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東巷街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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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端起茶盞輕呷了一口茶,又抬眸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道:“秦四姑娘方才在看的好像是地形圖,怎么?是有什么事打算出京嗎?” 秦寧之的心臟重重一跳,垂在衣袖中的雙手緊緊地攥在了一起。 她不確定太子有沒有看到她手中的地圖,只是她更加肯定顧景元失蹤一事與太子有關(guān)。 恐怕太子并沒能抓到顧景元和顧景睿,應(yīng)該是顧景元帶著顧景睿逃脫了,太子找不到他們,只能將目光放在了晉國公府和她這個顧景元曾經(jīng)的未婚妻身上,企圖找到一些線索。 她相信顧景元他們此刻還是安全的。 想到這兒,秦寧之偷偷松了一口氣,不過面對太子審視的眼神,她知道自己不能松懈,于是便道:“太子多慮了,小女只是近來秦府發(fā)生了太多事,府中氣氛太壓抑了,便想一個人出去走走,權(quán)當(dāng)散心?!?/br> “秦四姑娘真是與眾不同,這散個心都要出城,府中的長輩倒是也很開明?!碧铀菩Ψ切?,還帶著些許嘲弄之意。 秦寧之心中更加惱火,若不是因?yàn)閷γ娴娜耸翘?,身份高貴她惹不起,否則她真想潑他一臉茶水。 “小寧姑娘,我給你把人都找來了!”正在這個時候,石勇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解救了秦寧之于水火之中。 她欣喜地轉(zhuǎn)過身去看,便看到石勇帶著兩個年輕力壯,身材結(jié)實(shí)的小伙子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辛苦你了?!鼻貙幹\懇地與他道謝,又從袖中摸出一錠銀子,交給石勇道:“給你母親抓點(diǎn)補(bǔ)藥,她的身體沒什么大毛病,就是從前吃苦落下的病根,多喝點(diǎn)溫補(bǔ)的湯藥就好?!?/br> “使不得使不得,小寧姑娘幫了我們東巷街的人那么多忙,我們怎么好意思收您的銀子,小寧姑娘您真是折煞我們了!”石勇連忙推脫,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 秦寧之無奈,只好道:“那改日我再去東巷街替你母親看看情況?!?/br> 石勇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那勞煩小寧姑娘了。” “不礙事的……” “你在跟東巷街的難民打交道?”一道不悅的聲音突然插了進(jìn)來,“還幫他們治???” 秦寧之回過頭去,看到太子一下子變得陰沉的臉色,不自覺地皺了皺眉,“東巷街的人難道就不是圣上的子民了嗎?我給他們看病又如何?” 她實(shí)在看不慣太子這樣的態(tài)度,他身為一國儲君,將來是要治理這天下子民,萬里河山的,連他都覺得這些“難民”沒有救治的價值,想由著他們自生自滅,那還有誰來幫助他們?他這個當(dāng)皇帝的又如何服眾? 難怪東巷街的人都那么不待見盛京城的達(dá)官顯貴,原來是事出有因,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石勇聽到這話也頓時惱怒了起來,他并不知道太子的身份,因此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什么意思?難道我們東巷街的人得了病就活該病死嗎?只有你才算人,我們東巷街的都不算人是吧!” “刁民?!碧诱酒鹕?,面龐冷峻,眸光森冷。 他陰沉沉道:“東巷街的刁民在盛京城惹出的事不勝枚舉,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比起流寇有過之而不不及,導(dǎo)致盛京城內(nèi)人心惶惶,草木皆兵,你又憑什么覺得你們配獲得尊重?只怪當(dāng)今圣上太過仁慈,才留得你們一條性命,否則只怕整條東巷街都已經(jīng)被踏平了,還有誰去給你們治???” 太子認(rèn)為當(dāng)今圣上太瞻前顧后了,自以為使用懷柔政策就能安撫他們,生怕使用武力會引起暴亂,其實(shí)他多慮了,不過就是一群手無寸鐵的刁民,就算再怎么不怕死,再怎么人多勢眾,還能反了天了不成? 他若是有朝一日登上皇位,第一件事就是鏟除這些作亂的刁民。 石勇差點(diǎn)沒被氣得背過氣去,他大吼道:“朝廷不拿我們的命當(dāng)命,不把我們當(dāng)成天下子民,我們憑什么要讓那些狗官好過?!天子腳下卻有這么多吃不飽飯看不起病隨時會被官兵驅(qū)趕毆打的百姓,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這天下都被你們這群達(dá)官顯貴霸占著,便覺得我們這些人都是爛命一條,既然如此,我們?yōu)槭裁床荒苓x擇同歸于盡!” 石勇承認(rèn)東巷街確實(shí)有幾個愛鬧事的極端分子,確實(shí)做過燒府尹寺廟,打劫侍郎之子的丑事,不過那都是因?yàn)樗麄兛旎畈幌氯チ?,卻又求助無門,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引起朝廷的重視。 若不是朝廷不為百姓謀事,若不是那些狗官們?yōu)楣俨蝗剩麄冇趾伪爻龃讼虏撸?/br> “你不是站在我們的位置,又有什么資格來對我們橫加指責(zé),若有朝一日你的家人因?yàn)槌⒌拇驂憾I死,你會作何感想?!”石勇說著,眼淚竟然落了下來。 一個身高七尺的莽撞漢子,頓時委屈得像個孩子。 太子愣了一秒,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秦寧之在一旁淡淡道:“公子沒有經(jīng)歷過絕望,怎知身處絕境的人是什么樣的心境?再者,那些燒殺搶掠的人都已經(jīng)得到了懲罰,公子又何必拉著東巷街的良民共沉淪?就好比這位大哥的母親,因?yàn)樗懒苏煞?,家產(chǎn)被族里的叔伯霸占了去,她帶著兒子去衙門里討公道,熟料衙門的官員早就被她的叔伯收買,不僅沒有替她做主,還說她告假狀將她狠狠打了一頓,又關(guān)在了牢里三天三夜,落下了一身的病根。最后實(shí)在走投無路,只能帶著兒子來到了東巷街茍延殘喘。公子,如果是您經(jīng)歷了這些,您又會是怎樣的心境?您還能說出如今這些諷刺的話來嗎?” “歪理邪說。”太子并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他認(rèn)為這些都是刁民們的蠱惑之詞,“天子腳下怎會出現(xiàn)這種不可饒恕的錯誤?衙門當(dāng)時既然判定他的母親有罪,一定是有充足的證據(jù)。倒是他們這一番說辭,又可有相應(yīng)的證據(jù)?若是他們能拿出來,我來替他們翻案,并且向他們道歉?!?/br> 石勇的一張臉?biāo)查g憋得通紅,“十年過去了,證據(jù)早就被他們一起毀了,你叫我們?nèi)绾稳フ易C據(jù)?” “那就只是你的片面之詞,我為何要信你?”太子面露不屑。 他向來不愿意與這些刁民打交道,這簡直是在侮辱他。 “我奉勸姑娘你,還是離這些刁民遠(yuǎn)一些的好,否則哪天被他們賣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br> 太子說完,也不管秦寧之他們的反應(yīng),一甩衣袖揚(yáng)長而去。 他今日的心情,算是被這幾個刁民給徹底毀了。 石勇氣得想追過去,被秦寧之給攔住了,“算了,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她真是不懂太子,身為一國儲君,居然會對自己的子民抱有這么大的偏見,還是說他小時候被東巷街的人給傷害過? 石勇氣憤道:“又是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富家子弟,總有一天打起仗來,要他們看看沒有他們那層身份的庇佑,到底是誰更強(qiáng)一些!” 秦寧之連忙阻止他道:“你胡說什么?什么打仗,說這話可是要掉腦袋的!” 石勇卻不畏懼,咬牙切齒道:“當(dāng)今圣上昏聵無能,西北鋮王虎視眈眈,他這江山還不知道能再坐幾年呢!” “你這些話都是聽誰說的?”秦寧之的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東巷街因?yàn)槿藬?shù)眾多,魚龍混雜,且平日里一些人到處流竄,確實(shí)消息很靈通,可這不代表他們會關(guān)注這些朝廷大事。 石勇看起來也并不像會關(guān)心這些的人,他一定是從別處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