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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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接到中軍處傳來的命令,負(fù)責(zé)指揮炮兵團作戰(zhàn)的副團長盧銘全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用力揮下了手中的小紅旗,高聲下達了炮擊之令。 “轟、轟……” 唐軍此番遠(yuǎn)征波斯一共攜帶了十二門重炮,其中三門由炮兵團長蘇慶聲所帶的第一營參與到了伏擊希椰城之?dāng)车膽?zhàn)役,其余九門則全都集中在了天荒山上,其中,右邊山嶺上有三門,而在盧銘全親自指揮的左側(cè)主陣地上則安排了六門重炮,另有十八門步兵炮相配合,此際盡管開火的只有六門重炮,可巨大的轟鳴聲卻是那么的驚天動地,掠過長空的巨彈發(fā)出死亡的尖嘯,重重地砸進了大食軍的盾陣之中,瞬間便炸出了六朵恐怖至極的蘑菇云,彈片橫飛之下,大食軍原本整齊的盾陣瞬間便是一陣大亂。 巨盾不是沒作用,實際上,除了一面被唐軍重炮彈直接命中的巨盾碎成了漫天飛舞的殘骸之外,其余巨盾都沒受到太大的傷損,問題是巨盾只能遮擋正面爆射而來的彈片,可對于其余三個方向卻是一點遮擋都沒有,躲在其后的大食官兵面對著四下橫飛的彈片,除了賭運氣之外,實也沒別的辦法好想,很顯然,運氣這玩意兒通常都是靠不住的,這不,僅僅只六枚巨彈的爆炸,便令組成盾陣的兩千大食軍生生倒下了近百人之多。 “不許停,繼續(xù)前進,敢有后退者,殺無赦!” 大食軍雖說是沒少演練過盾陣,可演習(xí)歸演習(xí),真到了見識過重炮的威力之際,還是不禁全都亂了手腳,盾陣散亂不說,更有不少被炸傻了的士兵丟下同伴便向后狂逃了去,這等情形一出,指揮進攻的阿布德可就急了,率領(lǐng)著親衛(wèi)隊縱馬沖到亂軍中,揮刀劈殺了幾名逃卒,狂吼著彈壓了好一陣子,這才算是將軍中的sao亂勉強平息了下來。 “放!” 重炮的裝填相當(dāng)?shù)穆闊迷谑噶渴且辉绫阋褱y量過的,用不著作太多的調(diào)整,趁著大食軍調(diào)整陣型的空檔,唐軍官兵們齊心協(xié)力,很快便完成了裝填連同炮位的調(diào)整工作,隨著盧銘全一聲令下,六門重炮再次轟鳴了起來,又是六枚炮彈砸進了大食軍盾陣中,可惜準(zhǔn)頭不是太好,僅比第一輪炮擊多擊毀了一面巨盾,盡管同樣殺傷了不少的大食官兵,卻并未能像第一次炮擊那般引起大食軍的混亂。 “放,再放!” 巨盾實在是太大了些,重量也沉,盡管是由五名身強體壯的士兵扛著前進,可速度上卻是怎么也快不起來,這自然就成了唐軍重炮上好的rou靶子,在盧銘全一聲聲的嘶吼中,唐軍重炮總共發(fā)射了五輪,三十枚重彈生生炸的大食軍心驚rou跳不已,尚未推進到山腳下,便已是損失了十面盾牌,死傷的官兵更是多達二百之眾,只是到了此時,因為射擊角度的問題,唐軍的重炮已是再無法發(fā)揮作用,不得不暫時停歇了下來。 “沖,沖上山去!” 短短三百余步之距,竟整出了二百余的傷亡,自不可謂不小,然則阿布德卻并未因此而動容,只因這一切還在他的承受范圍之內(nèi),眼瞅著唐軍的炮火已歇,阿布德可就來了精神了,大吼著下達了沖鋒令。 “真神在上,真神在上!” 眼瞅著目的地已近在眼前,劫后余生的大食官兵們自是勇氣大生,齊聲呼喝著宗教口號,將所有盾牌連成了數(shù)道盾墻,頂著盾墻開始發(fā)力向山腰處攀爬而去,速度陡然間快了不老少。 “火油彈準(zhǔn)備,投!” 盾墻攻勢用來防火槍確實好用,甚至還能用來防步兵炮的攻擊,大食軍能整出這么一招,確是沒少針對唐軍的火器進行研究與部署,效果也屬相當(dāng)不錯,然則并非無法可解,至少在陸三勝看來是如此,不說別的,光是這等盾陣攻勢,陸三勝在戰(zhàn)場上都已是遇到過數(shù)回了,早就有了對應(yīng)的解決之道,自不會畏懼大食軍的狂野沖鋒,一揮手,沉著冷靜地下令道。 “轟,轟……” 就在大食軍頂著盾墻沖到離唐軍前沿陣地不足四十步之際,隨著陸三勝的一聲大吼,早有準(zhǔn)備的二十余唐軍大力士已是全力擲出了引燃了導(dǎo)火索的火油彈,但見一個個有若籃球般大小的火油彈翻翻滾滾地砸在了盾墻上,頃刻間便炸出了一團團的火云,火油沾到哪,火便燒到哪,縱使加了水的生牛皮,也無法擋住火勢的蔓延,很快,第一排的盾墻便已燒成了熊熊的火炬,濃煙滾滾而起中,熱浪灼人。 “射擊!” 火勢一起便是洶洶之勢,可憐沖在第一排的那些個持盾大食官兵不是被火油點成人型火把,便是被熱浪燒灼得四下亂竄,至于擋子彈的巨盾,早就已是拿不住了,全都丟在了地上,一見及此,陸三勝哪會跟大食軍有甚客套可言的,一聲令下,唐軍陣中槍聲便有若炒豆般暴響了起來,瞬間便將暴露在槍口下的大食軍全都掃倒在地。 “投火油彈!” “射擊!” …… 要破盾陣,最犀利的武器就是火油彈,這一點唐軍上上下下早就有了共識,實際上,為了準(zhǔn)備這一戰(zhàn),唐軍最后一批從河西押往波斯的輜重里有一半的東西就是火油彈,面對著這等犀利武器,大食軍可就慘了,前進不行,那前頭都是火焰,后退么,后頭都是己方的盾陣在列著,顯然也退不得,只能是十二萬分無奈地站在原地,老老實實地當(dāng)著唐軍的活靶子,隨著陸三勝一聲聲的口令下達,唐軍官兵有條不紊地將一排又一排的大食官兵打倒在地,這戰(zhàn)打起來,著實是輕松愜意得很,僅有寥寥數(shù)名官兵被大食軍垂死掙扎射出來的流矢所傷,而打死的大食軍則足足有三百余人之多。 人都是怕死的,哪怕大食軍上下大多是被宗教洗了腦的狂熱之徒,可面對著無可抵擋的死亡之下場,同樣也支撐不下去了,隨著前三排的同袍慘死當(dāng)場,后頭的大食官兵可就膽怯了,也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嗓子,整支大食軍全都崩潰了,所有官兵再也顧不得進攻的命令,丟下拖拽不便的巨盾,亂哄哄地便回身向山腳下逃了去。 “開炮!” 大食軍這么一逃不打緊,早就憋了多時的盧銘全可就逮著機會了,一聲大吼之下,十八門步兵炮齊齊開火,頓時便炸得正潰逃不已的大食官兵死傷狼藉,參與進攻唐軍主陣地的兩千大食軍,真能完好無損地回到出發(fā)地的,不足半數(shù),損失之慘重,登時便令指揮作戰(zhàn)的阿布德臉都綠了起來。 “廢物!” 阿齊茲?伊本?阿卜杜勒可不是啥好脾氣之輩,這一見己方攻山大軍連唐軍的陣地都沒摸到,便已如山崩般地敗了回來,還折損了如此多的人馬,心中的火氣立馬便大氣了,縱馬沖到了阿布德的身前,毫不客氣地便是一個耳刮子抽了過去,直打得阿布德翻滾著跌落了馬下。 “大埃米爾息怒,大埃米爾息怒,末將愿率敢死隊再攻,誓死拿下山頭!” 阿布德跟隨阿齊茲?伊本?阿卜杜勒有些年頭了,自是清楚自家主將的脾氣,盡管臉上疼得夠嗆,卻不敢有絲毫的怨言,一咕嚕翻身而起,緊趕著單膝點地,苦苦哀求道。 “哼,最后一次機會,攻不下山,你自己提頭來見,滾!” 阿齊茲?伊本?阿卜杜勒怒歸怒,但卻并沒有真殺了阿布德祭旗的打算,只是怒視了其一眼,從牙縫里擠出了句狠話,便即頭也不回地?fù)荞R轉(zhuǎn)回了本陣…… 第七百六十七章天荒山阻擊戰(zhàn)(六) “都給老子聽好了,大埃米爾有令,攻不下山頭,要砍老子的頭,老子死前,就先砍了爾等的狗頭,此次攻山,有進無退,遲疑者,殺!后退者,殺!遷延不進者,殺!,為了真神的榮光,兒郎們,跟我來,殺上山去,剿滅唐賊!” 大食軍不愧是百戰(zhàn)之師,盡管剛遭一場重挫,可重整旗鼓的動作卻是極快,不過一刻多鐘的時間,兩千敢死隊便已整裝待發(fā),阿布德光著膀子立于軍前,揮舞著彎刀,高聲地呼喝著,下達了決死一戰(zhàn)的命令。 “真神在上,真神在上!” 兩千大食軍敢死隊都是軍中挑選出來的死士,又都是被宗教洗了腦的宗教狂,這一齊聲怒吼起來,氣勢倒也驚人得很。 “出擊!” 一見全軍士氣已起,阿布德自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拖延,將手中的彎刀往山峰方向重重一劈,大吼著下達了出擊之令。 “呼嗬,呼嗬……” 將令一下,兩千敢死隊開始了前壓,一面面巨大的盾牌再次樹起,如墻般向山腳處逼了過去。 “命令炮兵開火!” 大食軍此番沖鋒的兵力雖遠(yuǎn)少于上次,可氣勢卻有過之而無不及,顯然是有著畢其功于一役的打算,對此,屹立在山頂處的蕭三郎自不敢怠慢了去,面色凝重地喝令道。 “各炮位預(yù)備,放!” 盧銘全早已準(zhǔn)備就緒,這一接到命令,自不敢大意了去,一揚手中的小紅旗,猛地向下一揮,嘶吼了一嗓子。 “轟,轟……” 唐軍六門重炮開始了發(fā)言,六枚巨大的炮彈呼嘯著掠過長空,而后重重地撞進了大食軍陣中,巨響連連中,無數(shù)的彈片四下橫掃,壯觀倒是壯觀了,效果卻并不算太好,不為別的,只因此番大食軍出擊的兵力少了許多,彼此間的間距自然也就大了不少,唐軍炮擊的效果自然也就弱了不少,縱使如此,也還是打掉了大食軍兩面巨盾,跟在巨盾后頭的數(shù)十名大食官兵幾無幸免,但這卻無法阻擋住大食軍向前快速推進的腳步。 “放,再放!” 一看炮擊效果不佳,盧銘全自不免有些心急,嘶吼連連地下著令,奈何重炮的裝填實在是太繁瑣了些,在大食軍推進到山腳下前,唐軍只來得及發(fā)射了兩輪,戰(zhàn)果只是一般。 “咚咚……” 重炮沒了射擊角度,只能停將下來,而此時,步兵炮又開始了表演,十六門步炮齊齊開火,直炸得大食軍陣大亂不已,奈何步炮的威力相對有限,盡管打得熱鬧無比,戰(zhàn)果也不是太大,已然是狠下了一條心的大食軍盡管損失了數(shù)百將士,可余者依舊向山腰處狂沖不止。 “火油彈準(zhǔn)備!” 這一見大食軍又來老一套,陸三勝自是不怎么在意,眉頭一揚,嘶吼著下了令,剎那間,早已待命多時的大唐官兵紛紛將火油彈搬了起來,點燃了其上的火繩,做好了投擲的準(zhǔn)備。 “棄盾,沖,給老子殺上山去!” 唐軍固然是準(zhǔn)備充分,可大食軍同樣是有備而來,正所謂吃一暫長一智,吃過了火油彈苦頭的阿布德自然是不想重蹈覆轍,看看己方先鋒已沖到了離唐軍第一道壕溝不足五十步的距離上,當(dāng)機立斷地便嘶吼了起來。 “嗚,嗚嗚,嗚嗚嗚……” 隨著阿布德的一聲嘶吼,大食軍陣中凄厲的號角聲頓時狂響了起來,扛著巨盾前軍的大食軍官兵們紛紛丟棄了笨重的盾牌,吶喊著向唐軍陣地狂沖了過去。 “投彈,各排自由射擊!” 火油彈用來對付巨盾極為有效,可用來對付單兵,那就顯然是一種浪費,問題是此際唐軍的火油彈已經(jīng)引燃,不投亦然不可得,陸三勝無奈之下,也只能倉促下令道。 “呼、呼……” 三十枚火油彈翻翻滾滾地向大食官兵們撞了過去,不旋踵,已是炸開了數(shù)十朵火團,沖在最前面的大食官兵們可就倒了大霉,不少官兵全身起火,被燒得嗷嗷亂叫,整個沖鋒的勢頭頓時便是一窒。 “跟我來,沖,沖上去!” 一見己方前鋒大亂,阿布德可就急了,率領(lǐng)著親衛(wèi)隊從陣中向前狂沖,不時地?fù)]刀將膽敢后退者斬殺當(dāng)場,驅(qū)策著大食軍官兵向唐軍戰(zhàn)壕狂沖了過去。 “呯,呯……” 大食軍剛一恢復(fù)沖鋒勢頭,唐軍陣中槍聲便已如炒豆般暴響了起來,一排排橫飛的子彈將沖在最前頭的大食官兵如同割稻子般掃倒在了地上。 “真神在上,殺!” 密集的彈雨中,手臂已中彈流血不止的阿布德徹底紅了眼,也不管己方傷亡有多重,狂吼著便率親衛(wèi)隊向前猛沖不已。 “上刺刀,將賊子打下去!” 大食軍棄盾的地方離唐軍也不過就是五十步左右的距離,這一發(fā)狠狂沖之下,盡管死傷近半,可沖鋒的勢頭卻始終不減,不數(shù)息,便已殺到了離唐軍壕溝不到三十步之距上,一見光靠彈幕無法阻止住大食軍的沖擊,自不敢稍有怠慢,一把抽出腰間的橫刀,大吼著下了令。 大食軍遭受了連番打擊之后,出戰(zhàn)的兩千敢死隊已然死傷了大半,可沖將上來的依舊有著近千人之多,論兵力,足足是唐軍的兩倍還多,又都是狂熱之徒,所能爆發(fā)出來的戰(zhàn)斗力當(dāng)真不可小覷,縱使唐軍占著地利之優(yōu)勢,又是以逸待勞之師,可兩下里一撞上,卻愣是無法將對方趕下山去,兩軍就在戰(zhàn)壕前展開了一場慘烈至極的rou搏戰(zhàn)。 “二營上,將賊子打下去!” 一見山腰處打成了僵持,蕭三郎的眉頭頓時便皺了起來,也沒多猶豫,立馬下達了增援令,隨著號角聲的響起,在第二道壕溝里待命的第一團第二營官兵立馬吶喊著沖了出去,如怒濤般向戰(zhàn)團撲擊了過去。 “全軍出擊,首上山頂者,加官三級,賞金幣一千,沖,都給我沖!” 這一頭蕭三郎在調(diào)兵遣將,山下的阿齊茲?伊本?阿卜杜勒也沒閑著,親自率三千預(yù)備隊發(fā)足向天荒山?jīng)_了過去,與此同時,在中軍處觀戰(zhàn)的葉齊德?伊本?阿布也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原本佯攻的大食軍也如同吃了槍藥一般,發(fā)狠地向唐軍各處陣地發(fā)起了狂攻,一時間各處戰(zhàn)火熊熊而起,整個天荒山正面已是打成了一鍋粥。 殺,再殺,陸三勝已是殺到了狂,渾身上下滿是血跡,數(shù)道傷口猙獰地噴著血,饒是如此,他也沒停下腳步,在亂軍叢中瘋狂地砍殺著,就有若地獄來的兇神一般,不禁他如此,所有的大唐官兵無不這般浴血鏖戰(zhàn),很快,在唐軍將士的兇悍面前,狂熱的宗教徒們已是支撐不住了,被壓的節(jié)節(jié)后退不已,哪怕阿布德如何喝令,也無法止住己方的頹勢,而此時,冒著唐軍炮火趕來增援的大食軍預(yù)備隊離著山腳還有著百余步之距,戰(zhàn)場的事態(tài)已然向唐軍一分傾斜,倘若沒有奇跡的話,這一輪的攻勢,又將以大食軍的慘敗而告終。 奇跡之所以是奇跡,正因為其少,但并非沒有可能,實際上,奇跡還真就發(fā)生了,就在前山打得一派慘烈之際,默罕默德?蘇本?侯賽因已率領(lǐng)著五百大食官兵繞遠(yuǎn)路潛行到了山后,離唐軍輜重營所在地僅僅不過兩百步不到的一處山坳。 “兒郎們,為了真神的榮光,考驗我等的時候到了,殺??!” 這一路攀山越嶺的急行軍之下,無論是默罕默德?蘇本?侯賽因本人,還是他所率領(lǐng)的五百軍士,都已是累得不行了,然則聽到前山傳來的激戰(zhàn)之聲,默罕默德?蘇本?侯賽因卻是顧不得休息上片刻,嘶吼了一聲,率部便向唐軍輜重營沖殺了過去。 “呯,呯……” 唐軍此番堅守天荒山,兵力本就不足,基本上都配置在了各處陣地上,留守輜重營的兵力僅僅只有一個連,除此之外,便是一千五百名充作民壯的原吐蕃戰(zhàn)俘負(fù)責(zé)搬運彈藥等輜重,部署在營后的兵力更是只有一個班,雖及時發(fā)現(xiàn)了大食軍的殺到,也鳴槍示了警,只是稀薄的火力顯然是擋不住大食軍的沖鋒腳步,輜重營登時便已是一片大亂。 不好! 一聽到后營方向傳來槍聲,正屹立在山頂處觀戰(zhàn)的蕭三郎心頭不由地便是一沉,霍然轉(zhuǎn)回了身去,入眼便見密密麻麻的大食軍正沖向輜重營,額頭上的汗水頓時便沁了出來——輜重營一旦有失,整個防線都將就此崩潰,此際,他手中雖還有著不少的預(yù)備隊,可基本上都配置在了正面,就算調(diào)兵去救后營,也已是來不及了,即便趕到,輜重營也差不多該被大食軍毀光了,事態(tài)顯然已是嚴(yán)峻到了極點。 “張前,你帶警衛(wèi)連上,給我守住后營!” 盡管明知已來不及了,可援兵還是得派,值此危機關(guān)頭,蕭三郎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緊趕著便下了令。 “諾!” 張前乃是蕭三郎的警衛(wèi)連連長,這一聽師長下了令,自不敢稍有怠慢,忙不迭地應(yīng)了一聲,率領(lǐng)著警衛(wèi)連向后營方向狂沖了去…… 第七百六十八章天荒山阻擊戰(zhàn)(七) “弟兄們,跟我來,為了大唐,擋住賊子,殺!” 孫秦,輜重營營長,關(guān)中人氏,原是李顯的親衛(wèi)隊正,第一師起家的班底之一,只是一來官運不佳,二來在適應(yīng)火器部隊上能力稍有欠缺,在人才濟濟的第一師中,自是難以得到晉升,始終在后勤輜重營里打轉(zhuǎn)轉(zhuǎn),先是輜重連連長,其后,輜重連升格為輜重營時,他又成了輜重營的營長,大戰(zhàn)沒少參與,可說到親自上陣,卻是一次都沒能輪上,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沒有血性之勇,這一聽到后營的槍聲響起,立馬疾呼一聲,率這身邊二十余名輜重兵便要向后營沖去。 “孫營長,等等!” 孫秦方才剛跑沒兩步,邊上突然閃出了一名吐蕃戰(zhàn)俘,擋住了他的去路。 “想造反么?找死!” 后方軍情緊急,盡管不清楚來敵有多少,可孫秦卻知道光憑后面所放的一個班是斷然擋不住敵軍的偷襲的,正自心急如焚,這一見那名戰(zhàn)俘擋道,心中的火氣“噌”地便狂涌了起來,手一抬,上了膛的火銃已抵在了那名戰(zhàn)俘的額頭上。 “孫營長息怒,在下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問問蘇爾漢河谷的先例還能再開么?” 那名戰(zhàn)俘顯然是個很有膽略之輩,盡管被火銃頂著頭,卻并不顯得慌亂,而是滿臉誠懇之色地開了口。 “蘇爾漢河谷?能,能!只要爾等能立下戰(zhàn)功,本官擔(dān)保爾等皆能加入我第一師!” 一聽這么戰(zhàn)俘提起蘇爾漢河谷,孫秦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是一陣狂喜,不為別的,他現(xiàn)在愁的就是兵力不足,后營中除了運送補給上山的吐蕃戰(zhàn)俘外,營中還有著五百余號人,若是都能武裝起來,他手下就有了足夠與來襲的敵軍周旋一陣的資本,又怎有不同意的理兒。 “在下阿魯旺,愿為大唐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