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來,都能來,都來吧
休沐日,三輛豪華的車輿停在萬古巷,車輿前同樣站著三位衣著不凡的男子。 安歆溶下車的第一句話:“怎么又是你?” 萬古巷是安俊楠的住處,也正好處于京城的南面。 但安歆溶千不該萬不該就聽信了張子騫的話。 張子騫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又cao著一口憨厚的口音,安歆溶就完全沒有懷疑。 等到一陣風吹起,安歆溶不小心透過車窗看見了那輛熟悉的車輿,安歆溶才心知不妙。張子騫和應悠之交好,她怎么就給忘了呢?她竟然還相信了張子騫想要來看他的俊楠哥哥的請求。 安俊楠這處,安歆溶曾經(jīng)也想過來,畢竟出了那門子事,她需要來了解一下來龍去脈,可事情完全解決了,安歆溶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應悠之今日一襲白衣手里拿著一支折扇,像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笑道:“在下為何不能來?” 這時,幾人身后出現(xiàn)踏馬的聲響,安歆溶疑惑地往后望,一輛奢華的馬車轟轟烈烈地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安歆溶的馬車都遠不如這輛。 就連街坊鄰里都紛紛側(cè)面,怎么今日萬古巷如此熱鬧? 這馬車安歆溶不熟悉,但她覺得能夠如此高調(diào),而且有能力消費的人,只有一人,就是也還留在京城的安陵王。 安君昊瀟灑地撩開車簾,大聲喊道:“六弟,怎么來這一趟,不叫上本王呢?” 安君昊真是什么熱鬧都湊啊,安歆溶就很想問,安君昊除了與她算是交好,與其他兄弟有感情嗎? 安歆溶本以為安君昊之后就結束了,但沒想到他的車后還跟了一輛馬車,這一輛小上許多,也樸素了許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安君昊的隨行馬車呢。 “又是誰?”安歆溶疑惑地看向張子騫。 張子騫連連搖頭,他只和應悠之約好啊! “是五殿下吧?!睉浦聹y道。 安歆溶狐疑地問道:“應大人,都是你請的?” “自然不是?!睉浦刹幌矚g這么多人來打擾,本來有一個張子騫他已經(jīng)夠不悅了,還叫上多幾個,這怎么可能? 那人一下車,安歆溶就已經(jīng)確定,的確是安良宸。 “喲,是什么風把五弟也吹來了?!卑簿宦氏乳_口。 安良宸愣了愣,謙恭地說道:“我也是關心皇兄?!?/br> “來,都能來,都來吧。”安歆溶無奈道,安君昊自小就和安良宸不太對付,這種關系不是因為身份勢力的問題,只是因為二人互相看不順眼罷了,就像冤家一般,見面就要吵上幾架。 但現(xiàn)在形勢變了,安良宸的剛剛返國的質(zhì)子,無權無勢,而安君昊是安陵王,還坐擁封地。二人的身份已經(jīng)是云泥之別,安良宸就算心中再不爽,那能怎么辦,只能忍著了。 安君昊冷哼一聲,真夠無趣的,還是以前的安良宸好。 “這下人總算是到齊了吧?”安歆溶問,看這架勢總不能還來人吧? “等等。”安君昊隨即不耐煩地對著自己的車輿大喊,“還不快下來,是你硬要跟來,現(xiàn)在倒害羞起來了?” “額……是皇嫂?”安歆溶確實沒想到王婳會跟來。 “什么皇嫂啊。”安君昊不屑地說道。 王婳才慢吞吞地從車上下來,她的眉眼間還是那樣,總是有暈不開的愁緒。 “給皇上問安。”王婳微微欠身。 她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也一一給在場的所有人都問了安。 看到王婳,應悠之和安歆溶都不敢放松警惕,會不會是王氏派來監(jiān)視的? 安歆溶與應悠之心有靈犀般地對視了一眼,視線相觸的瞬間,安歆溶不自然地扭過了頭。 她干什么去看應悠之?而且為什么應悠之也恰巧看向她,這也未免太尷尬了吧?可是為什么她連連心跳都不知不覺加快了許多? 肯定是怪應悠之這張妖孽臉,世界上真實存在這樣的人嗎?人妖孽就算了,就連長相都與這個詞如此之貼合。真當是從內(nèi)到外都散發(fā)著一股“妖孽”的氣息。 “那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便走吧?!卑察軐嵲谑菦]想到他們這條隊伍能夠如此浩浩湯湯。 萬古巷的盡頭便是安俊楠的南王府,萬古巷本就人煙稀少,到了南王府門前更是冷清。 南王府的門前既沒有侍衛(wèi)把守,就連寫著“南王府”的牌匾上都封了不少塵,看著有風雨飄零之感。 “皇兄是怎么住的,能把王府住出兇宅的感覺。”安君昊看著這老舊的大門直搖頭。 雖然這話糙但理的確不糙,大家都有這種即視感。 最為激動的是張子騫,他自小就愛黏著安俊楠一起玩,但長大后他被發(fā)配邊疆,而安俊楠又常年待在南洲,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 他沒想到,安俊楠現(xiàn)在的境地竟是如此,盡管他早已聽過安俊楠傷后的頹廢,但與他當年意氣風發(fā)之時差別實在巨大。 “這南王府都變成這樣了,那南洲的治理……”安歆溶實在無法想象,南洲是個富饒之地,先皇念在安俊楠戰(zhàn)功顯赫就分封給了他,可誰也沒有想到后來竟會變成這樣。 “末將要進去看看。”張子騫耐不住性子,他很想現(xiàn)在就去看看安俊楠到底如何! 應悠之知道張子騫的激動,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公然無視安歆溶,這實在是說不過去啊,張子騫還是魯莽了一些。 安歆溶說:“那便走吧?!彼軌蚶斫鈴堊域q的激動,如果自小自己崇拜的兄長變得如此頹然,任誰都無法冷靜,她也是在幫助張子騫,張子騫回京不久,自該好好表現(xiàn)表現(xiàn),當面浮了她的面子,就算她有心作保,也沒用啊。 應悠之頓了頓,安歆溶這話一出,張子騫的處境緩解不少。她果然還是不一樣,應悠之再一次確認了自己的內(nèi)心,他已經(jīng)非她不可了。 張子騫是感激的,話說出口的瞬間,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莽撞了,沒想到皇上會為自己解圍。 這條隊伍以安歆溶為首,又一次浩浩湯湯地出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