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
這一晚外面又下起鵝毛大雪,倆人不約而同想到了第一次在大哥家不凡的經歷,倆人現(xiàn)在還蓋著那天的大紅被子。 索蘭圖不愧是校隊出身,每次不做到羅冠杰求饒不算完,這一晚也不例外: “哥,我服了行么,原諒當初小弟有眼不識泰山,你不用這么反復證明,大哥家是炕,不怕折騰,你這么干下去,咱倆這床明天就得散架?!绷_冠杰喘著粗氣說道。 “杰哥,可是,我就是想要你,杰哥……” 完了,殺手锏來了,羅冠杰的惡趣味就是喜歡聽索蘭圖這時候喊哥,他知道今晚就是舍命也得陪君子了。 “最后一次,塌了,咱倆睡地上?!?/br> 索蘭圖仿佛得到主人指令的小狗子,有尾巴恨不得搖上天,一下子就撲到羅冠杰身上又啃又咬。 倆人戰(zhàn)況激烈之處,突然一聲巨響。 二人心里第一反應都是:完了,真塌了? 羅冠杰急忙推開身上的索蘭圖: “靠,哪里塌了?” “啊?你別動,我出去看看?!?/br> 索蘭圖很快穿好衣服就出去了,羅冠杰躺在被子里,仔細反思,都怪自己耳根子太軟了,聽不得幾句好話,他以后堅決不能這么慣著了。 羅冠杰揉著后腰第一百零八次發(fā)誓。 許久人還沒回來,羅冠杰即使很困也不敢睡,索性他直接坐起身,穿好衣服也跟了出去。 外面大風夾著大學,砸的羅冠杰睜不開眼。 樓下的積雪已經快要沒過膝蓋,羅冠杰長這么大都沒見過這么大的雪。 “cao,怎么回事?” 羅冠杰循著聲音,幾步來到后面的豬圈,半拉屋頂塌陷在地上,而這個圈里已經是快要出欄的豬。 索蘭圖還有唯一守夜值班的白大爺正在奮力搶救,羅冠杰來不及多想,馬上也過去幫忙。 “不行,三個人太少了,冠杰,去給孟廠長打電話,順便讓他多叫點人過來,快?!?/br> 索蘭圖甚至來不及回頭看一眼羅冠杰,他眼里都是這些活生生的生命,也是這個豬場的希望。 其實他早想到得加固這個頂棚,因為養(yǎng)殖場經費緊張,他以為可以等到年前,萬萬沒想到竟然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暴雪。 羅冠杰急忙掏出手機,手凍得已經不太好使,撥了好幾次才打對號碼: “老孟,不好,豬圈塌了,多叫點兒人來,要不豬都被壓死了?!?/br> 羅冠杰放下電話就加入搶救之中。 沒多久,孟慶源挨家挨戶敲門帶來不少人,眾人七手八腳終于把壓在棚子下的豬群搶救出一些,盡管如此,還是壓死壓傷了七八頭。 忙活到最后已經快凌晨六點了,羅冠杰想要留下大家暖和暖和,但是看見眾人狼狽的樣子,又給大家放半天假,讓回家趕緊多喝點兒姜湯。 剩下幾個人把豬群趕到別的圈里,再把受傷死的豬處理好,一上午都過去了。 一早上胖嬸兒就聽說豬場又出事了,早早的過來給羅冠杰做飯,還熬了一大壺姜湯。 可是羅冠杰現(xiàn)在一點兒胃口都沒有,什么都吃不下。 “怪我,應該早點想到這點,早點兒加固。” 索蘭圖看著羅冠杰傷心,這比他自己傷心更難過,如果他早一點提醒呢?是不是就可以避免這些損失呢? “怎么能怪你呢,要怪也怪我沒聽你的,應該早點做出防范。就怪咱賬面確實沒有什么閑錢,是我抱有僥幸心理,想等年前回回錢在做的,哎,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br> 事到如今,死傷的豬損失只是一部分,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要修葺破敗不堪的豬圈,還有喂飽這么多嘴。 羅冠杰感慨人生是不是就沒有愛情商場兩得意,自己這邊剛找到人生真愛,偏偏自己的事業(yè)上總是給自己當頭一棒。 “別急,這個錢……” “你是不是又要說,這個錢你來付,上次胖嬸兒的錢我都沒還你,你在給我錢不等于打我臉么?”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就當借你的,不著急還……” 索蘭圖不止一次想要自掏腰包給羅冠杰買飼料雇傭裝修工人,都被他拒絕了,羅冠杰下定決心洗心革面那天起,他就不能在做伸手黨,即使是索蘭圖也不行。 “不用,怎么的,你這是在包養(yǎng)我么?我好歹也是個老板,還用的著媳婦兒的錢?我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羅冠杰莞爾一笑,他心里壓力很大,他想活出個樣兒來,他不想在被別人看不起,尤其是索蘭圖。他不要索蘭圖的錢,他知道這有點兒屬于活要面子,但是他總不能一有困難就讓別人幫忙,哪什么時候是個頭兒? 這種乞討的日子他過夠了,雖然他知道索蘭圖是實心實意的想幫自己,但是他決定的事就不能改。 他羅冠杰,從今天起,就要靠自己走出一條路。 “你我之間還需要分的這么清楚么?” “怎么的?讓媳婦兒養(yǎng)著,豈不成吃軟飯的了?” 羅冠杰故意開玩笑,他不愿意承認自己的自尊心,既然上天總是來考驗自己,他總不能一直退縮,索蘭圖幫他已經夠多了,他不想在成為別人的累贅,他希望自己可以平等的站在他身邊,而不是附屬品。 “那你別逞強,需要錢跟我說,我隨時轉給你?!?/br> 索蘭圖也看的出羅冠杰的堅持,正因為怕傷了羅冠杰的自尊,他才沒有先斬后奏。 他很欣賞這樣的羅冠杰,認準目標不輕易放手。只是看見羅冠杰傷心,難免心里不是個滋味。 “放心,你那點兒錢好好攢著,等我娶你這可是你的嫁妝?!?/br> 羅冠杰輕佻的摸了索蘭圖臉一把,不摸還好,一摸就壞了,這么燙,他急忙探了探索蘭圖的額頭,確實發(fā)燒了。 羅冠杰急忙把人拖回房間,索蘭圖半夜出門沒有穿太多,加上干活出汗,后來又在雪地里吹冷風,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羅冠杰把胖嬸兒熬好的姜湯給索蘭圖灌了下去,吃了藥塞進被子里,明令禁止出被窩。 工人也都休息的差不多,該上班的上班,該喂豬的喂豬,羅冠杰叫過孟慶源: “老孟,你跟我說實話,這次損失大概多少?” “哎,羅總,這次啊,七八頭即使現(xiàn)在便宜處理了,損失也得幾萬塊,還有這個豬圈至少也得七八萬才能修好,更重要的是,現(xiàn)在出貨量低,到日子不出欄,咱們這飼料也見底了,在采購也得幾萬塊,咱們賬上這個錢?!?/br> 羅冠杰聽著這些數字就是頭大,他只想聽結論: “你就說能撐多久吧?” “買完飼料,發(fā)完這個月的工資,最多撐到年前?!?/br> 羅冠杰其實心里已經有了這樣的預想,他不能繼續(xù)坐以待斃了,可是現(xiàn)在主動出擊,他又沒有方向,孟慶源說完繼續(xù)去豬圈幫忙。 羅冠杰一個人溜達到食堂,今天沒有索蘭圖,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食堂一角,現(xiàn)在誰都能倒下,唯獨他不能,他必須逼自己吃飯,逼自己去面對。 “小杰,別愁了,先吃口飯吧,他們都吃過了,我特地給你留的。” 胖嬸兒一如既往的把熱乎的飯菜端了過來,她也愁,眼看著養(yǎng)豬場剛有了起色,這一下真是雪上加霜。 “嗯,沒事兒,不愁,我心大,該吃吃,該喝喝?!?/br> 羅冠杰看都沒看就吃了起來,飯都吃了半碗,他才發(fā)現(xiàn)今天吃的是從大哥家?guī)Щ貋淼呐Drou,要不是今天氣氛不對,這rou應該比現(xiàn)在好吃。 “胖嬸兒,怎么以前都沒吃過你做的臘rou,這是我一個大哥給我的,你嘗嘗,挺好吃的。” “俺嘗了,味道真不賴,就是咱這邊兒做不出這個味道,所以吃的人就少?!?/br> “是吧,我也覺得我以前吃的臘rou沒有這么好吃,又不干,還有特殊的香味?!?/br> “以前這都是方便儲存才做臘rou臘魚,咱這這么大的雪,直接就凍起來了,根本不需要吃臘味。不過你別說,咱這吃凍rou還不如這個臘rou好吃,就是吧,這玩意做起來挺需要手藝的,也沒人會,大家也就沒想著,你看要不是我特地給你留著,這臘rou都被他們吃光了?!?/br> 胖嬸兒一邊說,又給羅冠杰添了點兒菜,都盤子底的精華。 羅冠杰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豬rou,飼料,豬圈,也不知道哪句話突然提醒了自己,他猛然抬起頭,道: “胖嬸兒,你說什么?你在說一次?” “???俺說給你留著,要不都被他們吃光了。” “不是這句,上一句?!?/br> “上一句,凍rou不如臘rou好吃,但是需要手藝,咱們都不會?!?/br> 羅冠杰仿佛醍醐灌頂,捧起胖嬸兒的臉,大大的親了一口: “胖嬸兒,你簡直就是我的救星,你這句話可能就把咱們養(yǎng)豬場救活了?!?/br> 羅冠杰急忙吃完剩下的飯,飛一樣的跑回房間。 索蘭圖吃了藥,出了汗,迷迷糊糊的坐起來正在穿衣服。 “嘿,不讓你起來偏起來,非找我心疼是吧?” 羅冠杰從外面回來一身寒氣,急忙脫下外衣,把手放在暖氣,熱乎過來,才來到床邊兒。 “躺久了暈,我好多了,起來?!?/br> “不許,你快歇著吧,你老公我想到辦法了,你快親我一下。” 索蘭圖其實沒有完全退燒,身上疼的厲害,軟綿綿也沒什么勁兒,笑著說道: “是嗎,可是老公不該是我嗎?” “嘖,一個病號計較的倒是不少,我看看退燒沒有?” 羅冠杰掀開衣服,想要在自己肚子上試試溫度,索蘭圖心里癢癢,直接把人拉了過來: “摸我吧,你全身只能我來摸?!?/br> ※※※※※※※※※※※※※※※※※※※※ “誰是老公?” “杰哥” “少來這套,別以為你這樣,我就能讓著你” “真的嗎,杰哥,你是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