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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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在桃園內(nèi)拾到一物。” 陸婉吟心跳猛烈,臉色僵硬地笑。 扶蘇把玩著耳墜子,“我聽蓮兒說,這珍珠耳墜子是失主的外祖母送給她的,如此重要的東西,合該是親自還給失主的。”扶蘇話罷,眼簾下垂,遮住眸中暗色,起身朝素絹屏風(fēng)的方向走去。 屏風(fēng)細(xì)薄,光暈從明瓦透入,能清楚看到小娘子纖細(xì)窈窕的身段,像嵌在素絹屏風(fēng)上的一幅美人圖,多一點嫌余,少一點嫌瘦。 男人瞇起眼,臉上表情未變,穿著黑色皂靴的腳停在素絹屏風(fēng)一步遠處。 陸婉吟貼著素絹屏風(fēng),連半根頭發(fā)絲都不敢露。那茶水已浸濕里衣,外頭的春衫也沒保住。身上濕漉漉的黏膩之感不知是茶水,還是被扶蘇嚇出來的冷汗。 陸婉吟稍稍偏頭,正看到扶蘇印在素絹屏風(fēng)上的身影。 他的身影長而挺拔,與她站的地方一致,黑壓壓地攏下來,徑直把她罩在了里頭。 這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壓制。他站在那里,一股天然而生的脅迫感令她無法抵抗。 男人天生的強勢,女人天生的弱勢,再加上他的身份、地位、權(quán)勢,陸婉吟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只是隔著一層薄薄的屏風(fēng),就被他壓制的無法翻身,連腦子都漿糊了一般無法思考。 屋內(nèi)安靜片刻,陸婉吟努力平穩(wěn)呼吸,空氣里傳來一股沁冷的香味。那是陸婉吟熟悉的,男人身上的熏香味。扶蘇用的自然是名貴品,陸婉吟不識,只覺得如冷松寒山般侵入筋骨,在這春日里,凍得她連牙齒都打顫。 陸婉吟平穩(wěn)下心神,垂下眼睫,輕聲道:“是我的,多謝公子?!?/br> “是嘛?!蓖忸^傳來男人懶洋洋的聲音。 陸婉吟略思半刻,恭謹(jǐn)?shù)膹钠溜L(fēng)后伸出雙手。 扶蘇捏著手里的珍珠耳墜子,視線從下往上移。 素絹屏風(fēng)下頭是鏤空的,小娘子裙裾微漾,露出繡鞋尖尖角兒。再看那雙伸出的手,白細(xì)柔軟,像天空中漂浮的云。 男人略一挑眉,也把手伸了過去,舉在陸婉吟雙手半米處,卻只用指尖勾著那珍珠耳墜子,輕輕晃悠,不肯放,“原來是陸五小姐的?!闭Z氣輕挑又傲慢。 珍珠耳墜子搖搖擺擺,就像陸婉吟被扶蘇捏住的那顆心,上上下下。 扶蘇單手托腮,修長挺拔的身子突然往素絹屏風(fēng)上一靠。 屏風(fēng)細(xì)薄,淺淺勾勒出男子身形。 屏風(fēng)似不堪重負(fù),輕輕“吱呀”一聲,壓出深深一個背脊輪廓。 男人偏頭,面頰擦過屏風(fēng),“你在發(fā)抖?”扶蘇的聲音極好聽,淡雅深沉,像擰開的濃墨,傾瀉的泉水,叮叮咚咚砸在翠竹上。 陸婉吟猛然偏頭,終于意識到一件事。 她能看到扶蘇的影子,男人也能看到她的。方才那句話,雖隔屏風(fēng),但卻就像是在貼著她耳朵說。 隔著屏風(fēng),男人強勢而自私,身體幾乎要挨到她。 陸婉吟下意識后退一步,又聽得男人道:“陸小姐的外祖母眼光真是不錯,這對珍珠耳墜子可是今年珍寶齋新出的款式。顆顆天然珍珠,每一對都不一樣?!?/br> 說著話,扶蘇捏著那顆珍珠裝模作樣往日頭下一照,“喲,上頭還有珍寶齋的記號呢?!?/br> 陸婉吟面色漲紅,跟吃了一斤黃連似得完全控制不住。 她怎么把這件事忘了! “外,外祖母喜歡,特意送我,不管是今年時興的,還是去年,前年的東西,都是極珍貴的?!标懲褚饔仓^皮,咬著牙,繼續(xù)扯。 扶蘇懶洋洋地站直身體,“陸小姐此話極是,您外祖母去了幾年了?” 陸婉吟:…… 實在是編不下去了,小娘子一狠心,一咬牙,“是我記錯了,外祖母送我的是另外一對?!?/br> “哦?那這只確實是陸小姐的?” “扶蘇公子若說不是那就不是吧?!?/br> 誰還沒有點脾氣。 陸婉吟知道男人今日過來是存心挑釁為難她。 不想,男人又給了她臺階下,“我給陸小姐找到了這么重要的東西,該有回禮吧?” 陸婉吟心間一跳,心中冒出許多想法,最明顯的就是:扶蘇對她有意思。 是了,她生得好看,哪個男人對她沒有想法?便是那鼎鼎大名的浪子梁定安都盯著她挪不開眼。不然這扶蘇公子怎么趁著這時候來給她送耳墜子?明明讓扶蓮華或者丫鬟帶給她就行了。 陸婉吟抬手撥了撥面頰邊側(cè)落的碎發(fā),露出一截白細(xì)脖頸,柔軟、脆弱,像新出的嫩藕,滴著水,白的晃眼。 只可惜,隔著一扇屏風(fēng),扶蘇看不到陸婉吟的瑩白膚貌,只瞧見女子一番故作矜持的矯揉造作。 “不知扶蘇公子,想要什么回禮?”陸婉吟捏著嗓子,一派嬌羞之態(tài)。 以身相許之類的,她倒是能考慮一二。陸婉吟忍不住揚起了唇,雙眸亮晶晶地盯著扶蘇的影子瞧,腳尖也忍不住的輕點了點。 男人指尖勾著的那只珍珠耳墜子被他往下一擲,輕巧落到陸婉吟張開的掌心上。 珍珠冰冷,“啪嗒”一聲,在陸婉吟心中激起一朵淺小的浪花。 然后,陸婉吟聽到男人清淺淡薄的聲音,“回禮就是……”男人的語調(diào)陡然一轉(zhuǎn),從輕薄的風(fēng)變成凌厲的潮,帶著明顯的警告,他道:“離蓮兒遠一點,也不要打梁定安的主意?!?/br> 空氣瞬時凝結(jié),像突然降溫的天。 陸婉吟的笑僵在臉上,等她反應(yīng)過來,扶蘇已然拂袖而去。 雕花木門輕輕“吱呀”響,陸婉吟臉上喜色褪盡,她合上手,緊緊攥著這只珍珠耳墜子,箍得掌心鈍痛。 她打的可不是梁定安的主意,明明是他的主意。 看,這可是他主動來找的她。 陸婉吟把玩著珍珠耳墜,戴到耳上,勾唇一笑,媚色動人。 第13章 帶回房去 興寧伯爵府內(nèi),陸婉吟靠在軟榻上,讓寶珠用雞蛋給自己滾著額頭淤青。 “小姐,您看這一大片,會不會留疤啊?”寶珠急得哭了,“那定遠侯府的就能這般欺負(fù)人了嗎?” “淤青而已,退了就行?!标懲褚骺此撇皇衷谝?,眼神卻忍不住的一直往鏡子里瞥。 那梁含蕓下手也真是狠,若非她躲得快,可不就是一片淤青,而是頭破血流了。希望真的不會留下疤痕,不然她這唯一的資本都要打折扣了。 陸婉吟憂傷的讓寶珠繼續(xù)滾雞蛋。 簾子被人打起,一小丫鬟拿著東西奔進來道:“小姐,外頭有人送藥過來,說是定遠侯府的?!?/br> 寶珠上前接了東西,噘嘴道:“那定遠侯府還算有點良心?!?/br> 陸婉吟笑了笑,她是故意激怒梁含蕓,牽扯上梁定安的。扶蘇雖為人高傲,但一個扶蓮華,一個梁定安,卻偏偏是他軟肋。 “嘶……”寶珠一個手重,陸婉吟疼得眼淚汪汪,“寶珠,你輕點。”小娘子聲音糯糯,哼哼唧唧地撒嬌,別說是男人了,就連寶珠都受不了。 “小姐你忍著些,這上頭說要揉開了才能把淤青消除。”定遠侯府送來的小瓷瓶上貼著一張紙條,寫明了用法。 陸婉吟歪頭一瞧,那字跡洋洋灑灑,不像普通小廝寫的。 “唔……”陸婉吟抓住了身下軟墊,用力忍著,眼淚汪汪任憑寶珠擼起袖子將她的腦袋搓得跟蔫黃瓜似得。 . 陸婉吟養(yǎng)了好幾日的傷,一晃又是陽光明媚艷陽天。 寶珠突然急匆匆奔進來,在微風(fēng)涼涼的春日里硬是熱出一身汗來,“小姐,不好了!” 陸婉吟道:“你小姐我好著呢。” “是三小姐不好了?!?/br> 陸婉吟立刻從榻上起身,面容嚴(yán)肅道:“怎么了?” 寶珠從寬袖內(nèi)取出一物,置到陸婉吟面前,攤開。 素白的帕子上是一灘觸目驚心的血。 陸婉吟瞬時面色煞白。 如今朝廷,內(nèi)閣首輔黎庸衛(wèi)與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權(quán)勢最盛,兩人狼狽為jian,將朝廷弄得烏煙瘴氣,而她三姐陸清梅就是被興寧伯送給了這位大太監(jiān)劉驊。 身為太監(jiān),劉驊不能人道,就想出了許多折磨人的法子。陸婉吟曾買通過劉府家仆去打聽陸清梅的消息,傳來她三姐“一切都好”四個字。 怎么可能一切都好,劉驊那樣的死變態(tài),死太監(jiān),名聲都傳臭了!果然,果然是不好的!若非她堅持讓人往劉府里送銀子,買通家奴,她三姐怕是就要被在里頭磋磨死了! 怎么辦?她要怎么辦? 陸婉吟揪著帕子用力絞。 興寧伯作為劊子手,自然是不會幫三姐的,就算他良心未泯,開口說話,劉驊也不會聽。 如今情勢,自公侯勛臣外戚以下,都敢與這死太監(jiān)分庭抗禮?她能找誰? 陸婉吟的視線落到梳妝臺上的珍珠耳墜子上。 衛(wèi)國公素有賢名,她能否尋他幫上一幫? . 陸婉吟又出現(xiàn)在了衛(wèi)國公府。 扶蘇從閣樓上瞧見她的身影時,立刻皺眉,并問身后青路,“誰讓她進來的?” 青路撓頭,“郎君您忘了?上次有個門房把陸五小姐攔住,被您趕了出去。” “所以呢?” “所以大家都以為,陸五小姐是不能攔的?!?/br> 扶蘇不知道他家奴才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錯覺,難道就因為這個女人長得好看?天下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他家奴才什么時候也變成看臉開門的膚淺之人了? “攔住她?!苯^對不能讓她見到蓮兒。 青路繼續(xù)撓頭,“然后呢,公子?” 扶蘇不耐煩地瞪他一眼,“你看著辦,我回房了?!?/br> . 青路從閣樓欄桿處飛躍而下,幾個橫跳落于陸婉吟面前。 陸婉吟被突然出現(xiàn)的大高個嚇了一跳,花容失色之下差點跌倒,幸好身邊的管事婆子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