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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周邦咽了口口水,緊張地問:“怎么樣?” 藍青點頭:“你很優(yōu)秀?!?/br> 周邦面露喜色,但是下一秒,他的笑容僵在嘴角。 “可是比起溫時來,差遠了。”藍青的笑容瞬間收斂起來。 周邦的笑容甚至還沒成型就被迫中止,要笑不笑的表情看上去有幾分滑稽。 藍青的話還沒說完,此時仍兀自說道:“我勸你與其把時間浪費在打壓溫時身上,不如多花點心思在練習上,這樣說不定會彌補一些你們的差距。” 說罷,藍青便丟下他向前臺走去。 周邦面色鐵青地站在原地,拳頭攥得死死的,他一咬牙,揮拳打在旁邊的玻璃門上,發(fā)出一聲驚天巨響。 正在和前臺溝通的藍青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見到周邦一拳捶在門上,不由在心中嘆了一聲。 說實話,這樣刺激別人和他的性格不符,也不是他這個身份應該做的事情,但是看到溫時被趁人之危故意找茬,他就覺得不忿與心疼。 雖然和溫時真正相處才短短時間,但是之前費盡心思去尋找他,藍青覺得自己和他已經(jīng)很熟悉了,把他當做自己人,也正是如此,才會一時沖動,跟著把人送了過來。而看到他被人這樣苛責,就算溫時本人不在意,藍青卻是看不過眼的,此時也算是幫他出了口氣。 不過藍青還是有些心虛的,畢竟他打的是恒星的旗號,這要是被老板知道了,他可沒好果子吃。 正想著,手機忽然響了,藍青拿出來一看,眼角頓時一跳。 想什么來什么,剛剛才想到老板,老板現(xiàn)在就打電話來了。 藍青接起電話:“老板。” 他攥著手,努力保持聲音平穩(wěn)。 “情況如何?” 那邊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藍青當然知道對方說的是什么,在來的路上,他把事情留言給了老板,他估摸著這會兒老板應該是開完會看到他的留言,所以才會打電話過來詢問。 對前臺點了一下頭示意,藍青捂著話筒跑到一邊匯報情況去了。 沒多久,藍青詫異的驚呼聲響徹大廳:“什么,您快到了?” 震驚完之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藍青向周圍人微微躬身表示歉意,隨后又壓低聲音說道:“是,我知道了,我在這等您?!?/br> 直到掛了電話,藍青還是沒能完全從震驚里回過神。 老板竟然為了溫時親自過來了。 他慢慢把手機塞回口袋,心頭仍是久久不能平靜:這是老板給溫時的第三次機會嗎? 溫時被余安拉著進了電梯,到公司所在的樓層后,就直接去了會客室。 一進去,溫時就看到沙發(fā)上一邊坐著李主管,一邊坐著他的父母。 氣氛有些沉悶,看來他們之前談得并不愉快。 溫時看向父母,雖然許久沒見,但是他們的樣子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面容上有些疲憊,應該是奔波了許久。 見到溫時,李主管可算是松了一口氣,這人要是再不來,他就要頂不住了,這對溫家父母話雖不多,但是氣勢上非常強,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溫時,你怎么才來!”李主管起身迎上,“你知道你父母等多久了嗎?” “抱歉。”溫時對他歉意地說,然后向沙發(fā)走去。 “父親,母親?!?/br> 溫時和父母打招呼,雖然是親子,但是語氣卻顯得十分生疏。他問:“你們怎么來了?” 溫父看了他一眼,用一種命令式的語氣說道:“跟我回家?!?/br> “不?!睏l件反射一般,在父親話語落下的瞬間,溫時的拒絕脫口而出。 父子之間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溫母在此時開口了,與父親的嚴肅不同,她的神情是溫柔包容的。她說:“溫時,你的情況我們都知道了,你已經(jīng)被這家公司開除,不再是這里的練習生了?!?/br> 聽她這么說,李主管和余安都覺得有些尷尬,面色不自然起來。 溫時低頭不語。 溫母繼續(xù)說:“孩子,我知道你很喜歡音樂,未來想要從事這一行業(yè),但是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被公司放棄了,你之前的種種努力,都付之一炬,即便如此,你還是不愿意放棄嗎?” 說著,她站了起來,走到溫時面前,用慈愛的目光注視著他,良久,她輕嘆。 “孩子,你瘦了。” 她的臉上寫滿了心疼,抬起手摸了摸溫時的臉,動作很輕,很柔,如同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雖然不知道你在外面吃了多少苦,但是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們做父母的,都是會心疼的?!睖啬傅穆曇艉茌p柔,說話時語調不緊不慢,娓娓道來,卻比什么都要來得令人信服,“原本你還和公司有合約,我們不想干涉你,但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開除了,之后還能去哪里呢?這條路不好走,你還是跟我們回去吧,好嗎?” 溫時抬起頭來,他的眼神很堅定,那是毫不動搖的執(zhí)意。 他開口:“不?!?/br> 再次聽到這個字,溫父的臉抽搐了一下,那是忍耐到極致的憤怒,是忍無可忍的預兆。 溫父倏然站起,瞪視他呵斥:“到現(xiàn)在你還執(zhí)迷不悟!” 說著,他指著門口的兩個人質問:“他們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把你迷成這個樣子,放棄國外的學業(yè)跑回國來當個什么練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