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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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兆福如果只是以省委組織部干部三處副處長的身份來沽源市,你不理不睬的,倒也罷了。畢竟市長、副市長是廳級、副廳級干部,而他雖說是正處級,說到底卻還是個副處長,級別上差了不少,所以不入你們的發(fā)眼倒也在情理之中。 現(xiàn)在的情況是黎兆福是以省干部作風百縣行督查小組組長的身份來你沽源市督查的,要是放到過去的話,那可就是欽差,到你市里面以后,雖不能說見官大一級,但該給的面子總歸是要給的吧。 更讓黎兆福覺得氣憤的是,我們督察組在你們沽源市督查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問題,我沒有直接處理,而是給你們面子,讓你們過來溝通一下,最終的結(jié)果居然是不理不睬的,這真讓人覺得有點無語了。 黎兆福雖然很生氣,但并沒有失去理智。他仔細分析起眼前的這個情況,那個姓項的副市長過來的時候,一臉的誠惶誠恐,得知自己這邊愿意放他們一馬的時候,他簡直有點感恩戴德的感覺。他離開的時候,說得很清楚,是去政府請示市長孫啟勝去的。 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不用說,問題的根子還在孫啟勝那。他是政府的當家人,只有他敢做出不鳥督察組的決定,其他的副市長決定沒有這么大的膽子,他們也承擔不起由此引發(fā)的責任。 事情的前因后果不難分析出來,現(xiàn)在黎兆福要問的是,孫啟勝為什么敢如此有恃無恐?他如果真對督察組毫不在意的話,不會做如此充分的準備,那個項副市長開始的時候,也不可能是那樣一副表情。這樣一分析的話,結(jié)論就出來,孫啟勝不是不在意督察組,而是不在意督察組拿化肥廠的事情做文章。 黎兆福想到這的時候,心里有點后悔了,他之前的工作做得不是很充分,沒有把化肥廠的情況調(diào)查清楚,現(xiàn)在看來事情遠比他想的要復雜。黎兆?,F(xiàn)在覺得有點騎虎難下的感覺了,一直到黃莎莎來叫他吃晚飯,他都沒有想好對策呢! 吃完晚飯以后,回到房間,黎兆福繼續(xù)思考剛才的問題。按說這種情況,他應該不給對方面子,直接把這件事情給抖出去。雖說他們下來是督查干部作風的,這事看上去和他們并沒有太大關(guān)系,但他要是以環(huán)化肥廠領(lǐng)導和保局工作不到位為切入點的話,誰也不能多說什么。 任何事情不管以什么形態(tài)出現(xiàn),說到底還是人的問題,而他們下來就是督查干部的工作作風,所以他想插手任何事情,都是能夠找到借口的,這也是現(xiàn)在各地方政府非常給督察組面子的一個重要原因。 如果這樣做的話,無疑可以給沽源市的人,尤其給市長孫啟勝迎頭一擊,但黎兆福始終覺得這里面有名堂。要是沒有什么隱情的話,孫啟勝不至于能穩(wěn)坐釣魚臺,能做到一市之長,誰沒有點頭腦子。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在沒有搞清楚這妖在哪兒的時候,絕對不能貿(mào)然行事,否則極容易陷入被動。 思前想后,黎兆福還是覺得不能妄下決斷,明天回應天一趟,聽聽鄒廣亮的意見。他有意為難沽源市就是因為對方事先有交代,現(xiàn)在遇到難題了,他當然要要向?qū)Ψ角蠼?,根?jù)他的意思再去做。 他這樣做,除了征詢對方的意見以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告訴鄒廣亮,他已經(jīng)動手在做對方交代的事情了。這年頭可不流行什么無名英雄,告知對方一是為了表功,另外也是提醒對方,假如出事的話,你得做好擦屁股的準備,畢竟對方的身份、地位在那,處理起事情來,絕對要比他容易得多。 第二天一早,黎兆福只是和梁浩康匆匆打了一個招呼,就讓小張和他回應天去了。梁浩康這兩天一直覺得對方的情況不對,今天早晨又來這么一出,這就讓他懷疑了,黎兆福究竟想干什么。 剛才,他說部里臨時有點事情,領(lǐng)導讓他回去一趟。這事十有**是扯蛋,他們下來督查,部里沒有哪個領(lǐng)導不知道的,誰會在這個時候讓他回去有事呢?除非出了什么非常重大的事情。 梁浩康知道盧魁這段時間不在應天,萬一要是出什么事情的話,他得想方設(shè)法地打聽到,然后及時告訴對方。想到這以后,他拿出手機來摁了一個號碼撥打了出去。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領(lǐng)導連黎兆福這個副處長都通知到了,沒有理由不通知朱一銘這個正處長呀。 在下來之前,他也和朱一銘有過交流,知道對方讓紀海洋全權(quán)負責三處的事情,如果部里這出什么大事了的話,他沒有理由不知道,所以他在發(fā)現(xiàn)黎兆福的反常以后第一時間就想到給朱一銘打電話。 第810章 關(guān)于大師 朱一銘接到梁浩康的電話以后很是奇怪,因為對方一開口,就問他在哪兒。要是在平時的話,這話沒有任何問題,這段時間,他們都在下面督查,并且前兩天兩人才剛通過電話,他可是告訴過對方他們在南亭市的。對方一開口,就這樣問,就讓人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盡管心里覺得有點疑惑,朱一銘還是笑著對梁浩康說道:“浩康,你這話問得可有點意思呀,我在南亭市呀,還能去哪兒?” 梁浩康聽說朱一銘并沒有回應天,并且從他的說話口氣來判斷,好像也不像有事情發(fā)生的樣子,他也就放下了心。隨即,他就把黎兆福這兩天的表現(xiàn)向?qū)Ψ阶隽艘粋€簡單的介紹,并把其今早的表現(xiàn),重點說了一下。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后,也覺得有點奇怪,他告訴梁浩康,他這就打電話到處里問問,要是有什么特殊情況的話,他再打電話告訴對方。 朱一銘打電話給紀海洋以后,并沒有直接問這兩天處里有沒有什么事情,而是很隨意地向?qū)Ψ搅私饬艘幌陆诠ぷ鞯臓顩r。他很清楚,如果部里有什么風吹草動的話,對方一定會主動向他匯報的。 紀海洋的匯報結(jié)束以后,朱一銘就基本可以判斷出黎兆福一定是胡扯,他回去一定有另外的事情,絕對不是部里的通知。要是那樣的話,紀海洋不可能不打電話通知他,就算是忘了,這會沒理由還不說吧? 朱一銘想了想,對紀海洋說道:“老紀呀,今天你多留心一下,看看有沒有我們督察組的人回去,要是有的話,你做個記錄,這樣到時候便于查證大家的去向。我上次回去找鄒部長請假的,你也一并記錄上去?!?/br> “處長,我知道了,我今天什么事也不做了,就守在樓梯口了,一定把你交代的這事辦明白了?!?/br> 紀海洋討好地說道。 朱一銘聽后,笑了笑,又和對方聊了兩句閑話以后,就掛斷拿了電話。剛才有有事再給梁浩康打過去,現(xiàn)在想想,朱一銘還是決定給對方打個電話,一方面讓對方放心,另一方面他也想仔細了解一下,他們在沽源市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借此來推斷黎兆?;厝ゾ烤垢墒裁慈チ?。 兩人這個電話通了足足半個小時之久,朱一銘總算搞清楚了大概是怎么回事。沽源市這個市長的表現(xiàn)還確實有點怪異,黎兆福一定是拿不準對方的態(tài)度,所以回去向鄒廣亮請教了。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當著梁浩康的面,他才沒好意思說出來,而是編了一個理由。 朱一銘把這個想法說出來以后,梁浩康也覺得應該是這么回事,他隨即在電話里面說道,他有點太小題大做了。 聽了這話以后,朱一銘連忙說道:“浩康,話可不能這么說,這段時間盧部長不在部里,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嚴峻的考驗,所以一定要記著小心無大錯?!?/br> 要說現(xiàn)在組織部里和朱一銘的利益完全一致的,就只有梁浩康了,兩人腦門上都貼著一個大大的“盧”字,助于那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梁浩康甚至還不如朱一銘,他好歹是一個實職處長,而對方則什么也不是。萬一盧魁要是出點什么事情的話,梁浩康的遭遇就會和現(xiàn)在申強一樣,大家避之不及。 和梁浩康通完電話以后,朱一銘并沒有太把這事放在心上,黎兆福的這種做法并沒有什么問題。既然自己拿不定主意的話,那就要多向人請教,千萬不要擅自做主,等到無法收拾的話,才想到向領(lǐng)導匯報,那可就遲了。 結(jié)束了一天的督查工作以后,回到賓館,洗了一個熱水澡以后,朱一銘覺得渾身舒服。隨著時間的推移,天氣漸漸冷了,但在賓館里面卻無所謂,洗個澡什么的,再方便不過了。 朱一銘剛準備躺在床上看會電視,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是老婆的號碼,他連忙摁下了接聽鍵。 兩人一番甜言蜜語以后,鄭璐瑤突然忍著地說道:“一銘,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說一下,是關(guān)于毛毛的。”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后,愣住了,隨即說道:“你說,什么事情?” 鄭璐瑤聽老公有點誤會她的意思了,連忙說道:“你別誤會,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天在和小妹打電話閑聊的時候,她突然提起,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那位大師曾經(jīng)說過,龍鳳呈祥,妙不可言。我們當時都認為他的意思是指我們會生龍鳳胎,現(xiàn)在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呀?”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后,差點沒笑出聲來,硬憋住笑,說道:“大師說龍鳳呈祥,就是龍鳳胎呀?他假如說多子多福,那豈不是要三胞胎、四胞胎?” 鄭璐瑤聽了這話以后,想了想,好像丈夫說的也有點道理,于是便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了,她對著電話繼續(xù)說道:“我關(guān)心的倒不是龍鳳胎什么的,大師可是預言過你的仕途,要是這說得不準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其他的也……” 說到這以后,鄭璐瑤停下了話頭,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 朱一銘開始的時候,以為老婆這家里閑得無聊,這才想起了龍鳳胎什么的,看來是自己誤會她了,他關(guān)心的不是幾胞胎,而是自己的未來。發(fā)現(xiàn)這個情況以后,他很是感動,對著手機說道:“老婆,謝謝你,放心吧,我沒事!” “可是,大師曾經(jīng)說過……” “大師是世外高人,他說的話一定有他的玄機,只是我們暫時還沒有猜透罷了。就像他說的龍鳳呈祥,就不一定是指龍鳳胎,說不定暗指我們還會再生一個女兒呢,對吧?” 朱一銘怕妻子在這事上鉆牛角尖,打斷了她的話頭,搶著說道。 鄭璐瑤被丈夫這么一說,也有點想開了,其實他心里也清楚,有些事情,她瞎擔心也沒有任何作用,該來的,總會來的。 聊完這個話題以后,夫妻倆又說起了孩子。突然傳來了孩子的哭聲,鄭璐瑤連忙說道:“我不和你說了,小毛毛有意見了,我得去陪他了?!?/br> 朱一銘聽后呵呵一笑以后,便掛斷了電話。想起兒子正在哇哇大哭,朱一銘不由得露出了會心的微笑,這小子的嗓門還真大。 剛掛斷電話,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朱一銘本以為還是鄭璐瑤,可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申強的號碼,這倒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前兩天,他才關(guān)照對方讓他多留意一點鄒廣亮的動靜,哪兒這么快就有消息了。想到這以后,朱一銘連忙摁下了接聽鍵。 電話剛剛接通,就傳來了申強的詢問聲,喂,你好,請問是朱處長嗎? 朱一銘聽后,很是奇怪,兩人互通電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至于還這么問吧?盡管覺得對方的表現(xiàn)有點過了,朱一銘還是對著手機回答道:“我是朱一銘,申主任是吧,有什么事情?” “哎呦,我說朱處長,你這手機真是太難打了,都快趕上電臺熱線了,我半個小時之前就打了,知道現(xiàn)在才通?!?/br> 申強在電話那頭說道。 他這話倒不是抱怨朱一銘不接他電話,而是一種自然的表達,沒有其他意思。他現(xiàn)在這個身份,怎么可能再去調(diào)侃朱一銘呢,要是惹得對方不高興了,那可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呀! 朱一銘聽后,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呀,剛才和電話通電話的,所以聊的時間長了一點,對了,申主任,你有什么事,請講!” 第811章 “重磅炸彈” 申強聽到對方連著稱呼了他兩聲申主任,心里感動不已。他是副部長秘書的時候,一個個搶著叫申主任、申主任的,自從他坐了冷板凳以后,別說申主任了,就連申強兩個字都沒人提起,仿佛他是掃帚星一般,提一提都會倒霉的。 調(diào)節(jié)了一番自己的情緒以后,申強對著電話說道:“朱處長,我這邊確實有點事情,不知你那邊說話是不是方便?” “方便,我正在房間里看電視呢,有話請說!” 朱一銘答道。 申強聽了這話以后,放下了心,他對著電話說道:“朱處長,是這么回事,我昨天晚上請那位吃飯,一不留神,酒就喝多了,結(jié)果對方便提到了你。說你之前怎么不給他面子,怎么當著眾人的面打他的臉,反正說的話很難聽?!?/br> 朱一銘聽后,呵呵一笑,沒有插話。對于王飛那樣的貨色,當著別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朱一銘一點也奇怪,他要不這樣說的話,反倒讓人覺得不符合他的性格了。一點城府都沒有,還想在官場上混,純粹是找死。 申強聽朱一銘并沒有什么反映,心里暗想道,這位可比那位高了不止一個檔次,聽了這樣的話,還能一言不發(fā),裝作沒事人一般,這份涵養(yǎng),那貨再練五年的話,未必就能達到。之前自己還在人家面前得瑟,想想真是傻逼一個。 一會以后,申強繼續(xù)說道:“朱處,對方說完這些以后,又把話鋒一轉(zhuǎn),故作神秘地對我說道,不過沒關(guān)系,他得瑟不了幾天了,只要等燕京那邊的消息一來,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到時候等待他的將是身敗名裂的下場。” 朱一銘聽到這以后,心里一緊,連忙問道:“這是他的原話?” “是,由于事關(guān)重大,我特別留意了,我可以保證一字不漏?!?/br> 申強說道,“當時,他說到這兒以后就沒有再往后面說,我特意又讓他喝了兩杯,準備繼續(xù)套他的話,誰知他很警覺,說什么也不愿意再往下說了,直到最后才漏了一句,我們可是有真憑實據(jù)的,這次,朱一銘要想翻過身來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的?!?/br> 朱一銘聽到這以后,真有點愣住了,一下子猜不透王飛的話里究竟是什么意思。這會不是思考的時候,申強可還等著他回話呢,朱一銘想了想,對著手機說道:“申主任,改天你要是有機會再和他在一個桌上吃飯的時候,不妨告訴他一句,有什么招讓他都使出來,我恭候著呢!” 朱一銘很清楚,不管這刻心里怎么沒底,在申強的面前都不能表露出來,否則,對方哪兒還有信心再跟在他后面干下去呢?你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人家還跟你后面一條道走到黑,那不是傻逼嗎? 掛斷電話以后,朱一銘也無心再看電視了,做到沙發(fā)上思考起了剛才申強所說的那番話。 有一個可以肯定,對方已經(jīng)決定要對自己出手了,但不是現(xiàn)在,正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至于說這個人是誰,朱一銘閉著眼睛也能想得明白,王飛能知道得這么詳細,這人除了鄒廣亮以外,絕對沒有別人了。 現(xiàn)在還有兩個問題沒有搞清楚:第一,對方動手的時機,也就是王飛口中所說的等燕京那邊的消息。向自己動手的話,為什么要等燕京那邊的消息,燕京又會有什么消息傳過來? 第二,王飛口中的真憑實據(jù)指的是什么,這和前一個問題一樣重要。如果把這次的事情比喻成一場戰(zhàn)斗的話,那這個所謂的真憑實據(jù),可就是“重磅炸彈”到時候,對方要是把這拋出來,不是他倒下,就是對方完蛋,二者只能活其一。 朱一銘圍繞著這兩個問題,思考了許久,第一個問題稍有點眉目,而第二個問題則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這事既然確定是鄒廣亮搞的,朱一銘不難分析出,這個所謂的等燕京那邊的消息,就極有可能指的是盧老爺子離開這事。 鄒廣亮很清楚他和盧魁的關(guān)系,要想動他的話,選在這個時候無疑是最為合適的,盧魁忙得不可開交,就算知道了這個消息,那也是鞭長莫及。等對方緩過神來以后,他這邊已經(jīng)搞定了,那時候,就是盧魁的話,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了。 他這屬于典型的渾水摸魚,能想到選擇這么好的時機,正如之前朱一銘認定的那樣,鄒廣亮和黎兆??刹皇且粋€層次的,這人絕對是有點頭腦的,能坐上省委組織部副部長的交椅果然不是等閑之輩。 至于說,那個所謂的真憑實據(jù),真讓朱一銘覺得很蛋疼。他自問到應天一年多的時間,好像他沒做出什么逆天的事情。 除了在黨校的時候,和談昕有點關(guān)系,到了組織部以后,絕對可以用潔身自好這個詞來形容,不知這真憑實據(jù)從何談起。 要是真照剛才申強說的那樣,王飛口中的這話就絕對不是空xue來風,要不然對方不會對這個事情諱莫如深,盡管申強想方設(shè)法地一再打聽,他都始終滴水不漏,這就說明這事在他的心里屬于非常機密的,絕不會輕易拿出來示人。 朱一銘實在想不出來自己究竟有什么事情能成為對方口中的真憑實據(jù),最后他索性也不去想了。現(xiàn)在對他而言,最為擔心的事情,就是和談昕的關(guān)系。除了這個,他還真沒有什么事情能讓對方做文章的。 既然這樣的話,他只要和談昕聯(lián)系一下,看看近階段有沒有什么異常情況就行了,至于說其他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 打定主意以后,朱一銘也不再糾結(jié)了,立即拿起手機,給談昕打了過去。電話接通以后,他就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談昕聽后,仔細思考了一番,然后肯定地說道:“一銘,自從唐浩成出事以后,我就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情況,尤其是這段時間,由于上面還沒有正式任命常務副校長,大家的心思都在這上面,絕沒有人注意到我。再說,我們這段時間只見了幾次面而已,我在打車過去的時候,都在中途換了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br> 聽談昕這么說,朱一銘也就放下了心。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談昕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的話,一定會主動和他聯(lián)系的,上次就是這樣的。為了防止談昕多向,他安慰了對方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既然談昕這沒什么情況,那他還真沒有什么好怕的,當然這并意味著下面什么也不做,任由對方去搞。朱一銘決定,明天一早就打電話給申強,讓他多盯著一點對方,一旦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情況及時和他聯(lián)系。 至于對方說到的燕京那邊有消息什么的,這個他倒不用擔心,如果盧老爺子真那啥的時候,他一定會在對方的前面得到消息,這樣他就可以提前打電話給申強,把對方盯死了。這樣一來的話,他還是能掌握住主動的。 打定主意以后,朱一銘便安心地睡覺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有充沛的體力,才能和那些別有用心的小人繼續(xù)斗下去。 朱一銘心安理得的睡覺了,黎兆福卻還在自家書房里面抽悶煙,雖然趙雪娥已經(jīng)催促過他兩趟,但他卻一點回房間的意思也沒有。 今天這事實在太讓人郁悶了,簡直讓他有拿頭往墻上撞的沖動,早知道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打死他也不過來向鄒廣亮匯報沽源市的事情,真是狐貍沒打著,反惹了一身sao。 第812章 桃緣縣的 鄒廣亮特意一早趕回到部里,本來是想通過沽源市化肥廠的事情,向鄒廣亮賣個好的。誰知他剛把準備動那個廠的意思說出來,對方就指著他的鼻子一頓狠批,什么吃飽了撐著了,腦袋被門擠了,聽得他一愣一愣的,不知究竟哪兒得罪部長大人,以至于他竟有如此大的反應。 對方如果是個女人的話,那倒可以理解,畢竟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不太痛快,可對方是個大男人呀,這就讓人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了。 過了好一會以后,鄒廣亮的火才小了下來,他對黎兆福說道:“黎兆福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么好了,拜托你在做事情之前,動動腦子好不好?這個化肥廠不是市里面的,它是桃緣縣的。桃緣縣,知道了嗎?” 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他的聲音陡然增大,好像生怕黎兆福聽不清楚。 黎兆福的耳朵一點問題也沒有,就算稍微有點背的話,對方這一大聲,他也完全聽得清楚了。聽了這話以后,黎兆福心里所有的一團都解開了,考慮鄒廣亮為什么會如此生氣,沽源市市長孫啟勝又為什么對他不理不睬。 這個化肥廠是桃緣縣的,而鄒廣亮就是從桃緣縣出來的,他從那起步,一步一步走到了沽源市副市長的位置,在競爭常務副市長的時候敗給了孫啟勝,這才來到了省委組織部。 這個情況,黎兆福是知道的,鄒廣亮還帶著他去過桃緣縣。當時他就有一種感覺,鄒廣亮在桃緣縣就如土皇帝一般,連當時的縣委記、縣長在他說話的時候,都不敢隨便接話,其他人則更是只有洗耳恭聽的份了。 現(xiàn)在這個化肥廠既然是桃緣縣的,那就一定是在鄒廣亮在那的時候搞起來的。這就難怪孫啟勝為什么在自己抓著化肥廠的小辮子以后,仍能不聞不問,因為他很清楚,這事不要他擺平,自然有人會出面。就算沒有人出面的話,這事捅出來了,鄒廣亮也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地搞定,他同樣可以袖手旁觀。 想明白這點以后,黎兆福自然不能再提化肥廠的事情了,他對著鄒廣亮說道:“部長,這都是我的錯,在這之前,沒有做好摸底工作,結(jié)果搞了一個大烏龍,請你相信,我絕對不是故意這么去做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