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尋來
張大牛想要綁架沐寒霄來威脅秦蘊,楊氏怎么可能不知道?想到秦蘊的那些靈藥將會屬于他們一家三口的,她便不會反對。 因為不是她直接想出來的計謀,她只不過是選擇默不作聲,所以秦蘊給她下的精神烙印沒有起多大的反應(yīng)。 張大牛出門的時候,她親眼看到張大牛帶著黃藥師和沐寒霄三人一起出了村子。 她興奮又焦急的在村子外等著消息。沒想到等了半天,沒等到張大牛回來告訴她喜訊,反而看到黃藥師急匆匆的跑回來,自然也看到秦蘊拿著大鐵錘急匆匆的往村子外走去,和黃藥師碰個正著。 楊氏遠遠看著就知道事情不妙,怕是張大牛做的事情敗露了。想到秦蘊兇神惡煞的想要吃人的樣子,她就害怕的渾身發(fā)抖,心慌的不得了,也不知道張大牛落在秦蘊的手里會不會直接被他給用錘子捶死! 那不如趁他們還沒回來之前先一步把事情鬧大,把罪名都推到黃藥師身上,找村長和村子里所有人一起出面,那秦蘊再怎么兇神惡煞他也不敢犯眾怒。 沒看那天秦蘊明明生氣得想要殺人,村長上去說一句情,他就立刻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了嗎? 于是楊氏自以為捉到了秦蘊的軟肋,想出了非常好的辦法,快速鼓動了和他們家關(guān)系比較好的人家,跑去把村長也一起拉到黃藥師家鬧事,準(zhǔn)備來個惡人先告狀。 黃藥師沒有什么家眷,只在村中收了幾個比較機靈的小伙子做學(xué)徒。以往黃藥師和沐寒霄去山里采藥,都會讓這幾個學(xué)徒看家。以他們的水準(zhǔn),給村里人看個頭疼腦熱也是足夠了。 現(xiàn)在楊氏帶著一大群人氣洶洶的闖進來鬧事,他們哪里見過這種陣仗?好說歹說的告訴他們黃藥師去采藥了沒回來,楊氏等人沒有一個人相信的,一個勁的要黃藥師出來,不然就要闖進去搜了。 他們只能盡力的把楊氏他們難在門外,被楊氏和她帶來的人噴得滿頭滿臉的唾沫星子。 黃藥師剛經(jīng)歷生死回到家,本來就一肚子去,卻碰到楊氏惡人先告狀,愣是氣的像風(fēng)中的殘燭一樣,抖啊抖的,秦蘊都擔(dān)心他會一口氣喘不上來直接暈過去。 “你要我給你什么交代?我還想找你要交待呢!你說!張大牛把我和沐寒霄騙出去,想要除掉我綁架沐寒霄去威脅敲詐秦蘊的事情你是不是也知道?” 村長包括村民們并不知道原委,完全是聽楊氏的一面之詞。像村長那樣深知將大牛一家和黃藥師品性的,自然心存懷疑。但也有偏聽偏信,或者說是嫌事鬧得不夠大的,立刻站在楊氏這邊跟著鬧事。 村長正想要出言呵斥讓他們冷靜,就聽到黃藥師怒氣沖沖的話從他們背后響起。 所有人聽了都是一愣,回頭看去,就見黃藥師確實是一身是血的走進來旁邊跟著的正是他們最不想看到的煞神秦蘊。 更不妙的是此時秦蘊臉色黑沉黑沉的,一身肅殺,他一出現(xiàn)仿佛周圍的氣氛都極速冷了好幾分。 然后他們后知后覺的想起黃藥師剛才說了什么。 什么?張大牛竟然想要綁架沐寒霄去威脅敲詐秦蘊?他腦袋是不是都被屎糊了?這他娘的不是在找死嗎! 意識到這一點,所有人齊齊后退,迅速在楊氏身邊空出三步遠的隔離帶。 楊氏也沒想到秦蘊一出現(xiàn),這些剛才還很囂張的人就全都瑟縮成這樣,沒有一個人敢吭聲,那她還怎么借著他們的勢和秦蘊對抗? 轉(zhuǎn)頭對上秦蘊冰冷的眼神,楊氏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很想立刻偃旗息鼓,只是此時已經(jīng)是騎虎難下,容不得她后退。 她一咬牙 ,轉(zhuǎn)頭怒瞪著黃藥師:“我看分明是你想要綁架沐寒霄來威脅秦三少,你們?nèi)齻€人一起出去,只有你一人沒事一樣回來!還不能說明是你再搞鬼!我家男人呢?我男人 一定是想要阻止你反而被你給害了!可憐的大牛??!你死的好慘?。 闭f著就大哭起來。 黃藥師被她振振有詞的反咬一口給氣得渾身顫抖,一急之下,連話都說不清楚。 秦蘊出人意料的沒有生氣,反而扯出一絲詭異的笑,說的很肯定:“你說張大牛啊,挺不走運的,想殺人不成,反而進了蠻獸的肚子,現(xiàn)在怕已經(jīng)被消化拉出來了,你去山林里找找,也許還能找到蠻獸拉出來的糞便。” 楊氏傻眼了,雖然早就猜到張大牛落在秦蘊手里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可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這樣的結(jié)果她怎么都無法相信,竟然有了一絲勇氣脫口反駁道:“你胡說!山林外圍怎么可能會有蠻獸?” 秦蘊臉色一冷:“你怎么知道是在山林外圍?看來你果然知道張大牛的計劃!說!是誰指使你們綁架我媳婦的?” 之所以認為有人在背后指使,那是因為以張大牛夫妻倆欺軟怕硬的性子,要真有膽量做出這種事來,也不會拖到現(xiàn)在才動手,怕是背后有誰在挑唆他們。 楊氏一慌,眼神閃躲慌忙擺手,“不、不是,我沒有!你別冤枉我!” 村長已經(jīng)猜出了事情的始末,頓時氣得肝肺都要炸了,恨不得沖上前一巴掌拍死這個蠢婦,都吃過一次教訓(xùn)了還敢來招惹秦蘊,簡直是嫌死的不夠快,“張楊氏!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狡辯!還不快從實招來!” 楊氏卻梗著脖子,死活不肯承認:“你們沒有證據(jù)!不能誣賴我!” 秦蘊已經(jīng)不耐煩了,向前兩步直接掐著仰視的脖子,把她提起來,眼神陰狠,一字一句著重道:“我不需要證據(jù),我只要知道是你們夫妻倆圖謀不軌就行了!別忘了我背后還要秦家,就算把你們一家三口剁成rou醬拿去喂魚,也沒人敢說我什么!你要是想和你那龜兒子一起活命,就老實點把幕后指使給我招出來!” 楊氏雙腳離地,胡亂蹬著,雙手使勁想要掰開秦蘊鉗住她脖子的手,卻沒有絲毫作用,反而更加激怒秦蘊,讓他逐漸收緊了手上的力道,窒息感越來越強烈,楊氏再次感覺到死亡的降臨,淅淅瀝瀝的水聲順著她的裙擺落下,竟是直接嚇尿了。 看楊氏快被掐死了,村長好心提醒秦蘊一聲:“你把她掐成這樣她怎么回答你的話?” 秦蘊放松了一些力道。 楊氏得以喘上一口氣,心存僥幸,想要向村長求情,就聽秦蘊不耐煩的道:“你若再不說我就先去錘爆你那龜兒子!” 要是瞳孔一縮,想起夢中被秦蘊的大錘子錘成rou醬粉身碎骨的恐懼,也不敢猶豫,“是,是方,方勇……” 方勇可不就是以前常常挑唆覃耘打沐寒霄賣小寶的小人?都被他打成了廢人竟然還敢來搞事!果然那樣的懲罰實在是太輕了! 秦蘊眼里劃過一絲狠戾,隨手將楊氏扔在地上,像扔什么臟東西一樣,眼神看向村長,語氣隨意的道:“村長一向公平公正,想來此事也能給我一個交代?!?/br> 說著也不等村長回話,轉(zhuǎn)身拉著黃藥師進去抓藥,沐寒霄還在等著他把藥拿回去呢! 村長心中苦笑,面容嚴肅冷然的看向癱軟在地上的楊氏,“張楊氏,你和張大牛一家子本來不是我們村子的人,我們憐你們一家三口流離失所,才愿意接納你們,給你們一個安身之所。不想你們不但不感激,還處處惹禍,更妄想傷害我們村中村民和唯一的藥師,簡直罪大惡極!你們走吧!我們泥灣村,容不下你們!天黑之前你們母子必須離開!以后也永遠不得再踏進我們村子!” 楊氏仿佛晴天霹靂,震驚的看著村長,哭嚎著撲上來抱住村長的腿:“離開村子我們母子能去哪里?天又快黑,離開村子我們根本就沒有地方安身,只會被野獸吃掉!您這是要我們母子的命啊!村長!您是村長!您那么德高望重!慈悲為懷!您不能眼睜睜的讓我們母子倆去送命??!我死不足惜,可我家狗子才八歲!他是無辜的?。 ?/br> 村長狠心一腳將她踹開,冰冷無情的道:“你現(xiàn)在趕緊離開還能在天黑前趕到下一個村子,再拖下去誰也救不了你們!” 雖然把她們母子倆這個時候趕出村子有些殘忍,但要是留她們過一晚,只怕秦蘊就會親自出手,到時候她們母子就真的是尸骨無存了。 這個時候趕緊離開,也許還能有一絲活著的希望。 可惜楊氏并不知道村長的良苦用心,她坐在地上哭嚎著死活不愿離開,還想讓其他人幫她求情,但其他人都被他如瘟疫一樣,沒有一個人敢開口的。 等秦蘊抓了藥出來,楊氏還在鬧著。 秦蘊也不去理會從,匆忙趕回家去給沐寒霄熬藥,沐寒霄把藥吃下去之后,慘白的臉色終于好了些許,秦蘊這才放下心來。 月色漸黑,不斷有獸吼聲陸續(xù)從山林深處傳來,以往只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偶爾傳來一兩聲,但不知道今天是為什么,獸吼聲越來越頻繁,而且距離村子更近了。 秦蘊眉頭微微皺起,心中總有不祥的預(yù)感。 第二天,一大早秦蘊便拿上已經(jīng)做好的低階靈武去青石鎮(zhèn)最大的客棧交貨。 在去青石鎮(zhèn)的半路上,草叢里倒了一大一小的兩具尸體,均被猛獸撕咬的看不出原型,只有那散落的包裹你調(diào)出來的一兩件衣服看著有些熟悉。 秦蘊只淡淡掃了一眼,像是看到了一只死老鼠一樣,心中不起一點波瀾。 路上還經(jīng)過一座兩進的宅子,青磚大瓦房,在這個偏僻的鎮(zhèn)子上,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 秦蘊從覃耘的記憶中得知,這宅子正是方勇在青石鎮(zhèn)的住處。 秦蘊只在宅子的門口微微停頓了一瞬,就這一瞬的時間,他已經(jīng)將精神力凝聚成針,直刺入準(zhǔn)備出門,正走到二院門口的方勇識海里,快速攪動一通,然后繼續(xù)若無其事的離開,看到有藥店,還進去買了一些黃藥師那里沒有,沐寒霄又需要的能治療內(nèi)傷的藥材,再繼續(xù)慢悠悠的往客棧走去。 全程仿佛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和喝水一樣簡單的事情,而不是泯滅一個人的神智,讓他變成植物人。 進入客棧廂房,定做靈武的人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了,看到秦蘊進來,忙接過他手中的靈武仔細查看一番,非常滿意的道:“早就聽聞秦家鑄術(shù)卓絕,今天一見,果不虛傳!這里是剩下的定金,希望下次我們還能繼續(xù)合作?!?/br> 秦蘊拿到定金心情很好,笑瞇瞇的道:“好說好說。” 秦蘊又和他聊了幾句就準(zhǔn)備告辭,就聽到外面嘈雜聲大起,還有人大聲高喊:“仙師!真的是仙師!天哪!有生之年我竟然能親眼看到仙師!真是三生有幸,死而無憾了!” 秦蘊一愣,他早就從系統(tǒng)那里知道這個世界分為上中下三個靈域,而他現(xiàn)在所處的正是下靈域,也就是凡人界。 但對于大多數(shù)凡人界的人來說,他們并不知道有中上兩個靈域,只知道有上界之人時不時的會到凡間來游歷。 那些從上界下來的人,不但有通天徹地的本事,個個舉手投足間便能輕易斬殺一個先天后期大圓滿的武者! 人們敬畏的稱這些人為仙師,意思便是天上下來的仙人。 秦蘊以前只聽過仙師和上界的傳說,直到八年前他遇到沐寒霄,才真正的見識到仙師的實力,也非常的清楚沐寒霄便是他們口中的仙師,和他有著云泥之別。 事過這么多年,再次聽到仙師這一稱呼,秦蘊心情非常復(fù)雜。 那位顧客見秦蘊呆愣在那里,以為他是對仙師好奇,便道:“秦三少想來也沒見過仙師吧?這回可是要好好的見上一見。若是能和仙師搭上關(guān)系,那可是受益無窮!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這些以往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仙師最近頻頻在府城出現(xiàn)?,F(xiàn)在還有仙師來到這偏僻的小鎮(zhèn),三少可千萬不要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br> 秦蘊心不在焉的應(yīng)付幾句,便和他告辭了。 出了包廂,從樓梯拾階而下,秦蘊就看到一白衣翩翩氣勢卓絕的男子正在和掌柜說著什么。 男子感覺到秦蘊落在他身上的視線,轉(zhuǎn)過臉來和秦蘊的視線對個正著。 秦蘊渾身僵硬,仿佛有萬馬從腦袋踏過,幾乎要把他的腦仁踏碎!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八年前和沐寒霄一起歷練的,沐寒霄的師兄莫衡! 當(dāng)年秦蘊祖孫兩人遇到獸潮陷入危險,沐寒霄出手救了他們的時候,莫衡也在! 而且在秦蘊看來,兩人的感情很是深厚,起碼他能看出,沐寒霄對眼前這位師兄的感情并不簡單! 莫衡看到秦蘊也是頓了頓,眼里閃過一絲驚訝,主動朝秦蘊微微頷首。 秦蘊此時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脫離了靈魂的掌控,明明腦中一片混亂,身體條件反射的迎上去,對莫衡拱手行禮,夸張的討好道:“莫仙師!想不到還能再見到你!我真是太高興了!您的師弟可還好?當(dāng)年多虧了沐仙師出手,我和家祖才能逃過一劫,有命活到今天!你們那時候走得太快了,我和家祖想要好好報答你們都來不及,好不容易再次相見,莫仙師千萬要給我一個報答您機會!” 莫衡露出一絲失望,語氣有些低沉:“你也沒見過他?師弟他失蹤了,我這次來凡人界,是來尋他的,也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對秦蘊所謂的報答一點都不在意。 秦蘊腦中的震動更大了,面上非常驚訝的道:“什么?那位仙師竟然失蹤了?什么時候的事?在哪里失蹤?會不會有危險?”說完又懊惱的道:“是我亂擔(dān)心了,沐仙師那么厲害怎么可能會有危險?莫先師也別太擔(dān)心了。我在這個鎮(zhèn)子上還是有幾分薄面,可以讓人幫忙打聽一下先師的下落?!?/br> 莫衡隨意的點點頭:“那就有勞你了。在下還有事就不多打擾了?!币膊徽f如果秦蘊有什么消息要怎么聯(lián)系他,便匆匆離開,顯然是并不相信秦蘊能能找到什么線索。 秦蘊看到他這么容易就被打發(fā)走,松了一口氣,走到客棧門口,就看到莫衡御劍飛起往泥灣村的方向去了! 秦蘊腦子乃至靈魂都要炸開了,身體條件反射的跳上奔牛車,急匆匆的往村子趕。 滿腦子都是不能讓他見到沐寒霄!他會把沐寒霄從自己身邊帶走!他絕對不允許他把沐寒霄從自己身邊帶走! 鞭子不斷抽在奔牛的身上,為了能讓奔牛加快速度,秦蘊還把異能附加在鞭子上,一鞭下去,奔牛的黑甲也留下一道灼燒過的鞭痕。 笨牛吃痛,速度更快了。 然而還不夠!這點速度和仙師的御劍飛行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要快!必須要快! 秦蘊急得滿頭大汗,腦海里不斷出現(xiàn)了當(dāng)年初見沐寒霄的那一幕,清冷如月的仙人從天而降,隨手一揮,便消滅一大片的蠻獸,將被獸潮包圍的人們解救出來。 也是這樣一個俊美得只有天上才會有的仙人,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唯有面對他那個同樣俊逸出塵的師兄,才會緩和了臉色,目光盈盈,似有滿天星光蘊含其中,嘴角微微勾起一個溫柔的弧度。 那樣一副溫柔如三月春風(fēng)的模樣,是他一直做夢都想要得到的! 然而他卻從未得到過!即使他現(xiàn)在和沐寒霄已結(jié)為夫夫,還有了他們的孩子小寶!沐寒霄也從未這樣溫柔的對待過他! 不可否認,莫衡之于沐寒霄是特別的!如果讓他們兩人相見…… 秦蘊不敢想象!也不愿去想象! 奔牛車一進入村子,路上村民們來來往往的,個個臉上都洋溢著高興的笑容,比過年還要興奮,似乎是發(fā)生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樣。 奔牛的速度被迫慢了下來,劉大娘上前攔住了秦蘊,高興的道:“看你這么急匆匆的趕回來,是不是得到消息有仙師要來我們村子?” “那個仙師是不是一身白衣,站在一把劍上從天飛來?他現(xiàn)在在哪里?”秦蘊焦急的問道。 劉大娘點頭,笑呵呵的:“是啊,你別擔(dān)心,村長知道寒霄受了嚴重的內(nèi)傷,特意請求仙師去給他治傷,已經(jīng)去了好一會兒了?!?/br> 晴天霹靂! 秦蘊直接呆愣在那里,久久無法回神,最不想發(fā)生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 預(yù)告:師兄出現(xiàn),秦蘊火上眉梢,接下來會是三人修羅場,還是秦蘊的追妻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