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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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銘啊,你的工作是怎么安排的?” 朱國良看著兒子問道。聽了這話,全家人的目光刷的都集中在了朱一銘的身上,空氣也仿佛凝固了一般。 “今年分配優(yōu)先照顧學(xué)生干部和學(xué)生黨員,經(jīng)學(xué)校推薦,我被分到恒陽縣委辦?!?/br> 朱一銘仔細(xì)說道。 哦,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氣,在華夏國官本位的思想意識里,能當(dāng)官當(dāng)然是最好的出路了。當(dāng)然,在縣委辦工作并不意味著就當(dāng)官了,但老百姓們又有誰會關(guān)注這些呢? 只有mama還在小聲的嘀咕“怎么沒有分到周西縣委辦的?” 朱一銘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什么時候報到?” 朱一飛問。 “7月12日,去恒陽組織部報到?!?/br> “你可記牢了,到時候別忘記了?!?/br> 朱國良不放心地說。 “爸,你放心,媽就是忘了您的生日,也不會忘記一銘報到的日子的。” 朱一飛開玩笑地說。 “爸、哥,來,喝!” 朱一銘高高地舉起了酒杯。 全家人開開心心地吃完了飯,一瓶酒早已底朝天,朱國良滿臉通紅,正瞇著眼在聽泯劇,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朱一銘和朱一飛弟兄倆,卻像沒事人一樣有說有笑。 等準(zhǔn)婆媳倆洗好了鍋碗,朱一飛就去送吳玉花回去了。朱一銘躺在母親精心收拾地大床上,愜意非常,轉(zhuǎn)眼間,進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朱一銘一覺醒來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父親出去拉貨,母親下地,哥哥上班,小妹也去學(xué)校補習(xí)了。赤膊的朱一銘低下頭來,看看腹部那引以為傲的六塊腹肌,這可讓死黨張揚、李常樂羨慕不已的,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揭開鍋一看,里面照例是稀粥、燉蛋,恍惚間,朱一銘仿佛又回到了那忙碌但卻令人難以忘懷的中學(xué)時代,每天兩只雞蛋,就是這個家能給出的最好的禮物了。每當(dāng)看見小妹那溢出唇邊的口水時,朱一銘總是乘父母不備,悄悄地夾起一只雞蛋放進meimei的碗里,并把它埋在碗底,然后連忙示意meimei出去吃。這也是多年來,兄妹倆之間的一個小秘密。 吃完早飯,打開那臺曾經(jīng)讓朱家驕傲的黑白電視。記得當(dāng)時全生產(chǎn)隊只有兩臺電視,村長袁天培家有一臺21寸的彩電,當(dāng)時可是了不得的高檔貨,但卻因侯門深似海,卻很少有人光顧。于是,朱家的這臺熊貓17寸的黑白電視機,就成了個稀罕物,每天天一擦黑,大人、小孩就早早的來搶占地盤了。母親在一邊,總是不忘和前莊王嫂或后莊的李媽,嘮叨每月那多得嚇人的電費。 撥了一圈以后,朱一銘也沒找到一個能看的節(jié)目,只好悻悻地關(guān)掉那老掉牙的電視機。 第002章 村里見聞 朱一銘決定去村頭逛逛,剛出家門,就看見在村東理發(fā)店的陳大爺。朱一銘連忙問好:“陳大爺好!” “原來是一銘?。 ?/br> 老頭一陣打量,才看清站在眼前的是誰。 “大爺,抽煙?!?/br> 朱一銘恭敬地遞上一支白塔山。老頭接過煙,放在鼻前一嗅,連聲說好煙。十塊錢一包的白塔山在當(dāng)時周西鄉(xiāng)下確實算是好煙了,農(nóng)村人一般只抽兩塊多的雙塔。 朱一銘,給他打著火,老頭用力猛吸了一口,慢悠悠地吐出來,再用鼻子吸回去,一看就是一桿浸yin多年的老煙槍。吞吐了幾口,老頭開口問道:“你不是在應(yīng)天上大學(xué)嗎,怎么回來了?” “我畢業(yè)了。” “畢業(yè)了啊,工作安排在哪兒呀?” 老頭又猛地吸了一口。 “在恒陽縣委辦?!?/br> “好啊,當(dāng)官了啊!以后,你可要多照顧照顧小三??!” 老頭說道。小三大名叫陳學(xué)斌,是陳老頭唯一的孫子,和朱一銘穿著開襠褲一塊長大的。 “小三呢?我正準(zhǔn)備去找他?!?/br> 朱一銘問道。 “你別去了,他去應(yīng)天了,在他舅的公司里做事,難得回來?!?/br> “那好,等他回來,您告訴他一聲,就說我在恒陽工作,讓他有時間去恒陽玩?!?/br> 陳老頭邊走邊揮揮手,算是答應(yīng)了,然后美滋滋地叼著煙,哼著小曲走了。 朱一銘繼續(xù)往村頭走去,合作社里正聚著一群人在打牌。邗溝村最大的特點就是閑人多,經(jīng)常三五個聚在一起喝酒打牌。 朱一銘還沒跨進門,就聽見有嘶啞的女聲響了起來:“一銘,回來啦!” 打牌的人立即把目光聚集在一腳剛跨進大門的朱一銘的身上。 “叔叔、嬸嬸們好!” 朱一銘邊打招呼,邊掏出白塔山散了一圈。 “大學(xué)生就是不一樣啊,多有禮貌?!?/br> 李瓦匠說道。 “你是吃得好,說得好!” 胖胖的胡嬸指著李瓦匠夾著白塔山的手。 “胖x,我說一銘是大學(xué)生,關(guān)你屁事。你有本事,叫你家耗子也讀個大學(xué),給大家瞧瞧!” “你個狗日的瓦匠,大學(xué)生是好,干脆把你家荷花嫁給一銘吧!” 胡嬸雙手插著腰,不甘示弱。 “呵呵,我倒是想,就怕人家一銘看不上?。 ?/br> 李瓦匠訕訕地說。周圍大家一陣哄笑,朱一銘聽了,真是哭笑不得,不知如何作答。 這時,合作社的老紀(jì)示意朱一銘坐下來,悄悄地問:“一銘,畢業(yè)了吧?工作安排得怎么樣了?” “叔,我畢業(yè)了,被安排在恒陽縣委辦?!?/br> 大家一聽這話,紛紛向朱一銘投來各色復(fù)雜的目光,有羨慕的,有嫉妒的,還有幾個家里有閨女的,眼睛直在朱一銘身上打轉(zhuǎn)。 “村長來了。”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大家連忙都站起身來打起招呼。只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粗壯漢子背著手直著腰踱了進來,滿臉的胡子,腳上一雙皮鞋錚亮。朱一銘知道大家口中的村長,就是自家的鄰居,邗溝村的村支書袁天培,連忙站起來,掏出白塔山敬上,然后問候道:“袁叔好!” “一銘啊,你怎么在這?放假了?” 袁天培接過香煙問道。 朱一銘連忙說:“是的,袁叔,我畢業(yè)了,回家休息幾天,準(zhǔn)備參加工作了!” “哦,要工作了,單位分在哪兒?” “在恒陽縣委辦。” “恒陽???要是在周西就好了,叔還能認(rèn)識兩個人,到時候還能給你打打招呼。” 袁天培滿臉遺憾地說。 “謝謝叔!” 朱一銘嘴上說道,心里卻想:就是分到周西,我也不會請你幫忙的。朱家和袁家是隔壁鄰居,袁天成仗著自己是村支書,可沒少欺負(fù)朱家。在朱家砌房的時候,他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不過朱國良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最后,他也沒沾到什么太多的便宜。在大哥朱一飛分到陳行國土所以后,袁天成有日子沒踏進朱家的門了。 袁天成背著手,在合作社里轉(zhuǎn)了一圈,然后指著正在打牌的幾個人說:“你們可別玩得太大啊,到時候被抓進派出所,我可不去領(lǐng)你們?!?/br> 說完,轉(zhuǎn)過身來,又昂起頭,踱出門去了。 “德行,我看派出所就該先把他這個貪官給抓起來?!?/br> 胡嬸恨恨地說。 “是啊,這家伙整天一副人模狗樣,背地里不知道貪了我們多少錢。” 這次,李瓦匠倒是和胡嬸站在了同一個戰(zhàn)壕里,“不過好像貪官該歸紀(jì)委管。” 李瓦匠又得意地加了一句,以顯示自己懂得很多。 朱一銘也聽父母說過,關(guān)于袁天培貪錢的事情。邗溝村邊有條河,河邊開了沙石場、預(yù)制板廠,還有一家小型的化工廠,都各自占了好大的一塊地,每年卻只上繳村里三百塊。據(jù)說,協(xié)議是袁天培負(fù)責(zé)簽的,大家都說,三個老板肯定都給了他不少的好處,他才把租賃費降到這么低。 “你倆説的也不全對,這次東莊要拆遷,聽說他在里面出了不少力呢!” 何胖子一副很了解內(nèi)情的樣子。 “哦?是嗎?胖子究竟怎么回事,給我們說說?!?/br> 大家都被激起了興趣。 “我丈母娘家不是就在東莊嗎?我也是昨天去的時候,聽別人說的?!?/br> 胖子故意壓低了聲音,“東莊那不是要修路了嗎?從我們泯州到徐城的,這段時間,正在談拆遷的事情。市里每戶答應(yīng)給同等面積的房基,每平方再貼一千塊錢,可是,拆遷戶們嫌少,不同意拆。聽說就是他在里面鼓動的。” 胖子說著向外面歪了歪嘴。 “你說的真的假的,他可是干部啊,敢和上面對著干?” 李瓦匠搖了搖頭,一副我不信的樣子。 “當(dāng)然是真的,他們還搞了個什么請愿書,讓各家各戶簽名,我舅子說,那請愿書就是袁天培起草的。我舅子和他初中同學(xué)三年呢,認(rèn)得出他的筆跡?!?/br> 何胖子信誓旦旦地說。 “我還以為你能認(rèn)得他的筆跡呢?” 瓦匠笑著說。 “呵呵,我要有那本事,倒去做村長了?!?/br> 何胖子腆著臉說。 “就你?全村誰不知道你,一年級上三個,到四年級就自行畢業(yè)了?!?/br> 胡嬸半開玩笑地說。 “那時不是家里窮嗎?你們不也和我差不多?!?/br> 胖子連忙岔開了話題。 “不過,你們說,袁天培為什么這么做呢?” 胡嬸牢有興趣地追問。 胖子答道:“你傻啊,不知道袁天培的老丈人和三個舅子都在東莊???你以為他吃飽了撐的啊!” “我說嗎,這個無利不起早的家伙,這次怎么會強出頭的,不過,可別到時候,打不著狐貍反惹一身sao?!?/br> 李瓦匠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