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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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銘華聽后,噴出一口煙后說道:“那就再等一等,好在你和你爸媽說也要到春節(jié)的時候,時間還早,不過我提醒你這事宜早不宜遲。窗戶紙再怎么漂亮,都有被捅破的那一天?!?/br> 朱一銘聽后用力地點了點頭,應(yīng)該說肖銘華的這句話確實很實在,他打定了主意,盡快找個機會和歐陽曉蕾聊一聊。這應(yīng)該也算對她的一個尊重,盡管他知道對方也許并不在乎。 肖銘華看到朱一銘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得心里一陣感嘆,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這話還真是一點也不錯。肖銘華拿起小巧的玻璃茶壺,為朱一銘的茶杯里面續(xù)水,然后裝作很隨意的樣子說道:“聽我家老爺子說,你到市里以后,發(fā)生了一些事情?” “是呀!” 朱一銘嘆了一口氣說,“你應(yīng)該是知道我這個人的,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只是想安安靜靜地做點事情。就連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都實現(xiàn)不了,有人在分工面亂點鴛鴦譜,有人連身邊的秘都要插手,就連一些不得臺面的宵小之徒都出來蹦跶了。媽.的,真以為老子好欺負呢,凡是敢于伸手的,我遲早都要一個一個全剁了丫的!” 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朱一銘的表情可以說是聲色俱厲。肖銘華在一邊都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難怪老爸評價時,說他身有股氣勢,一種不甘久居于人下的氣勢。 肖銘華遞了一支煙過去,然后說道:“還是之前說的那句話,我以后就跟你混了,你指到哪里,我就打到哪里,絕不含糊。” 朱一銘被他的這話逗樂了,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隨即說道:“你說什么呢,又是老大,又是指到哪里,打到哪里,準備去道混呀?再說,我在恒陽,你在夢梁,再怎么指,你也看不見呀!” “嘿嘿,我可能也要調(diào)來了?!?/br> 肖銘華一臉壞笑地說道。 “哦,升官了?你這小子還真能裝,居然到現(xiàn)在才說出來,快點從實招來,怎么安排的,副局?” 朱一銘急切地問道。肖銘華的那句話,還真的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過想想也沒有什么。自己都已經(jīng)副處了,人家有兩個常委在后面撐著,再進一步也很正常,況且在抓獲李賀天的時候,肖銘華確實有不小的功勞,為此還立了功,此時往走一步,也算順理成章。 肖銘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我爸說,那樣怕太張揚,暫時是局長助理,不過我已經(jīng)很滿意了,嘿嘿!” 朱一銘笑著說道:“你小子就假,不過來了,確實是件好事。我之前還不理解,現(xiàn)在才算明白了老板當(dāng)初的話,夢梁再好,它也不過是個鄉(xiāng)鎮(zhèn)。要想走得更遠,我們確實應(yīng)該走更為寬廣的舞臺?!?/br> “你這話說得是沒錯,不過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能夠邁更高的臺階的?!?/br> 肖銘華感慨道。他很清楚自己這次升職,不光有舅舅的作用,更有政法委記李亮在后面的推動。據(jù)老爸說,這次舅舅可是為了自己,可硬是吞下了一口氣,所以才讓他要好好干,多向朱一銘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至于其中的曲折,肖云飛并沒有再說下去,好像也怕給肖銘華太大的壓力,反而不妙。 朱一銘聽了肖銘華的話后,點了點頭說道:“是呀,我們既然有這樣的機會,就要做出點名堂出來,要不然不光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默默支持我們的人。” 肖銘華聽后用力地點了點頭,雖然他不知道朱一銘具體指什么事情,但他清楚地可以感覺到,對方的態(tài)度和剛來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改變,甚至說是判若兩人,也不為過。 天色漸晚,兩人從雨帶畫廊里面出來,直接進了對面一家飯店,甚至連店名都沒有看清。第一瓶喝完的時候,肖銘華借著廁所的機會,給李倩打了個電話,讓她過半個小時以后,到雨帶畫廊對面的這個小飯店來。照這個趨勢喝下去,兩人今天這酒肯定都要喝高,所以提前打個電話,把后勤工作安排好。李倩聽說以后,還真不含糊,直接說道:“你只管喝,半個小時之內(nèi),我一定開車過去,你們倆的安全就交給我了?!?/br> 肖銘華開心地掛了電話,現(xiàn)在看來只要提到和朱一銘在一起呢,全家人無不支持的。要是換作和另一個人喝酒,借一個膽子給肖銘華,他也不敢打電話回家說酒喝多了,讓李倩過來接他。那樣的話,來的可能不是李倩,而是肖云飛。 李倩過來的時候,酒瓶已經(jīng)空了,但杯中還有酒,兩人正在大聲地爭論著什么。李倩仔細一聽,才知道在說誰的酒量大,到最后,竟然吵吵著要拿第三瓶來。李倩連忙向服務(wù)員使了一個眼色,然后好說歹說的,才讓兩人打消了繼續(xù)比拼下去的想法。 在老板的幫助下,李倩好不容易才把兩人弄了車。下車以后,朱一銘吐了一陣,人稍微清醒了一點,李倩才沒有費多大的勁,直接把他送回了家。她這才載著丈夫回家了。到家以后,在婆母的幫助下,把肖銘華安頓好了,李倩想了一會,還是打了個電話給歐陽曉蕾。 歐陽曉蕾此時正在紅光小區(qū),這段時間由于父親工作的原因,家里很是壓抑,所以她經(jīng)常來這邊過夜。聽說朱一銘酒喝多了,正一個人在宿舍呢,歐陽曉蕾連忙出門開車趕了過去,連白天穿在外面的大衣都忘記穿了。 到了朱一銘樓下的時候,歐陽曉蕾才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時候要是過去的話,遇見一個熟人什么的,該怎么說呢,說不定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就會浮出水面,可要是不過去的話,她實在是放心不下。在車里猶豫了好久,最后還是決定不管了,用圍巾把自己的臉部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只留了兩個眼睛,然后猛地一下子拉開車門,迅速地向樓道口跑去,還好,一直到三樓都沒有遇見一個人。她掏出鑰匙來,迅速打開了防盜門,然后一閃身,進到了門里。這時,歐陽曉蕾才感覺到劇烈的心跳,大有從喉嚨口跳出來的趨勢。 歐陽曉蕾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打開了燈,在客廳里面就聞到了一股酒味,這是喝了多少酒呀,這不是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嘛,她心里不禁暗暗責(zé)怪道。聯(lián)系朱一銘平時一貫沉穩(wěn)的表現(xiàn),歐陽曉蕾不禁又擔(dān)心起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要不然他應(yīng)該不至于喝這么多的酒。歐陽曉蕾邊想邊快步向臥室走去,她雖然沒來過,但這幢樓的布局整個都是一樣的,所以也算是輕車熟路。朱一銘一拿到這房子鑰匙的時候,就給了她一把,但她卻從未過來過,不是不想,而是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那樣的話,大家都難堪,甚至還會有更為嚴重的后果。 歐陽曉蕾倒臥室門口的時候,就聽見鼾聲大作,往里一看,只見朱一銘側(cè)著身子,睡得正香呢。李倩臨走的時候,特意把床頭燈給開下來了,這下倒是方便了歐陽曉蕾,否則的話,黑燈瞎火的,她還真摸不著。歐陽曉蕾聞著滿屋子的酒氣,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想把窗戶打開,又怕朱一銘著涼,想想還是算了。她到廚房擰了一個熱毛巾,把朱一銘翻過身來,給他擦了一把臉,然后又重新?lián)Q了一個放在他的腦門。 也不知是熱毛巾的刺激,還是酒勁稍微過去了一點,朱一銘的嘴竟慢慢的挪動起來,歐陽曉蕾剛準備起身倒茶給他喝,猛聽見他在嘀嘀咕咕的,不知說些什么。 第283章 輸送炮彈 歐陽曉蕾上前兩步,探下了身子_)歐陽曉蕾的耳邊立即傳來了“結(jié)婚……我不結(jié)婚,爸、媽,再等等……” 聽了這話以后,渾身如遭電擊,愣在了當(dāng)?shù)貧W陽曉蕾的內(nèi)心深處,其實無數(shù)次地假設(shè)過朱一銘和她談及這個話題時的情景,包括自己該怎么回答,她都考慮得非常周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對方居然在這個她毫無防備的時刻,觸及了這個話題,真的讓她無言以對坐在床沿許久以后,歐陽曉蕾暗暗做出了決定,看來一直以來,還是太過于優(yōu)柔寡斷了,有些事情,你可以無視它,但它卻一定會按照應(yīng)有的軌跡準時發(fā)生,誰也改變不了,人的命,天注定,誰也逃不脫的第二天一早,朱一銘醒來以后,總覺得昨夜似乎有個女人來過,可是究竟是誰,對方又干了一些什么,卻怎么想,也想不起來,最后只有搖搖頭作罷昨晚這一場酒真是醉得厲害,在朱一銘的印象當(dāng)中,好像從來沒有喝成這樣過,不過也算值得,至少讓他心頭的一個結(jié)解開了,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朱一銘邊往衛(wèi)生間走去,邊暗暗想道在早點鋪喝了一碗稀飯,三個包子,朱一銘覺得說不出的舒服,尤其是這稀飯,在醉酒以后,沒有比這好的東西了來到辦公室以后,曾善學(xué)照例已經(jīng)為他好了茶朱一銘邊喝茶邊看了當(dāng)天的報紙,然后把曾善學(xué)叫進來囑咐道:“如果沒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別讓人進來,我要前段時間的下去跑了以后,收集上來的資料整理一下”“知道了,老板,有事的話,你直接叫我,我就在門外”曾善學(xué)連忙說道朱一銘聽后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又說道:“你和陳玉瓊聯(lián)系一下,看看她這階段的情況怎么樣,要是還沒好的話,就告訴她們,可以延長一段時間,反正這也不是著急的事情,我要的是有價值的第一手資料”曾善學(xué)聽后,點了點頭,他已經(jīng)預(yù)感到老板一定是想從教育上面做點文章了,所以醫(yī)療衛(wèi)生這一塊,可以暫時放一放整整一天時間,除了中午以外,朱一銘哪兒也沒去,認真起草了一份《關(guān)于恒陽市教育收費與教師聘任制的改革方案》從標(biāo)題就不難看出,這一方案主要包含兩個方面,一是教育收費的改革,二是教師聘任制關(guān)于教育收費改革,主要是要降低或者取消一些不合理的教育收費,方案直指鄉(xiāng)鎮(zhèn)學(xué)校的教育附加費和城區(qū)學(xué)校的擇校費教師聘任制這個專用名詞,是朱一銘從網(wǎng)上借鑒來的,南方沿海有些城市已經(jīng)在搞了,主要目的是想提高教師的素質(zhì),其中最為關(guān)鍵的一條,通過一輪綜合考核以后,每個學(xué)校必須有一到兩名的教師被確定為待崗人員如果連續(xù)三年待崗的話,將會被取消編制,直接逐出教師隊伍朱一銘看了一下手中將近五頁的稿紙,心里也很沒底,第一條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之爭,難度可想而知;后一條則和幾千個教師的相關(guān),難度也不會小朱一銘之所以把這兩個老大難的問題,放到一起來,就是覺得既然阻力都很大,不如并到一塊來,反正就那么回事朱一銘覺得要想把這事做起來,首先得得到一個人的支持,那就是田長業(yè)他畢竟是常務(wù)副市長,政府的二把手,協(xié)助市長管理政府的全面工作,所以這事于情于禮,都要先向他做個匯報,關(guān)鍵的是,他是最有可能支持這份方案的第二天一早,朱一銘就拿著這份方案,敲響了田長業(yè)辦公室的門田長業(yè)的表現(xiàn)沒有讓朱一銘失望,直接從辦公桌前走出來迎接,朱一銘自然也很是客氣了一番兩人坐定以后,朱一銘也沒有繞彎子,直接說明了來意,并遞上了稿子田長業(yè)見朱一銘說得很慎重,也收起了笑臉,接過稿子認真看了起來朱一銘邊喝茶,邊注意看他臉部的表情第一頁看得很快,到第二頁的時候,田長業(yè)的度慢了下來,并且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一直看到最后,緊鎖的眉頭都沒有再松開,臉上也是一片嚴肅之色田長業(yè)放下稿子,看著朱一銘說:“你真的想好了,決定這么去做?” 他心里并不贊成朱一銘這樣去搞,畢竟動靜太大,而且一不小心,容易把自己給陷進去,但轉(zhuǎn)念一想,年青人往前面沖一沖也未必就是什么壞事不可否認的說,這兩件事情要是做成功的話,絕對是一個不容忽視的政績,哪怕只成功一件,那也是很不錯了朱一銘也注視著田長業(yè),吐出一口濃煙說道:“田哥,說實話,我也曾猶豫過,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我很清楚,但是我前段時間下去跑了跑,親眼看到了許多事情,我覺得這么搞,應(yīng)該是對的”“好,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那老哥也不含糊,這兩件事情,我一定支持你,不管在什么場合”田長業(yè)豪氣大發(fā)地說道朱一銘聽后開心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伸出手去,用力地和田長業(yè)握了握朱一銘在臨出門的時候,田長業(yè)說了一句,“老弟,我覺得你這套方案要想順利搞起來的話,必須取得那邊的支持”朱一銘回過頭來,滿臉微笑地說道:“謝謝老哥提醒,我們兄弟倆真是不謀而合了我在去市長那邊去匯報之前,先打個電話過去,和蘇記約個時間”他特意把“之前”兩個字說得很重田長業(yè)當(dāng)然明白朱一銘的意思,心里不由得對這個年青的小伙子又高看了一眼這兩件事情,要想成功,必須得上常委會討論,而真正的阻力,顯然是來自政府這邊,黨委那邊其實倒無所謂,和他們并無太大關(guān)系,自認為很關(guān)鍵的事情,才出言提醒一句,想不到人家早就已經(jīng)想到了朱一銘在當(dāng)天下午才見到潘亞東,對方正忙著談一個項目,好像是鄰省過來的一個老板,準備來恒陽投資,他自然得熱情接待這年頭,經(jīng)濟掛帥,什么可都沒有發(fā)展經(jīng)濟來得重要當(dāng)朱一銘把報告遞過去的時候,很明顯地注意到,他剛看了一個標(biāo)題,臉就撂了下來,直接把報告往桌上一扔,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一銘市長呀,這事急不得,我這兩天正好有點事情,等過兩天再和你商討”說完,就端起茶杯,慢慢地喝起茶來朱一銘知道對方準備采取拖字訣,也并不著急,站起身來,說道:“市長,你有事先忙,我先過去,等你有時間的時候,我等你電話”潘亞東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等朱一銘出門以后,他把那份報告直接塞到了一摞文件的最下面想要取消教育附加費,簡直是吃飽了撐的,潘亞東低聲嘀咕了一句,然后轉(zhuǎn)身向里面的休息間走去,中午喝了不少酒,要好好休息一下,要不然晚上恐怕真的是喝不下去了,那老板的酒量還真不是一般的好朱一銘是第二天一早見的蘇運杰,和他們預(yù)料的一樣,記大人對這份報告,倒沒有太大的反感,只說等改天召開常委會的時候,讓大家商討一下,要是沒什么問題的話,再實施他也讓朱一銘回去以后,把相關(guān)的細節(jié),再好好地考慮考慮,盡量把這個計劃弄周全了朱一銘站起身來,準備告辭的時候,蘇運杰裝作非常隨意的問道:“一銘呀,這個方案,市長看后是怎么說的?” “市長這兩天比較忙,正在接待一個準備來投資的老板,他說過段時間再說”朱一銘裝作并不知情,一五一十地回答道“哦,我知道了”蘇運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略作停頓以后,說道:“百年大計,教育為本呀,一銘放心,這事我會留心的”朱一銘裝作非常感動的樣子說道:“那就謝謝記關(guān)心了,您忙,我就先過去了”說完,就準備離開,蘇運杰站起身來點了點頭,側(cè)移了兩步,手上做了個請的動作,算是送過了朱一銘回到辦公室以后,知道常委會的召開應(yīng)該快了,看來蘇運杰和潘亞東之間很不對付,這已經(jīng)不要再有任何懷疑了兩人之間只要一有機會,就會想方設(shè)法地給對方出難題,自己這次也算為蘇運杰輸送了一次炮彈,不過只要能達成目的,他倒是一點也不介意只要去做不出朱一銘的意料,第二天下午,朱一銘就接到了柴慶奎的通知,說下午兩點召開常委會,蘇運杰關(guān)照請他列席朱一銘聽后,連忙點頭稱是,柴慶奎又說了兩句閑話就掛了電話他的意思似乎想打探一下,為什么讓朱一銘參加,不過想想還是作罷了,反正到下午的時候,就知道了中午的時候,朱一銘照例睡了一個午覺,下午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在睡之前,連都沒有看一點半醒來以后,洗了一把臉,抽支煙,休息一下,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往市委那邊走去朱一銘知道不能去得太早,否則其他人都會如看怪物一下打量著自己,畢竟這是他不該出現(xiàn)的場合,但是又不得不去得早一點,最起碼地拿出一個好的姿態(tài)到了會場以后,常委們先后都進來了,除了潘亞東一系的人,看見朱一銘非常驚訝之外,其他人的表現(xiàn)都非常正常,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讓朱一銘覺得最不理解的是晉的市委副記魏煌,見到他以后,居然刻意地走過來,打了一個招呼,給人的感覺,兩人像是非常熟絡(luò)似的,但朱一銘卻非常清楚,兩人除了偶爾見面打個招呼以外,基本上就沒什么交接等眾人坐定以后,朱一銘把眼睛往潘亞東那瞄了一下,果然是滿臉的陰沉朱一銘出現(xiàn)在這兒所為何事,聯(lián)系之前的那個教育改革方案,潘亞東很快就明白了過來怪不得前天自己那明顯敷衍的態(tài)度,人家并不在意,原來早就想好了后招,這個年青人還真不簡單,不過那事今天一定不能讓他得逞,否則的話,政府這邊工作的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要知道教育附加那一塊的收入,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字,能解決政府這邊不少的問題呢 第284章 未雨綢繆(一) 蘇運杰是兩點鐘的時候,出現(xiàn)在了會議室的門口,后面跟著他的秘胡長海,等他坐定以后,秘立即把茶杯和筆記本放在了桌子上面_)蘇運杰環(huán)視了一圈后說道:“今天,我們開會主要有三項議程,一是學(xué)習(xí)泯州市委李記在全市干部大會上的講話,二是討論一下兩個鄉(xiāng)鎮(zhèn)黨委記的人選問題,三是主管教育的朱一銘副市長草擬了一份關(guān)于教育改革的方案,我們一起聽一聽年青人能夠積極動腦筋想辦法,去干工作,不管怎么說,這種態(tài)度,我們都是應(yīng)該支持的”說完以后,蘇運杰掃視了全場一眼,仿佛期待大家的回答似的朱一銘在每個人的臉上掃了一眼,除了潘亞東和常衛(wèi)國不以為然以外,其他人都或輕或重地點了點頭,可見蘇運杰的這一番論述,應(yīng)該是得到大部分人的支持的蘇運杰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下面我們就首先請朱一銘副市長,把他準備的關(guān)于教育系統(tǒng)的改革方案,和大家交流一下,然后再正式開會”朱一銘微笑著,沖著眾人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各位常委,由于之前的分工,我不甚了解,所以這段時間,在各個鄉(xiāng)鎮(zhèn)轉(zhuǎn)了轉(zhuǎn),于是有了一些想法,今天利用這個機會,向大家做個匯報我匯報的內(nèi)容,主要分為兩大塊,其中第一部分是關(guān)于整治教育亂收費的……” 朱一銘照著那份報告,不緊不慢地進行了匯報,有些地方,還進行了補充、說明他邊說邊注意觀察各人臉上的表情,應(yīng)該說各人心里的想法,他已經(jīng)大概有個底了朱一銘匯報完了以后,就直接出了會議室,他不是常委,自然沒有參與討論和表決的權(quán)利回到辦公室以后,他的心里倒不是十分著急的,應(yīng)該說這個方案雖然會遭到潘亞東的阻止,但是很顯然蘇運杰是支持的,同樣李系的一干常委們也不會袖手旁觀,那最終通過的概率還是很大的朱一銘下面要考慮的問題,是該如何實施的問題,兩項措施要想實施都要等學(xué)期開始以后才行,但這風(fēng)可得早一點吹,等搞的時候再說的話,可就遲了到下午四點多鐘的時候,朱一銘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居然是肖云飛的電話他首先告訴朱一銘他的那個方案通過了,具體情況他并沒有細說,反而話題一轉(zhuǎn),說了肖銘華的事情,意思是他已經(jīng)上來了,你們倆年齡差不多,以后可以多親近親近朱一銘聽后連忙表示感謝,并說之前已經(jīng)和肖銘華溝通過了肖云飛聽后非常開心,可就在要掛電話之際,卻說了一句,一銘呀,以后有什么事情,不妨先和我們兩個老家伙溝通一下,大家都好有個準備,以免到時候被動朱一銘本來想解釋兩句,轉(zhuǎn)念一想還是決定作罷,連聲說道,自己考慮不周,以后一定會多加注意的肖云飛開心地說道:“小伙子,好好干,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呀,但就目前而言,還需多動動腦子,難吶”肖云飛的話里面,很有一些指教的意思,但是朱一銘聽后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心生感激他確實是把自己當(dāng)子侄看待,否則那些話,他絕對不會說出口的在爾虞我詐的官場上,能有這樣一個長輩似的人物,對自己來說,應(yīng)該是一大幸事了,何來抱怨這一說呢朱一銘同時也發(fā)現(xiàn),李亮雖然把肖銘華提拔上來了,但肖云飛和柴慶奎并不領(lǐng)情,要不剛才對方就不會只暗示“兩個老家伙”了想想也是,到這個層面上,怎么可能給個副科,就拉過來兩個常委,要是那樣的話,這生意未免也太容易了一點又過了大約一刻鐘,柴慶奎打來了電話,當(dāng)然還是說之前的那事,在說完以后,還特意加了一句,本來李記準備給你打的,后來有點小事情,所以我就代勞了朱一銘連忙道了感謝,看來幾個老家伙,也爭得挺厲害掛斷電話以后,朱一銘覺得很是奇怪,按說田長業(yè)應(yīng)該第一個打電話過來,怎么等到現(xiàn)在,還沒用任何消息突然,手機嘟的一聲,朱一銘知道是短信息,翻出來一看,果然是田長業(yè)的,上面只有一句話“晚上,老地方喝一杯”朱一銘看后笑了笑,然后直接刪除了當(dāng)晚兩人一起來到了玉雅魚味館,這次沒有喝太多的酒,主要是交流關(guān)于朱一銘那份方案的實施問題田長業(yè)也擔(dān)心,到真正實施階段,遭遇的阻力可能過大,到時候,說不定偷雞不成蝕把米朱一銘聽了這話,心里很是不爽,從他的出發(fā)點來說,絕對不是完全為了撈取政績,但是相信不光田長業(yè),絕大部分人都應(yīng)該是這樣認為的這也是一個沒有辦法的事情,嘴長在別人身上,人家愿意怎么說,你只能隨他了商量到最后,也沒有想到什么好主意,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要沒有人在里面故意摻沙子,問題應(yīng)該不大,但是這些事情,誰又能保證呢吃晚飯以后,兩人一前一后,離開了開發(fā)區(qū)走到半路的時候,朱一銘發(fā)現(xiàn)手包居然忘記帶了,于是調(diào)轉(zhuǎn)車頭,準備回頭去拿到了門口的時候,赫然發(fā)現(xiàn)在角落里面停著的那輛桑塔納,正是剛才還是自己并駕齊驅(qū)的田長業(yè)的車朱一銘發(fā)現(xiàn)以后,立即調(diào)轉(zhuǎn)了車頭,加離開了玉雅魚味館,倒仿佛是自己做了什么見不得的事情似的,想想還真是郁悶至于說手包什么的,只有明天再想辦法了第二天一早,朱一銘本來準備讓于勇去玉雅魚味館拿手包的,手機什么的都在里面,沒有了這些東西,可是不方便得緊,后來轉(zhuǎn)念一想,還是罷了,自己去跑一趟,免得傳出些什么流言蜚語出來到魚味館以后,蘇夢雅并不在那,臺上的人,把手包交給了朱一銘朱一銘想到昨晚看見的一幕,再加上今天她的表現(xiàn),不由得一陣發(fā)笑,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真是一點不錯拿出手機一看,上面居然有十二個未接來電,翻開一看,居然都是鄭璐瑤打過來的朱一銘心里一驚,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于是連忙回撥了過去電話接通以后,鄭璐瑤說是沒事,只是打電話沒有人接,于是不怎么放心,就一連打了幾個,朱一銘這才放下心來,連忙解釋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鄭璐瑤說了一聲沒事,然后就掛斷了電話朱一銘重翻出那些未接來電,發(fā)現(xiàn)最后一個,居然已經(jīng)將近午夜一點了,心里不覺一陣感動回到辦公室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讓市府辦主任趙云生過來,讓他盡快幫自己的宿舍,裝一部電話趙云生心里一陣郁悶,我前段時間,特意征詢你的意見,問是不是要裝固定電話,結(jié)果說是沒有必要了,反正有手機和辦公室電話,怎么現(xiàn)在又改主意了他自然不敢把這想法說出來,這個年青的副市長有多大能量,他可是親眼見識過了,連忙點頭稱是,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兩天以后,朱一銘去了教育局召開現(xiàn)場會,主要還是討論那個改革方案,所有副校長以及相關(guān)科室的正、副科長全部參會在開會之前,胡一旻過來向朱一銘做了一個說明,他昨晚特意通知了褚宏強,但他今天還是稱病沒有過來朱一銘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像他這樣的人,已經(jīng)徹底被清洗出局了,在與不在,還能有多大的區(qū)別呢當(dāng)把方案公布之后,不出意外的一片唏噓之聲,盡管胡一旻一再用眼神制止,奈何效果很一般朱一銘倒是不以為意,沖著眾人說道:“今天請大家來不是討論該不該實行這個方案,而是如何實行的,請大家在這方面多動動腦筋,找出一條切實可行的路子來”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后,會場上才安靜了下來,眾人都低下頭,細心地翻看起手頭的這份文件來對于教育局的一班人來說,最為糾結(jié)的是關(guān)于教師聘任制這一塊的內(nèi)容,關(guān)于教育附加費這相關(guān)的收費問題,和他們的牽連倒是不大大家靜下心來以后,逐條加以分析,找出了其中的不少漏洞和問題,曾善學(xué)在一邊迅地記錄下來朱一銘見了大家如此的表現(xiàn)開心地走出了會議室,胡一旻見狀,則連忙跟了出來朱一銘看了胡一旻一眼說:“胡局呀,看來你手下的這幫人不錯呀,不愧是行家里手,一眼就能找到其中的關(guān)鍵所在,看來胡局平時工作不錯呀”“這都是市長您領(lǐng)導(dǎo)有方,我只不過是大樹底下好乘涼,嘿嘿”胡一旻笑著拍了一記馬屁,然后奉上了一支煙朱一銘也不點破,接過煙后,點上火,抽了起來過了一會以后說道:“胡局呀,關(guān)于教師聘任制這一塊的工作,我準備就請你們教育局抓起來,我下面的主要精力,放在整治教育亂收費這一塊上面,你看有沒有什么問題?” “感謝領(lǐng)導(dǎo)的信任,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分內(nèi)事,讓你跟在后面費心了”胡一旻連忙彈了一下煙灰,說道,“只要市長你信得過我們,我們保證努力把這事做好,當(dāng)然大方向還需要你來掌握”朱一銘微笑著看向窗外,沒有再回答他的話胡一旻偷瞄了一眼,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取得了這位年青市長的信任,再多說什么,還有什么必要呢,只要認真地把事情做好,比什么都強朱一銘在召開教育局領(lǐng)導(dǎo)班子會議以后,著手召開一個大規(guī)模的會議,就是所有鄉(xiāng)鎮(zhèn)主管教育的副鎮(zhèn)長以及教育助理會議這個會議的規(guī)模要大,并且參會的對象也不像教育局的人那么好說話說白了,這兩項改革并不涉及教育局的利益,只是最多教師有意見,增加他們的工作量而已鄉(xiāng)鎮(zhèn)這一塊則不然,如果取消了教育附加費的話,那么好多鎮(zhèn)長、助理的日子將會捉襟見肘,他們能積極支持才怪朱一銘在之前也想好了對策,盡管一個個舍不得既得的利益,但有一樣?xùn)|西卻比這個讓他們不舍,那就是烏紗帽在召開這個會議之前,朱一銘也作出了一個決定,暫時先把城區(qū)學(xué)校擇校費的事情放一放,如果全部在一起搞的話,確實容易都搞砸了 第284章 未雨綢繆(二) 在召開全市鄉(xiāng)鎮(zhèn)教育工作大會時,情況和朱一銘預(yù)料的一樣,當(dāng)他把這個方案說完的時候,底下就像炸開了鍋一般,其中有一、兩個人的表現(xiàn)特別搶眼,簡直是面紅脖子粗的_朱一銘見狀并沒有開口,而是點上了一支煙,有滋有味地欣賞起臺下眾人的表演也不知是誰最先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樣,一個傳一個,不到三分鐘的功夫,整個會議室里,居然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把目光,投射到這位悠然自得地抽煙品茶的年青副市長的身上朱一銘這時才不緊不慢地把香煙掐滅在煙灰缸里,然后微微坐正了身子,對著話筒說道:“諸位鎮(zhèn)長、鄉(xiāng)長、助理,我知道你們聽了這個方案以后,一定滿懷抱怨,但是我想說的是,現(xiàn)在正值農(nóng)忙季節(jié),你們可以到田間地頭去看看看看那些揮汗如雨的大叔、大媽們,你們就忍心這樣不明不白地收取他們的血汗錢嗎?教育附加費,這項收費收上來以后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大家應(yīng)該清楚,但是我們收上來以后,又干了什么呢,相信你們比我清楚”朱一銘說到這以后,停了下來,目光如炬地環(huán)視全場,此時沒有一個人敢和他對視,不是低下頭,就是扭頭看向別處,仿佛他的目光中有火、帶電一般朱一銘喝了一口茶以后,繼續(xù)說道:“這個方案不管大家理解也罷,不理解也罷,我可以告訴你們這是在市委常委會上已經(jīng)通過了的,你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堅決地執(zhí)行,如果有覺得有難度的,難以完成的,現(xiàn)在就可以提出了我可以向市委建議,把你換下來,安排一個適合你的崗位我現(xiàn)在想知道有沒有這樣的人,給你們兩分鐘時間,有的話就請舉手”說完,從衣袋里面取出手機,低下頭來看了看時間,然后將它直接放在了桌面上這兩分鐘有讓人窒息之感,本來一些鎮(zhèn)長、鄉(xiāng)長的自以為資歷老,還真沒把這年青的副市長放在眼里,想不到人家直接來了這么一出人家這是擺明了只給兩條路,一取消收取教育附加費,二如果不支持的話,就換人,這也太猛了一點盡管有不少人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但誰也不會傻到拿自己的烏紗帽去做嘗試兩分鐘時間一到,朱一銘準時收起了手機,然后掃視了全場以后,說道:“首先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感謝在座的各位對這項工作的支持,也請你們回去以后,把這件事情認真地做起來,首先及時地向你們的記和鄉(xiāng)長、鎮(zhèn)長匯報,如果有什么問題,讓他們直接和我聯(lián)系,我來向他們做解釋,總之這事就拜托大家了”說完這話以后,朱一銘站起身來,沖著臺下鞠了一躬他的這一番動作和話語搞得臺下的眾人一愣,不知這位副市長大人究竟在搞什么花樣這般做派,朱一銘在開會之前就以前考慮好了,這是典型的胡蘿卜加大棒,先用大棒在空中一陣揮舞,然后再撒出胡蘿卜,至于說最后的鞠躬完全是表明一種姿態(tài),絕不是示弱,而是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做成功的決心朱一銘本來是準備請?zhí)镩L業(yè)過來的,想想也就作罷了,這項工作要想順利開展下去,很顯然自己得有足夠的魄力,一心想著依靠別人是不行的這樣一搞,顯然是有一定效果的,散會以后,參會的人三三兩兩地邊說邊往外面走,有甚者直接把手機拿出來,向一、二把手匯報了取消教育附加費,對于一個鄉(xiāng)鎮(zhèn)來說,不能不說是一件大事,并且是關(guān)系到鄉(xiāng)鎮(zhèn)切身利益的大事,由不得他們不慎重第二天一早,恒陽市政府所在的二號樓上,立即變得熱鬧起來,人來人往的,并且還都是各個鄉(xiāng)鎮(zhèn)的記或是鎮(zhèn)長、鄉(xiāng)長市府辦的工作人員緊張不已,貌似沒有聽說開會呀,怎么下面的頭頭腦腦都過來了,昨天開完會以后,會議室里面還沒整理呢,現(xiàn)在還是一片狼藉他們的擔(dān)心很明顯是多余的,因為大家分別往市長和諸位副市長的辦公室跑去市長辦公室里的人都排成了一條長龍,潘亞東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沖著眾人說道:“你們圍在我這也沒有用,這事在常委會上已經(jīng)通過了,意味著什么你們也應(yīng)該知道,再說這事也不是我主張的,解鈴還須系鈴人,你們看著辦,該找誰找誰去”一桿記、鎮(zhèn)長們聽了這話,心里雖然不爽,但人家說的也是實話,于是不知誰說了一聲,找朱一銘去,下面紛紛跟著嚷了起來,都往二樓涌去到了朱一銘的辦公室門口,居然是鐵將軍把門,一打聽才知道人家去泯州市里開會去了,于是一個個只好悻悻地離開了朱一銘確實是去泯州開會了,但是當(dāng)聽說不少鎮(zhèn)長、記到市里來討說法的時候,他產(chǎn)生了離開會場直接回去的沖動,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還是克制住了首先擅離會場,這顯然是對領(lǐng)導(dǎo)不敬,其次這個時候回去的話,可能不光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有火上澆油的效果,實乃是不智之舉想通了這個關(guān)節(jié)以后,朱一銘就坦然地坐在位置上聆聽起領(lǐng)導(dǎo)的教誨來教育附加費的風(fēng)波最終沒有鬧起來,那天以后,雖仍有不少鄉(xiāng)長、鎮(zhèn)長、記過來,但只是星星點點的,朱一銘沒費什么勁,三言兩語就打發(fā)走了華夏國歷來都是領(lǐng)導(dǎo)嘴大,下屬嘴小,給你解釋,已經(jīng)算是給足你面子了朱一銘通過這件事情發(fā)現(xiàn),老百姓們聚眾集會可能讓人害怕,官員們則根本不需擔(dān)心,他們是標(biāo)準的紙老虎,因為有個緊箍咒在他們的頭上,再鬧的話,我就摘了你的烏紗帽,看你消不消停鎮(zhèn)上能多點錢固然重要,但和自己的帽子比起來,孰重孰輕,大家心里可都跟明鏡似的這天下午,朱一銘正在辦公室等陳玉瓊匯報她調(diào)查的情況,之前已經(jīng)約好,不過已經(jīng)等了一會了,還是不見她進來朱一銘不禁皺了皺眉頭,這未免也有點太離譜了,不說尊重領(lǐng)導(dǎo)之類的,最起碼的守時總該做到一直等了將近一刻鐘,陳玉瓊才急急忙忙地推開了門朱一銘剛準備訓(xùn)斥兩句,只見陳玉瓊的身上滿是泥土,連忙問道:“你怎么了,怎么搞得這副模樣的?” 陳玉瓊仿佛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外形,連忙彎腰拍了拍身上泥土,然后看著朱一銘說道:“朱市長,真是對不起,剛才我騎車過來的時候,沒有注意,被一輛摩托車刮了一下,所以來遲了”“來遲了沒事,你有沒有撞到哪兒?” 朱一銘關(guān)切地問道,此時早已沒有剛才的半點抱怨之意“沒事,謝謝領(lǐng)導(dǎo)關(guān)心”陳玉瓊連忙說道,“我還是把這段時間的工作向你做一個匯報”朱一銘見后點了點頭,然后手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陳玉瓊也不矯情,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朱一銘這時猛地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和體制內(nèi)的許多人都不一樣,從她身上能看到一種對工作少有的激情,并且毫無顧忌,坦誠率真陳玉瓊足足匯報了一個小時,最后把文件夾合起來,對朱一銘說道:“朱市長,這事我覺得還沒有完,我想繼續(xù)跟進下去,這里面一定大有名堂,否則的話,不可能出現(xiàn)這么蹊蹺的情況的”朱一銘聽后并沒有開口,他在仔細思量著陳玉瓊的話剛才她匯報的重點在藥價虛高這方面,關(guān)于醫(yī)生、護士的服務(wù)態(tài)度方面的問題,不到一刻鐘就說完了,并且還非常的具體、翔實陳玉瓊通過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恒陽或者說是泯州,應(yīng)該有一條巨大的利益鏈的存在,正是他們在推動著藥價陳玉瓊帶著助手,去了臨近的幾座地級市,發(fā)現(xiàn)泯州的藥價明顯的比別的市要高百分之十左右她覺得這個現(xiàn)象很不正常,想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朱一銘想了一下說道:“這事,我看就此打住,你要做的事情就是了解情況,現(xiàn)在這項任務(wù)已經(jīng)圓滿完成了,我看,就沒有必要繼續(xù)下去了”“朱市長,你就讓我再跟進一下,我已經(jīng)摸到了一點信息,相信對后面的工作應(yīng)該是很有幫助的”陳玉瓊懇求道朱一銘有心想要拒絕,但是看到對方希冀的目光,還是不忍心,于是想了一下說道:“這樣,既然你想要堅持,我必須提醒你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有什么事情,及時和我或者曾善學(xué)聯(lián)系如果發(fā)現(xiàn)危險一定要及時撤出來,我再強調(diào)一遍,安全是第一位的”朱一銘想了一下,又繼續(xù)說道:“這樣,我給你一個電話號碼,他是公安局的局長助理,有什么突發(fā)事件可以及時和他聯(lián)系,你直接報你的名字,我會實現(xiàn)和他說一聲的”“朱市長,我心里有數(shù),您放心一定不會出事的”陳玉瓊笑著說道朱一銘點了點頭,也不好再多說什么陳玉瓊出來的時候,朱一銘一直把她送到樓梯口,看得其他人大跌眼鏡,他們怎么也不明白,這個市府辦的小女人什么時候也搭上副市長這條線了臨告別之際,朱一銘小聲說了兩個字,小心陳玉瓊則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后一轉(zhuǎn)身大步向前走去朱一銘回到辦公室以后,立即把曾善學(xué)叫了進來,提醒他多關(guān)注陳玉瓊的情況,一旦發(fā)現(xiàn)問題,及時向他匯報曾善學(xué)聽了這話以后,微微一愣,不知老板這是什么意思,但也不便發(fā)問,只好點了點頭隨著時間的推移,氣溫逐漸升高了,進年這個夏天和往年相比,朱一銘非常不淡定,因為七月份可是教育上面最為忙碌的季節(jié),其中最重要的自然就是高考了朱一銘猛地覺得自己之前推行的那兩項改革,也和今年的高考有很大的關(guān)系,如果成績不理想的話,那么要想搞下去的話,難度貌似不小這樣一想的話,朱一銘猛地覺得今年的這個夏天,好像比任何一年都要悶熱除了這事以外,還有一件事情讓朱一銘覺得很是不爽,就是近段時間打電話和歐陽曉蕾聯(lián)系的時候,對方總是在推脫,這是以往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的事情,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狀況想要打聽,還真有點無從下手在主、客觀因素的共同作用下,這段時間季曉蕓受到了非常多的滋潤,隱隱竟有不堪承受之重,看來有時候幸福來得太多了,也未見得就是好事 第285章 突擊檢查 三天緊張而忙碌的高考終于結(jié)束了,朱一銘拖著疲憊的身子上了車,準備回宿舍洗個澡。晚上肖銘華約了吃飯,說是為他慶祝一下,順利完成了任務(wù)。朱一銘本想拒絕的,因為確實太累了。這三天不光忙著檢查,巡視,心里還擔(dān)心得不行,生怕出個什么事情。他心里非常清楚一年一度的高考,對于含辛茹苦的學(xué)子們來說,意味著什么。肖銘華連忙說道,今天要為他介紹一個朋友,朱一銘后來想了想,還是應(yīng)允了下來。和老友喝杯小酒閑聊一番,未嘗不也是一種放松,至于說介紹朋友什么的,倒不是朱一銘所關(guān)心的。 朱一銘跨進家門以后,就忙著放水洗澡,身上剛沾濕,放在客廳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朱一銘愣了一下,最后還是決定不予理睬,料想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說現(xiàn)在又是下班時間了,就算領(lǐng)導(dǎo)找,等洗完了回過去也不遲。刺耳的鈴聲剛剛停頓,還沒有半分鐘,立即又重新響了起來。朱一銘不禁想到會不會有什么急事,于是只有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 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鄭璐瑤的電話,連忙摁下了接聽鍵,只聽里面?zhèn)鱽硪宦曎|(zhì)問,你干什么呢,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 朱一銘本來還想著爭辯兩句,轉(zhuǎn)念一想還是罷了,要是那樣的話,保不齊這位姑奶奶還會糾纏多久呢,于是連忙說道:“我正在洗澡,沒有聽見手機的聲音?!?/br> “真的,假的?” “這是什么話,洗澡還有什么真的假的?” 朱一銘想了一下,壞笑兩聲說道,“你是不是想檢驗一下呀?” “好呀,我正有此意,開門!” 鄭璐瑤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我可真開門了,我剛從浴室里出來,身上可什么也沒穿呀!” 朱一銘繼續(xù)逗她開心,反正鄭璐瑤遠在應(yīng)天,怎么說她都無法驗證。 “沒穿就沒穿,你以為我怕你呀,開門!” 鄭璐瑤很不服氣地叫囂著。 朱一銘想要捉弄一下這個不講道理的小丫頭,輕輕走到房門邊,推了推門,特意把門輕輕地撞到墻上,發(fā)出通的一聲。“門開了,你在哪兒呢,怎么不見你的人?” 朱一銘對著手機大聲問道。 “開防盜門,你開的什么門?” 電話里依然不依不饒。 朱一銘一想不禁拍了一下腦袋,真是暈了,房門是木頭的,防盜門是鐵的,難怪騙不住她,不過這小丫頭的耳朵也確實厲害,這樣的差別隔著電話都能聽得出來,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朱一銘快步向客廳的大門處走去,抓住把手,用力地一拉門,沖著手機,大聲說道:“開了,你人……” 說到這以后,朱一銘猛地一下愣住了,門口站著一個淺綠色連衣裙的女人,披肩長發(fā),滿臉調(diào)皮的笑容,右手轉(zhuǎn)著一部手機,正貼在耳邊。 鄭璐瑤搖了搖手上的手機,啪的一聲蓋上了翻蓋,然后把雙手別在身后,踱步進到房內(nèi)。朱一銘囁囁喏喏地關(guān)上門,快上一步,剛準備說話,猛地覺得腰間一松,剛準備伸手去撈。鄭璐瑤已經(jīng)失聲喊道:“流氓!” 然后迅速地用雙手捂住眼睛。朱一銘則連忙撿起浴巾重新裹在了身上,一臉尷尬地說道:“好了,什么流氓呀,還不是都是你害的!” 鄭璐瑤這才放下了玉手,調(diào)皮地伸了伸舌頭,然后說道:“你是不是做賊心虛,讓我檢查一下這屋里是不是還有其他人?!?/br> 說完,竟有模有樣地去衛(wèi)生間、房間檢查了,甚至連廚房里面也沒有放過。朱一銘在一邊只覺得心里一拎,試想一下,她要是前天晚上過來可就麻煩了,那時候,他和季曉蕓正在輾轉(zhuǎn)纏綿。想到這的時候,朱一銘只覺得額頭上冷汗直冒。 “你很熱嗎?” 不知什么時候鄭璐瑤已經(jīng)完成了檢查,站在朱一銘的身邊滿臉壞笑地低聲說道。 “是有點。” 朱一銘邊說邊用手臂擦了擦頭上的汗珠,然后說道,“都是被你嚇的,你這一驚一乍的,不知道搞什么。要過來,你也提前通知一聲呀,好讓我有個準備?!?/br> “準備?你準備什么?” 鄭璐瑤看著朱一銘問道,“是不是干了什么壞事,給有個消滅罪證的準備?” “你胡說什么呢?” 朱一銘怒道,心里卻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看來確實受這個小妮子的影響,思維有點跟不上,于是決定不再理她。他轉(zhuǎn)身往衛(wèi)生間走去,沖著后面說道:“冰箱里面有你喜歡喝的可樂,你自己拿,我洗澡去了?!?/br> 朱一銘迅速溜回到浴室,把淋浴的龍頭打開,調(diào)到冷水的位置,對著頭部一陣猛沖,希望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下。 重新回到客廳的時候,鄭璐瑤正在邊喝可樂邊看電視,滿臉的得意之色,也不知是因為節(jié)目精彩,還是因為她把朱一銘好好地糗了一頓。朱一銘走到她跟前,輕咳兩聲,剛準備開口,鄭璐瑤卻搶先說道:“你咳嗽什么呀,嗓子不舒服,我去給你買潤喉片?” “不用了,謝謝大小姐關(guān)心,小的怕承受不起?!?/br> 朱一銘順著她的話說道。 “嘿嘿,現(xiàn)在本小姐正式通知你,今天對你的choucha過關(guān)了,給你個機會,請本小姐吃晚飯。” 鄭璐瑤得意地說道。 朱一銘靈機一動說道:“正好,我有個朋友請吃飯,你也一起去,怎么樣?” “好呀,男的女的?” 鄭璐瑤認真地問道。 朱一銘斜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男的,之前向你介紹過的,我的好哥們肖銘華,現(xiàn)在是公安局的局長助理了,今天請吃飯?!?/br> “沒問題,你等我一下,我得洗個澡,這該死的天,在車里一點也不熱,在你這門口站了一會,滿身的汗!”鄭璐瑤邊說邊往門口走去。不用說,一定是下樓到車里去拿衣服了。朱一銘心想,你那車里要是再覺得熱的話,恐怕整個華夏國就沒有你待的地方了。 鄭璐瑤洗完澡以后,朱一銘已經(jīng)后悔讓她一起去吃飯了。一襲鵝黃的齊膝短裙襯托出白嫩的皮膚,長發(fā)隨意地籠在腦后,最為要命的是,她這裙子腰間褶皺收到恰到好處,把該凸和厥的地方展現(xiàn)無遺,整個身體成典型的s形。朱一銘狠咽了一口唾液,這樣大好的良辰美景,偏要去吃什么飯,真是小白。 上車以后,朱一銘打了個電話給肖銘華問吃飯的地點,剛才匆忙間,居然忘記問了,順便也告訴他,把鄭璐瑤帶過來了。肖銘華一聽,立即表示熱烈歡迎,并說他也會把李倩帶上,然后說地點在聚龍都的二樓翠竹廳。朱一銘聽后一愣,自己人聚餐怎么搞到那去了,這才猛地想起,好像之前肖銘華說給自己介紹一個朋友。看來這人有點來頭,要不不會如此興師動眾。 一路上,朱一銘拐彎抹角的一打聽,才知道鄭璐瑤猛然過來的原因。原來她們臺里這兩天有個同事的老公有外遇分手了,然后其他人就拿她開心,說她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沒和男朋友見面了,說不定會有什么情況。鄭璐瑤一聽這話,當(dāng)即決定過來突擊檢查。下午上班以后,見沒什么人注意她,于是就悄悄地開溜了。要不是進了恒陽市以后,由于高考有些路段禁行,她可能搶在朱一銘的前面,就到他家門口了。朱一銘聽后,心里郁悶不已,把省臺的那些無所事事的長舌婦們一陣問候,想想那些記者、編輯的一個個應(yīng)該長得都不錯,心里不禁一陣舒爽。 到聚龍都以后,朱一銘帶著鄭璐瑤直接上了二樓,領(lǐng)班把他們直接帶到了翠竹廳。輕敲兩下門以后,漂亮的女領(lǐng)班推開了門,然后側(cè)身讓在了一邊。朱一銘立即看見三個人在里面正熱情地聊著天,其中兩個自然是肖銘華和李倩,另一個則是一個年青男子,看上去和朱一銘、肖銘華的年齡相仿。朱一銘剛進門,包間里的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一陣寒暄以后,重新入座,李倩則和鄭璐瑤坐在一邊開心地聊了起來。肖銘華指著年青男子說道:“一銘,我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叫圣玉龍,是我大學(xué)時的同學(xué),也是同鄉(xiāng)。” 朱一銘客氣地點了點頭,然后伸出了手,和對方握在了一起。朱一銘覺得眼前的這個年青人并不好相處,不光臉上掛著倨傲的神情,而且手上也全無力道,給人感覺軟綿綿的。朱一銘不由得產(chǎn)生了一種和領(lǐng)導(dǎo)握手的感覺,心里很是不爽。肖銘華可能也看出了朱一銘臉上的表情不對,于是連忙張羅著開始吃飯。 朋友相聚,座位本無所謂,肖銘華出于對朱一銘的尊重,做了一個請上座的手勢。朱一銘則沖著圣玉龍示意了一下,想不到對方并不謙讓,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朱一銘下意識地皺起來眉頭。 從坐下來開始,朱一銘覺得圣云龍的嘴巴就沒有閑過,仔細一聽,才搞清楚了這人居然是做藥品生意的,不由得瞥了肖銘華一眼,意思很明顯,你怎么把這貨介紹過來的。肖銘華的臉上一陣尷尬之色,舉起酒杯沖著朱一銘說道:“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玉龍和我還是第一次見面,想不到他居然是我們李局的外甥,今天聚到一起親近親近。” 他的話語似在做解釋,臉上則掛著一副與我無關(guān)的姿態(tài)。 朱一銘心里一驚,想不到這個夸夸其談的家伙,居然和李亮還扯上關(guān)系,難怪肖銘華會做這個中間人。朱一銘心念電轉(zhuǎn),這事看來有點麻煩了,這人打的什么主意,一看就知。本來可以好不領(lǐng)會地予以拒絕,現(xiàn)在有一個李亮牽扯在里面,確實不太好辦,他的面子不能不顧,朱一銘不由得有點犯難。 正在這時,圣玉龍端起酒杯站起了身,沖著朱一銘說道:“朱市長,我敬你一杯,正好有點小事要麻煩你,請你一定要給我這個面子?!?/br> 說完,把酒杯直接推到了朱一銘的面前,竟有點逼迫之意。 朱一銘的心里很是不爽,說道:“圣老板能有什么事要我?guī)兔?,我的能力可是有限得很,你舅舅一句話,恒陽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br> 朱一銘刻意捧了他一句,不希望他繼續(xù)糾纏下去。 “我舅舅算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