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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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真的生氣了,而且非常生氣,不對,是相當生氣?!?/br> 朱一銘裝作失落的樣子,憤憤不平地說。 鄭璐瑤滿臉委屈地說:“對不起,最多以后不說了。” “對不起就行了,你怎么著也得有點實在的表現(xiàn),語言道歉太過蒼白?!?/br> 朱一銘一副得理不讓人的架勢。 “那你說要怎么表現(xiàn)?” 鄭璐瑤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親我一下,就算扯平。” “好,馬上去河邊的時候,我一定好好親你一下?!?/br> 鄭璐瑤滿臉壞笑的說。朱一銘正沉浸在得勝的快樂中,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找到云祥瑞酒店以后,開了一個標準間,兩人根本沒有上去,拿起鑰匙,就直接上了車。 一刻鐘左右的時間,兩人就來到了宋淮河邊。燈光依舊,流水依舊,就連不遠處的畫舫好像也從未移動過。這一幕曾不止一次出現(xiàn)在兩人記憶中,因為燈,因為水,更因為牽過的手,從此將不再會松開。兩人漫步在宋淮河邊,鄭璐瑤緊緊挽住朱一銘的胳膊,頭則輕輕地枕在他的肩膀上,此時此刻,她心無雜念,有的只是眼前的這個終將成為自己老公的優(yōu)秀男人。 此時此刻,朱一銘的心里,也很不平靜,說老實話,這一年多時間以來,自己雖經(jīng)歷了一些磨難,但總的來說,還是收獲挺大的。自己不光仕途順利起步,而且美人在懷,大哥結婚了,小妹也順利進了淮江大學,父母幫自己cao持花木場,也算是老有所養(yǎng)了,等找到合適的人替換他們,就可以讓他們徹底地清閑下來。 不知不覺間,又走到了上次坐過石凳旁,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對視一眼以后,相互偎依著坐了下來。 朱一銘輕輕摟住鄭璐瑤,坐在石凳上,兩人的頭湊在一起,正在小聲地討論著什么。情人間的低語注定不會成為宋淮河的主角,因為這些輕聲漫語很快就淹沒在四周商販激揚的吆喝聲里,只有他們才是這真正的主人,千百年來,從未改變。昔日老字號的商鋪如今已經(jīng)有了個時髦的名字——文化遺產(chǎn),他們和宋淮河相依相伴,笑看人世間的風云變幻,你方唱罷我登臺也好,風花雪月、??菔癄€也罷,他們都只默默地看,靜靜地聽,從來不曾想起,也永遠不會忘記。遠處畫舫里的燈影婆娑千年,曾經(jīng)紙醉金迷下的風流往事,早已隨風而逝,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兩聲稚嫩童音在湖面久久回蕩,讓人如醉如癡,如夢如幻。 兩人坐在石凳上久久沒有動作,就連一貫喜歡在鄭璐瑤身上游弋的魔爪,今天也異常安穩(wěn),只是時不時的撫弄兩下香肩,僅此而已。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傳來,朱一銘聽后罵娘的心都有,是誰如此的不識時務,在這如此美好的夜晚破壞自己的大好心情。 拿起手機一看,他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抱怨之情了,在鄭璐瑤的耳邊輕聲說了句,老板。鄭璐瑤受他的影響,也連忙坐在身子,仿佛李志浩就在她眼前似的。 “喂,老板,你好,我是一銘?!?/br> 朱一銘邊說邊用手遮住話筒,希望小攤販刺耳的叫賣聲,盡量不要傳過去。 “一銘呀,你在哪兒呢?咦,怎么這么大的嘈雜聲呀?” 電話接通了以后,李志浩問道,“你嫂子不是說你在應天嗎?” “是,老板,我是在應天呢,正在宋淮河邊呢?!?/br> 朱一銘只有如實作答。 “呵呵,你看看我,還真沒注意。” 李志浩笑著說,“替我向小鄭打個招呼,是我不對,你們難得聚一次,我還打擾你們?!?/br> “沒有,老板,我們正準備回去呢!” 朱一銘連忙說。 “呵呵,是這樣的,你去應天的事情,我已經(jīng)聽你嫂子說了,那邊的事情你就交給她去辦吧。你明天早點往回趕,縣里九點半召開撤縣建市動員大會,你們夢梁鎮(zhèn)要做表態(tài)發(fā)言。” 李志浩緩緩地說,“我已經(jīng)打過電話給裴濟了,讓他安排人弄稿子了,到時候,你上去讀一讀?!?/br> “好的,老板,我明天一早就回去?!?/br> 朱一銘恭敬地回答說。 “好,不打擾你們了,記得替我向小鄭打個招呼,就這樣,掛了?!?/br> “好的,老板再見?!?/br> 剛掛斷電話,鄭璐瑤就關心地問:“出什么事了嗎?李哥怎么這么晚打你電話?” 看來他和朱一銘一樣,對于李志浩的電話異常關注。 “沒事,就是明天上午有個會,老板讓我在上面發(fā)個言?!?/br> 朱一銘說。 “哦,我還以為什么事呢,嚇我一跳?!?/br> 鄭璐瑤邊說邊拍拍自己的胸口。 “怎么回事?我摸摸。” 朱一銘一本正經(jīng)地說,邊說邊把手向鄭璐瑤高聳的胸部伸去。 “去你的,人家好心關心你,你反過來倒拿人家開心,不理你了?!?/br> 說完,故意背過身來,把后背朝朱一銘。 “嘿嘿,我也就是開個玩笑,又不是沒摸過,有什么了不起的呀?!?/br> 鄭璐瑤轉(zhuǎn)過身來,沖著朱一銘亮出了粉拳,大聲喝道:“你還說,再說,我可就不客氣了。” 朱一銘連忙沖她做了個鬼臉,舉起雙手作投降狀,鄭璐瑤這才放下了小拳頭。 朱一銘對鄭璐瑤說:“不好意思,我得打個電話?!?/br> “你打你的電話,告訴我干嘛?” 鄭璐瑤滿臉的不在乎,心里卻得意不已。從這句話中,她感受到了朱一銘對她的關切之意,自然很是開心。女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會莫名其妙地生氣,同樣也會不明就里的高興,讓你摸不著頭腦,這也許就是歌里唱的,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別猜…… 朱一銘的電話自然是打給裴濟的,本來裴濟接到李志浩的電話還是很開心的,有聽說有這個發(fā)言,更是心中暗喜。誰知李志浩竟指名道姓讓朱一銘去講,他心里就有些許郁悶,所以才沒有及時和朱一銘聯(lián)系。 現(xiàn)在接到朱一銘的電話以后,他自然不能再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于是他就告訴朱一銘,他已經(jīng)讓黃成才準備稿子了,明天一早就可以送給朱一銘看。朱一銘告訴他自己明天就不回夢梁了,直接在恒陽等裴濟,到時候兩人一起去參加會議。裴濟也爽快地答應了。 朱一銘分別打了電話給黃成才、曾云翳和于勇,得知黃成才今晚就能把稿子弄好,朱一銘讓曾云翳明天一早就去和他拿稿子,然后在八點左右送到恒陽來,到時候他會和她電話聯(lián)系。朱一銘最后一個電話是打給于勇的,告訴他明天一早五點半出發(fā)回恒陽,自己會在省人醫(yī)那和他會合。他沒讓于勇把車開來接他,因為應天的路比較復雜,于勇對路況不是很熟,到時候要是迷路了,那可不是一般的麻煩,他寧可自己明早打個車。 第143章 難忘的早晨 一通電話打下來,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鄭璐瑤聽說朱一銘明天一早就要回恒陽,于是就善解人意地站起身來挽著他的胳膊往回走。朱一銘不好意思地看著鄭璐瑤說:“真是不好意思,難得約個會,就這么被攪合了?!?/br> 鄭璐瑤聽后,笑著說:“沒什么呀,男朋友忙一點,才說明我的眼光好呀,要是找一個整天窩在家里的,就算天天陪著我,那又有什么意義呢?” 朱一銘聽后,開心地拍了拍鄭璐瑤的手臂,慢慢地往大吉普跟前走去。把朱一銘送到云瑞祥酒店以后,兩人道了再見就分手了。鄭璐瑤說明早要過來送朱一銘,被他制止了,他說:“我打個車過去很方便的,你起那么早干嘛呢!” 鄭璐瑤極不情愿地點點頭,發(fā)動了大吉普離開,朱一銘直到她的車在視線里消失以后,才進了酒店的大門。 洗漱完畢以后,看看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朱一銘連忙上床睡覺。這一天雖說沒干什么事情,但還確實挺累人的,躺在床上還沒兩分鐘,他就呼呼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朱一銘睡得模模糊糊地時候,突然聽見手機鈴聲響起,他伸手從床頭柜上拿起手機,摁下了接聽鍵,然后放在了耳邊。 “大懶蟲,起床了,快開門!” 電話里傳來鄭璐瑤得意的聲音。 朱一銘稀里糊涂地問:“你在哪兒呢?開什么門?” “我就在你門外,快點開門呀!” 鄭璐瑤不耐煩地說。 “??!” 朱一銘一聽這話,連忙翻身從床上坐起,兩手用力一撐,躍到了床下,連拖鞋都沒顧上穿,就去開門了。 打開門以后,果然見鄭璐瑤站在門口,手上還拎著個小保溫罐,正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朱一銘。朱一銘見狀,心里真是感動不已,連忙伸手把她拽進了屋。“不是叫你不要來了嗎?這么早!” 朱一銘輕聲抱怨道。鄭璐瑤已經(jīng)從他的言行之間,感受到了開心與關切,不禁暗暗得意起來,心想,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不會做早飯,這個皮蛋瘦rou粥是在淮城粥吧里面買的,味道不錯,你快洗把臉來吃吧!” 鄭璐瑤揚了揚手上的保溫罐。 朱一銘被她這個舉動給徹底擊倒了,經(jīng)她一提醒,才木木地往衛(wèi)生間走去。鄭璐瑤見狀吐了吐小舌頭,呵呵笑個不停,原來要搞定這個男人也很簡單,一罐皮蛋瘦rou粥而已。 朱一銘快速吃完了早飯,然后上了鄭璐瑤的大吉普,到省人醫(yī),兩人都沒來得及話別一番,于勇已經(jīng)打開車門等著朱一銘了。朱一銘對著鄭璐瑤說:“這邊的事情,你多關心一點,一有消息你就打電話給我,順便告訴我那同事一聲,我有事情先回去了,等會我會給他打電話的?!?/br> 鄭璐瑤聽后溫順地點了點頭,然后低聲說了句,你自己當心點,工作要干,但也要多注意身體。朱一銘聽后很是感動,今天他是徹底被鄭璐瑤擊到了,平時兇巴巴的,猛地一下子溫柔起來,這殺傷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告別了兒女情長,朱一銘坐進桑塔納以后,整個人迅速冷靜了下來,他吩咐于勇車速稍微快一點。雖說會議要到九點半才開,但黃成才的稿子沒看到,他始終覺得不放心,萬一有個什么問題,好有時間去應對。 出了市區(qū)以后,朱一銘頭倒在后座上瞇起覺來,昨晚上睡得遲,早晨又醒得早,正好利用這個時間補一補。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陽光晃眼,朱一銘才睜開朦朧的睡眼,問于勇,到哪兒了? “老板,已經(jīng)過了泯州了,快到恒陽了。” 于勇答道。 朱一銘一聽已經(jīng)快到恒陽,連忙坐正了身子,把車窗打開一絲縫隙,讓冷風吹進去,好讓自己清醒一下。這一覺還是睡得挺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猛地想起打電話給周建設的事情,于是連忙拿出手機,撥了一串數(shù)字,摁下了發(fā)送鍵。 電話接通以后,周建設已經(jīng)知道朱一銘回恒陽的事情了,在電話里面一再表示感謝,并說十點左右,就能見到顧教授了。從他的話中不難聽出期待之情,也夾雜著一絲擔憂,朱一銘安慰了兩句,就掛了電話。過了沒有兩分鐘,鄭璐瑤的電話打了進來,原來朱一銘打電話去的時候,她正在病房里。她告訴朱一銘不用擔心,梅芝華已經(jīng)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她也會一直在這兒的。朱一銘聽后非常感動,又讓她和朱婷說一聲,他回恒陽了,下次有時間再去看她。 兩個電話打完以后,已經(jīng)快到恒陽了,朱一銘連忙給曾云翳打了個電話,得知他已經(jīng)到恒陽了,現(xiàn)在正在縣委附近。朱一銘讓她到縣委門口等,自己一會就到。下了高速以后,大街上人來人往,于勇放慢了車速,朱一銘也小聲叮囑了他一句,不急,慢點開。 朱一銘到縣委門口的時候,看見曾云翳正在站在大門口東張西望,于是讓于勇摁了幾下喇叭。曾云翳一看是朱一銘的車,連忙走到了跟前,朱一銘示意她上車,然后讓于勇把車拐過去,去了他的宿舍。下車以后,朱一銘特意叫上于勇一起上去,他和曾云翳孤男寡女的,避免遭人閑話。 三人進了宿舍以后,朱一銘也沒功夫和他們客氣,直接接過曾云翳手中的稿子看了起來。于勇坐在一邊,曾云翳則忙著燒水,擦拭桌椅。兩頁紙的稿子,朱一銘很快就看完了,要說黃成才的能力還真是沒話說,這稿子寫得面面俱到,朱一銘只是用筆在一些小細節(jié)上做了一點改動。 放下稿子,他問曾云翳,這稿子你看了嗎?曾云翳點點頭。朱一銘繼續(xù)說,黃主任的筆頭不錯,你以后寫東西可以讓他幫你把把關。曾云翳又點了點頭。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朱一銘就給裴濟打了個電話,得知對方已經(jīng)快進恒陽城了,大概再有個十來分鐘就能到縣委,朱一銘說自己會在門口等他。掛了電話以后,三人一起下了樓。朱一銘讓曾云翳自己去街上逛會,他開完會打電話給她,到時候一起回夢梁。于勇則自己在車里讀書看報,作為領導的司機,他們有太多的方法打發(fā)時間。 一會功夫,裴濟的車出現(xiàn)在了視線里,朱一銘連忙走下臺階,裴濟從車上下來以后,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裴濟問了黃成才稿子的情況,見朱一銘點點頭,這才放下心來,隨即又問了周建設妻子的情況,朱一銘說現(xiàn)在專家正在檢查,結果估計下午才能出來。裴濟聽后,微微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向會議室走去,朱一銘刻意慢裴濟半步,以此表示對他的尊重。 進了會場以后,見里面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這些人當中的大多數(shù),裴濟和朱一銘都是認識的。裴濟雖說做書記的時間不長,但擔任鎮(zhèn)長的時候就和他們有接觸,朱一銘就更不用說了,他跟著李志浩,幾乎去過每一個鄉(xiāng)鎮(zhèn)。雖說大家都認識,但朱一銘和裴濟享受的待遇明顯不一樣,那些書記、鄉(xiāng)長的,見到裴濟只是點頭打個招呼,就算對付過去了,見到朱一銘則像遇到了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抓著手一個勁地搖,還不停地噓寒問暖的。 朱一銘當然沒有被他們表示出來的熱情所迷惑,他非常清楚自己如此受歡迎的原因,那是因為身后站著的李志浩。擺脫了眼前這些人的糾纏以后,裴濟和朱一銘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然后朱一銘起身,和財政局局長蘇兆華,團縣委書記姚春山,紀委副書記、監(jiān)察局局長洪飛,玉河鎮(zhèn)黨委書記居勇和老干局局長徐為華等人一一打了招呼。這幾個人,朱一銘是相對比較熟悉的,有些還幫過他的忙。在這這樣的場合里,朱一銘很清楚,該給的面子一定要給,說白了,互相捧個場,就像那什么廣告上說的,你好我也好。 第144章 簽字畫押 過了一會,副縣長和人大、政協(xié)的副主任、副主席們們先后進了會場,朱一銘意識到看來今天會議的規(guī)模很大,四套班子全體出動了。看著那些頭發(fā)花白,依然精神矍鑠的主任、主席們,朱一銘頓時感覺到了權力的魔力。如果今天的會上頭然宣布,某位主任或者主席就此卸任,那時候,你再看他的話,和現(xiàn)在相比,恐怕一下子足足老了五歲還多。 正在朱一銘愣神之際,突然有只熱情的大手伸到了他的面前,耳邊傳來了熱情的招呼聲,“朱鎮(zhèn)長,這兩天在忙什么呢,昨晚給你打電話怎么關機了?” 抬頭一看,只見梁衛(wèi)國滿臉熱情地站在他面前,朱一銘連忙站起身來,雙手握住他的手說:“梁縣長,你好,感謝關心呀,這兩天有點事情,去了應天一趟,早晨剛回來?!?/br> “哦!還是你們年青人好呀,精力旺盛?!?/br> 梁衛(wèi)國意味深長地說,“好,你忙,我先過去了。” 朱一銘連忙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心里卻在想,真受不了這家伙,什么叫年青人精力旺盛,我可是過應天有正事的,哪像你整天就想著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你那才這才真叫精力旺盛呢。 又等了大約五分鐘左右,主席臺上的常委們陸陸續(xù)續(xù)都落座了,如訓練有素的士兵一般,每個人都能準確地找到自己的座位,并迅速落座。 等大家都坐下以后,李志浩和蘇運杰才有說有笑地步入了會場,兩人看上去如親密無間的戰(zhàn)友一般,實則卻是一對明爭暗斗的冤家對頭。兩人一起走到中間,蘇運杰微微撤后一步,向李志浩做了個請的動作,李志浩沖他微微一點頭,然后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蘇運杰也跟著他身后落座。 等他們坐定以后,會場上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像臺上的縣委領導行注目禮。朱一銘注意到撇開權力的魔力不談,臺上最吸引人的自然是曾琳無疑,不光她是萬綠叢中的那一點紅,而且由于平時比較注重保養(yǎng),看上去和三十四、五歲的少婦無異,很有殺傷力。坐在主席臺左側(cè)最末端的田長業(yè),則顯得有幾分緊張,眼睛有點不知往哪兒放的感覺,如此高調(diào)地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有點局促,自然在情理之中。 會議由歐陽華主持,李志浩做了重要講話,主題自然就是撤縣建設。在開會之前,許多消息靈通的人士都已經(jīng)從不同的渠道獲知了這一信息,第一次聽說的人則連忙向前后左右的人打聽。下面一項議程由蘇運杰作具體的工作布置,對照撤縣建市的目標,逐條加以布置。接下來則由鄉(xiāng)鎮(zhèn)的代表作表態(tài)發(fā)言,首先是邵仙鎮(zhèn)鎮(zhèn)長胡富貴發(fā)言,緊跟著的是朱一銘。裴濟明顯地感覺到,歡迎朱一銘發(fā)言的掌聲要比胡富貴的熱烈許多,他聽后,不知不覺地鎖緊了眉頭,這對他來說,自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會議的最后一項議程,竟是由各鄉(xiāng)鎮(zhèn)以及部委辦局的一把手和縣政府簽訂責任狀,這固然是一種形式,但看看上面的條款也不禁讓人心里一寒。在撤縣建市期間,哪個部門因自身的紕漏,給創(chuàng)建工作帶來不利影響的,將直接追究一把手的責任。華夏國民間有個說法,寧可跌在屎上,不可寫在紙上。這個字可不能隨隨便便地簽,一旦出現(xiàn)什么問題,可真是要承擔責任的,但書記、局長們又不敢不簽,書記、縣長都端坐在臺上,眼睛如錐子一般盯著呢,誰愿意去觸這個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