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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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煜渾然不知自己正在被人打量,吃過東西后便將盤子推到一邊,看了一眼遠處的人。 目光散亂,醉眼迷離,其中風情非言語所能定論,也遠非畫筆所能勾勒。 他往后坐了坐,靠在墻上抱住自己的雙腿,呢喃道:“朕想念父皇了,你沒有見過朕的父皇,他是個很好的人,對百姓和臣子們都很好。可惜性子太善,對旁人沒什么戒備心……” 聲音軟軟糯糯的,帶著些委屈。 江逸白覺得今日是撞鬼了,面前的是容煜本人沒錯,可所做的事,實在有損君王之威。 哪有一國君王會哭唧唧的,說自己想念父王呢。 “你……” 江逸白此前只聽人說,大燕的君主是個戰(zhàn)無不勝,殺人如麻的煞神。今日這般,反差實在太大,難道平日里的威嚴,都是端出來的架子么。 容煜坐在榻上,自顧自說了好些話。 什么想吃母后做的栗子酥,想聽南嶺畫舫上姑娘們彈的琵琶小曲兒,想見一見從前獵場放跑的小鹿,想養(yǎng)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狗…… 江逸白是不想聽這些的,可偏偏殿里太靜,容煜的話便很容易鉆進耳朵里。 不得不說,容煜想做的事也太多了。 一連說了好些話,容煜才迷迷糊睡下。被子都沒撐開,就那么橫在榻上。 江逸白耳朵里滿是容煜方才說的廢話,這會兒腦子里都是栗子酥。 栗子酥他是吃過的,好吃歸好吃,但也用不著人這么惦記著。 江逸白搖了搖頭,費力將人擺好,然后給容煜蓋上被子。 臨近的燈火有些暗,昏昏黃黃的,將人的眉目勾勒到極致溫柔。 江逸白看著容煜,晃了晃神。 這是他第一次伺候別人,好歹容煜還算聽話,也沒有酒后亂性做什么過分的事。 待把人安置下,江逸白才有空歇息一會兒。 他在桌旁用手支著腦袋,不多時眼皮便開始打架。 睡不知了多久,容煜朦朧間說了一句話。 “玉卿……” 江逸白抬眸,聽了許久才聽見這兩個字。 “玉卿……” 容煜又喚了一聲,他雙眉微擰,指尖動了一動。 “玉卿?!苯莅姿剂恐@兩個字,沒聽說過宮里有哪個人叫這個名字。 酒后吐真言,夢里都喚著,難不成是心上人。 江逸白想到此處,神情冷了一冷,轉(zhuǎn)身出了偏殿。 院外的燭火還搖曳著,摻著天上的明月光,將整個地方照得清冷又敞亮。 江逸白坐在石階上,驀地看見了阿四的身影。 阿四沒有說話,只靜靜站在偏殿前守著,守著容煜是他從小的職責。 “陛下醉了?!苯莅滋嵝蚜艘痪洹?/br> 阿四俯身,低聲道:“小殿下見笑了,陛下的孩子氣,也只在這時候,就由著他吧?!?/br> 江逸白愣了一愣,他看著阿四,沒再說話。 若不是今夜,他險些忘了,容煜不止是朝堂上,高不可侵的九五之尊,更是在他眼前,擁有七情六欲的,鮮活的少年郎。 . 醉意摻雜著困意。 容煜這一覺睡得不大安生,混混沌沌做了好些夢。 他依稀見到一個穿著白衣手執(zhí)利劍的人,一劍刺穿了他的胸膛。 疼…… 一覺醒來,系統(tǒng)的聲音響在耳畔,【好感度: 40,恭喜陛下完成醉酒一劇情】 容煜不明所以,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系統(tǒng)也疑惑,但他不能說出來。總不能說是因為江逸白伺候了容煜一晚上,好感度才提升了這么多。 想想就不對味兒。 額間冒出些許薄汗,方才夢中的感覺又席卷而來,容煜捂住胸口,深呼了一口氣。 一劍穿心的感覺太過真實,到現(xiàn)在胸口都有些隱隱作痛。 散開來的衣衫下,隱隱露出淡粉色的疤痕。這個痕跡跟了他很多年,是一支毒箭,一支險些要了他命的毒箭。 放箭的刺客已經(jīng)自盡,可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有查出來這幕后之人究竟是誰。 夢境與往昔交織在一起,容煜的頭有些痛。 不多時,江逸白帶著食盒走進了偏殿。 容煜看見他,心下有些疑惑,“朕,怎么會在偏殿。” “陛下喝醉了。” “喝醉了……”怪不得劇情完成了,他看了江逸白一眼,頗為謹慎的問道,“朕昨日,沒有失態(tài)罷。” 江逸白把食盒放在桌上,看了他片刻,才道:“陛下吃了些東西,就睡下了。” 他并不打算把容煜昨日酒后的姿態(tài)說出來。 “是么?!比蒽铣聊讨蟛欧畔滦膩怼?/br> 睡了好,睡了安生,不然出了差錯,會被史官記在史書上的。他可不想多年后看到起居注上,寫著什么酒后失儀的言辭。 容煜起身,伸手整理自己敞開的衣裳。 江逸白看著他略顯慌張的動作,忽覺這人有趣兒的很。 他突然很好奇,小時候的容煜是什么樣的。 “朕就走了,你自己用膳?!?/br> 容煜道了一聲,轉(zhuǎn)身出了殿門。 阿四正俯身站在殿外。 “陛下?!卑⑺膯玖艘宦?,道,“眼下時辰還早,陛下可要用膳?” “不了,收拾一下,上朝去吧?!?/br> 昨兒晚上糊里糊涂的不知道吃了點兒什么東西,早起倒是不覺得餓。 阿四應(yīng)下,吩咐人準備了步攆。 偏殿,若水將桌上的食盒打開來,渾圓的栗子酥齊齊整整擺在里頭。 “小殿下,這些……” “留著吧,宣華殿不缺吃這個的人。” 江逸白道了一句,換了衣裳往長樂宮去。 大燕的皇宮很大,可是四方的天,能去的地方并不多。 江逸白走在容煜上朝的必經(jīng)之路,目光一步比一步堅定。 . 容瑰郡主與裴三的婚事定在了臘月初八,郡主被封為公主,賜公主府。 冊封當日便是裴府迎親之時,從皇城至裴府。往后住在何處,由二位新人自己說了算。 皇城嫁公主,便是容煜說的大喜之事。這讓許多人大失所望,不過熱鬧這種事無分大小,不瞧白不瞧,去裴府吃喜酒的一個都不少,甚至比裴印堂預(yù)想的要多。 容瑰公主在長樂宮梳洗打扮,由太后娘娘和容煜親自送進花轎,可見其榮寵。 “我的瑰兒若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回來給姑母說?!碧笪罩氖?,有些舍不得放下。 “姑母放心,瑰兒這就走了。姑母和皇兄就別送了?!?/br> 鳳冠霞帔,粉面含春。 容瑰轉(zhuǎn)了身,一眼看見了花轎旁立著的顧云。 天下誰人不愿娶她容瑰公主呢,這個木頭,也不知最后會栽在誰手里。 蓋頭蓋在頭頂上,容瑰這才俯身進了轎子。 顧云向容煜行了禮。 容煜拍了拍他的肩膀,鄭聲道:“這一段路,就交付于你了?!?/br> “臣定當不負所托?!?/br> 顧云說罷,讓下人們起了轎子。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宮外去。 熱鬧過后,心里有些落寞之感。 太后看著滿城的喜慶顏色,問容煜道:“瑰兒都被你打發(fā)出去了,容兒什么時候讓我聽個好消息。” “母后,咱們回宮再說?!?/br> 容兒這個稱呼,怎么可以在下人們面前說呢。 太后看著他,淺淺笑了笑,沒在外頭多言,搭著秋秋的手回了宮。 . 晚些時候陪太后說了會兒話,容煜才離了長樂宮。 若水和江逸白正站在宮門口,往來的宮人們不斷給江逸白行著禮。 他國的質(zhì)子在燕國原是沒什么地位的??墒墙莅撞煌?,他住在宣華殿,在下人們眼里,住在容煜寢宮的人,在小皇帝耳邊隨便吹吹風,就可以決定人的生死。 這份尊重背地里多的是議論,有人說江逸白做了容煜的男寵,更有人說不過容煜閑來養(yǎng)的一條狗。 諸多說法,江逸白聽進耳中,卻不在乎。容煜對他如何,他自己知道便好。旁人只需知道,他在容煜心中有點份量,這就足以讓他在皇城立身。 雪落無聲,容煜遠遠便看見宮門口的人。 打從上次醉酒之后,容煜就覺得江逸白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些微妙的變化,仿佛……更親近了些。 按理說對他示好的人多不勝數(shù),可是容煜唯獨卻放縱江逸白。 或許是因為那一雙堅毅的眸子。 他想看看長大的雞崽兒,到底會不會便成鳳凰,更想看看這個藏著野心的孩子,能走到哪一步。 “雪下起來了,怎么不回去?!比蒽蠁柫艘痪?。 江逸白道:“日日都這樣下,總要出來透透氣的?!?/br> “透氣,宮里太悶?”容煜問他。 江逸白看著他,道:“已經(jīng)很好了?!?/br> 語氣十分平靜的一句。 這句話是實話,江逸白活了十二年頭,在西云時除了祭祀這種大場面,是從來沒有從長澤殿出來過的。 阿四瞧容煜的目光一變,就知道容煜一定是在可憐江逸白。在容煜眼里江逸白做什么都可憐,生病可憐,落水可憐,吃東西可憐,沒吃東西也可憐…… 這人怎么就這么可憐,住在宣華殿,走路都用人抬著,他怎么就這么可憐! 阿四想著想著,神情都猙獰起來。 ※※※※※※※※※※※※※※※※※※※※ 來了,喝醉的陛下真是惹人rua 感謝“妧訢”,“無心道與空”的營養(yǎng)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