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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木泱一愣。 對于安斂的淡定十分意外。 按照以前,不是應(yīng)該像觸電一樣迅速逃開嗎。 安斂也不是不別扭。 但他很快記起了昨晚的事。 昨晚秦木泱睡著后,他想了很久。 既然已經(jīng)認(rèn)清了,不打算再逃避,那就應(yīng)該好好接受這個事實。 不僅要接受自己喜歡秦木泱這件事,還要接受兩個人之間關(guān)系的變化。 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他要讓自己學(xué)會適應(yīng)。 于是相較于之前的局促,安斂這次顯得分外冷靜。 甚至在秦木泱主動拉開距離之后,他仍舊沒有松開搭在對方手臂上的手。 秦木泱也注意到了。 “有,有一點?!彼粗矓康氖种福÷暬卮?。 安斂這才輕輕放開他,去桌上拿藥。 秦木泱有一瞬間的晃神。 怎么回事,安斂明顯不一樣了。 他呆坐在床上,盯著安斂的背影看。 難道,是他的刻意疏遠(yuǎn)起作用了? 秦木泱前幾天都沒回來,兩人也已經(jīng)好幾天沒坐在一起吃過早餐了。 “……安斂,”秦木泱越是想記起來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腦子反而越亂,他沒忍住開口,“我昨天晚上,是不是說什么了?” 安斂本還在糾結(jié)要不要像秦木泱之前對待自己一樣,主動幫秦木泱夾菜,聞言動作一頓,抬眸看他。 “不記得了?” 秦木泱一聽這語氣,就知道自己肯定說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頓時緊張了。 “……嗯,”他皺起眉,“我喝的,有點多?!?/br> 安斂一時沒有說話。 昨晚秦木泱醉成那樣,不記得也正常。 但是 “自己想?!彼麛苛松裆?,淡淡開口。 那些話只有在特定的場合才會說出口,他是不可能給秦木泱復(fù)述的。 “???”秦木泱眼里掠過一絲慌亂,小聲提要求,“安斂,你不能告訴我嗎?” 安斂搖了下頭,態(tài)度很堅決。 秦木泱:“……” 他頭又開始疼了。 今天是周末,安斂昨天還剩下小部分文件沒有整里完,需要加一個上午的班。 臨出門時,他猶豫著問秦木泱: “今天有事嗎?!?/br> 他雖然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心里建設(shè),但對于和秦木泱確立關(guān)系,并像情侶那樣親密,還是非常地不習(xí)慣。 所以安斂考慮,更多的和秦木泱相處,或許能加快適應(yīng)。 而且前些天一直和秦木泱分開,他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心里是希望能和秦木泱多待一會兒的。 但沒想到秦木泱已經(jīng)有安排了。 秦木泱剛準(zhǔn)備進(jìn)臥室換衣服,聞言道:“參加了個學(xué)校的籃球賽,今天的。” 他是被動報的名。 參加比賽的學(xué)生實在太少,最后沒辦法,看誰個子高就讓誰上。 秦木泱受不了班長在耳朵邊來回念叨什么什么班級榮譽,最后只好松了口。 安斂聞言垂下眸,明顯地失落了一瞬。 “那好好比賽?!彼f。 秦木泱又愣了。 他有一種,安斂需要自己陪著的錯覺。 不過這個念頭剛閃現(xiàn)就被他否定了。 怎么可能。 一定是錯覺。 實驗室只有幾個留校的學(xué)生。 安斂剛到就直接進(jìn)了辦公室,幾個文件用不了多久,處里完后,時間剛過十點鐘。 他看著腕表想了想,拿出手機,撥通了鄭明明的電話。 半個小時后,安斂把車停在F大校門外,鄭明明剛好從里面出來。 “麻煩你了?!卑矓肯萝?,打了招呼。 “客氣什么,”鄭明明笑,“怎么想起來看籃球賽了?” 安斂聞言也笑了一下:“來看秦木泱?!?/br> 秦木泱以前也參加過這類比賽,他身體素質(zhì)好,擅長各種各樣的運動項目。 也有幾次,會跟安斂提起,問安斂要不要去看,語氣和眼神里都是期待。 安斂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對體育項目又不感興趣,就都拒絕了。 次數(shù)多了,秦木泱就沒再邀請過他。 安斂想到這兒微微斂神。 這一點是自己做的不好。 他以后應(yīng)該多了解秦木泱。 鄭明明看到他嘴角的笑意,愣了一下,才道:“……那好說,我給你找個好位置?!?/br> 安斂來得晚一些,觀眾席上已經(jīng)坐滿了人,只有家長區(qū)還有幾排位置。 鄭明明拿著院系輔導(dǎo)員的牌子,把安斂領(lǐng)到了老師家屬區(qū),有專門的一排座位。 這排座位稍稍偏左,靠上的位置,最上面幾排是學(xué)校老師,往下全都坐滿了學(xué)生。 秦木泱說籃球賽時語氣很隨意,安斂就以為只是個小型的友誼賽,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人。 他剛一坐下,就從籃球場上來回奔跑的身影當(dāng)中,精準(zhǔn)地找到了秦木泱。 秦木泱不管到哪里,都是最顯眼的那個。 鄭明明遞來一瓶礦泉水,安斂接過道了謝,視線卻沒從cao場上移開。 “喜歡籃球?”鄭明明見狀笑著問。 安斂聞言搖頭:“不太了解?!?/br> 鄭明明有點納悶兒,目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便恰好看到了秦木泱三步上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