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眼看著那雞毛撣子倏地要落到自己大腿上，“啊”一聲驚呼尚未發(fā)完，一具溫暖結(jié)實(shí)的胸膛擋在自己面前。

    “啪”地悶響。

    楚珣吃下這十成十的力道。

    霍mama當(dāng)即冷了臉：“不要以為你是洪雅的兒子我就不敢動，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打了——”

    “我十月準(zhǔn)備的戒指，草草出院求的婚，十二月四號領(lǐng)的證?！背戯w快說完，牽著霍星葉的手朝身旁帶了帶，站直身體，鎮(zhèn)重地朝病床上的霍mama和病床旁的霍爸爸鞠了一躬：“伯母伯父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br>
    霍星葉一愣，剛想說什么。楚珣拇指在她細(xì)膩的掌心輕輕按一下，沒看她，自顧自解釋：“那天是我和草草吵架了，因?yàn)樵S旭，吵得很兇，我真的沒有安全感，為了把草草綁在身邊，就bi著讓她松口，她松了口就bi著她回家屬院偷戶口本?！?/br>
    霍星葉喉嚨心虛地動了動。

    楚珣滿懷認(rèn)真，二次彎腰：“我們中午在家屬院門口的家常菜館吃的，我bi草草想辦法躲開了警衛(wèi)，找到了后院，然后在平臺下面找到了木板凳，和她一起翻進(jìn)來拿的戶口本，中途還聽到你們說話，”楚珣停了一秒，面不改色道，“草草想出來告訴你們我bi婚，但我沒讓?！?/br>
    漏洞百出的過程……

    楚珣說得淡定，霍星葉聽得手心微微冒了層薄汗。

    霍mama閉了一下眼睛，睜開，沒接話。

    楚珣三鞠躬，擺出格外誠懇的態(tài)度，繼續(xù)：“伯母伯父，真的，都是我的錯?！彼L(fēng)姿卓然，轉(zhuǎn)而垂眸，嗓音卻裹上了一縷顯而易見的暗淡，“因?yàn)槲摇苄奶?。?/br>
    “那個時候，我項目一個核心學(xué)生——叫王文，伯父知道的——走了，就像是把我項目從中間硬生生抽走一根砥柱，真的很崩潰，加上學(xué)校又在削資金……那段時間，我經(jīng)常通宵通宵地熬，可讓我更崩潰的是草草的緋聞，我喜歡她，愛她，很愛很愛她，想綁住她，可事業(yè)動dàng，毫無底氣。”

    一室沉默，風(fēng)敲懸窗，“噼里啪啦”。

    楚珣說：“是我欠考慮了，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一個成年男人的坦dàng和擔(dān)當(dāng)，可我沒有辦法忍受失去草草，我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伯父伯母請你們相信我?！?/br>
    楚珣深吸一口氣，暗沉的聲線經(jīng)由周遭的薄空氣，仿佛拉得很長，很遠(yuǎn)，“十年前我在南川救下草草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躲不掉了，十年后再遇見她，我一退再退一避再避，事實(shí)證明，我真的是非她不可?！?/br>
    語罷，沉默。

    最后四字恰到好處，擲地有聲。

    楚珣這人平素不愛帶情緒，整個人宛如遠(yuǎn)山云霧，飄渺不可及。

    真的當(dāng)他低落外露，黑眸里醞著暗色，那種強(qiáng)撐平靜的失意時……

    霍星葉唇角抽搐，配合喚：“媽……”

    她明明是憋笑，在二老眼里，就像感動得要哭、強(qiáng)忍淚水一樣。

    霍mama嘆了口氣：“十年前在南川是你救的草草？怎么不早說。”

    楚珣點(diǎn)頭，緩緩道：“覺得……沒太大必要。”

    清淡抬眸，直視病床上的長輩，眼眶狹長，其間泛著微紅……

    這是洪雅的兒子。

    高門大戶出來的男人，幾句話說著說著，眼睛竟然不自知地紅成這樣……

    兩個孩子來之前，霍mama打了一肚子腹稿，此廂，嘴唇囁嚅兩下，卻是什么也說不出。

    一秒，兩秒……

    一分鐘，兩分鐘……

    霍mama再嘆了口氣，拿起筷子：“草草xing子皮，脾氣也不太好，做什么事情想到一出是一出，夫妻過日子不比談戀愛，楚珣你別太縱著她，該管還是要管……”

    霍星葉：“……媽?！?/br>
    “我和洪雅打過電話了，什么時候你們倆都有空一起吃個飯……”

    霍星葉和楚珣對視一眼，小姑娘半羞半鬧的，放下心來。

    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丈母娘越看越歡喜”。

    霍mama也是處于氣頭，才會在電話里那么沖。等楚珣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這么一說，哪兒還蓄得了半分脾氣：“草草小時候去你家玩，你出門寫生了，她還站在凳子上叉腰對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