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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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上下都透著不好惹的信號。 連祁頓覺失言,一時無話。 一頓聚餐下來,消費很高,但三個人都沒怎么吃,只有鐘靈不勝酒力還猛灌了自己幾杯,不一會兒就醉得不省人事。 見此,連祁的眼眸黯淡下來,順勢問道:“住哪兒?我送你們回去?!?/br> 薄幸月想著方便照顧鐘靈,就讓連祁把她們送到之前住的家屬大院。 本來警衛(wèi)連要攔車,一看車牌,沒人敢吱聲,直接給放行了。 “就送到這兒吧,改日再聚?!北⌒以抡辛讼率?,那股灑脫勁兒跟十八歲時算是一點兒沒變。 “行,你照顧好自己。” 獵獵風(fēng)聲蓋過了連祁的嗓音。 直到目送兩人進(jìn)去,他才驅(qū)車離開。 這么幾年沒回來住,大院的房間始終有專人打掃得一塵不染。 到了門口,薄幸月摸鑰匙的同時,發(fā)覺兜里還一盒萬寶路的黑冰爆珠。 這么幾天連軸轉(zhuǎn),她都快忘了是誰塞過來的。 她沒什么煙癮,之前是偶爾抽抽,如今是徹底戒斷,干脆用薄荷糖代替。 剛將那包女士煙扔進(jìn)垃圾桶,薄幸月就聽到鐘靈叫喚:“我想吐……” 鐘靈面色酡紅,正迷迷糊糊趴到沙發(fā)上睡著。 怕她著涼,薄幸月還特意拿來條毯子給人蓋上。 后來她拎了個垃圾桶過去,結(jié)果鐘靈干嘔了半天,什么事兒沒有,人倒是清醒了幾分。 知道這姑娘是個不長心眼兒的,薄幸月放不下心,趿上拖鞋去泡蜂蜜水。 “月亮,我好想你啊?!辩婌`眼眶泛紅,還跟小孩子一樣抱著她傻樂。 薄幸月給人扶起來,親自監(jiān)督她把一整杯蜂蜜水喝完才罷休。 鐘靈支著手肘,烏溜溜的眼珠轉(zhuǎn)動著,拖著懶洋洋的腔調(diào)問:“對了,你今天去寺廟,住持跟你說什么了?” 慧能大師不輕易接見客人,不少人在他那兒吃過閉門羹。 幸而幼時薄幸月就跟著父親去廟里拜訪過,兩人有過幾面之緣。 再次相見,住持并不意外,只是朝她點頭示意:“施主,許久未見了?!?/br> 薄幸月微微頷首示意,恭敬行禮。 “可是有放不下的心事?”住持闔眼,捻動佛珠,將她來的意圖猜到了七八分,只叮囑說,“一切有為法,有緣自會相見?!?/br> 冷稠的月光蔓延進(jìn)來,薄幸月收回思緒,淡聲說:“沒什么,睡吧。” …… 在普仁的入職手續(xù)辦妥后,薄幸月的工作生涯正式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忙碌。 過年這段時間,酒駕醉駕多發(fā),一整晚,醫(yī)院燈火通明,走廊上充斥著擔(dān)架輪子滾動的痕跡。 凌晨六點,忙活完兩臺手術(shù),薄幸月在洗漱間簡單洗了把臉,眼底的疲憊遮掩不住。 再過一會兒,就是住院部的查房時間。 幾個實習(xí)醫(yī)生亦步亦趨跟著她。 薄幸月扎著低馬尾,走得不快,卻步步生風(fēng),衣角揚(yáng)起,依稀能看見胸牌上的小字。 她走到床位旁,溫聲問了幾句患者的情況。 熟悉她的患者都會禮貌地喊一聲“薄醫(yī)生”,畢竟普仁的外科醫(yī)生中,她人漂亮還耐心。 想給人留下不深的印象都難。 不過對于這位空降來的同事,背后的議論就一直沒停過。 不久之前,薄幸月就聽見過水流聲后夾雜的竊竊私語。 “聽說了沒,薄幸月背后的勢力挺大的?!?/br> 八卦的話題開了個頭,弄得當(dāng)事人都沒著急,興致盎然地等著詳解。 “什么關(guān)系?” “有人碰到她從車上下來,坐的是機(jī)關(guān)單位那邊的車,說她是某個大佬的情兒?!?/br> “怪不得呢,我說主任怎么就那么青睞她……” 恰在此時,薄幸月推開隔間的門,面容平靜地走出來。 兩個議論著的小護(hù)士瞬間噤若寒蟬,訕訕離開。 她擦干凈手上的水漬,心情上一點兒起伏澎湃都沒有。 閑言碎語聽聽就好,真往肚子里擱才是沒必要。 快到下班時間,幾個實習(xí)生蠢蠢欲動,聚在一起放松。 起先是在聊八卦,后來的話題則逐漸偏離。 “那邊那個好帥啊?!?/br> “人高腿長,看個后腦勺我就知道絕對是我的菜!” 薄幸月查完房聽了幾耳朵,不以為意般做好收尾工作。 隨后,她垂下眼睫,打算直接回辦公室。 目光落到走廊的盡頭,視野變得開闊起來。 下一秒,她的心跳猛然沉了幾下。 不是因為別的,只是那背影實在太熟悉。 落拓的、清冷的…… 慢慢與多年前少年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身后有人在喊:“季隊?!?/br> 終于,他轉(zhuǎn)過身,視線平靜地劃過她的臉龐。 像是晚風(fēng)吹過湖面,只留下來一絲漣漪。 男人長身玉立,頎長挺拔。 白襯衫熨帖,領(lǐng)扣散開兩顆,喉結(jié)分明。 袖口往上卷著,手臂受傷的地方不斷有汨汨血珠冒出來。 往下是西褲,系在腰間的皮帶是統(tǒng)一配發(fā)的07式,氣質(zhì)禁欲又撩人。 時隔太久,十幾歲的記憶如同老照片,逐漸在泛黃褪色。 如果說那時的開端是她布下的天羅地網(wǎng)的一場局,那么多年后的重逢,只能用命定的巧合來解釋了。 實習(xí)生見她愣神許久,擔(dān)心地拿手去晃動視線:“薄醫(yī)生——” 盛啟洲快步走過去,正想問及他怎么剛休假就掛彩,結(jié)果察覺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季云淮居然怔忪了片刻。 順勢望過去,薄幸月毫不避諱地打量著,遲遲沒有開口。 察覺到兩人間的氛圍暗潮洶涌,盛啟洲是個嘴上沒把門的,當(dāng)即揶揄含笑:“怎么,認(rèn)識???” 光線被切割得影影綽綽。 季云淮眉骨如刻,神色寡淡,語氣卻決絕:“不認(rèn)識。” 第2章 念你入骨 蝕骨的滋味。 02 輪到交接班的時間,新一天的忙碌拉開序幕。 周遭的人來來往往、形形色色,但跟季云淮對視的那瞬間,薄幸月清楚地感知到,兩人跟外界無形間多了道屏障。 季云淮單手抄兜,手臂受傷的位置仍流血不止,可展露出的分明是波瀾不驚的做派。 盛啟洲蹙眉察看他的傷勢,擔(dān)心道:“沒傷著骨頭吧?” “沒大礙?!彼闷鹧燮?,語調(diào)平緩,“劃到了,消毒包扎就行。” “那小女孩兒呢?”盛啟洲用目光搜尋著,心里始終像懸著根細(xì)線。 好不容易迎來了休假,兩人剛看望完戰(zhàn)友遺孀,回來的路上就碰到了一樁性質(zhì)惡劣的事件。 眼見一名身影可疑的中年女人直接抱著孩子上了車,趁著其他人沒注意,面包車揚(yáng)長而去。 后面追趕上來的是孩子的父母,說是女兒剛還在路邊,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知道是在光天化日下碰到人販子了,父母兩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季云淮了解相關(guān)情況后,二話沒說,口吻堅定道:“我是特警,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將那輛車逼停后,他動作迅速,敲開車窗,讓人販子抱著孩子下車。 一男一女神色鬼祟,中年女人佯裝把小女孩放下,沒想到戴著口罩的男人直接拿了把水果刀,朝他刺過來。 身為一名合格的特警,季云淮參與反恐防爆訓(xùn)練多次。 搏斗過程中,人販子被果斷制伏,小女孩成功獲救。 只不過男人胡亂揮舞的水果刀劃傷了手臂,等他反應(yīng)過來,流出來的血已然染紅了襯衫的半截袖子。 怕小女孩出什么意外,父母趕緊把孩子送來醫(yī)院做一個全方位體檢。 盛啟洲把季云淮拖著去了急診科,嘴里念叨不停:“季隊,你這傷口再不處理,我都替你難受……” 不知不覺間,季云淮與她擦肩而過,再未分過去一絲目光。 仿佛能就此遺忘與少女分手那天的一刀兩斷、轟轟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