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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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朱一銘已經(jīng)敏銳地感覺到了一點什么,只不過他并沒有開口的意思,既然人家愿意表演,他也不必強行打斷,那樣豈不是顯得太沒有風度了一點。 在曲向強的計劃當中,這會發(fā)言的絕對不應(yīng)該是高成杰,哪怕何宏才和曹月玲反應(yīng)慢了半拍,政府委書記車懷遠開口也行,但現(xiàn)在的情況是他們?nèi)硕紱]有開口,偏偏被高成杰搶了先。 雖然他不希望高成杰最先開口,但人家已經(jīng)要求發(fā)言了,他當然不可能不同意,再怎么說,這個面子是一定要給的。 想到這以后,曲向強的嘴角硬是擠出一絲笑容,然后說道:“成杰秘書長說得沒錯呀,據(jù)我所知,你在擔任現(xiàn)在這個職務(wù)之前,在政府秘書長的位置上可是干了好幾年,對于我們市里各方面的情況都非常了解,既然如此的話,那么就請你來談?wù)剬τ谶@件事情的看法吧!” 曲向強不光要同意高成杰說,而且要多給對方幾分面子,將其好好捧一捧,至于說為什么要這么去做,只能用一句話來回答,今時不同往日了。 聽完曲向強的這話以后,高成杰微笑著向其點了點頭,以示感謝。 在做這一系列的動作的同時,他悄悄用眼睛的余光掃了一下朱一銘,見對方正氣定神閑地坐在一邊,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變化。高成杰的心里微微一涼,但他現(xiàn)在已是騎虎難下了,只能按照既定的道路往前走了。 高成杰將臉上的笑意一收,隨即一臉嚴肅地說道:“通過之前的了解與觀察,我個人覺得施為民同志升任常委一職較為合適。撇開他豐富的工作經(jīng)驗不說,這段時間,為了市里的發(fā)展做出了不小的貢獻。現(xiàn)在,既然有這個機會,我覺得應(yīng)該給他壓壓擔子,讓其身上的作用更好的發(fā)揮出來。這僅是我個人的一點建議,僅供諸位常委們參考,我的發(fā)言完了,謝謝大家?!?/br> 高成杰的話如計算機里設(shè)定好的程序一般,一點多余的成分都沒有,說完以后,立即戛然而止,然后便端起桌上的茶杯小口小口地輕抿起茶水來。 從前兩天得知曲向強有意在本次常委例會上談這件事情,高成杰的心里就開始謀劃了。他心里很清楚轉(zhuǎn)換陣營是官場上的大忌,但既然已經(jīng)做出這樣的選擇,他就要力求盡量不要去觸動朱一銘的怒氣。 高成杰思前想后了一番,決定提前亮明自己的觀點,這樣總比在最終表決的時候臨陣倒戈所產(chǎn)生的影響力要小得多,這就是他剛才搶著發(fā)言的原因所在。 高成杰的這一番話出來以后,在場的大多數(shù)人都覺得心里一怔,隱隱感覺到今天的這次會議有點不同尋常。誰都知道施為民是曲向強的人,現(xiàn)在高成杰卻將其提了出來,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jīng)倒向了市委書記這邊。 就在眾人還在疑惑之際,曲向強的話語打消了所有人的顧忌。他先是微笑著看了高成杰一眼,然后說道:“高秘書長的這個觀點倒是和我之前的想法不謀而合,看來為民同志還是有一定的群眾基礎(chǔ)的?!?/br> 曲向強的話里是什么意思,就是傻子也能聽得出來。這不光在力挺高成杰的話,而且還有赤果果地打量的意思。上次在常務(wù)副市長之爭中,曲向強力推的施為民最終敗下陣來,這會他大有為之前的那事找回一點場子的意思。 朱一銘冷眼旁觀了發(fā)生在他眼前的這一切,他在開會之前莫名產(chǎn)生的不對勁之感終于在這一刻得到了印證,高成杰在他和曲向強之間選擇了后者。 這個情況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高成杰是市委常委不錯,但他擔任的職務(wù)卻是市委秘書長,說得直白一點,就是市委的大管家,是為市委書記服務(wù)的。在這種情況下,他如果是市委書記不對付的話,那要想開展工作的話,可以說是舉步維艱。在此前提下,出現(xiàn)如現(xiàn)在這般的臨陣倒戈的情況也就不足為奇了。 既然高成杰已經(jīng)做出選擇了,那朱一銘再怎么著急也沒有用了,所以他并沒有做出任何異常的表現(xiàn)出來,只是安靜地凝視著眼前的這一切。 朱一銘基本能保持鎮(zhèn)定,但有一個人心里卻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很不是滋味,這人就是泰景區(qū)區(qū)委書記何宏才。他本來對曲向強還有幾分愧疚之感,但現(xiàn)在看到高成杰的表現(xiàn)以后,他則一點那樣的感覺都沒有了。你既然能挖對方的墻角,那就要有能承受回擊的準備。何宏才心里暗想道。 在這之前,何宏才一直想著,不著急,等看看情況再說?,F(xiàn)在高成杰既然已經(jīng)蹦出來了,那他當然也可以出手了。這樣一來的話,正好能夠幫朱一銘挽回一局,也算是他送給對方的一個見面禮。 何宏才悄悄坐直了身子,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放去,并且有意識地加大了一點力道,只聽見當?shù)囊宦?,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何宏才剛準備開口說話,突然一個聲音搶在他前面響了起來,班長,同志們,關(guān)于這事,我有一點看法,說出來和大家交流一下。 說這話的人竟然是市長朱一銘,大家隱隱感覺到一幕虎斗龍爭可能就此上演了。曲向強盡管很不希望朱一銘在這個時候開口,但對方已經(jīng)說出這話來了,他當然不好拒絕?,F(xiàn)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還真一點都不擔心朱一銘會耍什么花樣,大不了舉手表決,有了高成杰的加盟,他穩(wěn)贏不輸。 第1386章 認栽 就在大家都以為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之際,朱一銘卻說出了這樣一番話,班長,同志們,關(guān)于今天的這個事情,雖說猛地一下子拿出來討論,顯得突然了一點,大家沒有充分的時間進行準備,但由于我們平時都在一起共事,對于各自的情況都很清楚,當場確定一個人選下來到也不是什么難事。 說到這以后,他稍稍頓了頓,意味深長地往何宏才那看了一眼,同時沖著他微微搖了搖頭,那意思是他暫時不要開口。 何宏才不清楚出了什么事,但朱一銘的這個動作,他還是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了。對方的意思是讓他暫時不要開口,也就意味著他沒有必要向高成杰一樣表明立場,何宏才急著想要站出來主要是為了給朱一銘看的,現(xiàn)在他既然暗示沒有這個必要了,他當然不會傻傻和對方搶著說。 朱一銘見何宏才的身子往椅背上靠去,心里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對方已經(jīng)明白他的意思了。既然如此的話,那就沒有必要太過著急了。 對于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這一幕,朱一銘的心里也有點沒底,高成杰的臨陣倒戈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被人狠狠擺了一道的感覺?,F(xiàn)在他只能把想法埋在心里,這樣才不可能讓對手看出什么東西來。那樣的話,將會對他更為不利。 朱一銘沒有接著往下說,而是端起桌上的茶杯,假意喝起茶來。他剛才的那話雖然說得很急,除了對于曲向強今日的做法表示不滿以外,等于什么都沒說。他現(xiàn)在力挺魏美華,可以,同意施為民,也行。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朱一銘迅速做出了決定,他得把眼光放得長遠一點,否則的話,極容易逼得有些人狗急跳墻。 盡管高成杰站到曲向強那邊去了,但由于有了何宏才的加盟,要是投票的話,他還是能壓制住對方,前提是沒有其他人再改換門庭的話。朱一銘意識到此時力挺魏美華的話,并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魏美華在他到泰方市之前,并沒有什么往上走的念頭,只是謹守著自己的那一攤子事情。由于他大力發(fā)展旅游業(yè),她也跟在后面積累了一點政績,但要和施為民這樣的老資格叫板的話,她的資格還是嫩了一點。 這還不是朱一銘顧忌的主要方面,他擔心曲向強想方設(shè)法搞來的這個常委名額,如果再被他占了去的話,會導(dǎo)致對方的瘋狂反撲。他借助馬啟山的勢力,對泰方市的班子來個大換血,那樣的話,可就更麻煩了。 說時遲,那時快。朱一銘的這一番權(quán)衡,借助喝兩口茶的功夫就完成了,他決定暫時不在這個事情上面和對方較量,避免激發(fā)更大的矛盾,他決定先往后退一步,其他的事情再從長計議。 有了這樣的想法以后,朱一銘將茶杯往桌上一放,沖著眾人微微笑了笑,然后說道:“剛才高秘書長提出為民同志,我覺得這個提議還是很不錯的,施市長應(yīng)該能勝任常委一職,我表示支持?!?/br> 朱一銘的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有種大跌眼鏡的感覺。就算高成杰站到了曲向強一邊,朱一銘不至于連和曲向強一戰(zhàn)的勇氣都沒有了吧,這也太反常。 曲向強乍一聽這話的時候,也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不過隨即他便明白過來了。朱一銘之所以說出這也一番話來,顯然是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勢,就算最終投票的話,對方也沒有任何希望。既然如此的話,還不如早點認輸,免得難堪。 高成杰聽到朱一銘的這聲“高秘書長”心里是徹底涼了。他知道今天這事他算是把對方得罪狠了,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落到他的手里的話,只怕他會吃不了兜著走。如此一想的話,他只有小心再小心,免得授人以柄。 賀齊、萬強本來還想著幫朱一銘出頭呢,誰知他自己竟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來,他們也就不太好開口了,于是他們很有默契地選擇了緘默。季慶余和王家強也是如此,只不過他們都閉嘴的同時,同時做出了一個動作,那就是狠狠剜了高成杰一眼。這貨也太不地道了,這樣的事都能干得出來,真不是個東西。 高成杰此刻如老僧入定一般端坐著,兩眼緊盯著手上的那支派克筆,仿佛上面雕了花一般。這一結(jié)果在他答應(yīng)曲向強的那一時刻起,他就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除了裝聾作啞以外,他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 曲向強把朱一銘一系眾人的臉色看在眼里,心里別提多高興了。從他到泰方市以來,就一直被朱一銘壓制住,這是他第一次如此這般地昂眉吐氣,當然要好好享受一下這個感覺。 曲向強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后落在朱一銘的身上,嘴角輕輕一咧,然后說道:“市長說得非常中肯呀,為民同志的工作能力確實不錯,這點大家心里都清楚,當然美華同志也不錯,只不過這次只有一個名額,只能等下次了?!?/br> 他這一番話,大有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意思,明眼人一看就知,他這是想接著這次機會刺激一下朱一銘。人家已經(jīng)認輸了,你還在不依不饒,這可有點不太地道,眾人臉上都現(xiàn)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出來。 說完之前的這一番話以后,曲向強也知道差不多了,見好就收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他將目光從朱一銘身上收回來,然后沖著眾人說道:“對于推薦施為民同志出任市委常委,大家有沒有什么意見?” 曲向強這話本來可說可不說,但他卻就這么說了。誰知這一番話說出來以后,使他本來很不錯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暗淡了不少。 就在將目光落到眾人臉上一一詢問的時候,萬強首先發(fā)難,他嚷聲說道:“我對于這個同志的情況不是很清楚,所以就不發(fā)表意見了?!?/br> 萬強的這話說得還算中規(guī)中矩,在朱一銘到泰方市之前,他一般都是這句話,既不支持,也不反對,一律棄權(quán)。這種情況,在朱一銘來了以后,才發(fā)生改變?,F(xiàn)在朱一銘都表示同意了,萬強當然不可能說出反對來,那樣的話,朱一銘的心里可能也不會舒服,所以他便走上之前的老路,棄權(quán)。 要說萬強的這番話最多只是給曲向強心里添了點堵的話,那下面賀齊則是狠狠打了他的臉。萬強的話音剛落,賀齊就開口了,剛才萬政委說他對施為民的情況不是很了解,所以他選擇了棄權(quán),而我,正因為對該同志的情況太了解了,所以選擇反對,請負責記錄的同志將我的這番話原樣不動的記錄下來。 說完這話以后,他沖著負責記錄的市委副秘書長胡彬點了點頭,那意思是辛苦對方了。 萬強本以為朱一銘已經(jīng)點頭表示同意了,那他手下的人應(yīng)該不會再鬧騰了,想不到這兩位一點面子都沒有給他留。此刻,他有點后悔剛才說的那話了,差不多就得了,偏要裝逼,這下好了,給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意識到這點以后,曲向強決定及時彌補剛才的過錯,不能再這樣繼續(xù)下去了,否則的話,指不定還會搞出什么亂子來呢! 想到這以后,曲向強連忙搶在其他人開口之前說道:“剛才兩位已經(jīng)發(fā)表了自己的觀點,其他要是沒什么意見的話,這件事情,我們就這樣定下來了?” 看到曲向強這草草收兵的架勢,朱一銘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他的腦海里,猛地冒出了這樣一句話,千萬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第1387章 匯報兩個情況 盡管在最后關(guān)頭還是看到去線切割出丑了,但這一天對于朱一銘來說,絕對不是什么好日子。在曲向強來泰方市之前,朱一銘和對手過招,幾乎就沒吃過什么虧,除初入仕途時,面對林之泉的那次以外?,F(xiàn)在面對曲向強的時候,他卻感覺到處處制肘,讓其覺得很是無奈。 究其原因,朱一銘心里很清楚,隨著他漸漸往權(quán)力金字塔的上層攀去,遭到的阻力會越來越大,對手也越來越強,從這個角度來說,這種情況也是正常的。有些時候,他要考慮的不僅僅是戰(zhàn)勝對手的問題,方方面面的情況、關(guān)系都要注意到,稍有不慎的話,極有可能使自己以及身后的李志浩、盧魁等人陷入被動,所以他不得不深思熟慮。 就拿剛才的這事來說,盡管曲向強進行了巧妙的布局,將高成杰拉攏了過去,但由于何宏才的反戈,朱一銘要想鐵了心的何其較量的話,也是有機會的。 在這種情況,朱一銘并沒有那么去做,而是選擇了隱忍。他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生怕引起曲向強、馬啟山的怒火,從而對泰方市大動干戈。他就任市長的日子也不長,如果這時候省里決定對市里洗牌的話,那他受到的沖擊則是最大的,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選擇了暫避鋒芒。 晚上,朱一銘和賀齊一起參加了一個應(yīng)酬以后,臨近中途的時候,他們就告辭走人了。要不是怕傳出什么閑言碎語,朱一銘一定就不過去了,這樣露一下臉就立即離開,也算是不錯的安排了。 賀齊本想約朱一銘聊一聊的,但看到對方的情緒不佳,也就作罷,準備過一天再說。他特意叮囑王勇和黃振,一定要把朱一銘送到位再離開。 朱一銘到家以后,坐在沙發(fā)上發(fā)了好一會時間的呆,他不是不能接受失敗,只是這種失敗有點太讓人無語了,明明能夠獲勝,但由于其他方面的顧忌,不得不選擇往后退一步,這樣的感覺,實在讓人覺得很是蛋疼。 也不知過了多久,朱一銘突然聽到手機鈴聲,這讓他覺得很是怪異。按說今天這時候不可能有人打電話給他了,大家都知道他心情不好,就算有什么事情的話,也一定過一天再說了。 至于說家人的話,那也不可能,朱一銘雖然沒有去看時間,但十點鐘應(yīng)該有了。這時候鄭璐瑤早和孩子睡下,同樣不會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 朱一銘疑惑地從包里掏出手機來,只見屏幕上顯示的是何宏才的號碼,這倒在情理之中,似乎這時候,也就只有他可能打電話過來了。 朱一銘摁下接聽鍵以后,對著話筒說道:“宏才書記呀,這么晚了,有事嗎?” 在說話的時候,朱一銘特意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感覺。不管心里再怎么不爽,在別人面前都不應(yīng)該表現(xiàn)出來,這是一個官員硬具備的最起碼的素質(zhì)。朱一銘經(jīng)過多年的宦海沉浮,要做到這點,自然不是什么難事。 電話那頭的何宏才聽到這話以后,立即說道:“市長,本來早就準備給你打電話了,可是一直沒有機會,開完會議后,那位就招呼我們?nèi)チ锁欉\泰坊,一直到剛才才結(jié)束,我才剛剛到家?!?/br> 何宏才這番話看上去說得很隨意,但卻等于向朱一銘解釋他的行蹤。朱一銘聽后,這才明白為什么開完會以后,那邊辦公室就沒有動靜了。盡管當時的情緒有點低落,但朱一銘對和對手的情況還是非常關(guān)心的。現(xiàn)在通過何宏才的口,他才知道,人家是到酒店里面開慶祝會去了。 這事在朱一銘的眼里雖然有點小題大做的意思,但他對于曲向強的這個做法,還是能夠理解的。從省里興沖沖地到泰方來,卻連受打擊,現(xiàn)在總算扳回了一局了,心里自然很是開心,拉人去慶祝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哦,情況怎么樣?” 朱一銘開口問道。 對于這個情況,朱一銘倒不是很關(guān)心的,但何宏才竟然鄭重其事地把電話打過來談這個事情,他要是不配合一下的話,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正如朱一銘所料的那樣,聽到朱一銘的問話以后,何宏才立即回答道:“市長,有兩個情況,我覺得有必要向你匯報一下?!?/br> 聽到這話以后,朱一銘的精神也為之一振,他本來就是隨口一問的,想不到對方那邊還真有干貨,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說道:“宏才,我們都是自己人,沒必要搞得那么見外。以后匯報之類的詞兒,在我們之間就不要再出現(xiàn)了。” 何宏才聽到朱一銘的話以后,呵呵一笑,立即說道:“行,市長,你的要求,我一定記在心里?!?/br> 說到這以后,何宏才稍作停頓,繼續(xù)說道:“從今天下午和晚上的情況來看,施為民和曲志全、曲東父子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很不錯,在酒桌上就可以看得出來,用打得火熱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之前,我也聽到一點風聲,看來有人倒是很善于經(jīng)營呀,現(xiàn)在總算是修成正果了,不錯呀!” 朱一銘諷刺道。 一直以來,他對于施為民為人處事的方法就很是不恥。這是一個需要關(guān)系的社會,但別忘了不管你到了什么位置,你都得承擔相應(yīng)的責任。試想一下,你連一個副市長的事情還沒有做得明白,現(xiàn)在還又掛上了常委,官是升了,你是不是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承擔下來呢,這樣的可能性絕對很低。 何宏才盡管掛著市委常委,但他的主要工作還是在泰景區(qū)里面,對于市里的情況不是很了解。當他得知朱一銘對于這事已經(jīng)有所察覺的時候,就沒有在這再下功夫,而是把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說道:“今天在會上開炮的那位下午和晚上興致似乎都不是很高,曲還用了一些小動作想要調(diào)動他的積極性,不過效果似乎并不是太明顯的,一直悶悶不樂的?!?/br> 這個消息倒是讓朱一銘覺得很是意外,高成杰既然已經(jīng)當中做出反水的動作了,這應(yīng)該是他獻給曲向強的一份大禮,按說不應(yīng)該情緒如此低落呀! 想到這以后,朱一銘笑著說道:“這個情況倒是有點反常呀,宏才,你把這事和我詳細說說,特別是一些小細節(jié)?!?/br> 何宏才聽到朱一銘的話以后,就把常委會結(jié)束以后,高成杰的表現(xiàn)詳細地說了出來。兩人一問一答,最終使得這個電話一直打了四十多分鐘。 何宏才最后說道:“市長,你要留下一下曲和高之間的事情,我覺得這里面可能有事,否則的話,他今天晚上不會是這樣一副表情。我甚至覺得高成杰這么做是有意的,想要借機表達一點什么?!?/br> “行,這事我會上心的,謝謝了呀!” 朱一銘客氣地說道。 兩人之間又說了一番客套話,便掛斷了電話。 在開會的時候,朱一銘不讓何宏才站出來,也是有這方面的考慮,下午開會的時候,高成杰的表現(xiàn)有點太過反常了,這里面不可能什么事沒有。現(xiàn)在何宏才的電話正是印證了這一點。 這樣看來的話,這次失利,從長遠的角度來看,究竟是壞事,還是好事,暫時還說不清楚,只有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刻才能確定。 朱一銘雖不清楚在曲向強和高成杰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現(xiàn)在看來,一定是有事情。高成杰今天在會上的反常舉動,絕不僅僅只是因為秘書長受到了市委書記的壓力,而改變陣營,其中一定還有什么其他的不為人知的原因。 第1388章 開工 不管泰方市里的斗爭如何激烈,時間還是一如既往的往前推移著,過完了新年以后,很快就是春暖花開了,泰方市的安置房工程終于拉開了大幕。 開工之日,弘昱和東萊聯(lián)合搞了盛大的開工儀式,省里面,一把手省長馬啟山親自到場,其他幾位副省長,只要是在家的也都全到了,至于說相關(guān)部委辦局的頭頭腦腦更是一個不落。 省里都搞出這么大的陣勢了,市里自然不敢怠慢,也是全體出動,連八竿子打不著的部門都到了。開玩笑,這是市委書記和市長聯(lián)手抓的大項目,誰敢不給面子,那不是吃飽了撐著了。 忙忙碌碌的一整天以后,朱一銘回到家的時候,整個人都要癱了。雖說馬啟山來泰方主要是給曲向強捧場的,但人家畢竟是省長,是他的直接領(lǐng)導(dǎo),所以不得不小心應(yīng)對,生怕因此被他抓到什么把柄。 馬啟山初到淮江的時候,準備接著泰方市旅游項目的事情找朱一銘的碴子,結(jié)果被其狠狠地頂了回去,時任副省長的趙奎杰還被打了臉。經(jīng)過之前的這件事情以后,馬啟山倒也不敢太過拿捏朱一銘。他心里很清楚,這年輕人雖然看上去帶人和和氣氣的,你要是惹惱了他,那可不是一個善茬。 盡管鞍前馬后地跑得有點累,但并沒有出什么岔子,朱一銘對此已經(jīng)很滿意了。本來朱一銘想借此機會和李志浩交流一番的,但馬啟山卻要當天晚上回省里,第二天他要去燕京參加一個會議。 馬啟山要走,李志浩雖然也不可以不管不顧地留下來,但那樣的話,雙方臉上都有點難堪了,所以他并沒有那么去做。在臨上車之前,他讓朱一銘再去應(yīng)天的時候和他聯(lián)系一下,他想和其聊一聊。朱一銘對此,當然不會有任何意見。 春節(jié)期間,雙方都是一個派系的,接觸的機會并不少,甚至有好幾次在同一張桌上吃飯,但由于人多事雜,朱一銘并沒有機會和李志浩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就連他去給李志浩拜年的時候,雙方都沒有說得上話。 在年前,朱一銘向盧魁好好請教了一番,他將最近一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向?qū)Ψ皆敿氉隽艘粋€闡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