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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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唇角微翹, 帶著壞事得逞的笑意, 黑亮的眼睛里是天真爛漫。 一直至此刻,她都沉浸在自己編織的陷阱會很快捕捉到獵物的喜悅中, 從未想過探查獵物的底細, 以至于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什么東西。 紀隨與神色未有絲毫變化,要多正經(jīng)有多正經(jīng),“嗯?!?/br> 但在阮幸沒注意到的地方,微凸的喉結(jié)小距離輕滾了下。 并不是想象中的反應(yīng),阮幸失望又慶幸, 故意問, “紀醫(yī)生,我哥喊你‘哥哥’, 我要喊你‘小叔叔’, 你怎么不驚訝呢?” 紀隨與:“你和紀淮是朋友嗎?” 他表現(xiàn)得完全是一無所知的樣子:“你哥是我學弟,喊‘哥’沒有錯,你和我又沒有關(guān)系, 想怎么稱呼都可以。不過按理說, 我輩分大,你哥哥也應(yīng)該喊‘小叔’才對?!?/br> “噢, 這樣啊。”他這么平淡的反應(yīng),讓阮幸覺得無聊。 有那么一瞬,阮幸想告訴紀隨與或許自己會成為他侄媳婦這件事,看看他是否會被驚到變了臉色。 “紀哥哥今天的手術(shù)順利嗎?”阮幸隨口關(guān)心道。 她的腰被辦公桌側(cè)楞硌到,不大舒服, 所以沒有長時間維持這個費勁兒的姿勢,很快便直起身子,同時也和紀隨與拉開了距離。 “很順利。”見她動來動去,膝下的椅子也跟著亂晃,紀隨與抓住她手腕,“老實點,小心又摔?!?/br> “噢?!比钚覊焊鶝]放在心上,笑嘻嘻,“沒關(guān)系,紀哥哥在嘛?!?/br> 紀隨與瞥她:“確實。我是醫(yī)生,你這邊剛摔,我就能立刻幫你看病,還省了來回折騰的過程?!?/br> “……”下一句難道不應(yīng)該是‘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傷’?阮幸愣是卡殼了,但迎難而上是阮幸的優(yōu)點,沉默了兩秒,阮幸替他說出這句土味情話,“我相信紀哥哥不會讓我摔倒的。” 小姑娘一臉信任,不管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紀隨與都扛不住,心跳錯了瞬,強硬轉(zhuǎn)移話題,“中午還沒吃飯?想吃什么?” 他拿出手機,準備訂餐。 阮幸癟著嘴,對這個結(jié)果很不滿意。 她懷疑紀隨與是在裝傻,不然怎么有時候那么會,有時候就直男到令人發(fā)指,任她撩都無動于衷,好像是直接把頭頂那根信號接收天線的開關(guān)給按掉了。 這時,外面?zhèn)鱽砬瞄T聲。 紀隨與側(cè)過去:“有人,進來吧?!?/br> 房門從外推開,畢依依——也就是前不久紀隨與在手術(shù)室外遇到的那個護士,她進來后先是看了眼阮幸,才問道,“紀醫(yī)生現(xiàn)在方便嗎?” 對于工作上的事情,紀隨與一直很嚴肅,“怎么了?” 紀隨與算是院里的風云人物了,他單憑著一張臉在任何地方都是焦點,更別說在業(yè)內(nèi)優(yōu)秀的履歷和學術(shù)成就了。 在他今年剛來醫(yī)院入職的時候,就有不少女醫(yī)生女護士惦記上他,只是因為工作忙一直沒時間下手,再加上紀隨與這高嶺之花的氣質(zhì),實在難以攻略,更是只敢遠觀。 而阮幸,雖然不是第一個找紀隨與的女生,但卻是唯一一個給紀隨與送飯不被拒絕,并且還能共用午餐的女生。 在阮幸第一次過來時,大家對她就產(chǎn)生好奇,私底下討論了好長時間;第二次時,紀隨與的同事差不多都單方面認識她了。 “樓下來了一個摔傷的病人,急診室忙不過來。”畢依依頓了下,補充,“紀醫(yī)生如果不方便,我可以讓相醫(yī)生過去,相醫(yī)生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吃完飯了。” 現(xiàn)在是午休時間,有值班的醫(yī)生,而且紀隨與剛從手術(shù)臺下來還沒吃飯休息,按理說是輪不到他去給人看診,但是這會兒病人太多,一時間忙不過來,樓下同事便讓她過來問問。 本來阮幸是需要在急診大廳排隊等待,或是掛平診號等到上班時間才能看病。但是因為她之前過來的那兩次,以及紀隨與默許的態(tài)度,她在醫(yī)院已經(jīng)算是半個家屬。 在看到阮幸被阮則抱著進大廳時,畢依依挺驚訝的,考慮到阮幸的傷情,她給了一點小小的方便,讓阮幸在科室里面等。 畢依依去聯(lián)系在食堂吃飯的相嘉譽,相嘉譽平日和紀隨與關(guān)系最好,而且當初得知阮幸這個人時他起哄的最厲害,想來也是樂意加個班的。 不過巧的是,剛好遇到提前做完手術(shù)的紀隨與,畢依依便特意讓紀隨與過來為阮幸看病。 阮幸一看就是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清純干凈,眉宇間的明艷還未完全長開,盡管如此,也已經(jīng)可以用‘美人’來形容了。 紀隨與的臉更不用提了,共事這么久她們到現(xiàn)在可都還沒看倦。 兩人站在一起,格外般配。 畢依依對紀隨與除了單純的欣賞外,沒別的心思,她很看好紀隨與和阮幸二人,因此她其實是不怎么想打擾他倆相處的。 阮幸腦子轉(zhuǎn)得特別快,聽到‘摔傷的病人’時,立刻想到不久前和她同時從樓梯摔下去的葉書萱。 當時她疼得都快哭了,完全沒有精力去注意葉書萱的情況。不過葉書萱上班以來穿得好像都是職業(yè)裝和高跟鞋,她都這么慘了,葉書萱怎么也要比她更嚴重才是。 阮幸粗略算了下時間,她是剛出事就被周譯看到,然后周譯一邊聯(lián)系阮則一邊把她背到地下停車場,一路上阮則壓著限速送她來醫(yī)院。 而且舟一院是離公司最近的醫(yī)院。 葉書萱沒有任勞任怨的親哥在身邊,自然沒有阮幸這般待遇。 所以樓下那個病人極有可能就是與她隔了時間差的葉書萱。 “是……女生嗎?” “是?!碑呉酪酪苫笕钚姨岬倪@個問題,愣了下,如實回答。 得到確認后,阮幸的好心情瞬間蕩然無存。 她可還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要不是葉書萱沒事找事非要和她瞎逼逼一通,要不是葉書萱最后拽著她手腕,她哪兒會從樓梯上直接摔到醫(yī)院? 阮幸沒有任性到不允許醫(yī)生給葉書萱看病,但卻莫名的不想讓紀隨與給葉書萱看病。 這點小心思一點都不光明磊落,甚至是可恥的。 阮幸咬著唇猶豫,她知道這樣不好,可是念頭蠢蠢欲動。不知不覺間,她倚靠著辦公桌的重心微微移了些,下一瞬,身體突然不受控制的往旁邊倒。 “……”完蛋,搞砸了。 一想到傷上加傷,阮幸嚇得緊緊閉上眼睛。 她原本只是想假裝摔倒一下,以此將紀隨與留下來,但沒想到一直杵在地上的右腿有些發(fā)麻,假摔直接變成真摔。 阮幸后悔了。人果然不能有做壞事的念頭。 但預料中的疼痛并未出現(xiàn),阮幸感覺到腰間被強有力的手臂攬住,身側(cè)是硬邦邦的支撐,松香味瞬間將她包裹。 阮幸擠著眼,好半天才敢睜開一只,入目便是紀隨與陰沉的臉,比阮則生氣時還要嚇人,她頭頂?shù)淖R時務(wù)的警報器瞬間響起,小心翼翼又乖巧柔弱,“謝謝紀醫(yī)生。” 紀隨與將阮幸扶正,確定站穩(wěn)后才松開手。 他轉(zhuǎn)頭看向門口等待答復的畢依依:“我這邊還有病人要照顧,暫時不太方便。樓下病人的情況緊急嗎?如果不緊急,讓她等相嘉譽過去吧。你打電話催相嘉譽。” “不緊急?!碑呉酪罁u頭,“紀醫(yī)生你忙你的,打擾了?!?/br> 說完,她退出房間,還將房門給關(guān)上了。 沒有外人在場,紀隨與臉色更陰沉了,他隱約猜出點阮幸的心思,但不好挑明,只聲音冰冷地教訓道,“不是讓你老實點,亂動什么,再摔一下就高興了?這么想住院?” 阮幸本來就因為起壞念頭而心虛后悔,這會兒被他這么訓,人直接懵了,愣了足足有半分鐘,混雜的多種情緒后知后覺攀升。 她低著頭,眼淚翻涌,像夏季暴雨前夕的雨點,啪嗒啪嗒說落就落。 紀隨與看得心里不大舒服,他抿了下唇,反思剛才說的話是不是太重了。 但阮幸見他半天不吭聲,更覺得委屈了,那點做錯事的愧意頃刻被惱怒覆蓋。哪兒有這樣的人呀,什么都不知道,憑什么教訓她,他倆有熟到這種地步嗎?關(guān)系要再近一點,是不是還要家暴她。 越想越難過,男人都不靠譜!都是狗東西! 這么想的,她也是這么嘟噥出來的,“狗東西?!?/br> “?” 雖然聲音很小,但不妨礙房間內(nèi)安靜,不妨礙紀隨與耳朵好使。 紀隨與直接氣笑了,拽了兩張抽紙,毫無最開始時的柔情,動作粗魯很多,邊給阮幸擦著眼淚,邊說,“哭什么呢,對我這么放心?” 阮幸小脾氣上來了:“要你管!” 紀隨與:“你哥讓我管的?!?/br> “……” “別哭了,等會兒阮則進來,還以為我怎么你了。” “你罵我?!毕氲阶约嚎墒怯锌可竭@回事兒,阮幸說得理直氣壯。 “……”紀隨與是頭一次見識到傳說中女生的胡攪蠻纏,“行,那你哥回來,讓他評評理,看看到底是誰的問題。” 話音還未落,阮則從外面進來。 望著阮幸和紀隨與,他腳步微微頓了下,怪異感再次涌上心頭,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他問:“評什么理?” 阮幸含糊:“沒什么。” 剛才那話純粹是嚇唬紀隨與,阮幸清楚得很,阮則向來正經(jīng),若是讓他知道肯定免不了再罵她幾句。 阮則看著阮幸,眸底隱著些許探究,倒也沒再追問下去,“暫時給你辦了三天住院,晚點我讓家里阿姨把你的生活用品收拾好送過來。” 他可沒忘記不久前阮幸說的話,故意重復道,“接下來,你就好好享受在醫(yī)院帶薪度假的快樂吧?!?/br> “哥,我不住院了,我想回家?!?/br> 阮幸很沒有原則的反悔,她準備住院是因為會更多的制造出和紀隨與相處的機會,而現(xiàn)在紀隨與兇她,她不高興了。 “不住了?”阮則冷哼,“晚了,三天后再說吧?!?/br> 阮幸哭唧唧:“哥,我錯了我錯了?!?/br> 一旁的紀隨與身體微微放松,懶散地靠著椅背,看了會兒兄妹兩人拌嘴的戲碼后,他指了下阮則提在手中的醫(yī)用冰袋,友情提醒,“天熱,冰化得比較快?!?/br> 阮則懶得和她說下去,將手里的東西掛在阮幸手上,隨后直接抱起阮幸,“走吧,帶你回病房休息。” “哦……”知道反抗無用,阮幸蔫巴巴窩在阮則懷中,走時連眼風都沒給紀隨與一個。 考慮到阮幸平日嬌生慣養(yǎng),毛病一堆,阮則雖然無語,但沒有故意折騰她,給她辦理的是vip病房,單人單床,其他設(shè)備一應(yīng)俱全。 不過到底是醫(yī)院,公共場所,條件也沒好到哪里去。 到病房后,阮則先把阮幸放床上,拿出外面已經(jīng)沁出一層水珠的冰袋,用毛巾墊著放在阮幸腳踝處,“自己固定好,三十分鐘后拿下來?!?/br> 之后,他把袋子里內(nèi)服外用的藥都給拿出來,整齊排在床頭桌上,怕阮幸不會用,還特意用紙筆寫清楚用法,貼在藥盒外面。 阮幸歪頭趴在枕頭上,看阮則為自己忙前忙后。 病房朝陽,玻璃窗一塵不染,陽光透進來,滿室明黃,此刻靜謐。阮幸莫名覺得阮則挺可靠的,還品出了點溫馨的感覺。 “阮則?!?/br> “嗯?”阮則抬頭。 “你還挺好的?!比钚彝蝗桓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