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頁
學區(qū)房公寓面積不大,廚房總歸還是狹小。兩個男人身量不小,都在廚房煮醒酒湯,擠得轉身都不太方便。 沉默蔓延開,有點尷尬。 白爸爸問:“今天是元旦,不回去看看母親嗎?” 蕭野攪鍋中蜂蜜水的手不停,低聲回復:“原本租的房子要拆遷,房主解了租約,我們沒落腳的地方了?!?/br> “母親需要更好的養(yǎng)病環(huán)境,我就接她去了京城住院療養(yǎng),有護工照料?!?/br> 白爸爸在心中嘆氣:“也行,京城的醫(yī)療水平還高一點?!?/br> 這母子倆也太苦了點,難怪他老婆孩子都心疼蕭野,對他花的心思可不少。 在京城療養(yǎng)和生活,那花銷絕不會低,看來得再對蕭野上點心。 * 蕭野端著蜂蜜水回來,放在桌上涼著,無奈地看著床上四仰八叉的白子微。 白子微莫名其妙把自己橫了過來,仰在床上,用屁股努力地往外蠕動,整個上半身都快懸在空中。 蕭野把他扶起來,他還不樂意地哼哼亂叫,想推開蕭野。 “乖?!笔捯爸缓煤逅?/br> 白子微皺著眉毛不情不愿,手抓著蕭野衣服不放,難受地小臉皺成一團。 半晌后“哇”地吐了出來,沾得自己和蕭野一身都是。 蕭野:“……”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蕭野哭笑不得。 這下倒好,也不用喝完蜂蜜水睡覺了,必須得拖去浴室搓洗一頓。 醉酒的白子微剛吐完,滿臉嫌棄,竟然還嗚嗚哭了出來,還眨巴著水潤潤的大眼睛看蕭野。 就跟怕蕭野責罵似的,先下手為強,委屈地掉金豆豆,對方就不忍心再罵他了。 蕭野還是頭次見白子微這么幼稚,嘴角的弧度就沒放下過,取來紙巾先輕輕擦掉他嘴邊的那些污漬,把人抱起去了衛(wèi)生間,動作毫無嫌棄之意。 一只手扶穩(wěn)白子微的腿,另一只手利索地拆開立在角落的折疊椅,再把白子微放上去,動作盡力放得輕一些。 白子微又吐又哭,現(xiàn)在垂下頭一動不動,歪著腦袋隱約有快睡著的趨勢。 “待會兒再睡,我先幫你清理,好不好?” 蕭野低聲哄他,聲音磁性低沉,也不知道白子微聽沒聽懂,反正閉著眼一聲沒吭。 兩人衣服上都沾了不少穢物,蕭野脫掉上衣后,猶豫了幾秒鐘,也脫了白子微的。 他沉默地解開白子微腰帶,拽下臟兮兮的寬松褲子,纖瘦白皙的雙腿毫無防備地露出來,泛粉的腳趾圓潤漂亮。 “……”蕭野呼吸有點亂,垂下眸子,沒敢再繼續(xù)脫了。 浴室里十分安靜,只有偶爾響起的花灑聲,還有毛巾蹭過皮膚的沙沙低響。 略粗糙的熱毛巾擦過因酒精泛紅的胸膛,原本的嫩紅顏色更深,在浴室的白熾燈下無所遁形。 興許是剛才闖了禍,或者是電量再次耗盡,白子微從一坐下就乖乖巧巧的。 讓抬胳膊就抬,讓挺胸膛就挺,蕭野越洗越后悔,緊咬著后槽牙硬扛心頭煎熬,控制手頭力道。 ……太難忍了。 擦到脖頸處時,蕭野忽然瞇起眼睛,指腹摸過有些青淤的牙印,原本溫和的眼神晦暗下來,指甲不小心陷入也沒注意。 浴室的溫度降了幾分,白子微脖頸被指甲按地生疼,皺著眉頭又清醒了點。 蕭野松了手,沉冷視線也從他脖頸的刻意印記挪走,卻又看到他顏色曖昧的耳垂。 “……” 是故意讓別人看見嗎? 蕭野眼神發(fā)冷,手掌緩慢撫摸上白子微后頸,拇指強硬抬起他下巴,強迫白子微仰出脆弱的脖頸。 醉醺醺小綿羊的吞咽變得艱難,喉結的無意識滾動清晰又緩慢,蕭野毫不猶豫俯身咬了口。 “嗯……”白子微皺眉哼哼唧唧地很不愿意,不停拽蕭野頭發(fā),但渾身都使不上勁,力道還比不上抓癢。 足足半分鐘,蕭野才冷靜下來,也松開手掌的桎梏,白子微有氣無力推開他。 “我不是魚,貓貓別扒我……”白子微亂七八糟地嘟囔。 蕭野沒聽清,摸著他頭發(fā)輕聲誘導:“是你先咬我脖子的,忘記了嗎?” 白子微茫然:“……我、我先咬你?” 他睜大醉眼,不可置信。 “嗯,在樓下的時候,用手咬的。” 蕭野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jīng)胡說八道。 “啊……”這話又把小傻子的腦袋說懵了,他坐在椅子上拼命思考,木呆呆地茫然望天花板。 蕭野陰郁眼神頓時更冷冽,默不作聲給他穿好柔軟的珊瑚絨睡衣,心里愈發(fā)沉重。 白子微醉酒后也太好騙,這鬼話都能信,隨便來個人都能哄了去。 這叫他怎么敢放心? 但要是把小綿羊圈養(yǎng)起來,庇護在自己羽翼下……就永遠不會有這種危險。 蕭野冷著臉,手上動作仍舊輕柔。 他蹲在白子微身前,抬起他踩在地面濕漉漉的腳丫,握著毛巾仔仔細細地擦干。 柔嫩的腳趾被熱水熏紅,腳底還隱約有些泡發(fā)的白,干干爽爽后,再套上毛茸茸的全包棉拖。 “好吧,對不起……” 蕭野剛剛拾起他另一只腳,就聽到白子微嘟囔出聲,唇齒殘留的紅酒香氣忽地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