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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抽不動…… 蕭野修長手指挑開白子微的手,勾出手帕來,尋了個干凈的布料角落。 捉過白子微的雙手,細(xì)細(xì)擦拭他手心細(xì)汗,每個掌紋的褶皺都沒放過。 “這個手帕,可以留給我嗎?”擦干后,蕭野垂下眼眸,嗓音沙啞。 小可憐見的……怎么連個破手帕都這么想要? 白子微摸摸他耳發(fā),像哄小孩:“這塊臟了,我給你拿新的吧?!?/br> 蕭野卻沉默不言,單手慢斯條理地折疊起手帕。 “……”白子微無語。 好吧,你生病你說了算。 不對啊,白子微忽然想起,蕭野都回歸蕭家了,怎么可能缺手帕? 可能……是蕭家人像曾經(jīng)那樣,壓根不看重他,所以沒人照顧蕭野? 那蕭野跟以前的處境也差不了多少嘛…… 原著沒這段,白子微也不清楚。 等高二劇情線展開的時候,蕭野會自動變霸總的吧, 白子微懶得去想。 他看蕭野閉上眼呼吸均勻,似乎要睡著,就放輕聲音從挎包里拿出糾錯本和試卷來,想整理錯題。 但筆在本子上唰唰書寫時,還是發(fā)出聲響,在極度寂靜的醫(yī)務(wù)室顯得異常大聲。 看到蕭野眉頭幾不可察地微蹙,白子微心虛地停了筆, 他干脆掀開床簾,去了隔壁床,趴在床沿抄寫,半軟不硬的床鋪起了很好的消音作用。 簾子很輕,掀開也沒聲音,正好能隨時照看蕭野的情況。 白子微放心地開始整理,投入學(xué)習(xí),很快就陷入心無旁騖的狀態(tài)。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微微?!?/br> 蕭野低啞的聲音被風(fēng)吹散,白子微驀然從筆記中驚醒,趕緊掀開簾子。 “怎么……了?” 白子微忽然卡了殼,怔在原地。 微燥的風(fēng)拂過,白紗似的床簾被輕輕吹起,老舊電扇吱嘎轉(zhuǎn),一切恍如昨日般清晰。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就是在這醒來的,掀開簾子后,看到了蕭野。 當(dāng)初那一幕像刻在靈魂深處,至今仍然鮮活。 輕紗床簾因風(fēng)翻飛,模糊的過去恍惚間與現(xiàn)實(shí)交織,褪色的記憶重新鮮明。 只是印象中陰郁枯瘦的那個小可憐,已經(jīng)長成沉穩(wěn)凌厲的挺拔青年,疲倦半睜著黑白分明的深邃雙眸,看向他眸色深沉復(fù)雜。 白子微莫名屏住呼吸,忽覺心悸,眼眶微微發(fā)熱。 哐當(dāng)一聲,休息室的門被踹開。 “哥,怎么回事兒???”熟悉的嘶啞煙嗓響起,白子微轉(zhuǎn)頭看去。 江遇擰著眉頭朝他走來,穿著跑步專用的運(yùn)動背心和短褲,大高個極有壓迫力, 命運(yùn)的齒輪像在重新咬合轉(zhuǎn)動。 白子微一陣恍惚,感到一股強(qiáng)烈的不真實(shí)感,他捏了胳膊一下。 疼的。 沒有倒帶重來,他還在這本校園摁屁文里茍。 ……但大家現(xiàn)在都是他的朋友,他不用擔(dān)心被弄死。 “哥,你是不是傻?”江遇瞇起眼,眼眸中憤怒的暴戾不加掩飾,直直瞪向蕭野:“什么暈倒……他都是裝的?!?/br> 白子微莫名其妙:“他低血糖,裝了干嘛?” 裝弱才能纏上你啊!江遇咬牙切齒,他哥這腦子遲鈍地沒救了。 蕭野天天圍著他轉(zhuǎn),鬼都能看出他不懷好意!肯定想搶走白子微,占為己有! 但他哥不信啊,說一百遍,蕭野都還是他心中瘦巴巴的小可憐乖寶貝。 吐了,江遇真的要?dú)馔铝恕?/br> “反正你別管他了!哥跟我走,志愿組那邊找你找得急?!苯鱿咕帯?/br> “啊……”白子微為難地看了蕭野一眼。 蕭野眼神仍然平靜疲倦,并沒因?yàn)榻龅奶翎叾喑鰯骋?,看起來也沒有挽留之意。 他只是頹然閉了眼,唇色蒼白,聲音虛浮無力:“微微,你先跟他走吧,我沒事的……” 江遇:? 白子微:! “那不行?!卑鬃游u擺的心立馬堅定,“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至少得等你掛完吊瓶?。 ?/br> “我靠!”江遇難以置信,憋得臉都紅了,作為一個男人,怎么能這么綠茶婊! 最關(guān)鍵的是,他哥鑒茶能力簡直是負(fù)無窮,這尼瑪給坑就跳??! 白子微起身,想推著江遇往門外走:“阿遇你跟志愿組說明下情況哈,我得照顧傷員,實(shí)在走不開,有空我再陪你玩好吧?” 江遇翻個白眼。 高情商:有空我再陪你玩好吧? 低情商:你現(xiàn)在快滾。 “媽的……”江遇狠狠磨了磨后槽牙。 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后憋屈地摔門而出。 正在快樂刷短視頻的值班老師嚇了一跳,瞪了囂張的校霸一眼。 江遇極其郁悶,壓根沒注意還有個老師坐那兒,只聽到哪里傳來憂激昂的提琴聲,還有女孩歇斯底里的喊聲。 “別狡辯了!根本沒有手段高明的綠茶!只有不知回避的男人!” 江遇:“……” 媽的,走個路也給他心窩插刀?! * 江遇走后,小理班的班主任很快就趕過來,滿頭大汗,察看蕭野的情況。 這可是妥妥的省狀元苗子,要是因?yàn)閭€破校運(yùn)會折了,他這班主任也不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