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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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則準備按桌子上的呼叫鈴讓服務員過來結賬,阮幸站起來,主動提出要去柜臺買單。 阮則不解,不知道她這是鬧哪出。 阮幸隨便扯了個理由:“我吃好了,走兩步消消食?!闭f著拿上手機朝外走。 “等等?!比顒t叫住她,翻出張卡,“刷我的?!?/br> 阮幸一點都沒推拒客套,拿上后笑嘻嘻道謝,“那我先過去了,等會兒門口等你,你慢慢吃,不著急?!?/br> …… 紀隨與是在阮幸離開不久后出來的。 這家店是姜慎名下的,他們過來吃飯都是記姜慎賬上,月底姜慎一起結算,但今天,他從柜臺經(jīng)過,突然被收銀員叫住。 紀隨與先是看了眼姜慎,這才走過去。 姜慎挺茫然的,他可什么都不知道。 收銀員表情也有點不安:“紀先生,你們包廂的賬單已經(jīng)被買過了?!?/br> 她是上星期新來的,業(yè)務不怎么熟練,剛才幫阮幸結完賬后,又在她的要求下給結了紀隨與他們的賬單,等人走后才覺得有些不妥。 姜慎:“?” 因為剛才碰到阮幸,紀隨與有一點猜測,倒沒有特別驚訝。 收銀員從抽屜里拿了張紙條出來,遞給紀隨與,“這是剛才給您買單的那位女士留下的。” 聽到‘女士’兩個字,姜慎可精神了。 他手臂搭在紀隨與肩上,吊兒郎當?shù)貟煸谒砩?,一邊伸手拿紙條,一邊不正經(jīng)地調(diào)侃道,“老紀,你可以呀,平時出門被美女搭訕就算了,吃飯還有美女主動買單啊,原來長得帥真能當飯吃?!?/br> 收銀員悄悄打量著老板和他朋友,對這話十分贊同。 她要是有錢,她也樂意替他們買單。 紀隨與手腕一歪,躲過姜慎伸過來的爪子。 姜慎不樂意了:“老紀你變了,你現(xiàn)在怎么這么小氣了,不就是張小紙條嗎,寫的肯定是聯(lián)系方式,哥見多了,不稀罕?!?/br> 紙條是對折在一起的,紀隨與手肘向后搗了下,把扒拉在他身上的姜慎推開,也沒立刻看,而是又折了一下,認真塞進衣服口袋。 姜慎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要知道以前上學時期,紀隨與每天去班里都能見到一桌兜的情書,他連封面都懶得看,直接倒進垃圾桶,而現(xiàn)在就一張破紙條,都能有這種待遇? 不到兩秒,姜慎覺得臉有點疼,他再度湊上去,好奇道,“誰寫的?看看唄?對人家有意思?你和我說說,我教你追小姑娘?!?/br> 紀隨與神色清冷:“你先找到女朋友再說。” 姜慎:“……” 第7章 07 老紀一開花就來這么刺激的啊…… 回到公司時間尚早,阮幸在阮則辦公室里的休息間內(nèi)稍微睡了會兒。 到上班時間后,阮則給了她一個u盤,要她下午把里面的文檔和表格全部整理出來,順便熟悉公司的基本業(yè)務。 不知道是阮幸平時太過不著調(diào),還是阮則過于看不起阮幸。 在阮幸拿上東西準備出去的時候,阮則突然叫住她,臉上掛著絲不信任的表情,多問了句她是否會用電腦上的辦公軟件。 阮幸一頭問號,隨即沉下臉,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整理東西,看文件,是一個很枯燥的事情。 搞了半個小時阮幸就失去興趣,而且從餐廳出來后她就一直惦記著紀隨與的事情,工作之余更是時不時點兩下手機,看看有沒有新的好友申請。 是的,從來沒有追過人的阮幸用的還是上世紀特別老土的招數(shù)—— 在紙條上留了一串聯(lián)系方式。 不過,直到下班時間,阮幸都沒有等到預想中的好友申請。 平靜下來后,她忽然意識到留微信這個行為不太妥當,好像是就差把“對你感興趣”這幾個字寫出來了,太不矜持,也太不符合小白花的人設。 因此,阮幸陷入憂慮,她不會就這么把人嚇跑了吧? * 周六晚上,在阮幸再三保證會在十一點之前回家,阮則才放她出門。 想到可能會偶遇紀隨與,阮幸特意穿了條薄紗款特別仙的白裙子出門,裙擺綴著星星金線繡,在光下熠熠發(fā)亮,掐腰設計,襯得她纖腰盈盈一握。 為此,還搭配了‘直男看不出來化妝’的層層淡妝。 盛千凝接到阮幸時都驚到了:“幸崽,你這是段位升級了?” 她毫不含糊地夸道:“哇你這個眼妝有點絕啊,你現(xiàn)在這樣就是那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本白蓮。別看我,我不是紀隨與,勾引我沒用?!?/br> “狗屁。” “……” 阮幸一開口,感覺全沒了,她拉下副駕駛的鏡子,對著照了照,鏡中自己雙眸含水,看誰都跟要哭了似的,柔弱清純感十足。 但事實是,阮幸確實有點想哭。 “我拆了副新買的美瞳,就你前陣子強推的那款,垃圾!太垃圾了!” 戴上去好看是好看,但有點不太舒服,有異物感,刺激的她一直想流淚。 盛千凝沉默,而后從車里翻出包濕巾,遞給阮幸,“你擦擦手,摘下來吧?!?/br> “沒事。”阮幸倔強,“我化妝品防水,妝不會花?!?/br> “……” 因為即將到達目的地,阮幸想起三四天都沒動靜的微信,忿忿吐槽道,“千凝,我懷疑我失去魅力了?!?/br> 但自信如阮幸,下一秒她便否決這一想法,“不對,我魅力依舊。是紀隨與需要水滴籌,不然他拿到美女的微信號這么幾天,還是自己心儀心動的那款,竟然能忍住不去加她好友,這怎么解釋。” “大概這就是學神和我們學渣的不同,人家學神的世界里,只有學術研究和救死扶傷的大愛,沒有美女,你可能還沒一份沒讀完的病例重要?!?/br> “我不信。” “你不信也是事實,不然你再翻翻好友列表看看會不會出現(xiàn)奇跡?!?/br> “……” 西街是舟城這邊有名的墮落街,華燈初上時,盞盞霓虹從街頭亮到街尾,照亮半邊墨藍色天際,恍如白晝。 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說話間,車子已經(jīng)駛到店門口。 ‘晝夜’是周柏開的那家清吧,在西街盡頭,位置算不上很好,但不知是剛開業(yè)宣傳做得好,還是他朋友多都過來捧場,門前停車位爆滿。 盛千凝找了好半天才將車子停放好。 她倆來得稍有些晚,進去時歌手已經(jīng)抱著吉他在舞臺中央演唱了,溫柔小調(diào)在室內(nèi)流淌著,三三兩兩客人坐在桌前小聲交談,氣氛很舒服。 阮幸的朋友和姜慎他們雖差了些年齡,平時玩不到一塊,但彼此認識,交集是有的,這會兒都在二樓坐著。 剛到樓上,盛千凝戳了戳阮幸手臂,示意她往沙發(fā)那邊看。 男人姿態(tài)放松,懶洋洋陷在沙發(fā)里面,無處安放的長腿踩著面前的小茶幾,整個人吊兒郎當?shù)?,不知道旁邊人說了句什么,他唇角勾起抹痞笑。 “那個黑短袖的,是姜慎?!笔⑶÷暯榻B道。 阮幸點點頭,琢磨著等會兒該怎么和他熟悉起來。 這時,姜慎突然動了,他歪了下身體,肩膀抵著沙發(fā)背,抬起手臂勾住坐在他旁邊那個人的脖子,將距離拉近講話。 說是講話,但更像是咬耳朵…… 藍紫色光柱在他們身上一晃而過,有點曖昧。 阮幸心情復雜,她問盛千凝,“姜慎結婚了嗎?” “沒呢,他現(xiàn)在單身,怎么了?”盛千凝不解,忽然她想到阮幸最近干出來的一堆離譜的事兒,驚愕猜測,“你不會是一見鐘情了吧?!” “沒有?!比钚?,“你不是說他和紀隨與好到穿一條褲子嗎。” 她下巴微抬,示意盛千凝看,“現(xiàn)在他和其他人都能這么親密,那和紀隨與該好到什么程度,他倆還都單身……”后面的話沒有說完,但盛千凝懂了。 盛千凝陷入沉默。 “阮幸?!?/br> “千凝?!?/br> 就在這時,朋友注意到樓梯口的阮幸和盛千凝,朝她倆熱情地招手。 思緒被打斷,阮幸沒再多想,和盛千凝一起坐過去。 幾個人關系不錯,經(jīng)常一起玩,很快便聊上了。 …… 姜慎正和周柏分享八卦,就那天和紀隨與一起吃飯,有小姑娘給他買單又留紙條的事情,以及紀隨與異常不對勁兒的態(tài)度。 剛說著,就聽到坐對面那塊的小朋友們喊阮幸名字,姜慎本來也沒在意,但下一秒突然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 他想了好半天沒理出個頭緒,周柏見他不吭聲,笑罵道,“然后呢?隨與會收人紙條?連草稿都不打就想騙我?!?/br> 電光火石間,姜慎想起來了! 他抬頭打量起正準備坐下的阮幸,一襲仙女裙在人群中格外惹眼,黑直發(fā)披散在肩頭,五官精致明艷,很純但不寡淡,笑起來還有顆小酒窩,很甜。 紀隨與喜歡這種類型……? 周柏踹他一腳:“看什么呢?想好怎么往下編了?” 姜慎揮揮手:“看老紀心上人呢,別耽誤我?!?/br> “?”周柏:“哪個?” 姜慎揚了下眉:“喏,對面那個小朋友,應該是叫阮幸。” 姜慎不認識阮幸,但周柏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