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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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知道了柴學(xué)華的來歷,朱一銘心里就有數(shù)多了,他決定找個時間請柴慶奎吃個飯。一直以來就有這個想法,也打過兩次電話,恰巧柴慶奎都有事情,也就耽擱了下來。 當(dāng)天下午,朱一銘就打電話和柴慶奎聯(lián)系,得知對方這兩天要和李志浩去泯州,到等到周四才有時間。朱一銘連忙說,到時候請他吃飯。柴慶奎開心地答應(yīng)了。朱一銘見對方答復(fù)得很是爽快,于是懇求道,能不能把柴科長一起叫上。柴慶奎微微一怔,想了一會,還是爽快地答應(yīng)了。 朱一銘敢提出這樣的要求,一方面自己和柴慶奎的關(guān)系在那個地方,另外一方面,今天不說的話,到時候還是要提,還不如干脆直接一點。 柴慶奎能夠答應(yīng),其實也有他自己的考慮。昨晚,柴雪華還打電話過來和他商量,老這么待在縣里無所事事也不是辦法,再說目前夢梁鎮(zhèn)的情況已經(jīng)塵埃落定,雖說雙方之間的較量還沒有最后的結(jié)果,但長期離開崗位,對她來說也絕不是什么好事。柴雪華還告訴他曾琳的意思讓她暫時不要回去,說是等待合適的機會。柴慶奎聽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想利用柴雪華做籌碼,從中謀取更大的利益。柴慶奎想通了這點以后,對柴雪華說:“暫時別著急,我再看看,不過你放心,大哥絕對不會拿你的前程去做什么交換的?!?/br> 柴雪華焉能聽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她就是覺得曾琳的話有點不靠譜,才打電話給柴慶奎的??磥碓S多時候,血緣關(guān)系確實要比一些所謂的愛情、友情要管用得多,聽了柴慶奎的話以后,柴雪華只覺得心里暖洋洋的。 柴慶奎掛斷電話以后,立即打了個電話給柴雪華。柴雪華聽說新鎮(zhèn)長想要請她吃飯,心里也是一陣興奮,看來自己出頭的日子到了。 臨近下班的時候,朱一銘接到了組織部長裘兆財?shù)碾娫?。對方一開口就是恭喜,朱一銘一聽就知道自己鎮(zhèn)長的任命下來了,于是連聲說感謝。裘兆財說,明天早晨就會下到鎮(zhèn)上。朱一銘再次道了感謝以后,才掛了電話。 盡管誰都知道,代鎮(zhèn)長只是一個形式,但畢竟只有獲得一紙任命,自己才能成為名副其實的鎮(zhèn)長,從而成為正科級干部,這在自己的仕途上應(yīng)該也是比較關(guān)鍵的一步。一般情況下,從正科到副處的難度不大,最不濟到退休的時候,到人大、政協(xié)也能提個級別,但從副科到正科的難度就要大得多。舉個簡單的例子,恒陽縣里的部委辦局很多,但局長只有一個,副局長一個局往往就有四、五個,這些副局長當(dāng)中,又有幾人能順利跨過正科級的這個坎呢? 第132章 醉翁之意 這樣想了以后,朱一銘越是覺得應(yīng)該慶祝一下,最好的人選當(dāng)然就是肖銘華了。電話打過去以后,肖銘華說:“我還以為你現(xiàn)在摳門到這種程度呢,連飯都不準(zhǔn)請一頓呢?” “你小子的消息還真是靈通,我剛得到消息還沒有半個小時?!?/br> 朱一銘沒好氣地說,“看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倒落得你一陣埋怨,看來我真是吃飽了撐的?!?/br> “嘿嘿,算了,算了,不和你計較了?!?/br> 肖銘華笑著扯開了話題,“對了,去哪兒吃?恒陽還是泯州?” “你看呢,我無所謂,見面以后再定吧。別忘了打個電話給李倩。” 朱一銘關(guān)照道。 “怎么,今晚準(zhǔn)備把二夫人扶正呀?” 肖銘華笑著打趣道。 “滾!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br> 朱一銘怒斥道。 肖銘華聽后也不生氣,繼續(xù)笑呵呵地說:“嘿嘿,這年頭說實話,就是不招人待見?!?/br> 朱一銘坐在椅子上想了想,那家伙說得雖然不怎么好聽,但也確實是這么回事,于是連忙給歐陽曉蕾發(fā)了個信息。很快,歐陽曉蕾就回了過來,除了呵呵以外,還說最好去泯州。 朱一銘看后心里一陣感動,歐陽曉蕾處處都為自己考慮,可自己又能給她什么呢?癱坐在老板椅上許久,朱一銘也沒有想到任何一點自己能給歐陽曉蕾的,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個承諾,自己也給不了,不禁隱隱有點泄氣之感,剛才的好心情也被一掃而空。 過了大概十多分鐘,肖銘華的電話打了進來,接通以后,得知他已經(jīng)到鎮(zhèn)政府門口了,朱一銘也就不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拿起包轉(zhuǎn)身下了樓。 上車以后,朱一銘就告訴肖銘華晚上一起去泯州。見面以后,肖銘華倒是沒有再拿他開玩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出了夢梁鎮(zhèn)以后,肖銘華主動地把位置讓給了朱一銘。他見朱一銘的動作比上次熟練了許多,于是好奇地問:“你是不是什么時候偷偷地練過了?” 朱一銘得意地說:“沒有呀,你以為我是你呀,學(xué)個什么東西那么笨?” 回了一句以后,立即把眼睛盯著前面,雙手緊握住方向盤。 “說你胖,你就喘了?!?/br> 肖銘華打擊道,“就你這水平,再練三年,估計也達到我的高度。對了,什么時候把你老婆的那吉普借給我爽兩天,開到所里去震一下那幫小子,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nèi)A夏國的國防力量?!?/br> 朱一銘見他滿嘴跑火車,也懶得和他計較,繼續(xù)認真開自己的車。 肖銘華聽后不滿地說:“和你說事呢,裝什么十三?” “你都不要裝,直接就是十三。” 朱一銘實在忍不住了,狠狠地回了他一句,“那又不是我的車,你和我說有屁用呀!” 肖銘華說:“你就裝吧,人都是你的,何況車乎?” “你就別糟踐孔圣人了,還車乎,我看你是傻乎?!?/br> 朱一銘笑道。 “滾,你才傻呢,你搞搞清楚,我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你的師傅?!?/br> 肖銘華裝作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說完這句以后,臉上立刻又是一片嬉笑之色,推了朱一銘的胳膊一把說:“對了,上次就準(zhǔn)備問你了,你那老丈人究竟是什么來頭,怎么給你老婆找了輛那么厲害的車?” 肖銘華看來對鄭璐瑤的那輛大吉普青眼有加,三句話不離那輛車。朱一銘沒有在肖銘華跟前提及過有關(guān)鄭璐瑤的身份,倒不是刻意隱瞞,以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沒有那個必要,而是對方?jīng)]有問及,自己總不至于主動去說吧,那豈不是有顯擺的嫌疑。另外還有一個原因,他想通過肖銘華把整個消息傳遞給歐陽曉蕾,至于說有什么目的,他還真沒有想過,反正就想告訴對方。 “安皖省軍區(qū)政委?!?/br> 朱一銘繼續(xù)目視前方,滿臉冷峻之色。 “你說什么?” 肖銘華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確定地問道,“你老丈人是安皖省軍區(qū)政委?省委常委?” 朱一銘認真地點了點頭,直接無視了肖銘華那滿臉驚恐的神情。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肖銘華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仍心有不甘地問了一句,“你確定是省軍區(qū)的政委?” 他特意把“省”這個字咬得很重。 朱一銘實在不愿意在這整個話題上繼續(xù)糾纏下去,于是沒好氣地說:“你不信可以去報紙上查看,他叫鄭相國?!?/br> 肖銘華此時終于完全相信了朱一銘的話,其實他第一遍聽說的時候,就已經(jīng)相信了,因為他太了解朱一銘的為人了。之所以一再讓朱一銘確認的原因,是因為這個消息太有震撼力了。他之前問車的目的其實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想打聽鄭璐瑤的情況的。從大軍用吉普,不難猜測出鄭璐瑤肯定是有軍方背景的,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她的父母中有一人是軍人。女兒都這么大了,還在部隊,那自然級別不會低,但肖銘華怎么也不會想到,鄭璐瑤父親的級別居然至省軍區(qū)政委,這絕對把他震得找不著北了。 朱一銘開了好一會車,也沒見肖銘華再出聲,很是奇怪,這家伙一貫是喜歡不停聒噪的,今天這是怎么了??纯辞胺?jīng)]人,朱一銘迅速地轉(zhuǎn)過頭,掃了肖銘華一眼,這家伙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樣,傻傻地坐在副駕駛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朱一銘呵呵一笑,看來這家伙被自己剛才的那番話給震住了,不過也好,自己的耳根可以清凈會,認真地cao練一下駕駛技術(shù)。 直到要進縣城的時候,朱一銘才換給肖銘華駕駛。坐進駕駛室以后,肖銘華總算恢復(fù)了常態(tài),不過還是不時地打量朱一銘一眼,仿佛看見了怪物一般。朱一銘見后,憤怒地嚷道:“你還有完沒完了,真不知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嘿嘿,沒有?!?/br> 肖銘華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然后說道,“我只是想學(xué)習(xí)一下,要怎樣才能成為將軍的乘龍快婿?!?/br> “滾!當(dāng)心我把你的話錄下來,放給我領(lǐng)導(dǎo)聽。” 朱一銘威脅道。 肖銘華連忙雙手抱拳,算是打招呼了。 朱一銘見狀,瞪了他一眼,大聲說道:“開好你的車,我可不想陪著你一起去干嘛干嘛!” “放心,我的駕駛技術(shù),你去派出所打聽打聽……” 肖銘華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嘭的一聲,桑塔納的右前輪碾過了一個大石塊。 “讓你得瑟,眼睛看著點路?!?/br> 朱一銘沒好氣地說。 肖銘華心里雖很不服氣,但剛才那可是不可爭辯的事實,于是不再說話,認真地開起車來。 正當(dāng)肖銘華在認真開車之際,電話突然響起來了,拿出來一看,是李倩的。接通以后,原來是告訴肖銘華,讓他七點左右來她家接,到時候歐陽曉蕾也會過來。肖銘華掛斷電話以后,嘮叨了一句,女人還真是麻煩。 第133章 公布好消息 這次朱一銘倒是沒有和他唱反調(diào),點了點頭,深以為然?,F(xiàn)在六點還沒到,卻要到七點才能過去,還不是要先洗個澡,再畫個妝。真有點受不了她們,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女人花時間去打扮,還不是為了給男人看的,女為悅己者容,應(yīng)該就是這個意思吧。 兩人看看時間還早,又沒有地方去,肖銘華說:“干脆和你練會車吧,你也不能老在沒人的地方開呀,那樣很難有進步?!?/br> 朱一銘一聽覺得他這話說得也有點道理,于是讓肖銘華把車開到一個人少點的街道,他才換到駕駛位上。 在大街上開和在沒什么人的柏油路上開,還真是兩回事,首先這紅綠燈就夠你應(yīng)付一陣。紅燈停下了以后,綠燈起步的時候,一大意車就熄火,而后面立即響起急促的喇叭聲,越是催得急,越是容易熄火。連熄了兩次以后,肖銘華被后面的喇叭聲惹火了,于是打開警燈往車頂上一放,只是沒有拉警笛。見了警燈以后,后面的車立刻安靜了下來,朱一銘第三次啟動的時候,終于把車開動了起來了。他們的車剛過去,就立即又成紅燈了,朱一銘心里不禁一陣慶幸,要是再慢一點的話,下個紅綠燈,還要繼續(xù)折騰。 “你起步的時候,踩油門的力度稍微大一點,另外離合器要松的慢一點,這樣就不會熄火了?!?/br> 肖銘華邊說邊做動作,“后面的車,你根本就不要理會他,他愿意摁喇叭,你就讓他摁。你越是著急,越容易歇火?!?/br> 朱一銘聽了肖銘華的話后,覺得很有道理,在下一個路口,遇到紅綠燈的時候,按照他說的去做,果然沒有熄火。繞著恒陽城兜了兩三圈之后,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朱一銘慢慢地把車開到了李倩家樓下。 肖銘華剛準(zhǔn)備上去,李倩和歐陽曉蕾已經(jīng)下來了。不說他們的所料,兩個女人果然精心地打扮過了,兩人的衣服,一個微紅,一個淡紫,倒也相得益彰,臉上都畫著淡妝,似有如無的感覺,往往是男人們最喜歡的。朱一銘盯著歐陽曉蕾一陣打量,她看上去和李倩差不多,仿佛時間老人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兩人上車以后,見朱一銘坐在駕駛座上,很是好奇,歐陽曉蕾問道:“你又不會開車,坐那干什么?” “美女,你就沒聽過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這句名言嗎,哥們,露一手給她們瞧瞧。”→文¤人·¤·書·¤·屋← 肖銘華給朱一銘鼓勁。 朱一銘本來想讓給肖銘華開的,被他這么一哄,也起了爭強好勝之心,于是啟動了車,踩離合,掛檔,拉手閘,桑塔納緩緩地滑了出去。歐陽曉蕾見朱一銘真的會開車了,于是開心地叫道:“可以呢嘛,加油!” 聽了歐陽曉蕾的鼓勵以后,朱一銘更是意氣風(fēng)發(fā),車速也快了許多。肖銘華見狀,連忙叫道:“你別聽她的,這個油可不是瞎加的,你還是穩(wěn)著點來,我們家倆口子的身家性命,可都掌握在你的手里呢!” “誰和你倆口子,胡說八道。” 李倩聽后,連忙說道。 “嘿嘿,你就放心吧!” 朱一銘信心滿滿地說。一路行來,他的cao作越來越熟練,沒有了最初的緊張之感。一直要進泯州城的時候,朱一銘才把車還給肖銘華開。他不是一個盲目之人,一方面泯州的人比較多,不是他的駕駛水平所能承受的,另一方面,他還沒有駕照,要是遇到交警,可說不清楚了。為這事去大動干戈,可不是朱一銘所希望的。 坐在副駕上的朱一銘轉(zhuǎn)過頭來,問李倩和歐陽曉蕾:“我開得還行吧?” 兩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歐陽曉蕾開口說:“想不到你還真學(xué)會開車了,改天,讓我們肖大所長給你弄本駕照?!?/br> “這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他別的事情辦不了,這點小事,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br> 李倩聽后,連忙應(yīng)承了下來。 “什么叫別的事辦不了,真是門縫里面看人?!?/br> 肖銘華在前面小聲地嘟嚷著。三人聽后都不做聲,互相對視著笑了笑。 “對了,到哪兒去吃?” 肖銘華問。 “你們看呢?” 李倩問朱一銘和歐陽曉蕾,儼然是一副女主人的語氣。 朱一銘聽后忙說:“今天我請客,你們說想去哪兒就去哪兒?!?/br> “哪能真讓你大鎮(zhèn)長請客呢,你能給面子過來,我們就很感激了?!?/br> 肖銘華說,“今天我來,一方面祝賀你榮升鎮(zhèn)長,一方面,我還有件事情要宣布,嘿嘿!” “德性,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你說話做事穩(wěn)重一點?!?/br> 李倩白了他一眼說,言語之中隱隱有幾分失望之色。 朱一銘和歐陽曉蕾對望了一眼,不知兩人葫蘆里買的什么藥。既然見肖銘華的態(tài)度如此堅決,朱一銘也就不再堅持。兩人聚在一起,誰請客,還真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 “那就去科菲索牛排城吧,哪兒環(huán)境好點,也方便說話?!?/br> 歐陽曉蕾看了李倩一眼說。她已經(jīng)隱約感覺到了肖銘華可能和李倩要結(jié)婚了,要不剛才雙方不會是那樣一副表現(xiàn)。那就找個安靜點的地方,一起分享他們的喜悅。朱一銘雖對牛排、西餐之類的地方很不感冒,但既然歐陽曉蕾喜歡,他也就只有奉陪了。 肖銘華在歐陽曉蕾的指點下,很快來到了科菲索牛排城,外表看上去不甚光鮮,不過門口停了不少車,甚至還有兩輛上百萬的豪車。朱一銘看了,微微搖了搖頭,華夏人就是這樣,崇洋媚外,不是有個玩笑說,外國的月亮都要比華夏國圓嘛。像這種牛排、西餐的,偶爾來嘗個味道即可,要是經(jīng)常來,撇開錢的因素不談,就那些半生不熟的rou食,也絕對不是華夏人所愿意去享受的。 四人各點了一份牛排,還有一些雞翅、洋蔥圈什么的,外加四杯紅酒,朱一銘的完全是由歐陽曉蕾包辦的。吃到嘴里以后,朱一銘覺得比上次和歐陽曉蕾在石印里面吃的,味道要好點,于是也就一本正經(jīng)地消滅起眼前的這些黑咕隆咚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