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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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以后,曲向強只覺得一股激動之情涌上了心頭,隨即就把下午發(fā)生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完以后,他略作停頓,這才接著說道:“哥,您看這樣行嘛,能不能把薛必溱……” 第1244章 兄弟齊心 今天過節(jié),祝女同胞們永葆青春,天天開心! “向強呀,要我說,你有這個想法真是糊涂呀!” 馬啟山在電話那頭說道,話語之間隱隱有幾分失望之意。 曲向強聽到馬啟山的話以后,吃了一驚。到淮江省這么長時間以來,馬啟山對他的評價一直挺高的,這還是他第一次從對方的話語之中,聽出如此失望之意。盡管心里一緊,但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爭辯的時候,那樣的話,結(jié)果可能會更加不如人意。 馬啟山見曲向強沒有開口,略作停頓以后,接著說道:“向強呀,按你的意思,把薛必溱從泰方市踢走,你就能掌控全局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因為這件事情使得市里的其他人抱成一團,那你該怎么辦,總不至于把他們?nèi)紦Q了吧?” 曲向強聽到馬啟山的話以后,心中一震,看來在這之前,他確實把事情想簡單了。曲向強原來的想法是今天下午薛必溱的做法有挑戰(zhàn)他底線的嫌疑,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不做出激烈的反應的話,其他人極有可能依葫蘆畫瓢。在這種想法的支撐下,他這才想著通過馬啟山把對方調(diào)走,就算不行的話,把他搞到人大或者政協(xié)去,總之要讓他把縣委副書記的位置讓出來。 現(xiàn)在聽馬啟山這樣一說,他才意識到,在這之前,他確實有點把問題簡單化了。市委書記到任以后,就直接把副書記給支走了,在這種情況下,容易出現(xiàn)兩種結(jié)果,一個就是他之前想到的,大家都迫于他的強硬做法而紛紛投靠過來;另一個就是馬啟山說到的,其他人牢牢抱成團,把他這個市委書記孤立出來,在這種情況下,他在泰方市無疑將會成為孤家寡人。 在這種可能里,出現(xiàn)第一種情況的概率并不高,因為這里面牽扯到一個人,那就是市委副書記、市長朱一銘。首先,他絕對沒有能量把對方怎么樣,這樣一來的話,其他人還不紛紛往他那兒跑? 想到這的時候,曲向強才意識到,他之前的那個做法,等于把所有人把朱一銘那邊趕,恐怕沒有比這個更二的事情了。馬啟山剛才之所以沒有把話說透,顯然是為了照顧他的面子,這真讓他汗顏不已。 “哥,我知道該怎么做了,謝謝您的提醒!” 曲向強誠懇地說道。 “向強呀,你能想通了最好了,你剛剛下去,有這種急著把工作干好的念頭當然是好的,別忘了一句老話,一鍬挖不出一口井,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在這之前,你做的工作不好,鍛煉的崗位也挺多,但唯獨沒有獨擋一方的經(jīng)歷,這也是我這次一定要把你放下去原因,所以你不要急,慢慢來!如果有什么琢磨不清楚的地方,我們多溝通?!?/br> 曲向強語重心長地說道。 曲向強聽到這話以后,汗顏不已,連忙對著電話說道:“哥,感謝您的關(guān)心,我給您添麻煩了,但是請您放心,我一定不會給你丟臉的?!?/br> “好,向強,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 馬啟山在電話那頭開心地說道,“我們兄弟齊心,其力一定能斷金?!?/br> 結(jié)束了和馬啟山的通話以后,曲向強的腦門上出現(xiàn)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這不是省長的權(quán)威所致,而是想到他之前的那個想法有可能帶來的嚴重后果而嚇出來的。看來之前在省直部門里雖也經(jīng)歷了一些爭斗,但和地方上相比,那些東西簡直是弱爆了。這些在地方上混的家伙,一個個幾乎都是成了精的角色,昨天薛必溱搞了那一出以后,不光朱一銘,可能其他所有人都等著看他的笑話呢! 想到這的時候,曲向強的后脊梁直冒冷汗,他差點走出了一招致命的臭棋,真要到那個時候,不說滿盤輸,估計也差不離了。這個事情出了以后,他一定要有所表示,否則的話,以后誰還會把他這個市委書記放在眼里呢,同時,反應也不能太過強烈了,以為物極必反。 這個夜晚,泰方市的黨政一把手都在殫精竭慮,所以有時候我們不要只看到官員們在人前風光的一面,其實他們也有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心酸之處,總之,各行都有各行的難處,你之所以感受不到,是因為你沒有身在其中罷了。 第二天,一直到晚上下班的時候,朱一銘都沒有聽說市委那邊有什么消息出來。昨天下午的時候,他可是親眼目睹了曲向強在和薛必溱對壘的時候,差點把鼻子氣歪了。在他站起身離開的時候,對方的呼吸明顯地變得急促起來,這是憤怒到了極點的表現(xiàn)。怎么過了一晚,對方反而一點憤怒之感也沒有了,這有點不合常理。 薛必溱倒是說到做到,昨天下午從曲向強那出來以后,到辦公室收拾了一下東西,便讓司機和秘書直接把他送到市人醫(yī)去了。據(jù)說到那以后,就辦了住院手續(xù),看來老薛同志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是不會回到工作崗位上來的。 這件事情出了以后,朱一銘也深深地意識到以后不管到什么位置上,像薛必溱這種狀態(tài)的人千萬不能惹。一個體制內(nèi)的人如果在仕途上沒有什么追求的話,那你還真沒有辦法對付他,如果硬要和其較量的話,最終的結(jié)果只能是給自己找不自在,還容易遭人詬病,就和曲向強現(xiàn)在一樣。 昨天晚上的事情,下午一上班肖銘華就過來向他匯報情況了,那兩個家伙確實是日本人沒錯,但他們卻提供不了合法的入境手續(xù),看來十有八九是在島國也犯了事,不知通過什么手段混到華夏來了。他們本以為有了外籍游客的身份在這就可以胡作非為了,誰知昨晚這一腳算是扎扎實實地踢到了鋼板上,不光沒有踢到對方,反而把自己給陷進來了。 既然是這樣的渣滓,朱一銘自然沒有必要在他們花費時間,讓肖銘華看著辦,總之不能便宜了這兩個鬼子。肖銘華聽后,點了點頭,表示心里有數(shù)。朱一銘見狀,想了一下,開口說道:“你前段時間和我提到的,關(guān)于局里面認識調(diào)整的工作準備得怎么樣了?” “哦,我正在準備了,已經(jīng)和政委,以及幾個副局長溝通過了,問題應該不大,只是我現(xiàn)在還沒有……這樣搞的話,是不是動靜有點太大了?” 肖銘華開口問道。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后,當然知道肖銘華說的是什么事情,他想了一下說道:“這事你不要擔心,既然讓你擔任這個代局長,只要不出意外的話,誰也別想在里面搞什么花樣,這樣吧,看什么時候有空,我找慶余部長溝通一下?!?/br> “一銘,你也知道,我這樣說,不是為了升……”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后,沖著肖銘華搖了搖手,說道:“銘華,你我之間還需要說這些東西嗎?我這段時間的情況你也清楚,就是你今天不說,我也一定會先幫你把這事搞定的,否則的話,心老懸在這兒,任誰也不可能有心思干好工作的。” 肖銘華聽到這話以后,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 朱一銘之所以讓肖銘華盡快地對公安系統(tǒng)內(nèi)部進行調(diào)整,主要還是和曲向強有關(guān)。市里面兩個最重要的部門,一個是財政局,另一個則是公安局,一個管權(quán),一個管人。雖說這兩個部門都是政府下轄的,但沒有哪個市委書記不想往其中伸手的。 現(xiàn)在朱一銘首先要做好的就是兩個部門的工作,尤其是公安系統(tǒng),有肖銘華在這撐著,他不希望出現(xiàn)任何意外情況。他剛才和肖銘華說的也是真心話,在這之前,他早就想好了,上任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對方的事情擺平。這樣做,一方面是當下形勢的需要,另一方面,不管怎么說,他都得對自己的兄弟有個交代。 第1245章 門里門外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曲向強都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但也不是沒有任何動靜。在這幾天時間里面,除了軍分區(qū)政委萬強以外,他幾乎和其他所有常委都溝通了一番。朱一銘不清楚是因為萬強在軍隊里面,他不太看得上,還是因為已經(jīng)搞清楚對方和自己的關(guān)系,所以才會這么去做。 朱一銘本來也有類似的想法的,但對方既然這么做了,他就不便于在這樣搞了,那樣的話,等于擺明了和對方唱對臺戲了。雖說由于派系不同,他們兩人注定要成為對手,但也不至于對方一上任,就把架勢拉開來干,那樣的話,極容易被別人誤解為他想欺生呢,這可不是朱一銘想要看到的結(jié)果。 至于說,那些常委會不會被曲向強拉攏過去,這一點,朱一銘一點也不擔心。能混到市委常委這個層面的,誰會是傻子呢,就憑你一次空口白話就堅定不移地站到你那邊去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從這個層面上來說,先下手未必就是好事,朱一銘想著干脆就讓對方先折騰一番,他看情況再說,說不定后起的鳥兒反而更容易找到食吃。 這三天,朱一銘也沒有閑著,他分別找了組織部長季慶余和政法委書記車懷遠進行了交流,這么做的目的當然是為了肖銘華的事情。兩人搞清楚朱一銘找他們的目的以后,對這件事情都表示了支持。 季慶余自不必說,他是梁之放的人,之前就與朱一銘走得比較近,這段時間他正在考慮是不是到對方這兒走動一下。他可是聽說高成杰早在對面履新的當天就過來過了?,F(xiàn)在正好有這樣的機會,他當然不會就此放過。 雖說現(xiàn)在所有人都持一種觀望的態(tài)度,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泰方市只會二者爭王,絕不可能出現(xiàn)三國鼎立的局面的,也就是說薛必溱基本已經(jīng)被排除在外。誰也不會跟在一個沒有任何追求的人后面混的,那樣的話,可以說和腦子進水無異。 在這種情況下,他要不站到市委書記曲向強那邊,要不就向市長朱一銘靠攏,當然你也可以兩邊不靠,做騎墻派,不過季慶余顯然沒有這樣的想法,否則當年梁之放過來的時候,他就不會那么積極的靠過去了。 騎墻派雖然兩邊不得罪,看上去很不錯,但不管哪方得勢,都不要想從中撈到任何好處。說白了,所謂的兩邊不得罪,等于是兩邊都得罪了,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會愿意選擇走這條路的。 季慶余雖然還沒有下定最后的決心站到哪邊來,但從他的情感上來說,他更傾向于朱一銘這邊。對方雖然年輕,但頗有一些手段,否則也不會不動聲色就把元秋生給掀翻了。季慶余還有另一個想法,同樣是源于朱一銘的年輕。華夏國有句老話,欺老不欺少。人家現(xiàn)在雖然年輕,你知道日后回到什么地步,現(xiàn)在和他作對的話,將來指不定有多后悔呢! 季慶余有這樣的想法,朱一銘和他溝通起來當然不用費任何勁了。他只是稍稍提了一下肖銘華的事情,對方便立即心領神會了。季慶余說,由于梁之放離開得比較突然,市里還有幾個正處和副處的位置空在這兒呢,到時候他會一起提出來。 朱一銘沖著對方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么。 到他們這個層面,要是什么話都需要擺到桌面上說,那就沒有任何意思了,有時候一個表情,一個細微的動作,對方就能感受到其中的意思了,這就是所謂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季慶余離開的時候,朱一銘站起身來相送。送到門口的時候,他便停住了腳步,這時候不宜太過熱情,那樣的話,反而容易讓人覺得他有點迫不及待。在這個特殊的時期,分寸和火候都很重要,過了不行,欠了也不行,如何準確地把握,這就要真功夫了。 朱一銘注意到他在辦公室門內(nèi)止步的時候,季慶余明顯松了一口氣,說明他這么做,也是對方愿意看到的結(jié)果。這其實一點也不奇怪,對方雖然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一定的傾向性,但畢竟還沒有完全打定主意,這時候他要是顯得太熱情的話,反而容易造成對方的逆反心理,認為你這是在坑他。 朱一銘心理很清楚,他讓王勇盯著曲向強那兒,對方何嘗不也在關(guān)注著他這兒。只要有人從他辦公室進出,最多半個小時以后,那邊一定就會知道了。季慶余不在乎那邊知道他過來,但卻在乎朱一銘的表現(xiàn)。 如果他很熱情地把對方的送到門外,那就有點坑人的意思。曲向強要是知道這個情況的話,十有八九會認為季慶余已經(jīng)站到他這邊來了,實際上卻并沒有,試想一下,這種情況下,季慶余的心里怎么會沒有意見呢,說不定反過頭來站到曲向強那邊去,朱一銘是不會做這樣的傻事的。 別看門里門外,這里面的學問大著呢,在不該挪步的時候,千萬不能多跨半步。 政法委書記車懷遠過來的時候,朱一銘則費了不小的勁,他和季慶余之間有所區(qū)別,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車懷遠是嚴格意義上政法系統(tǒng)的老大,但在梁之放和元秋生任上的時候,他一直是個騎墻派,公安局被元秋生通過元衛(wèi)軍控制著,而檢查和法院人家是獨立的系統(tǒng),他基本也插不上手。車懷遠在那時候?qū)嶋H上就是一個光桿司令,朱一銘當時想拉攏他,也只不過看中了他手上的一票而已,絲毫沒有考慮過他在政法系統(tǒng)的影響力。 現(xiàn)在元秋生倒臺了,元衛(wèi)軍也被牽連了進去,現(xiàn)在顯然是他收復失地、打造班底的大好時機,如果把肖銘華扶正了的話,對方在朱一銘的支持下,將會對他構(gòu)成非常大的威脅,所以他絕對不會輕而易舉地支持這件事情的。 朱一銘對這個情況看得非常清楚,他也沒有打算讓車懷遠無償?shù)闹С炙?,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這事對方這兒還真是一個繞不過去的地兒。之所以這么說,還是因為有市委書記曲向強這個難題放在那兒。 朱一銘雖然和組織部長打好招呼了,到時候,季慶余也一定會在常委會上把肖銘華的事情拿出來討論。曲向強既然早就得知要到泰方市來了,不可能不知道肖銘華是朱一銘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他的心里一定不愿意看到這事辦成功。 由于初來乍到,他當然不可能直接說出反對意見來,及時那樣的話,朱一銘也一定會針鋒相對的。在這種情況下,他最可能做出的反應就是把球往別人腳下踢,誰是最合適的人選呢,這個問題,恐怕三歲孩童都知道答案。政法委書記是公安局長的直接領導,在這個問題上,除了他以外,還有誰更有發(fā)言權(quán)呢,也就是說,這時,他的意見就顯得非常關(guān)鍵了。 朱一銘就算把其他常委的工作都做通了,最后舉手表決,保證能在票數(shù)上勝出,如果搞不定車懷遠的話,這事都辦不成,原因很簡單。如果車懷遠提出肖銘華代理局長的時間尚短,還有待再鍛煉,那曲向強一定會順著桿子往上爬的,他只要一句話,那就等等再說吧,朱一銘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你不是準備好了舉手嘛,我就連舉手表決的機會都不給你,直接在初談話題的時候,就把你給否了,這就是一把手的權(quán)威,你就是心里再怎么不服氣,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第1246章 交易 對于這個極有可能出現(xiàn)的問題,朱一銘早就想清楚了,這也是他一定要取得車懷遠支持的主要原因,為此,他做好了和對方進行交換的誠意。都說官場和商場一樣,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朱一銘和車懷遠在之前別說是敵人,就連對頭都算不上。他相信只要給對方足夠的利益,車懷遠不會拒絕和他合作的。 當車懷遠聽朱一銘說出,準備把公安局的班子一次性搞定,便有點明白對方的意思了。社會的安定團結(jié)不管對于歷屆黨委、政府來說,都是重中之重的事情,公安系統(tǒng)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保證其班子的完整性與戰(zhàn)斗力,這是必須的,當然,這不是朱一銘要說的重點。 扯了一番大道理以后,朱一銘跑出了實質(zhì)性的東西,他看著車懷遠說道:“車書記,我覺得肖銘華同志既然已經(jīng)是代局長了,那常務副局長一職就不要再擔著了,這樣也耽誤了其他同志進步的機會,你說是吧?” 這時候,車懷遠要說不是,那才叫腦子進水了呢,他用力點了點頭。 “車書記是政法系統(tǒng)的老人了,關(guān)于這個人選你一定要幫他們把把關(guān),這樣才能保證我們選出來的人經(jīng)得起其他市領導的推敲,這事車書記可千萬不要推辭呀!” 朱一銘一臉誠懇地說道。 車懷遠聽到這話以后,頓覺得有種可笑之感,按說公安局是他的領地,理由他說了算才是,現(xiàn)在對方儼然取代了他的位置。盡管心里有些許的不爽,但車懷遠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畢竟公安局以前在元衛(wèi)軍的經(jīng)營下,如鐵桶一般,他根本無從插手?,F(xiàn)在朱一銘總算還拿出一個三把手的位置給他,這應該算是相當不錯了。這樣一想,他也就沒什么不平衡的了。 車懷遠很快調(diào)整了自己的情緒,看著朱一銘說道:“是呀,公安局的班子確實要盡快落實下來,要不然大家在干工作的時候,心里都有點不踏實,這可不利于干出成績呀,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只不過市里前段時間的這個情況,所以……”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后,呵呵一笑,并沒有接著對方的話頭說下去。漂亮話說起來再容易不過了,那也就是舌頭打個滾的事情,朱一銘心里很清楚,他要是今天不把這事提出來,半年,甚至一年,對方都未見得會主動提這個話茬。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有數(shù)就行了,沒必要把他說出來,否則的話,除了讓彼此尷尬以外,沒有任何其他作用。 車懷遠離開的時候,朱一銘只是象征性地往前送了兩步,便站在原地,沖著對方伸出了手。 他們兩人之間現(xiàn)在充其量也不過是一種合作關(guān)系,既然如此的話,朱一銘就沒必要給對方的什么面子了。就車懷遠現(xiàn)在的近況,朱一銘送這個兩步都嫌多的。要不是曲向強從省里空降,而他又急著解決肖銘華的事情,對方還真沒有和他合作的資本。既然如此的話,該端的架子,他還是要斷的,否則的話,別人該認為他好欺負了。 車懷遠見朱一銘的做派倒也見怪不怪,對方到這雖然才短短的;兩年多一點的時間,但目前的地位,以及之前樹立起來威信,遠遠不是他能夠比擬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當然有凌駕于他之上的資本了。 等車懷遠走了以后,朱一銘沒有耽擱,直接拿起電話來,給肖銘華打了過去,讓他下午的時候,就去對方的辦公室,把這事給落實了。肖銘華聽后,當然一口答應了下來。他很清楚,他的事情要想落實下來,這位直接領導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所以他早就準備好過去拜訪了,只不過具體時間要等待朱一銘的通知。 朱一銘把這個常務副局長的位置讓給車懷遠,除了能換得他在肖銘華一事上的支持以外,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找出公安局里面車系的人。這一點的重要性某種程度上來說,不亞于拿下一個副局長的位置。車懷遠在政法委書記的位置上面干了很長時間了,在公安局內(nèi)部一定有一、兩個心腹的。這些人始終隱藏著不動,對肖銘華來說,絕對不是什么好事,能借機讓他曝光,也是不錯的結(jié)果了。 在這之前,朱一銘能順利把元秋生的事情揪出來,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肖銘華一直在暗處,除了重點關(guān)注幾件事情以外,他并沒有在局里公開地和元衛(wèi)軍爭斗,這樣最后猛地發(fā)難的時候,反而容易取得成功。 如果在這之前,他就明刀明槍地和對方干的話,最終鹿死誰手,還真是一件說不清楚的事情。元衛(wèi)軍在這之前可是很費了一番心思經(jīng)營的,這也是肖銘華上任以后,要重新任命中層干部的一個主要原因,只有在這樣,才能徹底清楚元秋生之前留下的影響。 到這個時候了,尚且要大動干戈才能搞定此事,要是對方在任的時候,他就何其較量的話,結(jié)果可想而知。現(xiàn)在車懷遠要是再和肖銘華、朱一銘搞當年他們搞過的那一套可就讓人郁悶了,所以從這個層面上來說,朱一銘倒寧愿把這個常務副局長的位置讓出來。 這樣一來的話,車懷遠的人自然而然就出浮出水面了,到時候肖銘華再嚴加防范,相信對方很難成什么氣候的。這就是華夏國常說的那句老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能把暗箭變成明槍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當天晚上,朱一銘就接到了肖銘華的電話,車懷遠推薦擔任常務副局長的人選竟然是主管交通和后勤的許長鵬。這個在局里一貫低調(diào)的老資格副局長想不到悄悄搭上了車懷遠的船,這倒著實有點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不過想想也能理解,兩人之間的年齡相差無幾,這么多年在一起工作了,有點革命友誼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朱一銘得知這個人選以后,稍稍放寬了一點心,他聽肖銘華說,這個許長鵬已經(jīng)四十大幾歲了,這個年齡往上升的愿望似乎應該不會那么強烈了,那威脅應該不大,當然也不能放松警惕。他在和肖銘華通電話的時候,特意強調(diào)了這一點,但從對方的話語中可以聽得出來,他顯然沒有把這太當成一件事情。 這事一、兩句也說不清楚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朱一銘決定等過段時間再和對方談這事,必須幫其敲響警鐘。現(xiàn)在的情況總體說來,對他們還是很有益的,但也不能掉以輕心,新一輪的角逐才剛剛開始,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是一個什么情況。 朱一銘想到這的時候,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接起來一聽,是市委秘書長高成杰的聲音,對方告訴他,明天上午九點召開常委會,請他到時準時參加。 朱一銘應了一聲以后,隨口問道:“秘書長,議題是什么?” “哦,市長,這個書記沒有說,我還刻意在那站了一會,但對方似乎,呵呵!” 高成杰笑著說道。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后,也跟在對方后面呵呵笑了起來。 掛斷電話以后,朱一銘為自己點上了一支煙,他要琢磨一下曲向強這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不說把常委會的議題形成書面的通知材料,但口頭簡單地說一下總可以吧,但同高成杰的口氣,曲向強似乎不準備透出口風來,這倒是咄咄怪事??!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朱一銘還真有點好奇,對方究竟想在這次常委會上干什么。 第1247章 投石問路 八點五十五的時候,朱一銘踩著點進了位于十二樓的常委辦公室,他一點也不擔心,曲向強會搶在他前面到場,從而讓他下不來臺。對方如果愿意放棄借第一次常委會立威的機會,那朱一銘也不會有任何意見的。要知道一般情況下,市長都是在開會前兩三分鐘到,而朱一銘足足提前了五分鐘到這兒,要是曲向強仍搶在這前面的話,那只能說明對方是成心的了,到時候?qū)擂尾皇侵煲汇懀箻O有可能是他。 朱一銘進去的時候,除了曲向強和薛必溱以外,其他人都已經(jīng)到了,顯然他之前擔心的事情是不可能發(fā)生的,看來曲向強還沒有太糊涂。至于薛必溱,不出意外的話,短時間之內(nèi)應該都不會過來了。他因為身體原因住院了,總不至于今天住進去,明天就出來吧,那樣也有點太不靠譜了,再說市委副書記住院,恐怕和住賓館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 朱一銘對于薛必溱的事情一點也不關(guān)心,盡管他很想拉攏一幫常委過來,但他再怎么急迫,也不會把薛必溱考慮進去了。他看得上看不上對方倒是一個次要原因,最關(guān)鍵的是,薛必溱是絕對不可能站到他這邊來的。兩人因為市長一事積怨頗深,只要兩人屁股底下的位置沒什么變化,化干戈為玉帛的可能性就不會太大。 要說之前朱一銘還有點擔心薛必溱會靠到曲向強那邊去,但經(jīng)歷了上次的事情以后,也一點也不用擔心了。薛必溱不可能靠到他這邊來,同樣也不可能靠到對方那邊去,這樣一來的話,他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不出意外的話,從此以后,薛必溱將會是在常委里面最逍遙自在的一個,就連騎墻派和他比,都要遜色幾分。 騎墻派雖然不會去主動得罪任何一方,但在最終表態(tài)的時候,他們還是會選擇站在強勢的一方,這樣等于還是把處于劣勢的一方給得罪了,只不過他們是對事不對人。這樣的話,兩派的人雖不會和其過分計較,但心里面總是對其有一些看法的,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 薛必溱則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他是正兒八經(jīng)的無欲無求,因為他心里很清楚,他和曲向強、朱一銘之間的矛盾屬于無法調(diào)和那一類的,當然除非利益大到足以忽視這些矛盾的時候,可以另當別論,但短時間之內(nèi),似乎根本不可能找到能讓大家摒棄前嫌,同舟共濟來應對的事情。 朱一銘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曲向強已經(jīng)走進了會議室。他可能心里也清楚,對于泰方市而言,他還是個新人,雖然地位崇高,但也沒有過分裝逼,直接走到自己的位置前面坐了下去。 要想獲得市委書記的名號在簡單不過了,只要把相關(guān)的領導擺平就行了。坊間不是流行這樣一句話嘛,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這話雖然說得偏激、片面了一點,但確實也道出了在用人機制上存在的一些不足之處。 體制內(nèi)的人都很清楚,獲得任命是一回事,要想真正的掌握實權(quán)則是另一回事,在沒有真正掌握一把手的權(quán)力之前,市委書記則更多的類似于一個擺設。曲向強經(jīng)過這兩天的思考、交流、運轉(zhuǎn),對于這個情況有了越來越深刻的認識。 坐定以后,曲向強掃視了全場一眼,然后開口說道:“都到了吧,行,那我們下面就開會了。今天把大家召集過來,除了傳達省里的兩個會議精神以外,還有兩件事情要和大家商量一下,好,下面我們首先來學習省委組織部關(guān)于干部任用方面的新規(guī)定,請組織部慶余部長和大家一起學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