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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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朱一銘的想法是用這個文件做幌子,試探一下對方,他并沒有真的借此裝逼的打算。不管怎么說施為民也是副市長,他這個市長就算再怎么強勢,也不可能讓他這個級別的人物罰站的。 朱一銘原先的想法是只要對方招呼一聲,他便放下手頭的文件。他是政府的老大,對方充其量也只是他的副手之一,在這個前提下,讓施為民先開口打招呼,這對他而言,似乎并不是什么過分的事情,然而這貨的表現(xiàn)實在是出人意料。 見過囂張的,但沒見過這么囂張的,朱一銘覺得要是在這種情況下,再不給點厲害給他瞧瞧的話,以后說不定這貨真有可能爬到他的頭頂上去。意識到這點以后,朱一銘收回了眼睛的余光,一本正經地盯著文件看了起來。 朱一銘在觀察施為民,施為民同樣也在觀察著他。當他把香煙扔過去的時候,朱一銘的眼光動了動,施為民本來準備借機打個招呼的。誰知對方根本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短短的一兩秒鐘之后,對方的目光迅速收了回去,百分之百地集中到了手中的文件上。 見此情景,施為民越發(fā)覺得他之前的決斷是正確的,要是他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這不坐下來的話,那對方指不定讓他等到什么時候呢! 想到這以后,施為民下意識地把身子往前挪了挪,整個身子大有癱坐在辦公椅上的意思。 根據施為民看到的情況,他得出整個結論出來,似乎并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他忽略掉了一點,那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尊重是互相的,你都不尊重別人,還想著別人尊重你,那怎么可能呢?更為關鍵的一點,朱一銘級別還在他之上,作為下屬,你不尊重領導,卻想著領導反過頭來尊重你,那不是天方夜譚嗎? 朱一銘見此情況也不著急,越發(fā)認真地看起手上的這份文件起來。你過來找我有事,還是所謂的神馬重要事情,你都不著急,我急個什么勁。大家都不急,那就這么耗著,看最終究竟誰能耗得過誰。 施為民開始是非常篤定的,但等一支煙抽完以后,見對方仍沒有看好文件,他的心里就有點不淡定了。朱一銘手上的文件雖然有不少頁,但從他進來以后,對方就沒有翻動過,要照這么下去的話,再過兩個小時,這文件也看不完呀! 這種情況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朱一銘有故意耍人的意思了,并且大有狠狠耍弄一把的意思。施為民想到這以后,心里開始慌亂起來,這段時間由于抱上了市委書記的粗腿,在政府這邊人氣剛剛有所回升,被朱一銘這么一搞的話,那豈不是前段時間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想到這以后,施為民決定不能坐以待斃了,他借著把煙蒂掐滅在煙灰缸里的機會,稍稍坐直了身子,然后諂笑道:“市長,我有點事向你匯報一下,你看?” 朱一銘見對方撐不住,心里暗想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給你臉不要臉,不給你臉了,偏偏要湊上來,越是如此的話,我越是不會讓你如愿,等著吧,早得很呢! 施為民說完這話以后,等了一會,見對方竟然一點表現(xiàn)也沒有,他只覺得臉上有種訕訕之感,剛準備繼續(xù)開口說話,誰知朱一銘已經搶在他前面開口了。 朱一銘等了一會以后,頭抬都沒抬,直接說道:“施市長,稍等,等我看完這個報告。” 說完這話以后,朱一銘把文件往桌上一放,然后順手拿起一支筆來,在那份文件上面泉花園起來,看上去很是認真。 施為民聽到這話以后,肚子都要氣大了,要是他不開口,對方裝腔作勢的話,還能理解,現(xiàn)在他已經主動開口了,可這位依舊不理不睬,這未免也太有點不把他這個副市長當回事了吧! 朱一銘雖然不知道此刻施為民的想法,但他的想法卻有點和對方針鋒相對的意思。眼睛的余光看到施為民一臉的不耐煩,朱一銘暗想道,你也把你太當一盤菜了,我就擺明了把你晾在這,你又能如何呢?給臉不要臉的家伙! 朱一銘雖然不清楚施為民來找他所為何事,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應該是一件相對還算比較重要的事情,否則的話,他恐怕早就拂袖而去了。既然認準了對方不可能走,那朱一銘越是堅定了要好好晾一晾對方的想法。 不管你是誰的人,只要在市政府的管轄范圍內,是條龍,你得給我盤著;是只虎,你得給我臥著。朱一銘心里暗想道。 此時此刻,施為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沒什么資本和對方張揚,不要說其他的,就目前這種情況,就讓他有種騎虎難下之感。他現(xiàn)在感覺到了一絲后悔,他怎么會偏偏把這事給忘記了,要是早兩天想起來的話,應該不至于費這么的勁。 施為民此刻把朱一銘晾著他的表現(xiàn)和他對曲向強的支持掛起鉤來了,他認為朱一銘之所以如此這般去做,有向那位示威的意思。他只不過無意當中充當了對方的示威的工具而已,想想還真是可悲。 施為民這一類人身上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們永遠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只會覺得別人如何如何要整他們。這也是這一類最為可悲之處,都會不到黃河心不死,他們往往是到了黃河心都不死,直到逼不得已跳下去的那一刻才會感覺到后悔,那時后悔還有什么意義呢? 雖然心里很不爽,但對方既然讓等一會,貌似除了站起身來走人以外,他就只能在這等了。拍拍屁股走人,施為民是沒有這樣的氣魄的,這樣一來,只能在這等了。 重新坐定下來以后,曲向強反而淡定了,他的右手摸到了衣袋里面的煙盒,剛準備往外掏的時候,猛地想起一個問題。對方之所以不待見他,是不是和剛才的那支煙有點關系?要是那樣的話,他這會再抽一支的話,指不定還得等到什么時候呢? 第1321章 惡人 想到這以后,施為民收回了伸到衣袋里面的手,悄悄挪了挪屁股,之前是往后,這會卻是往前。把身子坐正以后,施為民有意無意地把腰又挺直了一點,這個樣子看上去倒有幾分下屬的樣子,不過是不是稍稍嫌遲了一點? 尼瑪,早干嘛去了! 施為民等了足足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才見朱一銘把那份該死的文件放下來。他下意識地認為這會該輪到他說話了,就在他用滿懷期待的眼神看過去的時候,對方卻猛地一下子站起了身來。施為民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開口說道:“市長,我有點事情想??????”“哦,施市長,不好意思,稍等,我去方便一下!” 朱一銘邊說,邊站起身來,不理對方的表現(xiàn),直接往里間走去。 施為民有一種幾近崩潰的感覺,他怎么也想不到對方把他晾了這么長時間以后,仍不放手,居然還跑去上廁所了。在這一瞬間,施為民的臉色很是難看,不過市長辦公室里此刻除了他以外,并沒有第二個人在,他倒不用擔心被其他人看見,否則的話,他的臉色可能會更加不爽。 施為民進去以后,王勇就一直注意著老板辦公室里的動靜,他很清楚老板對這位不感冒,本以為三兩句話就會把對方打發(fā)出來的。誰知過了這么長時間,他卻仍沒有見到施為民的身影,便有點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要是換作其他時候的話,老板找人談話超過半個小時的話,他就應該進去一趟,續(xù)點水什么的,但他今天卻沒有做出相應的動作。老板對施為民很不感冒,正在里面晾著對方呢,他這時候進去幫對方添茶倒水的,豈不是給老板心里添堵嘛?不管哪個秘書都不可能這么去做的。 在施為民進來之前,朱一銘就在處理文件,這會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確實感到有幾分尿意,但也不是非解決不可。眼前的這貨怎么看怎么讓人不爽,既然如此的話,他便沒有必要為對方為難自己了,還是解決生理問題為先。 朱一銘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見到施為民一臉的不爽之感,但見到他以后,嘴角處硬擠出了幾分笑容,不過那感覺比哭還難堪。朱一銘心里很清楚,對付施為民這一類的人,你一定要用狠招,一出手就制住他,這樣他就不會再和你耍什么花招了,否則的話,他的招術定會層出不窮。 施為民心里非常不爽,被人如此打臉,就是一個平頭百姓,心里也一定會很不舒服,何況施為民還是一個堂堂的副市長,這心里的郁悶更是可想而知了。 盡管如此,當朱一銘從重新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時候,施為民的臉上還是一點異樣的表情也沒有。誰讓人家是市長呢,而他只是一個副的,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就算再怎么不服氣,面對這個情況也沒有任何辦法。 朱一銘見對方這種表現(xiàn),心里有種暗暗發(fā)笑之感,他在老板椅上坐定以后,沖著仍猶自站在那兒施為民說道:“施市長,坐下,這會怎么變得這么客氣了?!?/br> 朱一銘這話說得很客氣,但其中卻有諷刺對方剛才無禮之舉的意思。到了他們這個層面自然不可能把什么話都說得那么直白,讓彼此之間能夠聽懂,這就足夠了。 施為民雖然也算是老臉皮厚了,但是聽到朱一銘的這話以后仍有種面紅耳赤之感。他要是這會繼續(xù)剛才的做法,倒不見得怕被對方嘲笑,這種前后不一致的做法,現(xiàn)在被對方當面點出來了,他當然感覺到難堪了。 盡管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但施為民還裝作無事人一般,在之前已經坐了許久的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只不過動作要比之前收斂了不少。 “施市長,你有什么事情,請說!” 朱一銘看了對方一眼,冷冷地說道。 對方的話里雖然有一個“請”字,但聽到施為民的耳朵里面,卻是冷冰冰的,哪兒有半點請的意思,完全是一副上級對下級的命令口氣。對方一口一個“施市長”聽上去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沒有任何問題,但施為民心里非常清楚,這完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施為民此刻也顧不上那么多了,他只想著立即把問題處理掉,然后盡快離開對方的辦公室。這兒的感覺真是太壓抑了,用某位笑星的話來說,這雖不能把人憋死,但能把人憋瘋。 施為民抬起頭來看著朱一銘微微點了點頭,然后才說道:“市長,上次去省里跑旅游項目的撥款,有點費用,想請你審批一下?!?/br> 施為民邊說,邊從衣袋里面掏出一張票據來,然后恭敬地放在朱一銘的辦公桌上。 直到此刻,朱一銘才清楚對方過來的用意,原來沖著這張票來的。難怪對方這怎么吃癟都沒有甩手離開,原來是為了這張票據。在這種情況下,票據就等于是錢,誰會和錢過不去呢,施為民當然是一點轍也沒有了。 搞清楚這一茬以后,朱一銘掃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那張薄薄的票據,很是隨意地說道:“哦,就這事呀,我知道了,你先放著吧!” 說完這話以后,也不給對方爭辯的機會,便又重新拿起了一份文件,認真地看了起來。 施為民見此情況,簡直有種要抓狂的感覺,有心想要發(fā)作,但看看對方一臉篤定的模樣,他瞬間便失去了爆發(fā)的勇氣。 短暫的調整以后,施為民站起身來,恭敬地說道:“市長,你先忙,我就不打擾,那??????那個,我改天再過來拿!” 說完這話以后,他一臉期待地看著朱一銘,此刻他多希望對方說一句,不用了,我這就幫你批了吧,遺憾的是,他除了聽到對方從鼻孔里面冷哼了一聲嗯以外,就什么也沒有了。 施為民只好無奈地轉身出了朱一銘的辦公室,之前進來的時候,他是昂首挺胸,這會則是垂頭喪氣,反差之大,連王勇在他的辦公室里看見以后,都有些許不適應。 施為民往自己辦公室走的一路上,考慮的是,那張票到底是要,還是不要了。雖說上面有好幾千塊錢,并且都是他自己事先掏腰包墊上的,但和剛才受的那番氣比起來,他則真心考慮是不是還有再要這錢的必要了。 想到這以后,施為民想到當初要不是曲向強親自打電話給他,并把這事說得對他多么的重要,他才不會為了公家事墊上自己的錢呢,不過現(xiàn)在想這些東西還有什么意義呢? 到了辦公室以后,施為民猛地發(fā)現(xiàn)這錢一定要要,否則的話,他還真有可能面對說不清楚的境地。試想一下,為了公事,私人墊付了幾千元,最終這人卻不要錢了。這話說出去,有人相信嗎,恐怕信不信還在其次,大家首先關心的則是這錢從哪兒來的。到那時候的話,對他而言,恐怕真和黃泥掉進褲襠里無異了。 想到這以后,施為民打了一個寒顫,剛才大腦短路,差點犯下一個天大的錯誤,幸虧迷途知返。搞清楚這個問題以后,施為民決定先休息一下,暫時什么事都不用做,他有點被朱一銘氣懵了,這時候極有可能做什么錯什么,還是啥事不做最安全。 施為民走后,朱一銘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這些文件雖然等著處理,但也沒有必要急在一時,想想他剛才讓施為民不話可說的場面,心里就忍不住一陣得意。都說惡人還需惡人磨,這話真是一點沒錯,他難得坐一會惡人,不得不說,這感覺不是一般的好。 第1322章 偶遇 接下來兩、三天的時間,施為民在朱一銘辦公室吃癟的消息便在泰方市官場傳開了。這個情況,施為民倒是立即明銳地感覺到了,倒不是誰到他跟前來匯報,而是感覺到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對勁,稍一思考,就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了。 施為民的心里雖然很是不爽,但也不好多說什么,尤其是去過曲向強的辦公室以后,更是不敢胡懷疑。 如果這件事情就他和朱一銘兩人知道的話,他沒有說,那自然是對方說的,但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知道,那就是市委書記曲向強,在這種情況下,他更是不敢胡亂猜疑了。朱一銘的強勢他已經見識過了,如果因為這個小細節(jié)再得罪曲向強的話,那他真是倒了大霉了。盡管心里有一百二十個不愿意,但施為民還是只得任由這個消息慢慢擴散,他卻無能為力。 副市長被市長狠狠打臉,并且連幾千塊錢的票據都壓著沒給報,這在任何一座城市,都是非常隱忍關注的消息,在泰方市當然也不會見外。這樣一傳播,產生的直接后果就是施為民被孤立了,至少在市政府里面是這樣的。 之前,許多人看到他身后站著的曲向強紛紛向其靠攏,但這個消息一出,這些人全都在施為民的視線里面消失了。 施為民作為副市長,又有市委書記撐腰,看上去潛力無限,但大家一致認為,就算這樣,你也沒有和市長叫板的資格。在政府這邊,市長一家獨大,市委書記就算再怎么牛叉,也不至于公然插手市政府的事情。這樣一來,如果非要在朱一銘和施為民中間做一個選擇的話,那傻子才會去選后者呢! 施為民的心里本來就郁悶,現(xiàn)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那簡直等于是雪上加霜、火上澆油了。這段時間,利用曲向強的影響,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人脈,就這么被朱一銘輕而易舉的一招,消失殆盡,這讓他又氣又恨,卻還又無可奈何,沒有任何一點辦法。 要說前兩天被打臉以后,他還能去曲向強那兒搖尾乞憐,這次他卻不敢那么去做,因為至今他也沒有搞得清楚,這事究竟是曲向強出的手,還是朱一銘搗的鬼。既然連這點都沒有搞清楚,他當然不敢盲目亂動了,否則的話,后果真有可能不堪設想。 要說施為民沒有什么眼光,那還真一點也沒有冤枉他。這件事情只要稍加分析就不難看出是誰做的,他偏偏就分析不出來。試想一下,他是曲向強刻意拉攏的人之一,出了被人打臉的事情以后,作為老大的對方怎么可能刻意去傳播這件消息。這樣一番分析以后,誰在背后推波助瀾的,就一目了然了。 朱一銘究竟有沒有這么去做,答案當然是肯定的。當然,他也沒有刻意在這件事情上面做文章,只不過在施為民走后,王勇過來幫他整理文件的時候,他順嘴把這件事情和對方說了一下,接下來的事情就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了。 王勇作為市長的秘書,盡管對于相關的保密條例非常清楚,但這件事情橫看豎看,也不在保密的范疇之內,所以他便沒有必要在意了,于是在和三朋四友的閑聊中,王秘書忍不住八卦了一回,然后大家就都知道了。 就在施為民郁悶不已之際,朱一銘已經在趕往省城應天的路上了。前兩天他就和崔昱約好了,今天晚上他們兩個,再加上李副省長三人一定要來個一醉方休。 自從李志浩升任副省長以來,朱一銘還真沒有和他好好聚過,有過幾次交接,兩人都是來去匆匆,難得有如今天晚上這樣的機會,當然得好好把握住,同時他對于崔昱之前在電話里面和他說起的安置房的事情出了一點狀況也很感興趣。 崔昱是什么人,朱一銘再清楚不過了,在淮江省地界上,能讓他這么說的人和事,可真不多。崔楷文退居二線以后,崔昱雖然低調了一陣的,但隨即又很快緩過勁來了,現(xiàn)在弘昱地產的生意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由此可以看出這位崔公子在商場上確實很有幾分能力,否則的話,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出現(xiàn)這樣的結果。 現(xiàn)在崔昱都給出了這樣的評價,朱一銘當然非常關心,想看這里面到底有什么隱情。 朱一銘到應天一般都是公私兼顧,這次過來可以說完全為了私事,所以并沒有帶黃振,自己駕駛著寶馬桑塔納直奔應天而去。 由于吃晚飯,朱一銘和崔昱約定的時間是七點,時間稍稍有點遲,主要是李志浩今天要接待一個外省的考察團。 朱一銘到應天不過才五點剛過,他決定去接老婆下班,本來想打個電話的,轉念一想,還是給對方一個驚喜,可能會更好一點,于是就打消了給對方打電話的念頭。 朱一銘到省電視臺門口的時候,五點半剛過一點,時間還早,他也不著急,完全放下車窗,點上了一支煙,悠閑自得地抽了起來。 現(xiàn)在雖然才五月底,但應天的氣溫已經高了起來,進入城區(qū)以后,車速慢了下來,朱一銘便車窗打開了三分之一,否則還真有點受不了車里的熱氣。現(xiàn)在車停下來了,自然得把窗戶全部打開,就算這樣,他還是覺得有點氣悶。 一直以來,淮江省電視臺臺長褚文峰對鄭璐瑤都很是關注,現(xiàn)在朱一銘難得回應天,既然到了門口了,理應過去拜訪一下。朱一銘也想這么做,但想到如果和對方照面的話,褚文峰一定會熱情地邀請他吃晚飯什么的,那樣的話,反而不好辦。 想到這以后,朱一銘便決定不過去了,但這次要是有時間的話,確實應該約一下對方,不管怎么說,老婆在人家手底下做事,再加上對方一直對其很照顧,好像前段時間還給提了職。 鄭璐瑤對于走體制本來就不敢興趣,只是和丈夫簡單提了一嘴,連具體什么職務都沒有說。朱一銘也沒當個事,并沒有仔細詢問。 就在朱一銘的煙要抽完的時候,突然看見有三個人走了出來,一男兩女,他打量了一眼以后,才發(fā)現(xiàn)來人竟然是褚文峰,趙雪娥和鄭璐瑤。三人邊走還邊說著什么,看來正在討論和工作方面有關的事情。 電視臺的保安見到大老板出來了,忙不迭地打開電動門,同時一臉恭敬地站在門邊,下意識地彎下了微微彎下了腰。 就在這時,褚文峰,趙雪娥和鄭璐瑤也注意到了那輛看上去有點怪異的桑塔納,因為那車就在門口的路邊,距離他們也不過就十來米的距離,想看不見都不可能。 趙雪娥對于這輛車的印象太深刻,一段時間,他們夫妻倆曾經為之大傷過腦筋。她下意識地開口說道:“璐瑤,是不是你家那位過來接你了,看來這頓飯你是吃不成了。” 當?shù)谝谎劭匆娷嚨臅r候,鄭璐瑤就意識到丈夫來了,只不過還沒等她說話,趙雪娥已經開口。聽到這話以后,她回答道:“好像是的,不過之前可沒聽他說呀!” 褚文峰也認出朱一銘來了,大步往前走去。 朱一銘也不敢怠慢,連忙推開車門,快步走下車來。雖然他不像特意去拜見對方,但既然碰上了,當然沒有視而不見的道理,否則的話,褚文峰心里指不定會怎么想呢! “我說一銘老弟,你這搞的是哪一出呀,到了門口了,怎么不到里面坐坐,是不是現(xiàn)在做了大市長了,看不上我們這個小地方了,不過你家領導可還在這工作呢呀!” 褚文峰握著朱一銘的手,半開玩笑地說道。 第1323章 換地方了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后,笑著說道:“褚廳,你這樣說,我可擔待不起呀,本來想給老婆一個驚喜的,誰知一不留神就把省廳領導給得罪了,真是罪過、罪過,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br> 褚文峰年初的時候就掛上了廣電廳的副廳長,所以朱一銘才會有此一說。 褚文峰聽到朱一銘的話后,笑著對趙雪娥說道:“趙部長,看來我們兩人有點不懂風情,要不我們先撤吧,讓人家兩口子說兩句悄悄話。” 褚文峰本來還想再說兩句,但想到鄭璐瑤就站在身邊,只好收住了話頭。 不等朱一銘夫妻倆有所反應,趙雪娥開口說道:“朱市長,您好,自從您離開省里以后,真是難得見你呀,我家那口子前兩天還說,準備打個電話和你聯(lián)絡一下呢!” 朱一銘聽后,連忙說道:“讓黎處和趙部長費心了,改天有時間的話,一定登門拜訪?!?/br> “別改天了,我看就改日不如撞日吧,我們正準備去吃飯呢,一起吧,你可別說已經有約了什么的,那樣的話,可就是看不起我們電視臺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