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
“我就想跟你聊聊啊,你這么緊張干什么?” 他又露出一個極其無辜的微笑,饒是那張臉再俊美,許莘這時候也生不出欣賞的念頭,只覺得一陣作嘔。 她以前怎么沒看出來,竇禹誠這么虛偽呢,還是說他這幾年變了? “我說了,我不想跟你聊,再纏著我我就報警了?!?/br> 她沖他吼了一聲,壓下心底的恐慌和不安,等電梯門一開,她便頭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出去。 地下室的燈光很暗,幸好許莘的車就停在出口右側(cè),她一眼就看到了。 她打開車鎖,準備進去就把門鎖上,但竇禹誠的動作太快了,她還完全上去,他就擠著車門的縫隙,把她推了進去,然后自己也跟著擠了進來。 手機和包被撞到了車座下,許莘伸手去摸,另一頭,她抬腳在竇禹誠身上狠狠踢了兩下。 “滾開。” 此時此刻的她,就像一只受了驚嚇全身炸毛的貓,渾身上下都在顫抖,連聲音都是抖的。 駕駛位的空間其實很狹小,竇禹誠站也站不直,坐也坐不下,是以一個很怪異的姿勢把重心落在座位邊緣。 他調(diào)整了座椅的位置,扭頭看著許莘還搭在駕駛座上的腿,在她腿肚子上拍了兩下,“坐好,我送你回去?!?/br> 許莘的腳又狠狠在他胳膊肘上踢了幾下,她摸到了自己的手機,用指紋開了鎖,戳開微信準備給劉宇靜打電話。 微信的畫面還停留在開屏界面上,手里的手機就被抽走了。 許莘扭頭,呆呆地看著竇禹誠把她的手機扔到左側(cè)門的儲物盒里,上了鎖。 這時候再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她就是個傻子,竇禹誠是來報復(fù)的,他在報復(fù)她。 許莘扭動著身子,瘋狂地在他身上踢踹著,高聲呼叫起來:“竇禹誠,你瘋了,我會報警的!” 她的腳在他身上留下很多腳印,但他卻毫不在意,只是在衣服口袋里摸索起來,那是一件深灰色的夾克,有兩個很大的口袋,他今天穿這件衣服來,證明這一切都是有預(yù)謀的。 許莘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在掏什么?刀? 寒意襲遍全身,許莘感覺自己身上的血液都已經(jīng)凝滯了。 “你……” 她的話被打斷了,竇禹誠從口袋里掏出來的是一副手銬,咔噠一聲,許莘的雙手就被銬在了一起。 她還保持著躺在兩個座位上的姿勢,胳膊已經(jīng)不能大幅度活動了,腳是搭在駕駛座上的,因為剛剛的掙扎,過膝的牛仔裙往下滑了些,裸露到大腿根上,連里面的白色內(nèi)褲都露出來了。 姿勢什么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許莘看著竇禹誠冷漠的臉,他在把她雙手拷住直起身子的時候,右手在她赤裸的大腿上摸了一下,手是冰涼的,然后他又幫她拉了拉裙子,把她的大腿蓋住了。 許莘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線有些模糊,她居然哭了,原來她居然這么怕死嗎? “對不起,你放了我吧?!彼穆曇衾镉锌耷?。 竇禹誠的視線在她臉上停了很久,他動了,俯身把許莘的下半身移到了副駕駛位,又把身子往她那里靠了靠。 許莘看著他蒼白冷峻的下巴和伸過來的腦袋,往前方瞄了瞄,很后悔自己沒在擺臺上放個金屬制的擺件,不然遇到這種情況,也能有個武器使。 其實她可以咬他,但在她把他徹底激怒之前,或許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吧? 竇禹誠幫她把安全帶綁好了,又綁好了自己的,然后把車開了出去。 他始終一言不發(fā),沒有回答許莘的話,只是皺著眉頭在思索著什么。 他在想什么呢?在想用什么方法折磨她吧?更或者說,他在想怎么殺了她? 許莘的情緒漸漸冷靜了下來,她看著車窗外的城市霓虹,心里感到一陣蕭索,這個時候,謝豫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或許洗漱完畢準備上床睡覺了,或許在愜意地打著游戲,更有可能在跟某個女人調(diào)情,而她,她可能會死,也許明天之后,她被大卸八塊的尸體會成為各大網(wǎng)站上的熱門新聞。 最壞的情況是,她會以極其悲慘的方式死去,但還沒到最壞,竇禹誠的態(tài)度還沒到極端的程度。 許莘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她整理了一下思緒,決定開始談判。 “竇禹誠,我們聊聊吧。” 竇禹誠沒有理她,只是在她臉上掃了一眼。 “過去的事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無法改變,但是我可以補償你,你綁架我,總有什么可圖吧,你直接說出來,我會盡力滿足你的要求。” 沉默。 “你想要什么?竇禹誠,告訴我?!?/br> “我想要什么你都給得起?”他總算有了點反應(yīng)。 許莘松了一口氣,正色道:“只要在我能力范圍內(nèi)?!?/br> “那我要你離婚呢?” “?。俊痹S莘著實愣了一下,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竇禹誠會提這種要求。 這對他有什么好處,還是說他以為用這種方式會破壞她的幸福? 她一時半會兒沒答話,竇禹誠便笑了,嘲諷的笑,“你不是說我什么要求你都答應(yīng)?又撒謊?!?/br> “可離婚這種事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要我丈夫同意,還要很多手續(xù),而且——”還要跟雙方的父母商量。 她的話被打斷了,竇禹誠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那我要你做我的性奴,就呆在我的房子里,日日夜夜被我cao,你能做到吧?” 他冷不防說出這么直白的粗話,許莘也被驚了一下,隨后她立馬有一種受到侮辱的感覺。 竇禹誠就是想玩弄她,折磨她,他根本就沒想過要把她放了。 想通這一層,許莘徹底怒了:“你真惡心,沒想到你現(xiàn)在變成了這么齷齪的變態(tài),裝得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真后悔當(dāng)初會跟你這種人表白?!?/br> 她說得義正言辭,沒注意到竇禹誠的臉色大變。 “明天中午我有個會議,他們打不通我的電話就會報警的,同學(xué)也都知道你在我后面跟出來了,殺了我,你也跑不掉,你的下半輩子已經(jīng)毀了!” 竇禹誠的臉凝結(jié)成冰塊一樣,飛速閃過的路燈,讓他看起來仿佛暗夜里的憧憧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