進書房,入眼便見李顯正高坐在上首,至于張柬之,則已是不見了蹤影,也不清楚究竟是離去了,還是隱于內(nèi)間,不過這都與高邈無關(guān),他自不敢胡亂發(fā)問,這便大步搶上前去,恭謹萬分地稟報道。

    “叫他進來罷?!?/br>
    李顯此番有心給裴守德一個狠的教訓,自是不會理會其頭頂上那欽差的帽子,擺足了架子,漠然地答了一句道。

    “諾!”

    高邈跟隨李顯日久,自是清楚李顯的性子,這一聽李顯話雖說得淡然,語氣也無甚波動之處,可內(nèi)里卻隱隱透著股殺機,心頭不由地便是一顫,但卻不敢有所耽擱,這便緊趕著應答了一聲,一轉(zhuǎn)身匆匆退出了書房,旋即便見裴守德面色微黑地行了進來。

    “下官奉旨提刑、刑部員外郎裴守德參見殿下。”

    裴守德等了一下,見李顯端坐著不動,絲毫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心中的不快不由地便更多了幾分,這便索性于唱諾之際,將自個兒欽差的身份盡皆報了出來,大有拿此來壓李顯的意味在內(nèi)。

    “裴員外好大的膽子么?”

    欽差名號雖響,可也得看人來使,若是對旁人而言,欽差是萬不可得罪了去的大人物,可于李顯來說,不過就是個屁罷了,看著不爽的話,李顯有一萬種方法令其人間蒸發(fā),至于朝堂降不降罪的,李顯也不怎么放在心上,最多不過認個保護不周的些微罪名罷了,羽翼已豐的李顯壓根兒就不怕有人敢借此生出甚大事端來,這一見裴守德在那兒拿架子,李顯的臉色立馬便露出了絲譏諷的笑容,語帶雙關(guān)地吭了一聲道。

    “殿下何出此言,請恕下官愚魯,實是不知所指。”

    一聽李顯此言不善,裴守德的臉色不由地便更黑了幾分,但卻絕不想就此低了頭,而是亢聲頂了一句道。

    “河西地處邊關(guān),外有吐蕃不時侵擾,內(nèi)有各族蠢蠢欲動,實難說得上綏靖,前有丘大將軍遇襲身亡,后有孤半路遭賊眾截殺,嘿,似這等動蕩之局面下,裴員外敢于慷然赴蘭州辦案,孤便是想不服都不成嘍?!睂τ诟蚁蜃詡€兒伸爪子之輩,李顯又豈能有甚好顏色可言的,這便話里有話地敲打了裴守德一番。

    “殿下所言甚是,然下官既受圣命,卻不敢因畏難而誤大事,但消能報得圣恩,縱萬死亦不敢辭,此心可昭日月,成仁又何妨?!?/br>
    裴守德能為越王李貞所倚重,自然不是尋常之輩,雖聽出了李顯話里的隱隱之殺機,心中暗凜不已,可大面子上卻是不肯就此服軟的。

    “求仁得仁?好,裴員外能有此心,丘大將軍一案或可查個水落石出,孤也就能放下心了,甚好,裴員外既有此宏愿,孤自當成全了去,說罷,欲孤如何配合于爾?”

    李顯眼中精芒一閃而過,突地一擊掌,似乎極為感慨地贊許了裴守德一番,但卻并非給裴守德讓座,而是徑直發(fā)問道。

    “多謝殿下厚愛,此案遷延已久,現(xiàn)場盡失,欲詳查此案須得刺史府方面全力配合,下官所求無多,只想請殿下一道令諭,讓王刺史給下官行個方便,不知殿下可能成全否?”

    裴守德也不是吃素的,這一見李顯連番威脅不止,立馬反守為攻,擺出一派定要全力徹查丘神勣一案的架勢,反過來威脅了李顯一回。

    好小子,當真不見棺材不掉淚么,有種,老子成全你就是了!李顯平生最討厭的便是有人敢威脅自己,這一見裴守德態(tài)度強硬,心中的殺機登時便旺了許多,只是并不曾帶到臉上來,而是不動聲色地瞥了裴守德一眼,淡然地點了下頭道:“孤準了,裴員外還有甚要求就都一并報來好了,但凡孤能成全的,斷不叫裴員外失望便是了?!?/br>
    “殿下厚愛之心下官自當謹記,若有所需,自當再來煩勞殿下,且容下官暫且告退?!?/br>
    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眼瞅著暫時無法從李顯身上取得甚突破性進展,裴守德自是不想再繼續(xù)這等受訓一般的談話,這便順勢提出了告辭之言。

    這就想走了?小樣,老子今日要教訓的便是你!李顯可不是啥好脾氣之輩,哪能容得裴守德想來就來,想走便走的,這便微笑著一壓手道:“裴員外何出此言,這才方到便要離去,不知道的,只怕還以為孤待客不周,讓裴員外受了委屈去,既來了,就陪孤多聊聊罷,唔,孤聽聞李沖于任上出了些岔子,被人參了一本,似乎八叔也跟著吃了掛落,不知可是確有其事么?”

    “這……,那都是小人構(gòu)陷所致,越王殿下素來精忠報國,圣眷正隆,又豈是小兒輩胡亂可以譖的。”

    一聽李顯如此直接地點明了越王李貞如今在朝中的被動局面,裴守德的臉色不由地便難看了起來,愣了一愣之后,不甘地亢聲抗辯道。

    “嗯,說得也是,八叔向來老成持重,自不會干出縱子為惡之事,至于沖兄么,年少氣盛或許有之,卻也未見得便是乖張之人,這里頭想必是有誤會來著,當然了,孤不在朝中,誤聽誤信怕也是難免,呵呵,高處不勝寒啊,我輩既為天家子弟,本就處于風口浪尖之上,該受的委屈,也就只能受著,看著一個個威風凜然,其實個中滋味如何也就只有自家心里清楚了,裴員外,你說呢?”

    李顯又豈是能容易糊弄了去之人,自是不會為裴守德的抗辯而動,只是笑呵呵地點評了一番,話里話外其實就一個意思,那就是在說越王如今已成了太子的眼中釘、rou中刺,再來惹他李顯殊為不智,要裴守德好自為之,若不然,他李顯怕就沒那么好說話了,這話說得倒是隨意,可內(nèi)里卻滿是教訓的意味。

    “殿下教訓得是,下官深以為然也,時候不早了,下官不敢多有打攪,這便告辭了,殿下請留步。”

    裴守德此來等若是平白湊上來被李顯好生教訓了一番,心里頭自是不痛快到了極點,可又不敢在李顯面前放肆了去,沒奈何,只能是強笑著附和了幾句,再一次提出了告辭之言。

    “也罷,裴員外事忙,孤也不好耽擱了裴員外的大事,就不送了,走好!”

    李顯多精明的個人,只一聽便是裴守德還是沒死心,卻也懶得出言點破,這便無可無不可地擺了下手,示意侍候在一旁的高邈送裴守德出去,自個兒卻是端坐著不動,面色淡然已極,唯有嘴角邊露出了絲幾不可見的冷笑……

    第四百四十七章驛站之血夜(一)

    裴守德方才離去,書房靠左邊墻角處的一扇暗門已是無聲無息地移了開來,一臉肅然之色的張柬之抬腳從內(nèi)里行了出來,一拂大袖子,緩步踱到了李顯下首的一張幾子后頭,一撩衣袍的下擺,端坐了下來,卻并未急著開言,而是若有所思地微皺著眉頭。

    “先生可是都聽到了,樹欲靜而風不止啊,奈何,奈何!”

    李顯的殺機已是動了,哪怕張柬之尚未表態(tài),李顯已是下定了決心,這便伸手拿起幾子上的一只玉碗,似不在意般地把玩著,口中語氣陰森地說了一句道。

    “裴守德還死不得!”

    張柬之顯然并不反對李顯出手給裴守德一個深刻的教訓,不過么,他顯然不甚贊同李顯趕盡殺絕的決定,這便言簡意賅地回了一句道。

    “唔,也好,那就讓其多活些時日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