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一下，問寧亦惟：“亦惟，你這兒怎么了？”

    “亦惟好倒霉啊，在學(xué)校小樹林被一條狗追，”學(xué)姐搶答，“摔了一跤?！?/br>
    寧亦惟沒想到這個被狗追的謠言竟然已經(jīng)擴散得如此之廣，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孔深豐先對學(xué)姐道：“不對吧，摔傷怎么會在耳朵后面？明顯不符合常理。我看你們是還缺乏一點求知精神?！?/br>
    “對，是被仇家用酒瓶刮的，”寧亦惟趁機辟謠道，“我和子睿澄清了好幾次了，也沒人信?！?/br>
    孔深豐搖搖頭，嘆了口氣，說：“嚴重嗎？”

    “不嚴重，醫(yī)生說靜養(yǎng)就行，”寧亦惟回答，“不能用腦過度。”

    孔深豐便對寧亦惟笑了笑：“以你和周子睿的頭腦，普通的知識很難讓你們用腦過度?！?/br>
    前面的學(xué)姐看上去有點無語，孔深豐接著說：“不過以后還是不要輕易得罪人?！?/br>
    寧亦惟聽話地點頭，說知道了。

    “對了，”孔深豐貌若隨意地問，“你們也大四了，接下來什么有什么打算？”

    寧亦惟和周子?；タ戳艘谎?，寧亦惟開口道：“我還沒決定，子睿在籌備申請資料了?！?/br>
    孔深豐點點頭，因來的學(xué)生多起來，沒再和他們繼續(xù)聊，待人齊了，周會開始了。

    孔傯來得很晚，坐在最后一排，議程末尾是學(xué)生作報告，前兩個都是研究生，最后一個輪到了孔傯?？讉羯吓_，開了幻燈片，講一篇去年發(fā)在apex上的與次級電子有關(guān)的文獻。

    平心而論，孔傯這次報告的水平還可以，說得不算很深，但工工整整，沒什么謬誤。

    寧亦惟和周子睿都沒笑，心中都升起了一股微妙的感覺。等孔傯報告完了，兩人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見了相似的懷疑。

    “先別下來。”在孔傯下臺前，孔深豐突然開口道。

    孔傯站住了，遙遙望著突然喊停的孔深豐，面上有些不解。由于周會的時間限制，本科生做完報告后是不留臺下提問時間的。

    “我有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孔深豐道，他空口給孔傯報了一個在寧亦惟和周子睿聽起來都很基礎(chǔ)的頻譜函數(shù)，又說，“你在黑板上，把函數(shù)做一下傅里葉逆變換?！?/br>
    寧亦惟眼見孔傯的臉變得慘白，心里一下明白了過來。

    孔深豐坐在與寧亦惟同排的另一側(cè)，寧亦惟和周子睿側(cè)過頭去看他，他靠著椅背，頭微微仰起，面無表情地看著臺上的孔傯，他說：“剛才那么難的都懂了，這么簡單的不會做嗎？”

    整個大教室里寂靜無聲，誰也不敢說話，連竊竊私語都沒有。

    隔了七八米，寧亦惟也能望見孔深豐眼里的失望。

    “孔傯這次太過分了?！敝茏宇Ｔ诒咀由蠈懥藥讉€字，推到寧亦惟這邊。

    寧亦惟想了想，回周子睿一行：“他應(yīng)該學(xué)點別的?！?/br>
    孔傯讓寧亦惟想起一個初中同學(xué)，每天從早到晚都在學(xué)習(xí)，一下課就跑辦公室去問老師問題，考試結(jié)果依舊不盡如人意。但那個同學(xué)喜愛演奏樂器，而且很擅長，所以最后轉(zhuǎn)去了音樂學(xué)校，也是不錯的結(jié)果。

    有時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并不是什么特別有意義的事情。

    寧亦惟以為，本質(zhì)上來說，不同學(xué)科是平等的。

    人類太過渺小，部分個體在追尋真理的路上上下而求索，是因為他們想要追尋真理。

    如果窮盡一生，只不過沿著前人的軌跡，去學(xué)一些已經(jīng)有人會的東西，那才是浪費生命。

    “沒勁。”寧亦惟又給周子睿寫。

    “下來吧，”孔豐深說，“以后不用來了?！?/br>
    孔傯一言不發(fā)地走下講臺，沒看孔深豐，也沒作停留，直直地走出了教室。

    梁崇心情極差，但還是要保持面色如常。

    原本他到u市只是簽個合作項目的協(xié)議，沒想到下午剛確認了框架簽完字，要和秘書確定第二天回程時，康敏敏的電話打了過來。她說自己明天上午也會到u市，晚上約了一位老朋友，要梁崇陪她一起吃頓飯。

    從康敏敏的話語間，梁崇便敏銳地覺得有鬼，但并未拆穿。

    然而如約走進餐廳，看見對面那個精心打扮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