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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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以后,朱一銘覺得是時候該去拜訪一下紀委記常衛(wèi)國了,下面的工作可和他脫不了干系了。他一點也不擔心常衛(wèi)國會拒絕他,因為對違紀、違法干部的查處本就是他們紀委的分內(nèi)工作,現(xiàn)在他可以說是為對方送了一份大禮,難道他會拒絕,那不是傻嗎?再說,現(xiàn)在要動到的這些人陳燃、高鋒、扈秋琳,可都是蘇運杰的人。作為潘亞東一系的重要人物,怕是巴不得看見這些家伙倒霉呢。 電話接通以后,朱一銘剛說想去拜訪一番,常衛(wèi)國立即說道,他現(xiàn)在正好有空,要不,他到市政府來一趟。朱一銘連忙笑著拒絕了,他知道這是對方的客氣話,當不得真的。 和朱一銘所料的一樣,聽了他的介紹以后,常衛(wèi)國對這事表示了極大的關(guān)注,并表示馬就會派人下去了解一下情況。朱一銘也客氣了兩句,就站起身來告辭了。臨出門之際,常衛(wèi)國笑著說道,朱市長和何部長的關(guān)系不錯呀,改天帶著兄弟過去認個門?!?/br> 他嘴里的何部長自然指的是泯州市委常委,紀委記何杰。 朱一銘聽后,笑著說道,我也只是和何部長吃過一次飯而已,但既然常記有這個意向,那我來想辦法,不過領(lǐng)導們都很忙,我那需要時間,你可一定要有耐心啊,呵呵! 常衛(wèi)國面帶感激地說道,理解、理解。他自然明白朱一銘話里的意思,幫你引見何杰不是不可以,關(guān)鍵要看這次行動的結(jié)果。在官場混的人,沒有一個不是成了精的人物,人家憑什么幫助你,和他可沒有什么交情。要想讓對方答應的話,你自然得拿出東西來交換,這次的事情,就是絕好的機會。這些東西當然不能拿到桌面來說,屬于只可意會,不能言傳那類的。 朱一銘對常衛(wèi)國的說辭很滿意,對方說派人下去了解情況,而不是說直接去查,這里面的學問可大了。雖說紀委辦案有一定的獨立性,但那可都是在黨委的領(lǐng)導下的,也就是說在正式查某個人之前,一定先要和市委記蘇運杰作溝通的。 常衛(wèi)國現(xiàn)在要查的都是蘇運杰的人,要想他點頭同意的話,只有一個辦法,把所有的證據(jù)都搜集起來,往他的桌面一放。那個時候,他就是有心想要保誰都張不開口了,實在有萬不得已必須要保的人,他只能反過來來求常衛(wèi)國高抬貴手,那樣的話,對于常衛(wèi)國來說,又是一件再好沒有的事情了,他就可以獅子大開口,提出自己的要求了。官場嘛,說到底就是斗爭與妥協(xié),進而爭取實現(xiàn)個人利益的最大化。 為了防止常衛(wèi)國和蘇運杰之間做交易,朱一銘在對方提到何杰的時候,才一口答應了下來。他心里很清楚常衛(wèi)國提何杰,更多的是對他的一個試探。他一定從哪兒聽到了一些消息,但又無法確認,所以今天才當著朱一銘的面問了出來?,F(xiàn)在他應承了下來,這樣常衛(wèi)國在做某些小動作的時候,就會下意識地掂量掂量,千萬不要得了芝麻,丟了西瓜。 華夏官場對這些誰和誰一起吃過飯,喝過茶,釣過魚之類的,是格外關(guān)注的,這就意味著某人走進了某位領(lǐng)導的私人小圈子,這可非常重要的信息,一定要好好加以利用,否則豈不是暴斂天物。 朱一銘回到辦公室以后,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肖銘華的電話。 接通以后,對方告訴他宋化成已經(jīng)拿下了,他們現(xiàn)在正在回公安局的路。朱一銘聽后很開心,他略作思考以后,立即對肖銘華說道,銘華呀,這事你一定要及時李局匯報,多聽取他的意見。要是他還在和圣玉龍談話的話,我覺得你也應該過去一下,這事可耽誤不得。要是高局長知道小舅子被你帶進了公安局,直接過來要人,你可就被動了。 三百六十七章 紀委書記請假肖銘華聽后,立即明白了朱一銘話中的意思,他這話中,防止高鋒無理取鬧是一個方面,另一方面的意思是讓他當著圣玉龍的面,告訴李亮,準備來市人醫(yī)運貨的人被拿住了,他恐怕就沒有這么淡定了。!。此時,圣玉龍之所以還不愿意開口,主要是因為他心里還有幻想,要是把他的這個幻想擊碎了,那么他恐怕就只剩下乖乖交代的份了。 朱一銘把這些事情都安排妥當以后,不覺長出了一口氣。這段時間,一直被這些事情壓著,有一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現(xiàn)在總算到了水落石出的時候,目前看來結(jié)果還是不錯的,至少和他預想的差不多,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異常情況。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了,對手暫時肯定不可能有反應的,因為這些消息匯總到對方那兒,然后再化作行動,這中間還需要不少時間,估計怎么著也得是明、后天的事情。 回想事情的經(jīng)過,朱一銘感覺到了一份自內(nèi)心的欣喜,這是他位居副市長以來,干得最為得意的一件事情了。雖然一開始的時候,他是誤打誤撞地鉆進了恒陽藥品價格這件事情當中來,不過后來這一些列的動作和安排,都是正確的,可以說是招招命中對方的要害,現(xiàn)在對方也許正在心痛不已呢。 他猛地想到后天可就是周五了,貌似鄭璐瑤說過要過來,看來得想個辦法讓她暫時別過來。現(xiàn)在恒陽可是多事之秋,萬一對方狗急跳墻,沖著鄭璐瑤下手,到時候,他可就顧此失彼了。朱一銘在覺得娶鄭璐瑤為妻的時候,就曾暗暗誓,他絕對不會讓鄭璐瑤受到任何傷害的,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還做什么市長,不如乘早回家抱孩子算了。突然,他的頭腦一轉(zhuǎn),猛地想起歐陽曉蕾的離開何嘗不是一種正確的選擇,至少在這個特殊的時候,他不用在為她的安全分神了注意說季曉蕓,他則是一點也不擔心,因為除了于勇以外,恐怕連曾善學都未必清楚他們兩人之間有關(guān)系,就更別說其他人了。 朱一銘連續(xù)打了三次電話,才說服了鄭璐瑤在泯州采訪結(jié)束以后不要來恒陽,直接回應天,開始的時候,鄭璐瑤怎么也不肯答應,最后朱一銘沒有辦法,只好搬出了鄭相國,說她要是堅持過來,他就打電話給他老人家了。朱一銘知道他的未來老婆和他一樣都有點怵她老爸,所以這也算是他的殺手锏了。 鄭璐瑤被逼無奈,只好同意了,不過她是有條件的,讓朱一銘答應她在結(jié)婚前陪她在應天待一周,朱一銘聽后當即答應了下來,只要她近段時間不到恒陽來,別說以后陪她一周,就是一個月,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周五的早晨,朱一銘到辦公室以后,剛看了一會文件,電話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聽,是柴慶奎的電話,對方告訴他下午兩點半召開常委會,說是專門討論干部作風問題。朱一銘說知道了,然后又和柴慶奎閑聊了兩句,柴慶奎則不兜圈子,在電話里直接說,到時候他會開口說話的。朱一銘聽后很是感動,連聲說謝謝,謝謝。 他在這之前一直沒有和柴慶奎、裘兆財他們聯(lián)系,雖然他知道這事最后一定要常委會討論的,但是他同時也知道,李亮一定會把這些事情搞定的,畢竟現(xiàn)在他們幾個人之間,隱隱是以李亮為頭的。該朱一銘做的事情,他在之前早就已經(jīng)做了,那就是和紀委記常衛(wèi)國聯(lián)系,以期獲得他的支持。 昨天李亮親自到朱一銘的辦公室,還問起了這個事情,朱一銘自然沒有謙虛,是他的功勞,他是不會客氣的。李亮同時還告訴他,他的外甥圣玉龍已經(jīng)吐口了,在幕后控制恒陽虛高藥價的是一個叫星哥的人,他只見過一次,還是在一個昏暗的包間里面,基本沒有看清楚對方的樣子。 他們拿出了蘇陽的照片給他辨認,他很肯定的說不是,不過他說蘇陽也是其中的股東之一,只不過他什么事都聽那個星哥的。李亮說到這以后,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在審訊的過程中,我們有個警員辦事毛躁,不小心把泯州市里某位主要領(lǐng)導公子的照片夾雜在了一堆照片當中,結(jié)果出示到該張照片的時候,我那混賬侄兒倒說有幾分相似,不過還是不能確認。 朱一銘自然明白對方的話里的意思,他嘴里的泯州市某位主要領(lǐng)導自然指的是王吉慶,也就是說,這個叫星哥的人極有可能就是王吉慶的公子王愷。從圣玉龍交代的蘇陽什么事都聽星哥的,這點也符合蘇陽和王愷之間的關(guān)系。 朱一銘抬起頭來,看著李亮剛準備開口,李亮已經(jīng)笑著說話了,蘇陽那兒,我們已經(jīng)讓人跟著了,他肯定是跑不掉的了,暫時沒有動他,最主要的原因是為了能順藤摸瓜。他們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一定有一個大本營,我們需要找到那個地方,蘇陽無疑是最好的向?qū)?,說不定在那還能得遇星哥呢。 朱一銘笑了笑,沒有開口。兩人又聊了兩句,李亮就站起身來告辭了,看著他那磨磨蹭蹭的樣子,朱一銘就知道他有話沒有問出來呢,于是低聲說道,我估計常記那邊很快就會有消息了,到時候,我會及時向李記通報的。 李亮聽后笑著說道,一銘呀,看見你們的成長,我真是覺得我們這一代老嘍,不服都不行啊。說完,不等朱一銘有任何表示,他就轉(zhuǎn)身往外走去了。 朱一銘自然不會把李亮的這番話往心里去,他只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最多也只能動作是他的一時感慨而已。 柴慶奎的電話剛掛斷一會,朱一銘的電話再次響起,這次是另一個市委常委常衛(wèi)國的電話。朱一銘可是一直在等他的電話,現(xiàn)在總算是來了。 常衛(wèi)國在電話里面說得很簡單,你之前提到的那三個人肯定是沒戲了,不過現(xiàn)在有不少證據(jù)表明,這件事情可能牽扯到個別更高級別的同志。我一直在和何杰記聯(lián)系,之前剛聯(lián)系,他到省里開會去的,現(xiàn)在正往回趕,讓我下午去他的辦公室談。他有意無意地把這時候才打電話給朱一銘的原因,作了一番說明。 朱一銘聽后,沒有開口,說實話,這時候他還真不知該怎么開口。常衛(wèi)國的話里的意思很清楚,這事涉及到市管干部,而且需要直接向何杰匯報。對照這兩個條件,夠得這待遇的,只能在恒陽黨政一把手里面找了。這事和潘亞東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那只剩下蘇運杰這個唯一的選項了。 朱一銘雖然早就有預感,當預感成為現(xiàn)實的時候,他還是有幾分唏噓,畢竟誰做到市委記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多年的奮斗一朝就將化為影,怎么不讓人感覺到心酸呢。 朱一銘猛地想起下午開常委會的事情,于是說道,常記,好像剛才慶奎同志通知下午開常委會呢,你豈不是…… 這個我知道,我剛才已經(jīng)請過假了,說市紀委臨時召開緊急會議。常衛(wèi)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朱一銘知道這時候他自然要對蘇運杰保密了,他對常衛(wèi)國說道,衛(wèi)國記,感謝你的信任,如果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你只管開口,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不含糊。 呵呵,好,如果有需要,我一定和你聯(lián)系。說完這話以后,常衛(wèi)國就掛斷了電話。他做事很有點紀委干部的風格,果斷、干脆。 下午兩點二十的時候,朱一銘起身向市委走去。下樓梯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潘亞東正跟在他的后面,他本以為對方會來搭茬,畢竟蘇運杰倒了以后,他是最大受益者。誰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等走出市政府小樓的時候,他現(xiàn)身后竟然沒人了。曾善學現(xiàn)老板往后連著轉(zhuǎn)了兩次頭,于是前一步,小聲說道:“市長好像進了一樓的辦公室。” 朱一銘嗯了一聲,邁開大步往前走去。他的心里充滿了疑惑,按說潘亞東不應該是這樣的表現(xiàn)呀,難道他知道了自己在調(diào)查他和天成公司的事情,不過這個可能性也不到。前兩天,吉海和柳青云還打來電話說,他們這兩天跑遍了恒陽的幾家銀行,根本沒有查到天成公司的貸款,魏煌也說他在省華夏銀行的朋在幾大銀行都做了了解,也沒有任何收獲。 這段時間由于忙著這邊的事情,朱一銘也沒有多過問,準備等這的事情完了以后再說,他甚至想他們之前的懷疑是不是錯了,也許這個天成集團就是來恒陽投資的一家普普通通的企業(yè),并沒有其他任何的企圖。 一路,朱一銘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出來,眼看要進會議室的門了,他連忙集中起精神,一會將由一番唇槍舌戰(zhàn)在等著他,所以現(xiàn)在絕對不能再分神了。用時下非常流行的一句話來說的話,我們在采取行動之前,一定要搞清楚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 進門以后,朱一銘現(xiàn)和以往一樣,還有三個位置空在那兒。說來也奇怪,誰也沒有規(guī)定過常委們進會議室的時間,但是大家的表現(xiàn)卻如同設置好的手機鬧鈴一般準確無誤,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副記搶在常務副市長前面到,或者市長落在市委記后面進門的事情。通過這樣的小細節(jié),我們不難看出華夏的官場秩序森嚴,位置、順序、時間等都有一套固定的程式,誰也不會去越雷池半步。 朱一銘坐下身子,掏出煙來,剛準備散一圈,見魏煌和潘亞東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蘇運杰竟緊跟在他們后面,三人前后腳幾乎一起進的會議室。朱一銘一愣,但隨即恢復了正常,繼續(xù)給眾人散煙,順勢和三人一一打了個招呼。他注意到三人臉的表情,除了魏煌是正常的,其他兩人的表情都不對,尤其是蘇運杰,說是一片死灰一點也不為過。 朱一銘注意到蘇運杰在坐下身子的時候,刻意把往后面的椅子靠了靠,給人的感覺似乎有點不堪重負的意思,但那個動作僅僅持續(xù)了不到兩秒鐘,他立即坐正了身子,擺出一個準備講話的姿態(tài)。 看了他的動作以后,眾人也自覺停下了手的動作,對一把手的尊重在任何時候都是必須的,哪怕只是做個樣子。 三百六十八章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蘇運杰看了眾人的表現(xiàn)以后,滿意地點了點頭,臉的神色也有所好轉(zhuǎn),勉力擠出一絲笑容以后,對眾人說道:“各位,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把大家請過來,主要是有點事情想和大家商量。這兩天,我相信大家也聽說了一些事情,讓人很是痛心那!我們都是受黨培養(yǎng)多年的領(lǐng)導干部,誰也不愿意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但事情既然出了,就總得解決,今天把大家請過來的目的,就是群策群力,商量一下,下面我們該怎么辦?!?/br> 在座的對今天這個臨時常委會的議題都已經(jīng)心知肚明,見蘇運杰直奔主題去了,大家都立即低下了頭,誰也不愿意,在這個時候多說什么,畢竟還沒搞清楚狀況,也不了解其他人的想法,此時自然沒有人愿意做這個出頭鳥。 蘇運杰見狀,繼續(xù)說道:“這事本來是由紀委常記向大家介紹的,但是他臨時有事,去泯州開會了,所以安排了洪飛同志向大家做匯報。胡秘,讓洪飛同志進來。” 最后這句,顯然是沖著他的秘胡長海說的。 胡長海出去一會,只見紀委副記、監(jiān)察局局長洪飛跟在他后面走了進來。他進門的時候,先說了一句,各位領(lǐng)導,下午好,然后就在末座剛添加的那把椅子面坐了下來。 華夏官場就是奇怪,常衛(wèi)國請假沒來參會,那兒明明就有一張椅子空著,但卻要另外加一張椅子給洪飛坐。這明顯是多此一舉,但是卻沒有人認為這么做,有什么不妥,因為那把椅子的主人是常衛(wèi)國,洪飛自然不可以去坐。這個場合,椅子成了一個符號,代表著市委常委、紀委記。 洪飛坐定以后,立即把這兩天他們在調(diào)查中現(xiàn)的一些事情,向在座的市委常委們做了一個詳細的通報。先是衛(wèi)生局長陳燃和市人醫(yī)院長扈秋琳的問題,現(xiàn)在有足夠的證據(jù)顯示他們在恒陽市藥品引進和銷售的過程中,收受了多家醫(yī)藥銷售公司代表的回扣,并且還虛報藥品的進價,抬高藥品的市場銷售價格。恒陽市紀委向市委和級紀委作了匯報以后,已經(jīng)對以兩人實行了雙規(guī)。 聽了他的話后,眾人只覺得一陣駭然,市人醫(yī)被查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但是想不到短短的時間,陳燃和扈秋琳都已經(jīng)被雙規(guī)了。朱一銘也覺得很意外,他在事先都沒有得到一點風聲,看來這個常衛(wèi)國做事,還真是雷厲風行。 “洪飛同志,這個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蘇運杰問道。雖然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作為市委記問這個問題是很不恰當?shù)?,但是他又不得不這樣問,因為這個事情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關(guān)鍵了。 洪飛聽后覺得很是意外,不過他也算是官場的老人了,立即緩過神來,回答道:“記,在半個小時之前,常記打電話過來做出的指示,在我進門之前接到報告,紀委的人已經(jīng)把陳燃和扈秋琳控制住了,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到紀委了。” 蘇運杰聽了這話以后,無力地嗯了一聲,然后端起茶杯來,裝模作樣地喝起茶來。朱一銘注意到他在喝茶的時候,手竟有微微的顫抖,可見這個消息,讓他很是意外,隱隱產(chǎn)生了幾分擔憂之感,換句話說,這個消息對他有很大的打擊力。至于說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么大的效果,朱一銘可能是這間會議室里唯一的知情人了,當然他并沒有任何的得意之情。 這個時候,蘇運杰方寸顯然已經(jīng)亂了,要不然剛才洪飛刻意維護他的面子,說是向市委和級紀委作了匯報以后,才對陳和扈實行的雙規(guī),他竟然反過來問是什么時候的事情,這不是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嘛!朱一銘暗自想到。其實他哪里知道蘇運杰此時心里的苦衷,他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洪飛同志,你繼續(xù)說!” 潘亞東開口說道。他見洪飛愣在那是說也不好,不說也不好,而蘇運杰又沒有明確的指示,于是只好越俎代庖了。 蘇運杰聽了他的話后,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是呀,洪飛同志,你繼續(xù)說,怎么停了?” 洪飛聽后,繼續(xù)說道:“關(guān)于市公安局副局長高鋒的問題,常記讓我向各位領(lǐng)導做個匯報,聽聽大家的意見?!?/br> 說完這以后,他稍作停頓,然后又繼續(xù)說道:“事情的經(jīng)過是這樣的,根據(jù)我們掌握的情況,高鋒同志多次泄露公安局的行動計劃,他個人對此的解釋是交不慎,不小心著了對方的道,有時候是酒后被對方套了話,有些時候,則是對方根據(jù)他的話,所作出的推斷?!?/br> 說完這些以后,他就不再開口了,顯然他的匯報到這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洪飛在匯報這兩個問題的時候,態(tài)度是截然不同的,陳燃和扈秋琳是已經(jīng)確定被拿下了,高鋒則還有待常委會作出決斷。從他所用的稱呼就可以看出端倪來,說到陳燃和扈秋琳的時候,他用的是這兩個人,而說到高鋒的時候,用的卻是同志。這顯然也是一只在官場沉浸多年的老狐貍。 朱一銘聽了洪飛的話后,敏銳地現(xiàn)了一個問題,看來高鋒和虛高藥價的事情沒什么關(guān)系,否則洪飛不可能不匯報。這就讓人感覺到奇怪了,難道說他的小舅子宋華成參與進來,僅僅是他個人的行為?朱一銘總覺得不太可能,當然除了這個可能以外,唯一的解釋就是暫時還沒有直接證據(jù)能證明他和這件事情有關(guān)系,看來他的小舅子還是有點頭腦的,知道這個姐夫的重要性,所以到這個時候,還在為他扛著。 洪飛的匯報結(jié)束以后,蘇運杰說道:“下面我們就來具體商量一下高鋒同志的問題,洪飛同志你先回避一下,等有結(jié)果了,你再進來。” 洪飛聽了這話以后,站起身來說了一聲各位領(lǐng)導再見,然后就往門外走去。出門以后,他邊走邊把手伸向右側(cè)的褲袋,里面的手機已經(jīng)振動了好幾次了,由于剛才正在匯報,不方便接聽,只有任由他振動了,現(xiàn)在再次有了反應。掏出來一看,是常衛(wèi)國的電話,連忙摁下了接聽鍵,緊走幾步,去一邊接電話去了。 洪飛出門以后,會議室里陷入了長時間的沉寂,眾人都知道這個高鋒是蘇運杰的心腹,卻是李亮的眼中釘,這場較量在所難免。現(xiàn)在雙方的人都在醞釀究竟該怎么開口,才能徹底戰(zhàn)勝對方。 這事對蘇運杰來說,顯得尤為重要,他已經(jīng)丟了兩個車了,不能再了損失了,為此,在這之前他還和潘亞東進行了溝通。他本來是想三個人一起保下來的,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不可能了,只剩下高鋒這根獨苗了,他是無論如何也要把他保下,否則以后誰還會跟在他這個記后面混。 潘亞東最終答應了他的要求,這點蘇運杰一點也不意外,因為他手里也有潘亞東關(guān)心的東西,現(xiàn)在無疑到了該拋出來的時候了。 蘇運杰本來以為只要黨政一把手聯(lián)起手來,其他人是沒有辦法相抗衡的,想不到常衛(wèi)國給他來了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把這事捅到了面,讓他一時亂了陣腳。此時,他總算找準了問題的關(guān)鍵所在,所以絕不會再給對方任何機會了。 到現(xiàn)在為止,蘇運杰都沒有搞得清楚這個常衛(wèi)國究竟是怎么回事,貌似平時并沒有得罪他,怎么這個時候,大有把他往死里整的意思??磥砥綍r真是太小瞧這家伙了,等過了這陣子以后,一定好好地和他說道說道,讓他知道市委記的虎須可不是輕易就能捋的。 蘇運杰的心思,大家都很清楚,這個時候自然需要有人站出來打破沉默,朱一銘本以為應該是宣傳部長曾琳或者是縣委所在地邵仙鎮(zhèn)的黨委記黃利民,他們一個是蘇運杰提拔起來的,另一個則是王吉慶的人,在這個時候都很有必要幫助蘇運杰擺脫困境。 誰知讓人覺得意外的是,最先開口的居然是縣委副記呂懷誠。他雖是蘇運杰的人,但級別擺在那,按說沒有必要一開始就跳出來,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朱一銘一下子還真看不出這個妖在哪兒。 呂懷成把茶杯往桌一放,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只聽見咚的一聲,沉寂許久的會議室里猛地想起如此大的聲音,大家先是一愣神,隨即明白了過來,這是有人要說話了。蘇運杰把目光往呂懷成那兒掃去,臉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心想,想另立山頭,那還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我只三言兩語就把你打回原形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等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的時候,呂懷成面帶微笑,沖著周圍的人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同志們,這事我先來說兩句,公安局的高鋒同志,大家都認識,我的印象當中,他在副局長這個位置也干了不少年頭了,好像在局里就是負責治安工作,李亮同志是?” 李亮聽了他的話后,點了點頭。呂懷成第一個搶著說話,自然是為蘇運杰幫腔的,李亮心里很清楚,但呂懷成說的這個是事實,他無法否認。 呂懷成見狀,繼續(xù)說道:“我和這兒的大多數(shù)人一樣,和高鋒同志并沒有太多的接觸,但是我們應該都有感覺,恒陽的治安狀況和前幾年相比,可有了不少的改善呀!當然我不能說這是某個人的功勞,但是別忘了一句老話,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所以在市里的治安這一塊,高鋒同志作出了不小的貢獻?!?/br> 他說完這句以后,再次點了點頭,甚至力道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仿佛想要得到大家的認同似的。 這時每個人都非常慎重,既沒有人附和他的觀點,也沒有人表示反對。 呂懷成見后并不介意,他現(xiàn)在需要是把他該說的話說完,至于別人接不接受,甚至高鋒能不能保下來,都不是他需要關(guān)心的。 這個蘇運杰真是太可惡了,一大早就把他堵在了辦公室里面,說什么改天他要去常澤市辦點事情,問呂懷成是不是需要同行。呂懷成聽了這話以后,只覺得后脊梁生風,一股涼颼颼的感覺從心底襲了過來。他自認為這事做得非常隱蔽,幾近天衣無縫,除了對方和他自己以外,應該沒人知道,真不知道這個蘇運杰是怎么打聽到的。 三百六十九章 孤注一擲呂懷成心念電轉(zhuǎn),對方既然當面鑼對面鼓的把這事放在了桌面,就說明他準備把這當成交換條件,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談談看。 蘇運杰見對方懂了他的意思,于是也不再矯情,直接把他想保下陳燃、扈秋琳和高鋒的事情說了出來。當時呂懷成雖然覺得有點虧,但對方掌握的東西畢竟和他自身有直接關(guān)系,而讓他出手相幫的只不過是別人而已,所以只有答應了下來。臨出門之際,蘇運杰留下了一句,常澤那邊好像也沒有什么名勝古跡,不去也罷,算是對呂懷成的回報。 呂懷成喝了一口茶后,繼續(xù)說道:“高鋒同志這次可能是犯一些錯誤,我建議由組織出面找他好好地談一次話,幫助他提高認識,爭取以后不要再犯。我們黨培養(yǎng)一名干部不容易呀,我們能救的還是要救呀!” 呂懷成最后這句說得語重心長,和他的年齡倒是相當吻合,但大家心里很清楚他絕對不會這么好心,一定是沖著什么東西去的,否則依照這老狐貍的性格,他絕不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這樣一番話。他剛才的這番說辭很顯然是蘇運杰想說的,依照他的性格,怎么可能站出來給別人當槍使呢。 呂懷成說完這些以后,抓住茶杯猛灌了幾口水,仿佛口渴得不行了似的,以致于喝完以后,仍不解渴,不得不站起身來去倒水。 等他重新坐下以后,肖云飛沖著眾人說道:“這事我也來說兩句,本來地方的事情和我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所以我一般是不怎么開口的,但是今天這事,我有點想法,剛才聽了呂記這話,不禁讓人產(chǎn)生這樣一個疑問?!?/br> 他說到這以后,故意停了下來,好像等著呂懷成提問似的,但是呂卻如老僧入定般地握住倒?jié)M水的茶杯,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意思。 肖云飛見狀,繼續(xù)說道:“剛才懷成記的意思是這個叫高鋒的同志曾經(jīng)為市里的治安工作做出過貢獻,我們對他所犯下的錯誤就應該網(wǎng)開一面。這樣的觀點顯然是站不住腳的嘛,功過分論,別說今天,就是千百年前的封建社會都是這么做的,史都有記載,所以我的觀點是就事論事。高鋒同志有多大問題,夠不夠得采取措施,這個只能取決于他所犯下的錯誤的大小。至于說功勞這一塊,作為副局長,做好組織交給他分管的工作,這應該也是分內(nèi)的事?!?/br> 朱一銘聽了肖云飛的話后,暗暗豎起了大拇哥。肖云飛剛才的話雖不多,但卻把呂懷成說得沒有口開,對他提出的將功抵過的觀點,一一進行了反駁。朱一銘再一次對這些老狐貍佩服不已,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話一點沒錯。 蘇運杰把目光掃向呂懷成,肖云飛可是直接在打他的臉了,蘇運杰期待著他的反擊呢,然后呂懷成的表現(xiàn)卻讓他大跌眼鏡。他正穩(wěn)穩(wěn)地坐在椅子,兩眼凝視著手中的茶杯,放佛正在欣賞一件稀世珍寶似的。蘇運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見對方仍無動于衷,于是在心里暗罵了一句懦夫,隨即把頭轉(zhuǎn)向了一邊。 蘇運杰在觀察呂懷成的時候,對方何嘗不在觀察他。呂懷成見蘇運杰滿臉的鄙視之色,轉(zhuǎn)過了頭去,心想,你真以為我是白癡呀,幫這個叫高鋒的說兩句好話,那是因為之前答應你的。難道還要我赤膊陣和肖云飛去辯個子卯寅丑,那你也太小看我呂懷成了。想到這以后,他臉不由得露出一絲勝利者的微笑。 肖云飛的話說完以后,就陷入了一場混戰(zhàn),這邊曾琳剛剛說完,那邊柴慶奎就開口了,黃利民反駁了柴慶奎的觀點以后,裘兆財也按捺不住了。朱一銘和李亮兩人則互相補充著對方的觀點,意見只有一個,高峰必須要拿下。 朱一銘的心里很清楚,李亮在這次的事情當中之所以出這么大的力,除了想獲得恒陽官場更大的話語權(quán)以外,一個最直接的目的就是要把高峰拿下。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自然要不遺余力的幫他說話,否則豈不是有點太不地道了。 他們兩人說完以后,蘇運杰看向了魏煌,按照黨委里面的排名,現(xiàn)在到他說話的時候了。 魏煌也不矯情,他把茶杯往前推了推,說道:“我來的時間不長,對高峰這個同志不是很了解,但是剛才聽了大家的言以后,心里也有了點想法,就不在這贅述了,一會在舉手表決的時候,我不會保留意見的?!?/br> 蘇運杰聽了這話以后,面色猛地沉了下來,朱一銘和李亮對望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敬佩之意。魏煌這一招確實厲害,現(xiàn)在雙方觀點都已經(jīng)鮮明地亮了出來,想任何一方輕言放棄都是不可能的,這樣吵下去的話,也沒有任何意義,就算辯到天黑也還是那幾句話,不如直接舉手表決來得干脆。如果舉手表決的話,很顯然贊成把高鋒拿下的占了絕大多數(shù),獲勝的肯定是他們。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得很有道理。 聽了魏煌的話后,蘇運杰很是不爽,但一下子又不知該怎么駁斥對方的觀點,正在冥思苦想對策之際,潘亞東開口了,他說,我看魏記的話有道理,既然大家的觀點存在著很大的分歧,那就舉手表決.記,你看怎么樣?蘇運杰的心里很清楚,這是到最后唯一的選擇,但最終的結(jié)果顯而易見,盡管如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了,這是必須要走的組織程序,誰也別想妄圖利用手中的權(quán)利繞過去,即使一把手,也不行。 蘇運杰喝了一大口茶以后,眼光在眾人臉掃視了一圈,然后嚴肅地說道:“既然各位常委對如何處理公安局副局長高鋒所犯的事情存在較大的分歧,那下面我們就舉手表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