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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唐風(fēng)流在線閱讀 - 第211節(jié)

第211節(jié)

    跟隨孫全福來此的盜匪們不是武后那頭派來的高手便是孫全福自己網(wǎng)羅來的江湖亡命之徒,論膽氣倒是都有些,不過么,真叫他們跟唐軍硬碰硬地來上一場沙場血戰(zhàn),那是誰都不敢去干的傻事,這會兒一聽孫全福說的有理,自也就稍稍安了些心,一個個盡皆打起了精神頭,高聲應(yīng)諾不迭。

    “咦,大人不對啊,您快看,官軍怎地將砍下的柴盡皆堆在了山下?”

    刁三跟隨孫全福日久,自是知曉孫全福狠辣有余,而軍略之道不足,任憑孫全福說得天花亂墜,他也不敢真兒個地信了去,故此,他并為隨眾盜匪們瞎咋呼,而是多留了個心眼,始終在注意著山腳下唐軍的一舉一動,待得見唐軍將砍下的柴草繞著山腳圍了半圈,心里頭的疑惑登時便大起了,這便緊趕著嚷嚷了起來。

    “這……”

    孫全福聞聲趕緊趴到了寨墻前,細(xì)細(xì)一看,眉頭立馬便緊鎖了起來,狐疑地揉了揉雙眼,又看了看寨墻邊旗桿上飄蕩著的旗幟,眼神陡然間便直了起來。

    “大人,大人!”

    刁三等了半天,也沒見孫全福有所表示,不由地便有些子急了,忙不迭地出言呼喚了兩聲。

    “該死!官軍要用煙熏,快,所有人都去取水來,用毛巾蘸濕了捂住口鼻,快去,還愣著作甚,等死??!”

    被刁三這么一鬧,孫全福立馬便猛醒了過來,跳著腳,氣急敗壞地便狂吼了起來。

    “諾!”

    一眾盜匪們都不傻,到了此時又怎會不知唐軍這是打算利用風(fēng)向煙熏山寨,又怎敢再多猶豫,一個個緊趕著應(yīng)了諾,猴急無比地跑去水井處打水沾濕毛巾不迭,一時間整個山寨全都亂成了一團(tuán)。

    “點火!”

    唐軍的行動很快,僅僅一刻鐘多一點的時間,便已在山腳下堆起了六堆巨大的柴草堆,又澆上了火油、狼糞等物,隨著李賀的一聲令下,火頭幾乎同時被引燃,滾滾的黑煙直沖而起,旋即便被大風(fēng)吹著飄向了山腰處的山寨,數(shù)息之間,整個山寨便被nongnong的煙霧徹底籠罩在了當(dāng)中。

    山寨里水井倒是有三口,可打水的水桶卻只有一個,饒是一眾盜匪們已是在玩命了,可打上來的水卻依舊有限得很,直到山腳下火頭大起,還有超過一半的盜匪們尚未來得及打濕毛巾,被大風(fēng)席卷上來的nongnong煙霧一熏,登時便被嗆得狂打噴嚏不已,整個山寨里一派的烏煙瘴氣,亂得不成體統(tǒng),煙熏火燎之下,視線不出三丈之距,自是無人注意到有一小股唐軍在呼延鐵心的帶領(lǐng)下,已悄悄地順著林中的小道潛向了后山……

    第四百八十四章追殲黑風(fēng)盜(六)

    “官軍上來啦,官軍上來啦!”

    一片咳喘聲中,也不知是誰嚷嚷了一嗓子,原本就心虛不已的一眾盜匪們登時便全都慌了神,也不等孫全福下命令,拉開弓弩對著山路便是好一通子的狂射,密集的箭雨呼嘯著射進(jìn)濃煙之中,直射得道旁的樹木噼里啪啦響個不停,熱鬧倒是熱鬧了,可卻渾然沒聽見應(yīng)有的著rou聲與慘嚎聲。

    “都停下,停下!”

    因著煙霧濃密之故,孫全福也無法瞧清是否有官軍殺上山來,也就沒急著制止一眾盜匪們的狂射,可聽了一陣之后,立馬便發(fā)覺了不對,趕忙嘶吼著下了令,奈何一來口鼻盡皆遮著毛巾,聲音自是發(fā)不怎么出來,再者,一眾盜匪軍心已亂,只顧臆想防備著唐軍趁亂偷襲,射箭唯恐不快、不密,又怎有甚心思去聽孫全福的號令,任憑其嘶吼了半晌,一眾盜匪們卻兀自狂射個不停,直到孫全福揮舞著長劍狂嚷了好一陣子之后,箭雨方才算是勉強消停了下來,可到了此時,一眾盜匪們箭壺里的羽箭已盡皆消耗了大半,防御能力已是下降到了個極其危險的水平,愣是氣得孫全?;鹈叭?,卻又無可奈何。

    “一幫蠢貨!”

    李賀弄出如此多煙霧自然不僅僅只是為了嗆盜匪們一把,而是為了趁敵視線不清的機會發(fā)動奇襲,奈何準(zhǔn)備工作稍嫌繁瑣了些,一時半會尚未來得及投入攻擊罷了,可卻沒想到己方兵尚未出,上頭已是打得個熱火朝天,略微一愣神,便即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不禁為之莞爾,笑罵了一聲之后,也沒再多理會山上的sao動,只是默默地看著一眾將士們緊張而又有序地忙碌著。

    好一通子忙碌之后,唐軍的準(zhǔn)備工作終于完成了,但見十?dāng)?shù)輛怪模怪樣的大家伙趴在地上,有若巨大的烏龜殼一般——兩層蘸了水的生牛皮上嵌滿了圓盾,釘在了一層厚木板上,又有四支長矛支撐著四個角,所形成的空間里能藏七八名士兵,此物便是所謂的龜車,既可防箭,又能防火,也能抵擋一般的滾石檑木之撞擊,唯一的缺憾便是行進(jìn)的速度稍慢了些,只能用于攻堅,而無法用于沙場征伐。

    “稟將軍,一切皆已就緒,請將軍明示!”

    負(fù)責(zé)首攻的阿古泰見諸般準(zhǔn)備工作已然就緒,自是不敢怠慢了去,忙大步跑到李賀的面前,緊趕著躬身稟報了一句道。

    “開始罷!”

    李賀抬頭看了看漸已西沉的日頭,也沒甚廢話,只是一擺手,一派從容狀地下了令。

    “諾!”阿古泰干脆利落地應(yīng)了一聲,幾個大步?jīng)_到了第一輛龜車之旁,一揮手,高呼了一聲:“出擊!”,話音一落,拿起濕毛巾捂住口鼻,第一個鉆進(jìn)了龜車之中,用力抓起用以支撐的長矛,呼喝了下號子,領(lǐng)著一眾手下便發(fā)足沖上了山道。

    “官軍上來啦,官軍上來啦!”

    龜車很重,阿古泰等人沖鋒的動靜自是不小,一眾趴在寨墻上的盜匪們雖說視線受阻,可聽力卻是無礙,自是察覺到了唐軍的到來,登時又是一片的大亂。

    “混帳,都守好,弓弩準(zhǔn)備!”

    孫全福自也聽到了唐軍沖鋒的腳步聲,只是隔著煙霧,無法瞧清唐軍究竟是怎么來的,可一見一眾手下未戰(zhàn)先亂,立馬便是一陣的火大,揮起長劍,用劍背狠狠地抽打了幾名胡亂竄過身旁的盜匪,氣惱萬分地嘶吼了起來,總算是將群盜們的慌亂強行鎮(zhèn)壓了下去。

    “放箭!”

    沉重的腳步聲愈來愈近,雖尚無法瞧見唐軍的沖鋒陣容,可一估計唐軍已沖到了離寨墻不過十丈之距離,孫全福再也無法沉得住氣了,一揮長劍,高和著下了令,霎那間,數(shù)百名蓄勢待發(fā)的弓弩手們齊刷刷地射出了繃了許久的箭矢,但聽一陣弦聲暴響中,數(shù)百支羽箭密集如蝗般地向著沖來的唐軍便射了過去,立馬便激起了一陣“噗嗤、噗嗤”的悶響之聲,但卻并不曾聽到本該有的慘嚎之聲響起,一眾盜匪們盡皆有些子懵了,可也沒去細(xì)想,兀自不管不顧地狂射不已。

    “怪物,啊,怪物啊……”

    唐軍的龜車冒著傾盆的箭雨終于從濃煙中閃了出來,那怪模怪樣的形狀乍一看起來,還真有夠嚇人的,一眾盜匪們見狀,盡皆慌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全都驚呼了起來,原本密集的箭雨登時便是一窒,出現(xiàn)了個短暫的停滯之間隙。

    “沖,上墻!”

    躲在龜車?yán)锏陌⒐盘┩高^生牛皮上特意留出的觀察孔發(fā)現(xiàn)盜匪已亂了陣腳,自是不敢多加耽擱,這便狂吼了一嗓子,全力發(fā)足狂奔,與手下士卒一起拼力將龜車全速推到了不算太高的寨墻下,往墻體上一倒,一座簡易的云梯便算是立將起來了,緊隨在其后的唐軍龜車也是有樣學(xué)樣,十?dāng)?shù)座云梯一起,緊跟在龜車后頭的大隊唐軍立馬呼嘯著沖上了山道,沿著龜車形成的緩坡向墻頭上狂沖了上去,與迎上前來的盜匪們展開了一場殊死的拼殺。

    “大人,擋不住了,走密道,撤罷!”

    冷兵器時代的戰(zhàn)斗打的便是氣勢之戰(zhàn),心氣已被奪的盜匪們盡管不凡悍不懼死的勇者,可大多數(shù)盜匪已是惶惶如喪家之犬一般,十分戰(zhàn)力最多也就只能發(fā)揮出三成,又哪能經(jīng)得起唐軍的決死沖鋒,只一個照面的功夫,寨墻已是數(shù)處失守,無數(shù)蜂擁而來的唐軍官兵正順著突破口向寨子里狂飆突進(jìn),眼瞅著大勢已去,刁三自不敢再戰(zhàn),揮出一刀,將一名撲擊過來的唐軍士兵劈得倒飛了開去,而后,也顧不得補上一刀,連蹦帶竄地沖到了正與數(shù)名唐軍士兵拼死廝殺的孫全福身邊,焦急萬分地嚷嚷道。

    “走,撤了!”

    見事不可為,孫全福也沒了再戰(zhàn)的勇氣,盡管極之不甘,可卻不想就此送了自家卿卿性命,連出幾劍將圍攻的唐軍逼退,嘶吼了一聲,縱起身來,與刁三相互掩護(hù)著便竄進(jìn)了后寨,急惶惶地沖進(jìn)了聚義堂中,伸手按開墻上的機關(guān),但聽一陣機簧聲微微作響中,一面小門已在堂邊一角滑了開來,孫全福不等門完全打開,已是飛速地竄了進(jìn)去,刁三以及數(shù)名見機得快的盜匪高手見狀,自不敢稍有落后,盡皆魚貫沖進(jìn)了其中,不數(shù)息,剛滑開的小門一震之下,又幾無聲息地緊閉了起來。

    孫全福這么一逃,戰(zhàn)事便沒有了任何的懸念,敢于反抗者盡皆被唐軍格殺當(dāng)場,至于怯弱者,除了跪地求饒之外,卻也沒旁的選擇,這一戰(zhàn)自開打到結(jié)束,攏共也就不過一刻鐘多一些的時間便已宣告結(jié)束,這令本想好生廝殺上一場的阿古泰氣悶不已,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是怏怏地指揮著后續(xù)沖進(jìn)了山寨的一眾士兵們好生搜查各處,并將所有被俘的盜賊一一加以甑別,以圖找出孫全福這個罪魁禍?zhǔn)住?/br>
    “什么?逃了,這怎么可能!該死的!搜,給老子狠狠地搜,就是挖地三尺,也得將那老閹狗給老子找出來!奶奶的,一群廢物,就這么大的地兒,連個人都找不出來,要爾等何用?”

    唐軍的甑別工作進(jìn)展得很快,有著李顯親自手繪的圖形畫像,稍一比對,便發(fā)現(xiàn)無論是被俘的七百余盜匪還是陣亡的兩百余悍賊中都無孫全福的影蹤,負(fù)責(zé)甑別的唐軍校尉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緊趕著便將實情報到了阿古泰處,這令原本就因沒過足戰(zhàn)癮而氣悶的阿古泰更是火大了幾分,跳著腳便大罵了起來。

    “不必找了,他逃不了!”

    阿古泰話音剛落,一陣甲胄的摩擦聲中,一身明光鎧的李賀已領(lǐng)著手下諸將出現(xiàn)在了聚義廳中,但見李賀滿不在乎地撇了下嘴,隨口說了一句,便即逍遙地走到了堂中的幾子后頭,端坐了下來。

    “將軍,這……”

    阿古泰戰(zhàn)前忙乎著指揮手下人等搭建龜車,自是不曾瞅見呼延鐵心等人的悄然離去,這會兒一聽李賀說得如此肯定,自不免有些子大惑不解。

    “那廝鉆了狗洞,不過逃不遠(yuǎn),本將軍早已派人盯著了,阿古泰,爾只管收攏了俘虜,準(zhǔn)備回營!”李賀自信無比地笑了笑,語帶譏諷之意地解釋了幾句。

    “諾!”

    一聽李賀說得如此肯定,阿古泰自是不疑有他,也就沒再多追問,緊趕著應(yīng)了一聲,自去忙乎著張羅相關(guān)事宜不提。

    鐵背山的山形相當(dāng)奇特,前面的山坡雖陡峭,卻尚能行人,可后山卻是一片高大的絕壁,難以攀援直上,至于山壁下則是一片低洼的山谷,谷中有溪有潭,景致相當(dāng)之幽靜,一座不知何年代的高大古墓便坐落在一眼十?dāng)?shù)丈的深潭邊,墳上雜草叢生,數(shù)尺高的亂草中唯有高大的墓碑兀自無言地挺立著,似在述說著滄海桑田的荒涼。

    因著年代久遠(yuǎn)之故,這墳早已沒了祭祀之人,周遭又無人煙,自也就無人到此打柴割草,整個山谷顯得格外的安靜,只有些不知名的小蟲在草間鳴唱個不停,然則一陣突如其來的咯吱聲卻生生將這等寧靜打得個粉碎,隨著刺耳的聲音響起中,高大的墓碑突然旋轉(zhuǎn)著向邊上移動了開去,露出了個黑黝黝的地洞,一顆腦袋從洞里飛快地探將出來,四下里環(huán)視了一下,又很快地縮了回去,不多會,一陣腳步聲響過,五道人影從地洞中飛竄了出來,各站一方,緊張萬分地四下巡視著。

    “大人,沒動靜,您可以出來了?!?/br>
    站在最靠近墓碑處的人赫然正是刁三,但見其左顧右盼地掃視了一番周邊的景致,見無甚不妥之處,這才暗自吁了口大氣,俯身在地洞口,輕聲地說了一句道。

    “嗯。”

    地洞里一聲悶響過后,人影一閃間,一身黑衣的孫全福已躍了出來,反手在墓碑上重重一按,一陣刺耳的咯吱聲過后,墓碑再次回歸了原位,除了些倒伏的雜草之外,再也看不出絲毫的蹊蹺。

    “走!”

    雖已逃脫了大難,可孫全福臉上卻無一絲的得色,有的只是滿臉子的懊喪之意,抬頭看了看兀自煙霧繚繞的山頂,咬了咬牙,吐出了聲暗啞的嗓音。

    “啪啪啪……”

    孫全福話音剛落,還沒來得及展開身形,卻猛然聽到一陣鼓掌之聲突然在左近處響了起來,一眾盜匪們心神大凜之下,登時便是好一陣子的慌亂……

    第四百八十五章塵埃落定

    “何人在此鬼祟,滾出來!”

    刁三到底是江湖豪客,膽氣頗狀,雖被這陣掌聲嚇了一大跳,可卻并未因此亂了手腳,手中的橫刀一挺,已是對準(zhǔn)了掌聲起處的那片灌木叢,口中高聲斷喝了一嗓子。

    “精彩,精彩至極,大名鼎鼎的孫公公竟然當(dāng)了地老鼠,不錯,有趣,著實有趣得很!”

    刁三的呼喝聲剛落,灌木叢一抖之下,一聲青衣的王寬已是緩步從灌木后頭閃出了身來,一邊鼓著掌,一邊笑呵呵地譏誚了孫全福一句道。

    “找死!”

    刁三一見只有王寬一人在此,心中的惡念頓生,怒叱了一聲,一揚刀便要上前動手,只是還沒等其展開身形,卻聽一陣陣衣袂破空之聲大作中,二十余高手已從各藏身處飛縱了出來,將孫全福一行六人盡皆圍困在了核心,刁三見狀,心頭不禁一陣發(fā)虛,哪還敢盲目出手,忙不迭地收住腳,將挺得筆直的橫刀收回到了胸前,滿頭冷汗狂涌地打量著身周諸人,再無一絲先前的豪氣可言。

    “是你?呼延鐵心,爾這條喂不熟的狗,竟敢背叛某家,好,很好!”

    孫全福環(huán)視了一下周邊人等,一見呼延鐵心赫然正在其中,立馬便明白自己一行人之所以會被困,全是呼延鐵心告的密,心中的恨意立馬就起了,這便咬著牙,怒視著呼延鐵心,從牙縫里擠出了句狠話來。

    “孫公,某……”

    嚴(yán)格說來,孫全福確實救過呼延鐵心的命——當(dāng)初在蘭州城外,呼延鐵心等人盡皆被李顯拿住了,本已是必死之局,全賴著孫全福糾集手下設(shè)計殲滅了押送的官兵,這才讓呼延鐵心逃過了一死,故此,面對著孫全福的怒罵,素性講恩義的呼延鐵心沒來由地便是一陣心慌,頭一低,面色愧然地低下了頭去。

    “殺!”

    孫全福自知與李顯乃是不兩立之仇,便是投降,也斷然逃脫一死,自是不想坐而待斃,之所以怒叱呼延鐵心,正是為了亂其心智,這一見呼延鐵心果然上當(dāng),又怎肯放過這等沖出包圍圈的大好機會,也不待呼延鐵心反應(yīng)過來,就聽孫全福大吼了一聲,縱身便向呼延鐵心飛撲了過去,竟打算就此從呼延鐵心的身上打出個突圍的缺口。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殺!”

    孫全福的算計倒是挺美的,奈何卻壓根兒就實現(xiàn)不了,還沒等他展開身形,王寬已是斷喝了一嗓子,一擺手中的橫刀,縱身而起,毫不客氣地便向?qū)O全福攻殺了過去,他這一動之下,圍在四周的“鳴鏑“高手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紛紛隨之而動,一場圍毆之戰(zhàn)就這么突然開始了。

    殺,沒有多余的話語,有的只是揮刀狂殺,無論是“鳴鏑”高手,還是孫全福等“黑風(fēng)盜”余孽,此時腦海里都只有“拼命”二字,一個個全力出手,各種絕招紛呈迭至,一場惡戰(zhàn)打得驚天動地,各色劍芒、刀芒四下飛舞,草木橫飛,大樹傾倒,生生將幽靜的山谷打成了一片的狼藉,至于結(jié)局么,不消說,除了孫全福還在拼著老命地與王寬苦戰(zhàn)不止之外,余下的盜匪盡皆慘死當(dāng)場,便是有著“大漠獨行客”之稱的刁三也死在了葉勝的劍下。

    “王兄,別玩了,殿下還在等著消息呢?!?/br>
    葉勝一劍刺死了刁三之后,回頭一見王寬還在不緊不慢地壓著孫全福在打,眉頭立馬便是一皺,幾個大步走將過去,口中一邊說著話,手底下卻是半點都不慢,接連幾記狠招揮灑出去,數(shù)息間便在孫全福的身上開出了幾個血洞。

    “啊……,要死就一起死罷!”

    孫全福的武功也算是相當(dāng)高明了的,不過么,比起王寬來,還是有著一段的差距,再怎么拼命也無法從王寬的刀下脫逃出來,再被葉勝來了幾下狠的,自是更加抵擋不住了,連中了數(shù)劍之后,渾身上下已是鮮血狂噴不止,自知不免之下,索性不守了,大吼了一聲,也不管葉、王二人的刀劍如何劈殺而來,奮力一躍,一劍筆直地挑向了王寬的咽喉,試圖與王寬拼個同歸于盡之結(jié)果。

    “死!”

    “殺!”

    孫全福倒是想拼命,奈何王、葉二人卻沒打算給他這個機會,就在其剛剛躍起之際,卻聽王、葉二人同時嘶吼了一聲,先是葉勝一劍刺在孫全福的后背上,“噗嗤”一聲,便給其來了個透心涼,生生將孫全福釘在了空中,緊接著,王寬刀鋒一閃而過,已將孫全福的頭活活劈了下來,一股子血箭如泉般瞬間從脖頸的斷口處噴濺起了老高,斗大的頭顱在地上彈動著滾落到了雜草叢中,一代jian閹已是就此徹底死于非命……

    盟會進(jìn)展得極為不順,都已是開了三天了,卻始終沒個結(jié)果出來,大小頭人們各持己見,誰也不肯輕易退讓,不說選盟主了,便是因著個選舉的程序問題便鬧得個不可開交,因此而大打出手的著實不在少數(shù),當(dāng)然了,這也不奇怪,草原人素來崇尚的是武力而不是道義,誰的拳頭大,誰的聲音便響,問題是如今冒出來的三個候選者——頓寧阿、明祈、阿史那勝華都是大部落頭人,彼此間的實力又幾乎不相上下,各有擁躉,誰也無法壓旁人一頭,這么鬧來鬧去,整一個的《三國演義》之微縮版,若不是唐軍就在場外彈壓著,指不定這幫家伙就要當(dāng)場開演上一把全武行了。

    鬧,接著鬧去,李顯壓根兒不管那幫子頭人們?nèi)绾昔[騰,只是優(yōu)哉游哉地貓在軍營里好生將養(yǎng)著傷,但凡有前來請求主持公道者,李顯也接見,不過么,卻絕不偏幫任何一方,無論是誰來,李顯都是一派溫和之狀,言辭懇切卻絕對空洞無物,可有一條李顯卻是沒含糊,那便是言辭灼灼地宣布:當(dāng)選為盟主者,可表奏朝廷,進(jìn)封為懷化大將軍,別看這玩意兒是虛銜,并無甚實權(quán)可言,可畢竟是堂堂正三品的高位,說將出來,可算是朝廷之大員了的,光宗耀祖自是不在話下,如此一來,原本就鬧騰得歡快的一眾大小頭人們更是紅了眼地爭了起來,便是連那些個原本不想出頭的中等部落頭人們也蠢蠢欲動地串聯(lián)來串聯(lián)去,生生將一場盟會開成了熱粥一鍋,這一鬧騰之下,時間自是過得飛快,七天一眨眼便過去了,可該難產(chǎn)的依舊難產(chǎn),盟主之位始終無法決出個所以然來,原本就不甚和睦的各族到了此時已是散沙一盤,再難有甚聯(lián)合之說可言,當(dāng)然了,一眾頭人們也都鬧得疲了,這盟會顯然是有些子開不下去了,到了此時,一眾頭人也就只能無奈地集體去求見李顯,懇請李顯親自出面主持大局。

    主持大局?這個自然該當(dāng),李顯放任一眾頭人們?nèi)ハ刽[騰,最終的目的自然不是為了拿張小板凳看戲過癮的,要的便是全面掌控這個所謂的部落大聯(lián)盟,有了數(shù)日前一戰(zhàn)的威風(fēng),再加上幾日來“鳴鏑”的私下工作,李顯已是有了十足的把握,自是不會再多謙讓下去,當(dāng)然了,架子還是要擺上一擺的,直到眾部落頭人們再三請求之后,李顯這才勉為其難地接下了這副“重?fù)?dān)”。

    擔(dān)子是“重”了點,不過么,卻是難不倒李顯,實際上,早在定策平亂之初,李顯便與張柬之商量好了應(yīng)對的辦法,說來也簡單,就是按部落人口定票數(shù),每千人為一票,部落有多少千人便有多少票,至于人口的統(tǒng)計么,自然是按照各州報備上來的計算,所有部落頭人皆開明票,最終哪位候選人的票數(shù)最高便是勝者,若是有相同票數(shù)的情形出現(xiàn),則由李顯這個主持人來裁定最終花落誰家。

    李顯這辦法說起來簡單得很,并無甚復(fù)雜之處,一眾頭人們都能理解得了,同時也公平得很,既不致令小部落毫無發(fā)言權(quán)可言,也不會讓大部落徹底掌控全局,一眾頭人們自是沒有反對的理由,也就這么照著做了去,經(jīng)過一番緊張的投票之后,結(jié)果終于是出來了,只是卻有些子出人意料,原本呼聲最高的頓寧阿與阿史那勝華盡皆落選,倒是聲勢原本稍弱上一籌的明祈高票當(dāng)選盟主之位。

    奇怪么,一點都不,李顯之所以放棄了頓寧阿與阿史那勝華,轉(zhuǎn)而選擇明祈,自不是沒有原因的——前兩者都是在盛年,野望太強,李顯在河西還好說,倘若李顯要是半道被調(diào)走,那必將是為河西的不穩(wěn)埋下顆威力無窮的定時炸彈,當(dāng)然了,李顯是有信心能在河西經(jīng)營上相對長的一段時間,可也不敢百分百地下個斷言,畢竟萬一的事兒實在是太難說了些,至于選擇明祈的原因么,說來也簡單,除了其年老之外,更多的則是因明祈是個聰明人,知道取舍,跟這等樣人打交道,李顯能省上不少的心力,而這,對于一心想要在河西建立穩(wěn)固根基的李顯來說,尤其重要。

    隨著選舉結(jié)果的出來,不管眾頭人們是欣喜也罷,失落也好,一場紛紛擾擾了近一個月的鬧劇總算是就此告了個終了,剩下的事便是由李顯表奏朝堂,一待明詔送抵,明祈也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走馬上任了,至此,河西的內(nèi)患算是清理得差不多了,李顯大展手腳的時機已是徹底成熟,好戲即將開鑼了……

    第四百八十六章初為人父

    咸亨四年四月二十四日,河西大都督、英王李顯上本高宗,奏明河西諸事,言及為患河西多年的“黑風(fēng)盜”已被全殲,斬殺匪首多人,另,發(fā)現(xiàn)一蹊蹺事——匪首赫然是本該早已被杖斃了的前懿德殿主事宦官孫全福,有首級為憑,并有多名盜匪之口供為證,事實俱在,然疑問陡生,懇請高宗下詔明察究竟,是時,帝大病方愈,聞知奏報,大怒,下令徹查全宮上下,歷時一月有余,杖斃宦官、宮女多人,但終究未能查得詳情,事遂不了了之,高宗歉然,只得去詔安撫李顯,并準(zhǔn)李顯有關(guān)河西部落大聯(lián)盟一事,封同羅部落頭人明祈為歸化大將軍,節(jié)制河西諸多部族。

    咸亨四年六月初三,籌備半年余之河西馬場正式開業(yè),李顯親自蒞臨河州,并廣邀河西各部族頭人參與開業(yè)大典,河西之南北諸部族盡皆欣然應(yīng)命,一百二十余大小部族頭人無一缺席,悉數(shù)到場為賀,期間,北部原諸部族頭人所領(lǐng)之產(chǎn)業(yè)也大多相繼開張,雖說規(guī)模尚小,可有著河西大都督府的全力支持,以及“鄧記商號”的強悍營銷能力支撐,生意火爆非常,無論是傳統(tǒng)的紡織場子、釀酒廠還是代表著“高科技”的玻璃制品廠盡皆開門大吉,這令北部諸部族頭人們個個精神振奮不已,言談舉止里隱隱透著股傲氣,瞧得南部諸部落頭人盡皆眼紅不已,只是眼紅歸眼紅,絕大多數(shù)的部落頭人兀自尚在觀望之中,并不是太甘心舍棄統(tǒng)轄部族之權(quán)來換取財富。

    南部諸族無甚太大反應(yīng),這一點自是早就在李顯的意料之中——李顯此番將諸部族頭人盡皆召到河州的用意并不在于要南部諸族立馬更易原本的生活方式,而是要埋下一顆種子,一棵令眾人覺得跟著李顯干能大富大貴的種子,一待時機成熟么,這顆種子便能長成參天大樹,實際上,李顯也不希望南部諸族在這等時分便盡皆徹底歸順,理由么,很簡單,李顯手頭的民用項目雖尚有所儲備,可數(shù)量卻不是太多,真要是一眾部族頭人們一擁而上的話,李顯還真拿不出那么多的項目來運營,與其因運營不善而導(dǎo)致全盤困頓,倒不如先讓南部諸部族好生眼紅上一段時間,左右滅了房當(dāng)部族之后,所得的戰(zhàn)俘加上吐蕃戰(zhàn)俘,已是足足有六萬人之多,完全夠李顯開墾良田之用了,待得來日,一旦南部諸部族全都坐不住時,李顯所開出的收編之價碼么,自然也就可以放低上不老少,這等生意經(jīng)李顯可是熟稔得很,自是不會將算盤打錯了去。

    河西馬場是河西大都督府極力cao辦的門面工程之一,其之開業(yè)慶典自然是熱鬧無比,歌舞、角斗摔跤之類的表演就不說了,左右都沒甚新奇可言,可一場規(guī)模浩大的煙火盛宴的出現(xiàn),卻令所有的部族頭人們盡皆陶醉其中,只不過身為主人的李顯卻是無福參與這場視覺的盛宴,只因蘭州傳來了急報——王妃臨產(chǎn)、明妃臨產(chǎn)、嫣紅也臨產(chǎn),這一家伙就是三個小東西要出生,李顯哪還坐得住,別說只是個馬場開業(yè)慶典,便是登基大典在即,那也得先停了再說,這不,沒等開業(yè)大典最高/潮的時刻到來,李顯便已率了一眾親衛(wèi)連夜向蘭州狂趕了回去……

    “怎么還不生,殿下怎地還沒回來,糟,真糟,唉,麻煩了,麻煩了……”

    子嗣傳承便是放之平民百姓家,都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更遑論是在英王府這等貴極之所在了的,自打三位產(chǎn)婦被送進(jìn)了產(chǎn)房之后,偌大的英王府內(nèi)院便即忙碌開了,嚷的嚷叫的叫,全都亂成了一團(tuán),即便是身為內(nèi)院大總管的高邈也有些個亂了分寸,在內(nèi)院里團(tuán)團(tuán)亂轉(zhuǎn)個不停,口中神叨叨地碎碎念著,那焦躁的樣子,活脫脫像是只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高邈,出了甚事,甚的糟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