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提議
想從一位氣海境高手的那里得到些什么! 張宜春的話看似很慷慨,但卻太過寬泛,一時間反而讓蒼昭有些為難了。 內(nèi)功和武學(xué)方面的指點? 亦或是一筆財富? 還是其他什么特殊的東西? 然而,對方不像齊飛元那樣來自名聲極佳的名門正派,相對更加可靠,而是孤身一人無門無派。這就讓蒼昭哪怕出手幫了他,仍舊無法給予足夠的信任。 左思右想,索性將這個問題反踢回去。他問道“張前輩覺得給晚輩什么比較合適?” “這個問題可把老夫問住了?!睆堃舜哼t疑了一下,最終說“也罷,到了老夫這個境地,藏私也沒什么意義。我有一門內(nèi)功莫柯心經(jīng),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武功方面,各有兩套劍法和掌法,以及一門名為踏云的輕功。此外,還有一篇收斂氣息的法門龜息法。老夫能順利潛入飛沙門駐地,伺機刺殺聶荊山,還有上次刺殺南白山莊的三管家宦伯,都是靠的這個法門。” 這樣說著,他再次陷入思索。 片刻后想起什么,補充道“哦對了,還有老夫早些年得到的一張碧玉破障丹的丹方?!?/br> “碧玉破障丹?” 見張宜春特地提起這張丹方,蒼昭不由有些上心。 見他沒聽說過這種江湖上名氣甚大、但卻罕有人能弄到手的靈丹,張宜春說明道“碧玉破障丹,據(jù)說是八百年前一位百草門的杏林圣手研制。服用后,氣海境以下高手可以直接提升一個小境界。便是氣海境以上,內(nèi)力、氣血也能暴增許多?!?/br> “功效如此神奇?” 蒼昭吃了一驚,江湖中竟然還有這種直接提升境界的靈丹! “神奇自然神奇,不然老夫當(dāng)年也不會煞費苦心搜集它了?!睆堃舜簱u頭晃腦的說道“只不過,想煉制此藥,需要耗費多種名貴藥材。此外,每人一生只能服用一枚,多服后丹毒會逐漸侵蝕武道根基,反而有弊無益?!?/br> 見蒼昭被自己拋出的丹方打動,張宜春有意停頓片刻,讓蒼昭好好考慮,然后拋出了自己入夜前才臨時想到的提議“想好要從老夫這里學(xué)什么了么?當(dāng)然,你若遲遲猶豫不決,想要都學(xué)也不是不行。只要答應(yīng)老夫兩個條件,便是將這些東西傾囊相授也無不可?!?/br> 兩個條件? 蒼昭想也不想,拒絕道“如果是幫前輩你對付飛沙門的話,那還是算了。我連開元境都還沒到,對上飛沙門怕不是蚍蜉撼大樹?!?/br> “怎么會!”張宜春眼中多了幾分狡黠,笑瞇瞇的道“老夫這兩個條件,即不違反江湖道義,也沒有什么難度,更不會讓你冒什么風(fēng)險。何況,南白山莊的那位少莊主正憋著氣要干出一番大事,好在江湖上揚名立萬。飛沙門此番是在劫難逃,根本用不到你摻和?!?/br> “哦?如果是這樣,那不妨說來聽聽?!鄙n昭擺出了一副可以考慮考慮的態(tài)度。 畢竟,其他武學(xué)、輕功什么的倒也罷了,對現(xiàn)在的蒼昭并沒有太多誘惑力。但那張可以助人突破小境界的丹方,實在太誘人了。 不管是自用,亦或者日后當(dāng)籌碼交換其他人的人情,都有著無與倫比的價值。 見蒼昭松口,張宜春豎起兩根手指,道“第一,老夫知道你信不過我,但老夫當(dāng)年被至交好友背叛過,其實更加信不過別人。所以,你需要拜我為師,或者認我做義父也行,待我死后還需為我送終。第二,老夫早年曾有一個相好的女子,可惜當(dāng)時年少無知,一次吵架后,一時意氣下離開了她。等我慢慢想開、心懷愧疚之時,卻正好遭遇了聶荊山背叛,更被青龍會的殺手追殺……你要發(fā)誓,若是將來有機會,幫我找到她,并將當(dāng)時她給我的定情信物親手奉還?!?/br> 認義父或者拜師? 義父什么的就算了,蒼昭還沒興趣給自己找個干爸。 拜師倒是沒什么。 所謂達者為師,對方實力比自己強很多,認個師傅也不丟人。就好比烈風(fēng)武館的熊德彪一樣,花錢進去學(xué)武,照樣喊師傅。 但第二個條件,找人就有點難了。 蒼昭為難的道“大離王朝那么大,前輩你可知道她的下落?若是什么線索都沒有的話,那我要找到什么時候?” 張宜春當(dāng)然知道憑空找人的難度無異于大海撈針,道“我只模糊聽到消息,她在我隱姓埋名消失六七年后搬到了永州州城。其他的線索,除了姓名和生辰八字外,就什么都沒有了。當(dāng)然,我也沒要求你一定要鍥而不舍的追查。只是說如果有機會的話,別忘了順手幫忙查探?!?/br> 知道名字,有可能在永州么…… 局限在一地的話,難度的確會小很多。 仔細權(quán)衡了拜師的利弊得失后,蒼昭最終點頭道“那,晚輩愿意拜張前輩為師!” “好!” 見蒼昭同意,張宜春蒼老的臉上露出幾分滿意的笑容。 大離王朝江湖上,師徒關(guān)系是非常鄭重嚴(yán)肅的。有這層關(guān)系,信任程度自然跟先前強了很多。 他當(dāng)即對蒼昭道“事不宜遲,現(xiàn)在就行拜師禮吧?!?/br> 如果是名門或者世家的弟子想要拜師,是有一套非常完整隆重的程序的,還要廣撒帖子邀人見證。若是師徒中的任意一方壞了規(guī)矩,所有見證人都會共同唾棄,基本等于自絕于江湖,耗子過街人人喊打。 但眼下情況,就沒必要窮講究什么了。 張宜春只是端坐起身子,讓蒼昭以水代茶,奉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叫了一聲師父,就算是完事了。 白撿了一個徒弟,不用擔(dān)心死后暴尸荒野無人收檢,讓張宜春心情越發(fā)不錯。 對蒼昭坦白的說道“好徒兒,既然有這層關(guān)系,為師我也不瞞你。今天白天,你離開之后,我曾嘗試自行梳理化解體內(nèi)失控的真氣。結(jié)果不但以失敗告終,反而讓經(jīng)脈傷勢更重……情況可能比我早上想的更糟,快則月余,慢則兩月,為師必死無疑。” 生死近在眼前,張宜春卻并沒有什么恐懼或者悲傷神色,而是很坦然的告知蒼昭這件事。 就仿佛在談?wù)撘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