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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唐風流在線閱讀 - 第363節(jié)

第363節(jié)

    身為世襲英國公,李敬業(yè)當然不是窮人,可也富貴不到哪去,不為別的,只因其祖大將軍李績素來持身甚嚴,南征北戰(zhàn)多年,很是得了不少的賞賜與戰(zhàn)利品,可基本上都分給了手下諸軍,甚少有落入私囊的時候,以致于李績死后,偌大的英國公府其實就只剩下了個空殼,并無多少的浮財可言,這可就令喜歡享受的李敬業(yè)十二萬分的難受。往年在朝中時,比他李敬業(yè)強的權貴多得跟米似的,他自是沒膽子也沒能耐四下胡亂收刮,尚算能守法,可自三年前打外放了隴州都督,李敬業(yè)可就放開了手腳,當真是雁過都得拔根毛的,似這等新春之際,正是收禮的最佳時節(jié),李敬業(yè)自然是不想錯過了去,不過么,收錢歸收錢,李敬業(yè)卻是不想跟手下人等啰唣太久的,也不想搞得過于正式,免得被人說了閑話,很顯然,暖閣這等休閑的場所作為收禮的地兒,確是再合適不過了的。

    李敬業(yè)的想法倒是不錯,只可惜似乎有落到空處的嫌疑,這不,都已在暖閣里賞了近一個半時辰的雪了,來送禮的人愣是沒見著半個,渾然沒了往年那般送禮者絡繹不絕之景象,這令李敬業(yè)惱火之余,也不禁納悶于胸,正尋思著派出些下人去各處打探個究竟,就見府上的管家急匆匆地從外頭竄了進來。

    “何事,嗯?”

    李敬業(yè)一向規(guī)矩大,這一見管家來得如此慌張,心下自是不喜得很,也不等管家開口,已是白眼一翻,滿是不悅地吭了一聲。

    “公爺,王副都督派了校尉前來,說是朝廷有欽差前來傳旨,人已到了營中,就等公爺您前去主持大局了?!?/br>
    老管家跟隨李敬業(yè)已久,只是知曉李敬業(yè)的性子,這一聽其聲色不對,自不敢怠慢了去,顧不得擦一下滿頭滿臉的汗水,緊趕著搶到近前,語氣急促地稟報了一句道。

    “傳旨?這等時節(jié)傳的甚旨意?搞個甚名堂來著,哼,更衣!”

    隴關乃是重鎮(zhèn),身為大都督,李敬業(yè)往日里自是沒少接圣旨,可卻從不曾在正月初一時接過圣旨,這一聽欽差駕到,還是直接到的軍營,心中自不免頗為的疑惑,只是疑惑歸疑惑,抗旨的事兒,他還是沒膽子去做的,也就只是罵了幾聲,便即怏怏地站了起來,疾步向后院行了去……

    “末將參見大都督!”

    隴州乃是軍事重鎮(zhèn),軍營自然不會離大都督府太遠,實際上,也不過就是隔著一條街而已,匆匆換了身甲胄的李敬業(yè)策馬只是一個急沖,便已到了軍營的門口,不等其馬停穩(wěn)當,早已等在營門處的副都督王方翼已領著幾名親衛(wèi)大步迎上了前來,恭謹萬分地行了個軍禮。

    “免了罷,仲翔(王方翼的字),怎么就你一人在此,欽差何在?”

    李敬業(yè)帶兵的能耐比其祖差了不知幾許,可架子卻是比其祖不知大了多少倍,此際一見出營迎接的只有王方翼一人,心下里立馬便有些不爽,卻又不好沖著王方翼發(fā)作,也就只能是不悅地皺了下眉頭,一邊翻身下馬,一邊不耐地問了一句道。

    “大都督明鑒,欽差已至營中,諸將皆不敢擅離,末將是受欽差之命,特來營前恭候大都督大駕?!?/br>
    王方翼也是大將軍之銜,雖是副手,可職分并不在李敬業(yè)之下,只不過其一向為人謹慎,從不計較李敬業(yè)的囂張跋扈,此時亦然如此,哪怕李敬業(yè)這等語氣實有著喝問下人之嫌疑,可王方翼卻并無一絲的異色,只是面色平靜無比地解釋了一番。

    “嗯,那就去看看好了。”

    李敬業(yè)早已習慣了王方翼的恭謙,對其所言倒也無甚疑心,一甩手,將馬韁繩丟給了跟來的親衛(wèi),隨口吩咐了一聲,便即昂首挺胸地走進了大營之中……

    第七百九十二章大勢所趨(下)

    “仲翔,此番又是哪位公公前來傳旨,都說了些甚?”

    李敬業(yè)一向是個極端自傲之人,盡管能力其實平平無奇,偏偏卻又毫無自知之明,自恃名門之后,目中素無余子,別說王方翼這個廢皇后之弟了,便是武后與太子,李敬業(yè)也不甚在意,至于旁人畏之如虎的欽差么,在李敬業(yè)眼中,也不過就是個跑腿的角色罷了,自是渾然不放在心上,旁人接旨都是小心再小心,唯恐出現差池,他倒好,問欽差行止這等明顯大逆不道的話都說得隨意無比,絲毫沒半點的忌憚之心。

    “來的是陳公公,末將并不識得,至于所傳之旨,是給大都督的,末將實不敢私下探問,還請大都督見諒則個?!?/br>
    盡管明知道李敬業(yè)此問大有不妥,然則王方翼卻還是秉持一貫的謹慎作風,并沒有指出李敬業(yè)的不是,而是言語誠懇地解釋了一句道。

    “罷了,既然來都來了,且去看看也罷。”

    李敬業(yè)也就是隨口一問罷了,并沒真指望王方翼能有甚見解,自也不會對王方翼所言有甚介懷之處,無所謂地擺了下手,大大咧咧地便向中軍帳走了過去。

    “嗯?欽差何在?仲翔,爾這搞的是甚名堂!”

    自大的人往往都粗心,李敬業(yè)自然也不例外,愣是沒注意到中軍大帳外守御的衛(wèi)士不單比平日里多了不老少,也不是他所熟悉的那撥中軍士兵,就這么大搖大擺地撩開中軍帳的門簾,毫不設防地走了進去,只是方一進了帳,人不由地便愣住了,不為別的,只因偌大的中軍帳中,愣是連個人都沒有。

    “啪啪”

    面對著李敬業(yè)的責問,王方翼并未開口,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雙手輕輕地擊了兩下掌,旋即便見后帳里走出了個人來。

    “嗯,是你?”

    一見來人赫然是河西副都督林成斌,李敬業(yè)的瞳孔不由地便是一縮,臉色雖大體不變,可心卻是瞬間沉到了谷底,不為別的,只因他已隱約猜到了林成斌出現在此地的用心何在——李敬業(yè)雖是世襲英國公,可其實本身卻并無絲毫的戰(zhàn)功在身,之所以能升任隴州大都督這么個要職,靠的是高宗的一力提拔,來此要害自然是身負了特殊使命的,為的便是要擋住河西軍東進的可能性,而今,本該在蘭州呆著的林成斌居然已潛到了隴州軍營之中,個中之蹊蹺顯然不是那么好相與的,一念及此,李敬業(yè)又怎能不憂心萬分的。

    “李大都督,別來無恙否?”

    相較于李敬業(yè)的緊張,林成斌卻是一派的風輕云淡,滿臉笑容地拱了拱手,瀟灑自如地打了個招呼。

    “啊哈,原來是林大將軍到了,好啊,許久不見了,今日須得好生喝上幾盅才是,林將軍請稍作,本督這就去安排歡宴,不醉無歸!”

    李敬業(yè)雖自大,可畢竟不是草包,盡管尚不曾得知林成斌的實際來意,卻明白自己如今的處境怕是不太妙,自是不肯在此險地多呆,這便強壓住心頭的惶恐,作出一派愉悅狀地大笑了起來,交代了一句之后,便即一轉身,打算就此先行退出中軍大帳。

    “呵呵……”

    林成斌并沒有阻止李敬業(yè)的意思,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然則他不動,王方翼卻是動了,身體只一橫,便已擋住了李敬業(yè)的去路。

    “嗯?仲翔,爾這是何意?”

    一見王方翼擋住了自己的去路,李敬業(yè)再也無法維持住強裝出來的笑容了,面色一沉,極端不悅地喝問了一句道。

    “請大都督先接了圣旨再計其余?!?/br>
    往日里,王方翼從來不跟李敬業(yè)起爭執(zhí),無論李敬業(yè)說甚,他都唯唯諾諾,似乎總以李敬業(yè)的馬首是瞻,可今日,王方翼卻是沒給李敬業(yè)半點面子,話雖說得客氣,可內里卻滿是毫不退讓的堅持。

    “哼!”

    李敬業(yè)雖向來自負武藝過人,可要說能勝得過林、王二人聯手么,卻是半點把握都沒有,更別說二人既然已設了伏,自然不會僅有二人在此,李敬業(yè)實在是不敢拿自個兒的生命去冒險,無奈之下,也只能是冷哼了一聲,再次轉回了身子,面如鍋底般地怒視著林成斌。

    “隴州都督李敬業(yè)接旨!”

    林成斌壓根兒就沒理會李敬業(yè)的怒火沖天,一抖手,從寬大的袖袍里取出了份黃絹蒙面的圣旨,雙手捧著,高舉過頭頂,面色肅然地喝了一嗓子。

    “末將恭聽圣諭。”

    一見到林成斌如此作態(tài),李敬業(yè)的臉色立馬就變了,他并不相信林成斌手中捧著的是真的圣旨,不為別的,只因他李敬業(yè)來隴州就任大都督本就是奉了密旨而來的,為的就是要遏制河西軍的威勢,很顯然,高宗對河西軍絕對是不放心到了極點,又怎可能由著林成斌前來傳旨,再說了,由地方官來宣旨意本身就不合朝廷體制,李敬業(yè)好歹是名門之后,這么個政治常識還是有的,本不想接這個所謂的圣旨,可轉念一想,先行應付一下,找個機會再思反擊之策也不失為上上之道,有鑒于此,李敬業(yè)略一沉思之后,還是跪倒在了地上,擺出了副恭聽圣訓的架勢。

    “圣天子有詔曰:茲查:隴州都督李敬業(yè)深受國恩,卻不思進取,在任期間,屢犯朝綱,收刮民脂民膏,以致天怒人怨,念其祖曾有大功于國,免其死罪,著即革職,永不敘用,欽此!”

    李敬業(yè)的心思掩飾得雖好,可卻又哪能瞞得過林成斌的觀察,然則林成斌卻并未點破,而是不緊不慢地攤開了手中的圣旨,悠揚頓挫地宣了一番。

    “亂命,這是亂命!林成斌,爾竟敢喬詔,本督要上本參你!”

    一聽要將自己革職,李敬業(yè)再也沉不住氣了,先前那些虛與委蛇之后再做計較的想法,早被其忘到了天邊,不管不顧地跳將起來,鐵青著臉,手指著林成斌便罵了起來。

    “李都督莫急,有理不在聲高,本將此處還有一份圣旨,李都督不妨聽后再發(fā)作也來得及?!?/br>
    面對著已如同瘋狗一般咆哮不已的李敬業(yè),林成斌并未動怒,也不曾喝令帳下武士進帳拿人,而是好整以暇地從寬大的衣袖中再次取出了一份黃絹蒙面的圣旨,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道。

    “你……”

    李敬業(yè)雖是生性驕橫之輩,可畢竟不是傻子,面對著人為刀俎、我為魚rou的境地,盡自怒火沖天,卻也不敢太過放肆,臉色變幻了好一陣子之后,還是只能無奈地跪倒在了地上。

    “圣天子有詔曰:隴州都督李敬業(yè)盡忠職守,為臣工之表率,賞禮部尚書銜,賜金百兩、錢十萬,調江淮大都督,欽此!”

    林成斌不動聲色地瞟了李敬業(yè)一眼,伸手攤開了第二份圣旨,語氣平和地宣了一番。

    “啊,這……”

    一聽這與前一道旨意完全相反的圣旨,李敬業(yè)頓時便傻了眼,猛地抬起了頭來,疑惑萬千地看著林成斌,茫然不知這究竟唱的是哪出戲。

    “李都督,旨意有兩份,李都督大可自擇之?!?/br>
    林成斌沒有急著出言解釋,而是雙手各持一份圣旨,面帶微笑地開口道。

    “咕嘟……”

    華夏之地,素來就是官位至上,但凡有點野心者,沒誰不想當官的,李敬業(yè)自然也不例外,真要他選,自然是巴不得趕緊將第二份旨意扒拉到懷中,問題是這圣旨來路不明,十有八九是偽造之物,真要接了,那可就是同謀了,萬一要是太子一方敗了,他李敬業(yè)全家老小都得跟著吃掛落,可要是不接么,別說第一份旨意了,這中軍大帳,他怕是都別想走將出去了的,這等選擇顯然不是那么好做的,可憐李敬業(yè)往日里也算是膽大妄為之輩,此際卻是啥主意都沒有了,只剩下狂吞唾沫的份兒。

    “李都督可是擔心天后娘娘見罪么?嘿,不瞞都督,她都已是自身難保了,此際哪還有心情找旁人的麻煩!”

    林成斌雖是個謙謙君子之形象,可骨子里卻是個極驕傲之人,素來看李敬業(yè)這等沒啥大本事的紈绔不起,若不是為了能不過早驚動洛陽那些野心之輩,林成斌才懶得跟李敬業(yè)多啰唣的,此際見其一派六神無主之狀,自是打心眼里更厭惡了幾分,但卻并未帶到臉上來,而是溫和無比地解釋了一句道。

    “啊,此話怎講?”

    李敬業(yè)在朝中人脈雖廣,可畢竟遠離朝廷已久,對朝中微妙之局勢并不是太清楚,這會兒一聽林成斌如此說法,眼頓時便瞪圓了起來,緊趕著出言追問道。

    “不瞞李都督,我河西大軍如今已渡過了黃河,正在向州城趕來,另,太子殿下已發(fā)來急報,陛下已薨,而天后娘娘勾連越王等一干jian臣,秘不發(fā)喪,意圖謀反,其罪當誅,某奉太子殿下密令平叛,李都督何去何從,大可自擇!”

    大勢已然在握,林成斌自是沒有隱瞞的必要,面色肅然地將機密之事毫無保留地道了出來。

    “太子殿下乃明主也,繼承先帝遺志,乃大勢所趨,民心所向,本督豈敢落于人后,自當拼死以擁之!”

    一聽河西軍已過了黃河,李敬業(yè)的臉色立馬就蒼白了起來,不為別的,只因他壓根兒就沒信心跟威震天下的河西軍一戰(zhàn),更別說這隴州城中三分之二的兵力都是太子系的將領在把持著,根本不是他李敬業(yè)能調遣得動的,到了這等時分,他若是再不知趣,等待他的下場絕對美妙不到哪去,與其現在就死無葬身之地,自不如將身家性命全押在太子一方,來上個豪賭,一念及此,李敬業(yè)自是不再多猶豫,慷慨激昂地給出了承諾。

    “好,李都督能有此心,來日必是國之棟梁,事不宜遲,就請大都督下令,全隴州之軍實行軍演,配合我河西軍一路急奔洛陽城!”

    有了李敬業(yè)這個隴州都督的配合,河西軍直抵長安的道路便再無絲毫的阻礙,林成斌沒理由不為之興奮的,只是并未帶到臉上來,而是神情肅然地下了令。

    “諾!”

    既已決定投效太子,李敬業(yè)倒是沒絲毫的含糊,哪怕林成斌的銜職比其要低了半級,李敬業(yè)也沒絲毫的抵觸心理,應答起來干脆利落得緊……

    第七百九十三章城門殺局

    永隆二年正月初四,又值大雪紛飛之際,往日里車水馬龍的官道上分外的冷清,別說人蹤了,便是野狗都不見一條,有的只是厚實的皚皚白雪,盡顯天地之蒼茫,若是落在文人雅士的眼里,少不得要作上幾首詩賦,詠雪以明志,還得來上幾樽酒,方可盡興開懷,當然了,這都是有錢又有閑的sao客們才玩得起,于李沖這等匆匆趕路的武夫來說,這漫天的大雪不止沒半分的情調,反倒是令人生厭得緊。

    李沖是大年二十九離開的洛陽,率近兩千騎護衛(wèi)著三輛馬車,一路謹慎萬分地向唐州趕去,沿途不宿驛站,只住己部所安之營壘,日行百余里,每到州縣,皆穿行而過,既不停留,也不與地方官員往來應酬,每到險要處,必偵騎四出,非得保證安全,方肯揮軍通過,哪怕這一路行來始終無甚意外狀況,也斷然不肯有懈怠之時,此際,又到了翻山越嶺之路段,李沖照老例派出了百余游騎老手,對前方二十里之山地進行偵查,自己卻率部冒雪停在了山前。

    雪大,風也大,天寒地凍,趕路時倒也就罷了,多少還能運動取暖,可這一停將下來,苦頭可就吃得大了,縱使所有騎軍都是精選出來的強悍之士,依舊盡皆被風雪凍得個面色慘白如紙,即便是李沖這個主將也不例外,若不是身負重任,只怕他早就破口罵娘了的。

    “報,小王爺,前方二十里山地皆已探明,并無埋伏,越過此山,便是唐州境界?!?/br>
    就在李沖等得不耐之際,一名起哨總算是從山彎處沖了出來,急如星火般地踏雪到了近前,一個滾鞍下馬,高聲稟報了一句道。

    “呼……,全軍聽令,加速沖過此山!”

    相較于寒冷來說,李沖顯然更擔心的是安全問題,這一聽沿途已探清,自是不想在此地多作停留,長出了口大氣之后,高聲下了令,此令一出,大隊人馬便即高速發(fā)動了起來,護衛(wèi)著三輛一模一樣的馬車向山道沖了過去,濺起的雪花漫天飛揚……

    “裴大人,您看那旗號,該是越王府的人到了罷?”

    泌陽(今唐河縣)城外,即將卸任的唐州刺史裴玄成領著一大幫的唐州屬員靜靜地等在了城門外,冒雪恭候越王府一行人的到來,這一等就是近兩個時辰,從午時起,一直等到了天將黑時,總算是見到了遠處官道上正在疾馳而來的大隊騎兵,諸官員們大松了口氣之余,也不禁紛紛亂議了起來,唯有司馬嚴孝還算鎮(zhèn)定,湊到了裴玄成的身邊,低聲提點了一句道。

    “嗯……”

    裴玄成出身名門,與裴行儉、裴炎份屬不出五服的同族兄弟,然,其能就任唐州刺史之位,卻不是靠著兩位族兄之力,全是憑著自身的能力所致,在這唐州任上尚不足三年之任期,現如今已接吏部調函,即將調任岐州刺史,盡管職位還是刺史,可岐州乃是上州,又是關中富庶之地,說起來算是高升了,然則裴玄成卻并不因此而興奮,甚至心中還頗有抵觸,不為別的,只因他已看出了越王一系拿下唐州的不軌之心,對朝局的走向不免有些個憂心忡忡,奈何身為地方官員,裴玄成對朝廷任免一事實無置喙之處,就算再憂心,也只能默認這般事實,當然了,對于李溫的到來,自不會有甚歡迎之心,哪怕明知嚴孝的提點乃是好意,他的臉色也依舊難看得緊,只是從鼻孔里哼出了飽含不滿的一聲。

    “使君,可以開始了罷?”

    裴玄成乃是名門出身,他可以不怎么在意越王一系的到來,左右他如今已是將要離開的人了,可嚴孝卻還得在越王一系手下討口飯吃,于情于理,自是不能在禮數上有所閃失,哪怕明知裴玄成心中不爽至極,他也只能是強笑著請示了一句道。

    “嗯?!?/br>
    前任迎接后任乃是朝廷體制,哪怕裴玄成十二萬分地看不起粗鄙無文的李溫,卻也不能不按朝規(guī)行了去,面對著嚴孝的請示,也就只能是不甚甘愿地揮了下手,示意嚴孝自行辦了去。

    “奏樂!”

    得到了裴玄成的同意之后,嚴孝很明顯地松了口氣,忙不迭地轉回了身去,對早已等候多時的鼓樂班子揮了下手,高聲斷喝了一嗓子,與此同時,眼神卻在不經意間瞟向了高高的城門樓。

    “準備!”

    高大的城門樓上,一名身著隊正服飾的中年軍官顯然是接到了嚴孝的暗示,默默地點了下頭之后,伸手一掀頂盔,露出了張無須的臉龐,赫然竟是曾刺殺過李顯的棲霞觀高手孫三,但見其一咬牙關,陰沉著臉,朝著身后二十余名軍士一揮手,低聲斷喝了一嗓子。此令一下,眾軍士紛紛動作了起來,合力抬來了數個大箱子,緊張地開始了備戰(zhàn)之行動。

    “全軍止步!”

    城門處如此多人聚集在一起,疾馳中的李沖自是不可能看不見,盡管心中十二萬分地不想節(jié)外生枝,奈何這是朝廷規(guī)矩,他就算再不愿,也只能喝令全軍在離歡迎的人群三十余步之距上停歇了下來,但并未下馬,而是漠然地凝視著對面的唐州官員們。

    “嗯?!?/br>
    裴玄成原本就瞧不起越王府一干人等,這一見李沖等人盡管停了馬,卻渾然沒上前打招呼的意思,心下里立馬更不滿了幾分,自忖官銜在李沖等人之上,自是不愿自降身階地上前去與李沖等人寒暄,問題是就這么僵持著也不是個辦法,無奈之下,也就只能是不耐地皺起了眉頭,輕吭了一聲,朝嚴孝使了個眼神。

    “敢問哪位是李溫將軍,下官唐州司馬嚴孝在此恭候大駕?!?/br>
    官大一級便可壓死人,這乃是官場之慣例,自無甚可稀罕的,裴玄成既已有了暗示,嚴孝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是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大步走上前去,恭謹地一躬身,甚是客氣地招呼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