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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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這邊頭腦空白、手腳發(fā)寒地走回院子。 大老爺秦子對方才發(fā)生的戲劇化的一幕還頗有些感慨,道:“誰能想到這滴血驗親居然不準?誰又能想到那外室居然能換掉老三的孩子!真真是令我大開眼界!說起來,這一切都還都是寧丫頭的功勞,沒想到她平日里咋咋呼呼的,關(guān)鍵時刻還挺有本事,那功夫,快趕上二弟了?!?/br> “你很驕傲是嗎?那死丫頭把你女兒氣得要死了你很驕傲是嗎?是不是等到她害死了你的女兒你還要拍手稱快!”陳氏突然停下腳步,怨毒地盯著秦子。 周圍的丫鬟都被嚇得低下了頭。 秦子也被她看得心里發(fā)毛,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賠著笑道:“你,你這叫什么話?她怎么會害死我的女兒?玉兒不是因為身子不舒服嗎?佩兒不是要叫她治好了么?我那日讀過書去看……” “讀書讀書讀書!你整日里就知道讀書!讀書有什么用!你考上功名了嗎?除了讓你母親高興好滿足你的愚孝,你讀書又有什么狗屁用處!秦寅忤逆不孝可你母親還不是要聽他的!你的女兒處處比人強,卻要受你這個父親所累被秦寅的女兒氣倒在病榻上,你說你讀書有什么用,又有什么用!”陳氏嘴里說著口不擇言的話,眼睛里也有淚珠大顆大顆地掉落下來。 她現(xiàn)在只覺得遍體生寒,如果那外室把她給供出來,她在這個家又怎么還能有立足之地? 秦子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只能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 他的世界里只有讀書二字,實在不知道怎么哄女人。 陳氏看到他這副呆樣就覺得自己跟他沒什么好說的,要不是自己嫁給了他,將來的后半生都需要依靠這個男人而活,這種懦弱無能的男人她是不屑看一眼的。 她不能讓自己的女兒步自己的后塵! 不行,她得想辦法,她得想辦法! 陳氏拂袖而去,幾個丫鬟也亦步亦趨地跟著她離去,徒留下秦子一臉的莫名其妙。 真背,他心想,還是回去讀書吧,讀完書去看看佩兒,佩兒最近好了一些,看見他都不害怕了。 寧丫頭很是有些本事,不明白蘭芳在不滿什么,人可是她叫來治病的。 秦子聳聳肩,也離開了原地。 ********** 第二天上午,秦寧之去給秦佩之治病的時候就遇到了秦子。 因為上一世的事情,秦寧之看到秦子心里很不舒服,只想遠遠地避開,因此態(tài)度很是冷淡,倒是秦子很是慈愛地跟她問好,“寧之,佩兒這些日子麻煩你了,你辛苦了。” 秦寧之看到他的笑容心里就堵得慌,敷衍道:“都是自家姐妹,應該的。” 秦子看了眼在睡夢中眉頭舒展,嘴角還掛著恬淡笑容的秦佩之,心中不無感慨。 以往的佩兒哪會有這么安詳?shù)谋砬?,她就算是在睡夢中也是緊緊握著拳擰著眉,做出一副防備的姿態(tài)。 寧之真的在一點點地治好佩兒,相信過不了多久佩兒就能認得人,叫他父親了! 想到這兒,秦子激動地抓住了秦寧之的手,“寧之,謝謝你,大伯父真的很謝謝你!” 秦寧之身子一顫,猛地抽出自己的手。 秦子一怔,有些無法反應。 秦寧之再也待不下去了,笑容僵硬道:“大伯父,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我還有事。” 說完,也不等秦子反應,就匆匆離開了屋子,一直到出了小樓那壓抑的心情才稍微好受了一些。 陳氏要害父親她只覺得恨,大伯父也跟著去謀害父親,她除了恨,還有深深的痛。 骨rou兄弟,何以至此? 雖然上一世是陳氏在cao作安排,但她不信大伯父會一點都不知道,會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任由陳氏擺布? 省省吧,人的嫉妒心如此可怕,大伯父根本不是懦弱得只會讀書的書呆子! 青瑤在小樓外等她,一看到她就迎了上來,似是有事要對她說。 秦寧之深深吸了一口氣,逼自己忘記那些不愉快的回憶,等平復了心情,才開口對青瑤道:“什么事?” 青瑤在她耳邊低語:“大太太今日要出門?!?/br> 她昨晚就讓青瑤去打聽陳氏要干什么。 雖然這府里陳氏的眼線眾多,但也不是密不透風,青瑤在秦府長大,所以打聽一些事對她來說還是不難的。 秦寧之一聽,立刻挑了挑眉。 這么快?她還以為陳氏要晚幾天才會動作,看來她昨天說的一席話還是讓陳氏慌了。 陳氏的心理素質(zhì)比她想象的要差一點??! 她抿唇淺笑,“你去跟外祖母說一聲,我要出門。” “好。”經(jīng)過這陣子的磨合,青瑤已經(jīng)不會再對秦寧之的決策做任何質(zhì)疑了。 秦寧之回了清寧院,吩咐正在院子里喂馬的青芽,“把絕生牽出來,我要出一趟門。” 絕生是她昨晚給這匹馬起的名字。 母親聽到后很不滿意,說這名字聽起來瘆得慌,不吉利。 她卻堅持不肯改。 因為絕生,不僅可以時時刻刻提醒她上一世的遭遇,還隱含了另一層寓意。 絕生,絕處逢生。 她重生而回,不就是為了找一個絕處逢生的機會么? 秦寧之很順利地出了門。 因為她一直以來無法無天的形象,所以她牽了絕生一路從內(nèi)院走到外院,都沒有一個人阻攔她,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詢問半句。 大家都當四姑娘在府中悶了一個多月,終于膩味了,所以要出門玩耍。 畢竟有一句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秦寧之看著下人們畏懼的神色,卻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她從側(cè)門出了秦府,一出府就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沒記錯的話,太長寺少卿韓府,地處西街最繁華的地段,離秦府只有兩刻鐘的距離。 走過長長的巷子,出了胡同口,人就漸漸多了起來。 秦寧之放慢速度,騎著馬慢慢地踱步,順便觀察四周的景致。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貨攤鱗次櫛比,清晨的暖陽淡淡地普灑在紅磚綠瓦的樓閣飛檐之上,人們熙攘而來,熙攘而去,露出一張張?zhí)竦瓙芤獾男δ槨?/br> 車馬粼粼,人流如織,不遠處隱隱傳來商販頗具穿透力的吆喝聲,偶爾還有一聲馬嘶長鳴。 秦寧之置身其中,微微有些恍惚。 她已經(jīng)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感受過這份繁華熱鬧了。 自從上一世父母離世,她嫁到晉國公府后,就再也沒有出過門,幾乎與世隔絕,后來出了事被送到莊子上,就更加是凄清慘淡。 她都已經(jīng)忘了這般瀟灑愜意、鮮活熱鬧的活著是什么樣的感受。 現(xiàn)在,終于又再一次體會到了。 耳邊傳來絕生不安的哼氣和煩躁的踏踏聲。 秦寧之回過神來,摸了摸它的腦袋安撫它,“好好好,我們馬上走,馬上走?!?/br> 她收起心底的那些悵然感慨,不管過去再怎么痛苦,她已經(jīng)重新活過來了。 她有很多機會去改變她的命運。 秦寧之拉動韁繩,打算往西邊出發(fā)。 “秦寧之!”誰知下一秒,身后突然傳來一聲熟悉又興奮的呼喊。 秦寧之幾乎是立刻僵在了原地。 過了幾秒鐘,聲音的主人已經(jīng)來到她身旁,狠狠拍了下她的肩膀,才嘰嘰喳喳地開口:“好啊你不是跟我說最近很忙沒空出來陪我玩么,害我無聊死了!你現(xiàn)在居然一個人偷跑出來!哇,秦寧之!你這匹馬是誰送的?真好看!” 秦寧之聽著這個聲音,這個她記憶深處最為熟悉的聲音,這個曾經(jīng)無數(shù)個日夜在她耳邊折磨她的聲音,這個她拼命努力忘記卻又忘不了的聲音,心臟一陣陣發(fā)緊。 書閑郡主。 她的好朋友,顧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