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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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夜晚來得總是比較的早,朱一銘到應天的時候,天已經(jīng)漆黑一片了,鄭璐瑤和朱婷在應天大學旁邊的麥當勞里面等他。這還是朱一銘第一次獨自一人開這么遠距離的車,還好一路上并沒有mi路還是怎么著。 三人見面以后,朱婷很開心,她可有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二哥了,鄭璐瑤當然更開心,只不過不好意思像朱一銘這般表現(xiàn)出來。朱一銘把車找了個停車場停了下來,然后一起上了鄭璐瑤的藍鳥。剛會開車的時候,見到有車開,就興奮得不行,不過會開以后,就覺得開車也是一個挺累人的活了,尤其像朱一銘第一次開這么遠,現(xiàn)在看見方向盤連碰都不想去碰。 按下朱一銘暫時不提,在這個晚上,還有一個人的心情是異常激動的,那就是李賀天。雖說離開夢梁鎮(zhèn)將近兩年了,但他對那邊的情況可以說是了如指掌。自從劉坤被雙規(guī)以后,他頭腦中的那根弦就繃緊了,尤其當袁長泰去找了二弟,讓其和自己聯(lián)系,bi蘇運杰出面擺平此事。他就覺得這事有點不妙了,袁長泰這人他是了解的,雖說為人處世不甚聰明,到那要不是萬不得已,他是不會這么做的,畢竟他對他們幾個人都有提拔之恩。 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這么長時間了,那邊是不是已經(jīng)放松警惕了,尤其是那個李志浩,好像聽說就要去泯州了。在這個時候,他還會關注自己這樣一條漏網(wǎng)之魚嗎?于是,在足足構思了一個星期以后,他讓三弟和黃梅雨取得了聯(lián)系,告訴她如此這般地去做。過了今晚,明天就能看見結果了,他的心中充滿了期待。 這在外漂泊的日真他.媽不是人過的,吃的,喝的還好,這個女人問題就不好解決了,雖說娛樂場所里面多的是,但那和找情人是兩回事。上次在一個休閑中心里面找了一個,竟然是搞仙人跳的,不光沒嘗著滋味,身上的兩千塊錢,還被洗劫一空,想起來真是憋屈。李賀天覺得背井離鄉(xiāng)的日子,他最為思念的人竟然是兩個情人謝雨夏和黃梅雨。 黃梅雨此時待在宿舍里面,眼睛盯著電視,思緒卻不知已經(jīng)飄到哪兒去了,終于可以見到那個男人了,那個奪取自己初夜,走入自己內(nèi)心,卻又狠心離自己而去的男人。自從接受了這份工作以后,她就知道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不可能再像其他女孩那樣擁有自己的一切了。 第234章 去往徐城 作為一個從農(nóng)村好不容易才走出來的女孩,黃梅雨覺得這樣還是值得的,可天有不測風云,李賀天突然出事了,她覺得這對自己的來說,未必不是一個好消息,至少可以脫離他的控制了,然而事實是殘酷的,隨著李賀福三番五次的登門拜訪,她徹底地打消了之前的想法。她現(xiàn)在只想著李賀天沒事,繼續(xù)給他做情人,那對她來說,也算是一種正常的生活了。 前兩天通過李賀福知道了李賀天讓他去徐城想會的消息以后,她真的很開心。雖說她是被李賀天包養(yǎng)的,但是時間長了,也多少有那么一點感情,再加上這么長時間沒見了,也確實有點想念。今天一早她利用上班時間,悄悄地溜到恒陽長途車站買了一張去徐城的車票。本來說好李賀福幫她辦好的,誰知昨天晚上,對方突然打了個電話過來,說這兩天有點事情,所以讓她自己去買車票。 仰躺在床上的黃梅雨瞥了一眼桌上的車票,還有那個鼓鼓囊囊的紅色背包,里面是她準備的一些水還有吃的東西。她很清楚到徐城,可是要坐好幾個小時的車呢。明天究竟會怎樣,是不是能順利見到李賀天,她的心里還真是沒底。記得五一的時候,對方就打過一次這樣的電話,后來又說有事情,見面取消了,還得她失望不已。希望這次別和上次一樣,黃梅雨在心里默默地祈禱。 朱一銘和鄭璐瑤、朱婷吃完晚飯以后,一起去打了兩局保齡球,那玩意,朱一銘是第一次接觸,打得那叫一個臭。出了保齡球館以后,鄭璐瑤駕駛著黃色藍鳥載著他們兄妹倆來到了宋淮河邊的宋城古街。 在這個微涼的秋夜中,宋城古街上的人絲毫不減夏日,小吃、小玩意是這的主角,讓年輕人趨之如騖。朱婷就非常興奮,拉著鄭璐瑤一會在這個小攤上張望,一會在那個小店里玩耍,樂此不疲。朱一銘則是悄悄地跟在她們身后,看到朱婷很快地融入到了這座都市之中,他由衷地欣慰。朱婷在他的心目中一直就是一個跟在他和大哥身后的小跟屁蟲,猛然之間才發(fā)現(xiàn),她真的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主見,有時和鄭璐瑤為一個小物件,會爭得面紅耳赤、互不相讓。 朱一銘看了她們倆那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不由得連連搖頭,鄭璐瑤猛地一回頭,看了朱一銘的表現(xiàn),頓時羞得滿臉通紅,不再和朱婷爭辯。趁朱婷討價還價之際,低下頭來,迅速一伸小舌頭,耳邊隨即響起了母親叮囑她的話: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大姑娘了,婆家也找好了,別整天像個小孩子是的瘋瘋傻傻的,像什么樣子。 朱一銘倒是沒有注意鄭璐瑤的表現(xiàn),見她待在一邊不說話,上前一步,輕輕抓住她的yu手,開玩笑地問:“怎么不爭了?剛才你不是處于優(yōu)勢地位嗎?” “我才不要和她爭呢,她一個小屁孩能知道什么呀?” 鄭璐瑤面對朱一銘低著頭小聲說。邊說還邊瞄了朱婷一眼,那小丫頭人不大,可最討厭別人說她小屁孩了,要是被她聽到一定又會多生禍端。 朱一銘笑了笑,伸出右手食指在鄭璐瑤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然后低頭在她的耳邊說:“你是嫂子,別和小姑子一般見識?!?/br> 鄭璐瑤聽后面紅耳赤,心里卻開心不已,用力地點了點頭,隨即用yu手一捂紅唇,吃吃地笑了起來。 “你們夫妻倆在說我什么壞話呢,怎么還笑成這樣?” 朱婷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買好了笑物件,看著鄭璐瑤認真地問道。 鄭璐瑤收住笑容,放下yu手,看了朱婷一眼說:“誰說你壞話了,我們在談我們大人的事情,你一個姑娘家亂打聽什么呀?” “對,我是姑娘家,是不應該打聽?!?/br> 朱婷壞笑兩聲,扒到鄭璐瑤的耳邊說道,“你已經(jīng)不是姑娘家了,我怎么不知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呀?” 說完,立即向前飛奔而去。 鄭璐瑤開始沒反應過來,后來一想還知道小妮子居然敢拿自己開心,哪兒能饒得了她,于是快步追了上去。姑嫂倆立即鬧成了一團,看得朱一銘真是哭笑不得,只在一邊默默地chou煙。 三人又吃了一些烤rou串以后,才回去,老規(guī)矩先把朱婷送到應天大學,然后再送朱一銘去賓館,不過這一夜鄭璐瑤卻沒有回到電視臺的宿舍。朱一銘雖然實現(xiàn)了第一個目標,但終極目標還是未能實現(xiàn),鄭璐瑤始終嚴防死守隨后一道防線,某人雖然屢次沖鋒,但都大敗而歸,最后還是和以往一樣,鄭璐瑤用yu手幫他弄了出來。雖沒能取得最后的勝利,但也算有了重大突破,至少兩人這一夜是同床共枕的,那可是要百年修為才能實現(xiàn)的事情。 當朱一銘還在酣然入夢的時候,黃梅雨已經(jīng)踏上了開往徐城的班車,當然不是她一個人,肖銘華和另一個女警察化裝成一對情侶,就隔著兩排座椅坐在她的后面。肖銘華擔心黃梅雨見過他,所以特意找了一個大大的墨鏡戴著,那個女警察為配合他,也戴著一副墨鏡,兩人給人的感覺確像一對外出旅游的小情侶。 肖銘華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黃梅雨此時的心思完全在她的手機上,因為李賀天和他聯(lián)系的時候說,到時候會和她短信聯(lián)系。 肖銘華見黃梅雨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兩人也就放下心來,昨晚李倩就抱怨,好不容易放個假還要出去辦案,真不知這個破所長干得什么勁。肖銘華被bi無奈只好告訴她,這次是去抓捕李賀天。李倩一聽這話,也來了jing神,當時李賀天突然消失以后,在縣委、縣府兩邊可是傳得風風雨雨的。大家甚至都懷疑他之所以能順利脫逃,和蘇運杰不無關系,誰都知道兩人的關系非常緊密,但由于李賀天沒有捉到,這一切也只能是一種猜測。 現(xiàn)在陡然聽肖銘華說要去抓捕李賀天,李倩可不是一般的感興趣,連忙湊上來問肖銘華究竟是怎么回事。雖說有保密紀律,但老婆發(fā)問,也不能不回答,于是肖銘華就把掌握的相關情況一一說了出來。李倩聽說李賀天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想著和情人約會,也是一陣唏噓,都說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這話用在李賀天的身上可一點沒錯。 肖銘華看了看身邊的女警,正在昏昏yu睡,他悄悄地把手機拿了出來,摁下了開機鍵。上車前為了防止電話驟然響起暴露行蹤,所以兩人都把手機關閉了。肖銘華打開手機,設置到震動狀態(tài),發(fā)了個短信給李倩,但是許久都沒有回信,一看時間,估計她還在睡夢中。肖銘華笑著搖了搖頭,把手機收起來放進衣袋里面,兩眼往窗外看去。 大巴車正行駛在鄉(xiāng)村公路上,兩邊是一望無際的稻田,成熟的稻穗彎著腰、低著頭,仿佛是駝背的老人一般艱辛、勞累。田間地頭滿是勞作的農(nóng)民,他們正在忙著收割黃豆,在這個清晨,他們才是大自然的主人,種秋收,亙古不變,雖然辛勞,但卻踏實。 肖銘華對農(nóng)村、農(nóng)民并沒有太多的感知,僅有的一些想法還是來自朱一銘的耳濡目染。在上中學的時候,他去過朱家?guī)状?,有一、兩次正趕上農(nóng)忙時節(jié),見朱一銘忙得汗流浹背,他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觀。上手以后,不到十分鐘的功夫就氣喘吁吁、面色通紅了,朱國良見狀,連忙打發(fā)他們兩個人回家了,他知道這姓肖的小子可是當官人家的,要是把人家累著了,還真說不過去。 嗚嗚嗚,肖銘華只覺得胸口部一陣震動,把他從回憶中驚醒了過來,連忙拿出手機一看,見是朱一銘的電話,連忙往黃梅雨的方向掃了一眼,見她正低著頭不知在干嘛呢,于是摁下了接聽鍵。 電話接通以后,他沒有容朱一銘開口,搶著說道:“兄弟呀,我正在去徐城的車上呢,有事的話,回去再說。” 朱一銘一聽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低聲說了一句注意安全,隨即就掛斷了電話。肖銘華聽著耳邊傳來的忙音,微笑著收了線,大家都說和聰明人打jiāo道就是省心,這話可一點沒錯。 掛斷電話以后,肖銘華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朱一銘的身上。他對這個鐵哥們應該是再熟悉不過了,初到縣委辦的時候,他可是腆著臉回家硬求老爸,才幫助他度過了那個難關。想不到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對方已經(jīng)從一個不起眼的小科員,混到了夢梁鎮(zhèn)的黨委書記的位置上,這真是讓人感嘆不已。 肖銘華心里很清楚,這里面固然有李志浩的影響力在起作用,最為關鍵的還是他自身的努力。比如抓捕李賀天的事情,對于他來說,應該是完全沒有接觸過的領域,但是經(jīng)過幾次jiāo流以后,他也摸到了一些門道,有些時候提出的有些建議,還真有一定的見地。 老爸說得沒錯,以后一定要緊跟他的腳步,用舅舅的話說,朱一銘將來絕對不會止步于恒陽市,他應該會走上更為廣闊的舞臺,市廳級甚至省部級,都有可能。他們分析,朱一銘與李志浩之間應該很有一些淵源,至于究竟是什么,暫時還看不出來。照李志浩的背景來說,應該一切都有可能。肖銘華當時在一邊聽了暗自發(fā)笑,他一直沒有把朱一銘的女朋友鄭璐瑤的背景,告訴父親和舅舅,他覺得這是朱一銘的**,人家告訴自己是出于信任,自己不應該在未經(jīng)允許的情況下告訴他人,即使是父親和舅舅也不行。 肖銘華想著想著,也覺得累了,于是把頭放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過了多久,聽見耳邊傳來一個女聲:肖所,肖所!肖銘華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向邊上的女警望去,女警沖著前面黃梅雨的座位挪了挪嘴。肖銘華連忙看過去,只見黃梅雨準備下車,肖銘華下意識地準備站起身子。女警湊過來低聲說道:“她可能是去廁所?!?/br> 朱一銘抬眼一看,才發(fā)現(xiàn)大巴車停在一個加油站里面,不少乘客都下車去了。肖銘華這才反應過來,立即沖著女警使了一個眼色,女警立即站起身來,跟在黃梅雨后面下了車,直接向廁所的方向走去。肖銘華也下車去了一趟廁所,順便洗了把臉,睡意頓時一掃而空。來到大巴車的旁邊,和其他人一樣,肖銘華也點上了一支煙,大口大口地吸了起來。 第235章 虛晃一槍 他邊chou煙,邊把眼睛瞄向遠遠走來的黃梅雨。這還是肖銘華第一次打量這個女人,你別說李賀天的眼光還真是不錯,這女人的身材還真是沒話說,凹凸有致,還豐滿異常,說是一個尤物一點也不為過。 見黃梅雨走近了,肖銘華把眼睛轉(zhuǎn)向了別處,突然他的耳邊傳來了一陣口哨聲,肖銘華扭頭望去,只見一個留著長頭發(fā)的年青人沖著黃梅雨吹口哨。黃梅雨瞥了對方一眼,昂著頭,向大巴車走去,直接無視了他的存在。那長發(fā)男人的臉上頓時露出一陣訕訕之色,低下頭來,猛吸起手上的香煙來。 十來分鐘以后,大巴車重新起動,肖銘華此時已經(jīng)睡意全無,眼睛注視著黃梅雨,好像生怕她會猛地消失一般。過了一會兒,肖銘華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把頭湊到女警的耳邊說:“小談,馬上叫我肖哥,不要再叫肖所了,你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倆是警察呀?” 談姓女警連忙點點頭,她心想,剛才不是因為情況緊急嗎,叫順口了,平時就你一天到晚板著的那張臉,誰敢叫你肖哥呀! 肖銘華自然不知道女警心里所想,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黃梅雨的身上。 此時,朱一銘和鄭璐瑤、朱婷正在去往應天月明湖的路上。一大早兩人醒來以后,鄭璐瑤是一陣尷尬,躲在衛(wèi)生間里許久沒有出來,直到手機響起,才不得不出來接電話。 電話接通以后,是朱婷打過來的,小丫頭問今天去哪兒玩,鄭璐瑤隨口說道,去月明湖。朱婷聽后開心不已,上次和幾個同學去過,不過因為后來下雨,玩得很不盡興,一直想找機會再去玩一玩。 打完電話以后,鄭璐瑤連忙催朱一銘快點起床,兩人一起去應大接到朱婷,吃了早飯以后,直奔月明湖而去到十二點半的時候,朱一銘和鄭璐瑤、朱婷才從游船上上來。你別說,在這涼爽的秋日泛舟湖上,倒也確實是一件幸事,讓人遺憾的是,有一只大電燈泡在,要不然兩人相偎相依,情話綿綿,該是多么的làng漫。想到這以后,鄭璐瑤狠狠瞪了朱婷一眼,對方好像瞧出來她的心思似的,沖著她伸了伸舌頭,然后昂首上了岸。鄭璐瑤真覺得有點哭笑不得之感,暑假的時候,朱婷沒有回去,和鄭璐瑤朝夕相處。感情是越來越近了,不過她也越來越不買這個嫂子帳了,有時候惹急了她,甚至威脅鄭璐瑤說,你要是再欺負我的話,讓二哥休了你。鄭璐瑤聽了這話以后,直接無語了。 三人來到景區(qū)里面的小飯店以后,發(fā)現(xiàn)人滿為患,朱一銘讓兩人坐著,他去張羅。點好菜,剛來到位置上,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竟是肖銘華的號碼,朱一銘連忙摁下了接聽鍵。 電話接通以后,朱一銘壓低聲音問,怎么樣了?電話里,立即傳來肖銘華的聲音,情況好像有點不。朱一銘忙問怎么回事。肖銘華把這邊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向朱一銘作了匯報。 他們兩人跟在黃梅雨來到徐城以后,她直接去了一家賓館,開了一個房間一直就沒在出來。肖銘華讓先期到這的一男一女兩個警察也在她的對面,開了一個房間。讓他們郁悶的是,黃梅雨到那以后就再也沒有了動靜,既沒見她出來,也沒見有人進去,直到十一點半的時候,服務員送了一個盒飯進去。一打聽,才知道是黃梅雨叫的。 就在剛才的時候,黃梅雨突然氣呼呼地出來,直接退了房,直奔徐城汽車站而去?,F(xiàn)在肖銘華正跟著她呢,眼看就要上恒陽的車了,這事太怪異了,所以他才打電話給朱一銘商量一下。 朱一銘聽后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這算是怎么回事呢,匆匆忙忙趕到數(shù)百公里以外的徐城去,在一家賓館里面呆了兩個多小時,什么也沒干,然后再乘車返回,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想到這以后,朱一銘的腦海里猛地想起一個詞:調(diào)虎離山,可誰才是那只虎呢?老虎離山以后,對方又想做什么呢?帶著這一連串的問號,朱一銘掛斷了肖銘華的電話?,F(xiàn)在的情況只有讓他們先回來,黃梅雨都會恒陽了,他們留在那還有什么意義呢? 朱一銘坐在喧囂的餐廳里面,如老僧入定一般,對周圍的一切渾然未決,服務員送來飯菜的時候,鄭璐瑤和朱婷忙著擺放的。知道他一定是在想事情,兩人也沒有打擾他,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此時朱一銘的頭腦正在高速地運轉(zhuǎn)著,對方如果真準備調(diào)虎離山的話,一定會在夢梁鎮(zhèn)上搞什么名堂。想到這以后,朱一銘連忙給魏強打電話,得知他正在值班呢,于是連忙問他鎮(zhèn)上有沒有什么異常。魏強連忙回答道,他從一大早就過來了,到現(xiàn)在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的地方。聽了這話以后,朱一銘才放下心了,讓魏強一定要多加留心,如果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情況及時向他匯報。 朱一銘放下電弧以后,發(fā)現(xiàn)鄭璐瑤和朱婷已在津津有味的吃飯,連忙抱歉地笑了笑,也拿起碗筷吃了起來。 吃完以后,鄭璐瑤對朱一銘說:“是不是鎮(zhèn)上出了什么事了?看你剛才很著急的樣子?!?/br> 朱一銘就把李賀天的事情前前后后說了出來,鄭璐瑤聽后也是滿臉的不平之色,恨恨地說:“這家伙真是太壞了,應該早點抓住他才是?!?/br> 朱婷更是氣得小嘴直嘟,粉拳緊握,仿佛李賀天要是在她跟前的話,說不定一拳就上去了。 三人從月明湖出來以后,鄭璐瑤就讓朱一銘回去了,從他剛才的描述中,他自然知道這事的嚴重性,尤其是李志浩非??粗氐氖虑?,那就更馬虎不得了。朱一銘雖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家里的事情,他實在放心不下,要是在李志浩升遷的節(jié)骨眼上,出個什么事的話,那么他可就太對不起老板了。想到這以后,他向鄭璐瑤說了聲抱歉,決定立即回恒陽。 鄭璐瑤完全能夠理解朱一銘的想法,于是直接載著他們兄妹倆來到了應天大學門口。等朱一銘開車上路以后,朱婷才回宿舍。鄭璐瑤則一再叮囑朱一銘要慢點開,到恒陽以后,給她打電話,朱一銘笑了笑說,沒事。 朱一銘一路上都在思考黃梅雨這樣做的用意,可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后來不得不強迫自己放下這個問題,集中注意力開車。在這高速公路上,要是出個什么事的話,可不是鬧著玩的。 朱一銘車開到泯州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肖銘華的號碼,于是把車速放慢,摁下了接聽鍵。聽了肖銘華的話以后,朱一銘終于確定了剛才的猜想,李賀天確實是在調(diào)虎離山,但這樣做又有何用意呢,難道就是為了和情人一會,那樣的話,豈不是有點太過夸張了。 肖銘華在電話里告訴朱一銘,剛才他和刑大的人聯(lián)系了一下,他們才發(fā)現(xiàn)謝雨夏不見了,至于什么時候不見的,去了哪兒,一概不知。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后,直接有罵娘的沖動,這些家伙怎么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呢,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大家都不容易,長年累月的盯著一個人,平時一點異常的表現(xiàn)都沒有,現(xiàn)在猛地一下子給你來個金蟬脫殼,也確實有點防不勝防。 朱一銘把車開進了前面的服務區(qū),他需要思考一下,當下應該怎么辦。這事顯然需要他出手了,刑大的人肯定不會主動把這消息匯報給李亮,肖銘華也不好去反映,那樣的話,刑大的人該如何看待他。 想到這以后,朱一銘撥打了李亮的電話,電話接通以后,把這邊的情況簡單地向他作了一個匯報。李亮聽后,想了一會以后說,他馬上就去處理這事,讓朱一銘暫時不要向李志浩匯報。朱一銘連忙說道:“李書記,我就是通過其他途徑了解到了一些情況,想著可能會對你有用,所以才像你做個匯報。至于說,老板那里,你放心,放假休息,我可不敢去輕易打擾他?!?/br> 李亮焉能聽不懂朱一銘話中的意思,連說了幾聲,小朱不錯,小朱不錯。朱一銘笑著道了再見以后,掛了電話。朱一銘立即把車重新啟動,迅速地向恒陽的方向駛?cè)ァ?/br> 剛下高速,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仍是肖銘華的。他告訴朱一銘李亮正在召集他們夢梁派出所和刑大的人開會,他讓副所長先過去了,也不知道會有什么安排。他正在往恒陽趕,估計再有一個多小時,就可以到了。 掛斷電話以后,朱一銘反而淡定了,這事現(xiàn)在應該和他沒有多大關系了,畢竟抓人之類的是公安局的工作,他也chā不上手。朱一銘把車開到宿舍以后,直接上了床。一大早就起床了,然后去月明湖游玩,吃完午飯以后,就駕車往回趕,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倒到床上,才頓覺渾身累散了架。 朱一銘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jīng)傍晚了,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夢梁,他心里還是放心不下,擔心那邊會不會出什么亂子。剛準備下樓,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打開門一看,見是肖銘華。 讓他進來以后,朱一銘隨即問起了現(xiàn)在的情況。肖銘華說,這次李亮是真的光火了,不光狠狠地批評了刑大的人,而且連夢梁派出所也吃了批評。李亮的意思是說,派出所感覺到會出事,為什么沒有及時向他匯報,之前他就強調(diào)過李賀天的事情,由他直接負責。肖銘華聽了他的話以后,心里雖有不同意見,但也不至于傻到去把他說出來?,F(xiàn)在出現(xiàn)了意外,作為一局之長的李亮發(fā)兩句牢sāo,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亮隨即布置了當下的工作,夢梁鎮(zhèn)派出所的重點還是盯住黃梅雨,至于謝雨夏仍由刑大的人負責。鑒于之前的情況,李賀天躲在常澤市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所以李亮要求刑大的兩位副大隊長分別帶一個小組,立即趕往常澤,用他的話說,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李賀天和謝雨夏找出來。 說到這以后,朱一銘和肖銘華對望了一眼,兩人都知道李亮的這話更多的是氣憤之語。試想一下,常澤一個地級市,范圍有多大,李賀天要是成心往哪兒一貓,你到哪兒找去,不過從中倒是可以看出李亮抓住李賀天的決心。 第236章 獨辟蹊徑 朱一銘緊接著又詳細詢問了肖銘華去徐城的情況,肖銘華就把前后的經(jīng)過詳細地說了出來。 兩人經(jīng)過仔細推敲認定,黃梅雨應該是李賀天故布的mi陣,目的就是想吸引警方的注意,從而便于他去和謝雨夏聯(lián)系。這樣一想的話,就有一個問題解不開了,李賀天為什么冒這么大的風險去見謝雨夏呢?如果單獨從男女情方面來說的話,顯然是解釋不通的。 兩人想了許久也沒有想通其中的關節(jié),現(xiàn)在李賀天無疑已經(jīng)和謝雨夏見上面了,再來想這個問題,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朱一銘頭腦里猛地冒出一個想法,他對肖銘華說:“會不會是這樣,李賀天約這兩個情人并不是真的想和她們見面、約會,只不過想通過她們,看一看警方的反應。畢竟他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將近兩年了,一般人認為應該沒什么事情了,所以借機試探一下,說不定,他準備拋頭露面了?!?/br> 肖銘華聽了朱一銘的話后,點了點頭,應該說這個推理也有一定的依據(jù),李賀天的案子一直辦得非常隱蔽,知道的人加起來,不會超過五個,那些負責跟蹤的民警都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李賀天就是想打探消息,也無從下手,不排除用此計策,來看一看公安部門的表現(xiàn)。 “幸虧我們在徐城的時候,沒有對黃梅雨采取措施,說不定當時不遠處就有李賀天的眼線?!?/br> 肖銘華慶幸地說,“我們跟著她離開的時候,讓先前去的兩位同志還留守在那,連房間都沒退,應該不會露出馬腳。” 朱一銘聽后點了點頭,點上一支煙說道:“我們倒愿意看到剛才分析的那種情況,李賀天見這邊并沒有什么動靜,他不光順利見到了謝雨夏,而且黃梅雨這邊也風平làng靜。他說不定會樂觀地以為,應該沒什么大事了,那可是我們最希望看到的結果。現(xiàn)在,我擔心的是去常澤的人,會不會大張旗鼓的尋找他們兩人,要是那樣的話,可能就會打草驚蛇了?!?/br> “你這個擔心是多余的?!?/br> 肖銘華噴出了一口濃煙后說,“進行分工的時候,李局就做了嚴肅的要求,任何人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要和常澤的警方聯(lián)系,這樣安排就是為了防止打草驚蛇。” 朱一銘聽后,露出了一個歉意的微笑,然后說道:“我也是太多慮了,李書記可是這方面的行家里手,幸虧沒有傳到他耳朵里面去,要不然的話,讓我情何以堪呀!” “呵呵,你也不要故意太謙虛,你剛才的那個李賀天故意試探我們警方的想法就很有創(chuàng)意,我們一直以為謝雨夏的身上一定藏在什么東西,李賀天急于想得到,這也是李局大光其火的原因?,F(xiàn)在經(jīng)你這么一說,倒也不一定,看來我得找個時間向老大作個匯報?!?/br> 肖銘華笑著說。 看那架勢還有點不好意思,主意畢竟是朱一銘出的,他去李亮那匯報的時候,自然說是他自己想到的。朱一銘見后,也不點破,只是微微笑了笑。兄弟之間,這點小事,自然不需要弄個謝謝還是什么的,那樣,顯得見外了。 肖銘華本來準備兩人一起出去吃點的,后來,后來聽說朱一銘準備回夢梁鎮(zhèn),也就沒有多加挽留。自從劉坤出事以后,袁長泰他們一伙,收斂了許多,基本不怎么問事,尤其是樊文章好像做了什么虧心事似的,整天待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沒什么事,基本不見他的人影。朱一銘對他們也沒有太大的期望,只要不惹事就行,至于說做不做事,那倒是次要的。 朱一銘在回夢梁的路上就和魏強聯(lián)系了一下,得知他也沒吃飯呢,于是就約好,一起去吃點。到了鎮(zhèn)政fu的時候,見魏強正在傳達室里等他呢,于是輕摁了兩下喇叭,魏強立即跑了出來??撮T的老頭,也緊跟在魏強后面走了出來,想朱一銘打了個招呼,那意思是我正在認真值班呢。 魏強上車以后,對朱一銘說,他打過電話去幸運樓,還約了曹明和孫運喜。朱一銘聽后,很詫異地說:“曹鎮(zhèn)長,也在鎮(zhèn)上嗎?” “是的,書記,曹鎮(zhèn)長這個假期沒有回去,他說好像媳婦帶著孩子出去旅游了?!?/br> 魏強解釋道。 朱一銘聽后點了點頭,看來曹明也是準備下來大干一番的,這倒也是,他在縣委辦相當于打雜可有年頭了,現(xiàn)在有這樣的機會,怎么著也得好好努力一番。要不然別說對不起自己,就是面對舉薦他的柴慶奎,也jiāo代不過去。“魏強,對了,把周部長也叫上吧,好長時間沒聚一聚了?!?/br> 魏強笑著說道:“書記,我剛才已經(jīng)打過電話給周部長了,他和嫂子去應天檢查去了,明天才能回來。不過他說,顧教授已經(jīng)說了,嫂子的病已無大礙了,只不過等個報告單而已。” 朱一銘聽后點了點頭,他現(xiàn)在日益發(fā)覺魏強的能干,不僅在工作方面,在為人處事方面也有了很大的進步。有時讓人不禁感嘆,這還是當初那個曾經(jīng)只知道和看門老頭下棋的副鎮(zhèn)長嗎?說是造化弄人一點也不為過,試想一下,假如朱一銘沒有來到夢梁鎮(zhèn),假如沒有那場翻船事故,一切又會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