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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只是下午,整個酒吧就已經(jīng)熱鬧非凡。 安斂在不斷變換的燈光和穿著暴露的年輕人之間穿梭,眉間擰的愈發(fā)深緊。 他還是很難接受秦木泱會來這里。 那孩子一向乖巧單純還懂事,做事又很有分寸。 也明確告訴過他,根本沒有抽煙喝酒的習慣。 更何況,秦木泱很愛學習,心里想的幾乎都是學業(yè),不要說來酒吧買醉,連和同學出去玩鬧都很少。 安斂想到這兒,心中多了份擔心。 難不成是遇到了什么大的難事,受了打擊? “先生,這間?!闭写穆曇糇尠矓炕剡^神,他收回思緒,和對方道了謝,敲門。 門很快從里面打開,三四張陌生的面孔倏地出現(xiàn)在眼前,看著和秦木泱差不多年紀。 在安斂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幾個少年不約而同地呲著白牙,露出討好的笑。 “安,安老師,您可算是來了!” “辛苦安老師了!秦哥非得讓我們叫您……我們也是沒辦法?!?/br> 他們說著趕緊往旁邊讓開。 安斂心中疑惑更甚。因為他的個人習慣,不喜歡陌生人來家里,所以秦木泱從來沒有帶過朋友回家。 偶爾陪他去學校時,安斂也沒見過秦木泱與人同行;平時相處,更是很少聽那孩子提及其他朋友。 他還以為秦木泱在人際方面一直很孤僻,還一直因此難免心疼。 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 安斂沒再仔細去想,他微微頷首走了進去,同時看清了包廂里的場景。 酒瓶和果屑扔得到處都是,幾件外套也扔在地上,安斂準確地認出,其中一件是秦木泱早上出門時穿的。 他皺著眉移開目光,輕易就看到了歪在沙發(fā)上的少年。 安斂腳步頓了一下。 沒有他想象中的格格不入,秦木泱身處這種環(huán)境,看起來竟然還十分如魚得水。 旁邊幾個小孩兒都在“秦哥”“秦哥”地嘰嘰喳喳說著,不用問,就知道秦木泱的“地位”也不錯。 安斂看著那張臉,總覺得自己認錯了人。 秦木泱將近一米九的身高,窩在逼仄的沙發(fā)實在是有些難受。 少年一動不動,衣服頭發(fā)都亂了,眼睛微閉著,一看就知道喝的不少。 安斂強忍刺鼻的酒氣走了過去,看著對方手里還舍不得放下的酒瓶,心中忽地升起惱意。 他淡淡開口:“秦木泱?!?/br> 語氣沒什么起伏,但周圍幾個人都聽得出來,肯定生氣了。 完了,秦哥要完。 安斂話音剛落,沙發(fā)上的少年認得他的聲音一樣,身形一僵,松了手便站了起來:“在。” 空酒瓶隨著落在地上,滾到安斂腳下,發(fā)出很輕的聲音。 安斂抬腳踢到一旁,看著晃來晃去的少年,下意識抬手扶了一下:“回家嗎?” 秦木泱再次立正站好,眼睛帶著迷茫,但嘴巴比腦子反應還快:“回。” 言罷,人就被安斂扶著離開了包廂。 秦木泱滿身酒氣,不過并沒有像那些朋友說的那樣撒酒瘋,反而很聽話。 只是到了家門口的時候,人已經(jīng)快睡著了。 安斂本來是有些生氣的,但一想到這孩子平時那么乖巧懂事,就氣不起來了。 再加上秦木泱靠在他肩膀上,時不時委委屈屈地嘟囔著什么,安斂更是什么脾氣都沒了。 看來是真的受了什么欺負。 到達小區(qū),安斂將秦木泱扶下車。 少年個子比他高了幾公分,扶進電梯時已經(jīng)有些吃力。 “站好。”他讓人靠在一邊,這才輕松了許多。 但還沒站幾秒鐘,秦木泱就又搖搖晃晃倒了過來,腦袋落在他肩膀上的同時,手忽然在他腰間不輕不重扶了一下。 安斂身形一僵。 毫無預備的觸碰引起一陣戰(zhàn)栗,讓他很快擰起了眉。 他抵觸跟人有太過親密的接觸,哪怕和這個日常生活在一起的室友,也很少有肢體接觸。 所以突然這樣的觸碰,讓安斂很不適應。 他下意識繃直身體偏頭去看,卻沒想到,因為秦木泱腦袋歪在他肩膀上,他只是稍稍側身,兩人就近到呼吸灑在了一起,而自己的唇也避無可避地在對方額頭上蹭了一下。 因為喝酒的原因,秦木泱的體溫比他更高,額頭更像是發(fā)燙一樣。 哪怕安斂迅速偏開頭,也清晰地感受到了灼熱的溫度。 他不自在地抿了下唇,看著別處愣了好一會兒,直到電梯到了,才勉強壓下心中的異樣感,重新抬手扶住秦木泱。 等到將人送進房間,放在床上時,安斂已經(jīng)身心俱疲。 秦木泱似乎睡得很死,但迷迷糊糊間,竟然抬起手在額頭上碰了一下,手掌放在那里沒再挪開。 那是在電梯里,安斂嘴唇擦過的地方…… 安斂見狀一愣,不自覺回想電梯里的一幕,眉宇間露出罕見的局促。 他稍顯慌亂地移開目光,原地看了看,找到杯子,接杯水放到了床頭。 因為重視私人空間,安斂很少來秦木泱這邊。 房間還算整潔,書架放得很滿,很符合乖孩子學霸的形象。 安斂再次看向床上的少年,身材勻稱,五官端正,穿的還是早上那身干凈簡單的牛仔褲白衛(wèi)衣,沒什么攻擊性,看著總讓人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