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魅魔護(hù)法并沒有走遠(yuǎn),察覺到動靜之后很快出來,雖然不知道他們家陛下想干什么,但還是將幾個年輕弟子的退路擋住。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魔尊這是把前幾天攢的氣全放到今天了?” “管他呢,我們這也算為昭明仙尊而死,生前干了這般驚天動地的大事,不枉來人世走一遭。” “我院子里的靈花靈草還沒有托付,希望隔壁的師姐得到我身死的消息后,在照顧他的花草時會連我院子里的寶貝一起照顧?!?/br> “我剛從山里捉了只超可愛的兔兔,正準(zhǔn)備養(yǎng)大之后吃兔rou呢嗚嗚嗚~” 顏泠羽:…… 生死關(guān)頭,你們給魔尊留點面子行不行? 魅魔護(hù)法也是一臉無語,這些小姑娘看上去瑟瑟發(fā)抖嚇的不行,怎么說出的話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他們陛下在仙界已經(jīng)淪落到連小孩子都嚇不住的地步了嗎? 這可不行,就說陛下不能在仙界多待,看看現(xiàn)在都成什么模樣了,萬一將來回到魔界降不住那些作亂的魔,她是一顆丹心向陛下還是直接背刺? 哪個都有利有弊,為了不讓她的糾結(jié)到頭發(fā)掉光,陛下您爭點氣行不行? 殷明燭臉色陰沉走過來,看著抱成一團(tuán)的年輕弟子們,唇角微揚露出嗜血的笑容,“誰給你們的膽子在南華峰做小動作?” 年齡最大的師姐戰(zhàn)戰(zhàn)兢兢將師妹們護(hù)在身后,咽了咽口水結(jié)結(jié)巴巴回道,“您……您啊……” 要不是您之前逆來順受干什么都不生氣,她們敢這么放肆嗎? 欺軟怕硬乃人之常情,她們只是犯了每個人都會犯的錯誤,她們沒有錯。 殷明燭沒想到她會這么說,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確像玄天宗教出來的弟子,就在他愣神的時間,抱成一團(tuán)的年輕弟子們瞬間四散跑開,各種法器藥粉灑到空中,就是不能對魔尊和魅魔護(hù)法造成什么傷害,至少能拖住他們幾個呼吸的時間。 生死戰(zhàn)場上,一個呼吸就能顛覆勝負(fù),只要她們跑出南華峰,魔尊就是追上來她們也不怕,玄離劍尊宗門還有啟月仙尊都在,魔尊絕對不敢明目張膽的抓她們問罪。 呸,她們還什么都沒來得及做,就是問罪也不怕,她們只是在南華峰游玩,魔尊二話不說就對她們動手,反正理虧的不是她們。 這個年紀(jì)的年輕弟子,都是被各自的師父捧在手心里寵著的,身上保命的東西多的很,幾人使出渾身解數(shù)逃回玉瓊峰,嘰嘰喳喳說著自己剛才扔出去的是什么東西,捂著心口止不住心疼。 早知道丟出去了那么多,她們就不跑了,大不了就讓魔尊揍一頓,挨打的日子常有,法寶丟了可就回不來了。 唉,造孽啊。 “泠羽,你怎么不說話?!睅熃銓ψ约簞倎G出去的法寶哀慟不已,發(fā)現(xiàn)她們小師妹一直沒有說話不由問道,“剛才扔的是什么不能扔的絕世好寶貝嗎?” “差不多吧?!鳖併鲇鸨砬橛行┕殴?,見幾個師姐好奇的看過來,臉色微紅垂眸道,“是應(yīng)該用在春天的藥。” 那是她前兩天偶然間弄出來的東西,藥性非常強(qiáng),這東西還沒有解藥,就算是魔尊,沾了之后也只能這樣那樣才能緩解。 她本來準(zhǔn)備找地方銷毀的,沒想到陰差陽錯,全部撒到魔尊身上了,還好她們跑的快,不然的話,這會兒就自作自受把自己也害了。 幾個師姐都驚呆了,沒想到平時冷冷淡淡的小師妹出手竟然這么絕,連那種藥都能弄出來,花長老知道她的小徒弟私底下這么……額……這么不可說嗎? “泠羽啊,師姐再問一個問題?!迸赃厧讉€人看小姑娘臉都紅了,也知道這藥估計不是故意扔出來的,于是圍成一圈繼續(xù)問道,“你覺得以魔尊的修為,藥效什么時候能過去?” 顏泠羽抿了抿唇,用在春天的藥哪能被修為壓制,那東西修為越高藥效越強(qiáng),師姐們?nèi)腴T比她早,怎么連這些都不知道? 什么時候能過去?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過去啊,這不得看魔尊的實力到底強(qiáng)到什么地步才能作出判斷嗎? 她又沒見過魔尊打架,哪兒知道這藥效是論天還是論月,你們這是在為難她。 旁邊幾人看她不說話,都知道剛才的藥不簡單了,面面相覷愣了許久,最終還是絕望的去找云聽瀾自首。 她們知道錯了,可她們真的不是故意的。 合籍大典之后,這種事情還能算是情趣,可現(xiàn)在,昭明仙尊和魔尊馬上就要成親,這個時候被那什么藥絆住腳,合籍大典誰去參加? 夭壽了,她們只想給魔尊找點小麻煩,沒想把事情弄成這樣啊。 作者有話要說:小殷: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 第89章 * 顧清玨萬萬沒想到, 他們家小棉襖只是出去了一趟,回來后就要將剛才看到的場面重新上演,看活春宮的時候只覺得尷尬, 真正變成現(xiàn)實就有點嚇人了啊。 方才和殷明燭站在一起的魅魔護(hù)法也沒能幸免, 好在魔尊陛下有他們家?guī)熥? 魅魔護(hù)法只能慘兮兮的跑出去瀉火。 早早的布置成喜慶婚房的內(nèi)間, 魔尊陛下回來后立即將對他毫無防備的顧清玨抱回床上, 呼吸急促灼熱,眸中的欲望更是壓制不住。 一襲紅衣的清冷仙尊緊張的看著不太對勁的徒弟, 發(fā)冠在剛才被摘掉,烏黑的墨發(fā)傾瀉而下散落在床榻上,眉眼間的清冷漸漸散去, 最后竟成了令人喉頭發(fā)緊的綺麗艷色。 殷明燭忍著身體的不適,看著帶了幾分狼狽卻更加讓他移不開眼睛的青年, 啞著嗓子低聲祈求,“師尊……徒兒好難受……” 顧清玨身體僵硬,被他們家小棉襖充滿侵略的目光看的止不住戰(zhàn)栗,他實在沒經(jīng)歷過這種場面, 心臟砰砰跳的迅速,眼前一片模糊, 滿腦子只剩下鋪天蓋地的紅, “明燭……” 現(xiàn)在該怎么辦?這是被人下藥了嗎?誰這么不給面子在他們成婚之前下藥?還讓不讓人成親了? “師尊……清玨……幫幫我好不好……”魔尊衣衫凌亂,血色的眸子氤氳著霧氣,放軟了聲音后讓人完全升不起拒絕的心思。 顧清玨感覺自己被下蠱了,不然怎么會連動都動彈不得,這種情況下他要怎么幫,統(tǒng)統(tǒng)救命嗚嗚嗚~ 大紅色的帷幕不知道什么時候完全落下, 外面桌子上擺放著喜慶的紅燭,只是現(xiàn)在還不到合籍大典,蠟燭沒有點燃,成親當(dāng)日應(yīng)該有的東西大多數(shù)也沒有放進(jìn)來。 殷明燭想了無數(shù)次洞房花燭夜會如何度過,如果師尊實在害怕,他們兩個會不會只是蓋上被子相擁而眠? 他舍不得再對這人用強(qiáng),那雙眸子可以被情欲充滿,但是不能出現(xiàn)一絲一毫的驚恐,他已經(jīng)讓師尊承受了那么多痛苦,絕對不能再讓師尊不開心。 顧清玨膽怯的聽著耳邊低啞難受的喘息聲,額上已經(jīng)浸出細(xì)汗,想著他們遲早要走到這一步,心中不停的給自己打氣。小棉襖主動開口讓他睡,不是他趁人之危,雖然現(xiàn)在還不是洞房花燭夜,但是現(xiàn)在情況特殊,他們將洞房花燭夜提前也是無奈之舉。 統(tǒng)統(tǒng)在上,他真的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修長白皙的手顫抖著抬起,試圖將那已經(jīng)亂的不成樣子的衣服脫去,不知不覺間,兩人的里衣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 勁瘦的腰身顯露出來,魔尊陛下的眸子像是深海里的漩渦,感受著略帶涼意的手在胸口游走,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按捺不住,聽著耳邊的驚呼,放縱的任由自己沉淪在欲望之中。 * 宮殿被層層結(jié)界護(hù)住,任何聲音都傳不出去,誰也看不到里面正在發(fā)生什么,更不用說破開結(jié)界沖進(jìn)去。 云聽瀾坐在殿外的石桌旁,頭頂?shù)奶覙湟呀?jīng)被他嚇到不敢開花,旁邊,幾個闖下大禍的玉瓊峰弟子跪成一排,不敢說話也不敢求饒。 花長老一直覺得她的小徒弟太乖巧,以至于她在別的長老抱怨徒弟不聽話的時候根本插不上話,沒想到乖巧聽話的小徒弟第一次犯錯被找到她這里,竟然就是這么令人難以啟齒的事情。 幾位長老苦著臉坐在一起,只能祈禱里面的魔尊趕緊出來,萬一真的錯過合籍大典,這幾個不聽話的小姑娘一個不落都得被關(guān)進(jìn)戒律堂反省。 可聽她們描述的藥性之強(qiáng),以魔尊三界之中罕逢敵手的實力,就算合籍大典推遲一個月,他們兩個也很難趕上,這都什么事兒??? 馬上就是合籍大典,請?zhí)呀?jīng)發(fā)了出去,客人要么在路上要么已經(jīng)到了山門口,這個時候和人家說合籍大典不辦了,他們玄天宗的臉面往哪兒放? 偏偏這事兒還不能外傳,宗門的臉面要管,昭明仙尊的臉面更不能丟,魔尊也真是,幾個小孩子都能得逞,他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垃圾魔尊,竟然連兩天都等不了,就不該讓昭明仙尊嫁給他,心機(jī)狗男人玩兒這么一手,好處他得了,最后吃掛落的還是他們宗門的弟子,簡直欺人太甚。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日落月升再落再升,眼看著合籍大典就要開始,殿中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幾個長老都開始耐不住性子了。 徒弟們已經(jīng)跪了兩天,能讓她們長長記性的確是好事兒,可當(dāng)師父的再旁邊看著實在心疼,南華峰的人越來越多,再這么下去可就瞞不住了。 云聽瀾垂眸,沉默了好一會兒后終于站起身來,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必須把里面的人給弄出來,合籍大典上兩個人都不在,那還叫什么合籍大典? 更何況,南華峰的正殿是舉行合籍大典的地方,現(xiàn)在里面什么都沒有布置好,讓客人來了怎么說? 好在不等他強(qiáng)行打破結(jié)界進(jìn)去,里面的人就主動將結(jié)界撤了, 一襲大紅喜服的魔尊站在殿中,身姿挺拔面帶笑意,根本看不出他現(xiàn)在還在被春天的藥折磨,倒是旁邊被他扶著的昭明仙尊,臉色紅潤眸光瀲滟,似是連站都站不穩(wěn),明顯被折騰的不輕。 世風(fēng)日下,世風(fēng)日下啊! 顧清玨從來沒想過醬醬釀釀會那么讓人沉迷,這會兒被師兄和幾個長老這么看著,總覺得自己的衣服沒有穿好,有些不自在的往他們家小棉襖身后躲了躲然后小聲問道,“有什么不妥嗎?” “沒有,今天的師尊格外好看。”殷明燭笑的溫柔,身體的欲望并沒有完全平息,但是他們的合籍大典馬上開始,就是忍的再痛苦,他也要讓全仙界都見證他和師尊的合籍大典。 云聽瀾心中火氣沒地兒發(fā),看他們已經(jīng)換上喜服,索性眼不見心不煩把人趕去一邊,趁吉時未到外面的客人沒有進(jìn)來,趕緊讓人將正殿布置好。 他們只有十天的準(zhǔn)備時間,合籍大典本就倉促,還因為弟子們的惡作劇足足少了兩天,這會兒再怎么著急,現(xiàn)場看起來還是有些倉促。 山門處,葉重淵得到云聽瀾的消息后終于松了口氣,再把客人攔在外面,別人都要以為他們玄天宗要出內(nèi)亂了。 不過現(xiàn)在情況也沒好到哪兒去,可憐的玄離劍尊感受著落在身上的道道目光,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在想什么。 除了想破壞合籍大典,還有什么理由讓他擋在山門口不讓客人進(jìn)去? 葉重淵很憋屈,憋屈的想去找殷明燭干架,可現(xiàn)在這時候,如果不想被兩個師兄教訓(xùn),他只能冷著臉在外面扮成壞人的角色。 玉瓊峰那些弟子真是越來越過分,看來戒律堂最近太過松懈,等合籍大典結(jié)束,他就親自去戒律堂坐鎮(zhèn),誰再敢這么放肆,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抓起來關(guān)禁閉。 祁翎帶著天機(jī)閣的弟子到達(dá)南華峰,他對這里很熟悉,不用南華峰弟子引路自己就能找到地方。 他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他知道當(dāng)初謝宗主同意這樁婚事的原因,也知道殷明燭對顧清玨是真心實意,但是這合籍大典著實有些太趕,不像是玄天宗能做出來的事情。 而且,臨到開始還不讓賓客進(jìn)入宗門,這合理嗎? 祁翎想要找到好友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剛進(jìn)正殿就被云聽瀾給攔住了,身為顧清玨最要好的朋友,他竟然只能和那些不熟的人一起在外面等著,這像話嗎? 有問題,好友一定出事了。 祁翎態(tài)度強(qiáng)硬非要見人,云聽瀾沒辦法,只能將人帶到旁邊,將前兩天的烏龍事件給他解釋一遍,不是他不讓見,而是顧清玨現(xiàn)在實在不適合見人。 祁翎:…… 你們玄天宗到底怎么回事兒?那么能搞事情的嗎? 還有魔尊,那么高的修為竟然被幾個剛?cè)腴T的小弟子得逞,這么容易讓人下手,魔尊的位子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 祁翎生著悶氣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旁邊其他宗門的人看他臉色不好,不著痕跡的交換著目光,篤定今天這合籍大典有問題。 殿中的布置明顯不上心,以昭明仙尊的地位,如果玄天宗對他上心,怎么也不能倉促成這樣,渾儀仙尊和昭明仙尊關(guān)系最好,想必是知道了什么內(nèi)幕,所以才這么生氣。 大喜的日子有什么也不好直接說,連渾儀仙尊都忍著不說話,他們就更只能當(dāng)做什么都沒看出來,萬一惹惱了玄天宗另外幾位仙尊,豈不是得不償失? 所有人都覺得這合籍大典很是怪異,但是所有人臉上都掛著開心的笑容,恭喜昭明仙尊和魔尊喜結(jié)連理,祝你們?nèi)瓯z五年抱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嗷~ 吉時很快就到,浮黎仙尊不能露面,便留了一絲神識在大徒弟身上,于是,在其他人看來,謝宗主身上的氣勢比平時更強(qiáng),似乎對大典并不滿意,直到在上座坐下依舊冷著一張俊臉。 玄離劍尊的阻攔、正殿的布置、渾儀仙尊的反應(yīng)、謝宗主的臉色…… 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今天這合籍大典不簡單,可之前再多也只是猜測,直到親眼看到顧清玨被殷明燭半扶著走出來,他們才終于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看昭明仙尊這蒼白的臉色! 看昭明仙尊這虛弱的身體! 看魔尊這強(qiáng)逼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