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嗎？carl？”她說話間，直接加大了手上的力氣，不僅將手銬捏的咔噠咔噠響，還令對方控制不住直接崩了那張陰沉的跟鬼一樣的臉，齜牙咧嘴的發(fā)出了痛呼聲。

    然后，她的目光掠過旁邊一臉無辜、緊緊閉上了嘴巴的劉邢宇，推著古茗直接走了。

    另一邊言宇吩咐技術(shù)員把屬于古茗的畫作全部摘下帶走，藝術(shù)館的工作人員見狀急忙叫了許多人前來支援，不過并不是幫助警方加快工作速度，而是要攔住那幫瘋狂的粉絲。那些粉絲說白了都是精神世界異于常人的主兒，平日里最愛把死啊、自殘啊、血腥暴力掛在嘴邊了，誰知道他們在親眼見到‘偶像’被逮捕了后，會頭腦一熱做出什么舉動？

    事實證明藝術(shù)館的顧慮是有道理了，在古茗被葉竹帶走的時候，就發(fā)生了幾起小范圍的sao動。等到警方開始卸下要展覽的畫作后，那群買票進場的觀眾徹底爆發(fā)了，現(xiàn)場有限的十幾名保安及幾個工作人員被擠的七零八落。

    好在言宇在最開始的時候就預(yù)料到了這一幕，早早請求了增派支援，附近的派出所在場面難以控制的時候及時趕到。他們一到達現(xiàn)場便先抓捕了幾個意圖毆打工作人員以及偷竊展品的刺頭，這場沒頭沒尾的暴亂就這么突兀的結(jié)束了。說白了這里面大部分的人不過是從眾心理，在看到后果相當嚴重后，就都退縮了。

    把現(xiàn)場所有屬于古茗的畫作摘除完畢后，言宇一行人準備返回市局，來的時候只有兩輛警車，誰能想到回程卻多了兩輛小貨車。那兩輛貨車后面裝著的都是一幅幅的畫兒，據(jù)說每一幅市值都在幾十萬上下。

    不過那兩個貨車司機顯然并不知道這一點，一路上把車開的飛起，拉著那些‘價值千金’的藝術(shù)作品，呼啦啦的招搖過市。

    …………

    永門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審訊室外。

    蔣冰透過門上的窗戶，看著里面那個雖然被手銬限制了行動，但是仍舊不停發(fā)狂的人。他在觀察了一會兒后收回了視線，吧唧吧唧嘴：“這人指定是有點什么神經(jīng)方面的毛病，狂躁癥？”

    羅奇則是站在門邊長吁短嘆，頗有種童年夢碎的感覺：“怪不得網(wǎng)上那些追星的網(wǎng)友都說，不要過度關(guān)注明星的私生活，只看作品就好了。果真是距離產(chǎn)生美，離得太近夢會碎。萬萬沒想到carl竟然是個精神病……我不是說他不應(yīng)該是精神病，只是他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精神病?！?/br>
    少年說著說著，自己都陷入了短暫的混亂之中，最終只能再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知名藝術(shù)家大多瘋癲，但都只是局限在藝術(shù)創(chuàng)作這一方面，沒有瘋子一般的激情，怎么能創(chuàng)作出神一樣的作品？可是carl……”

    他又瞄了一眼屋子里的人，表情愈發(fā)哀傷：“很難想象在我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殤’這幅作品的創(chuàng)作者。”

    頗有一種，幾度輪回，一朝夢碎之感。

    葉竹瞧著有些不忍心，便開口安慰：“羅奇，他現(xiàn)在這種表現(xiàn)應(yīng)該是因為得知警方要動他的畫，只是不知到底是心疼自己的作品還是懼怕最后的結(jié)果?！?/br>
    “說到畫！”少年表情一亮，很快就從‘房子塌了’的情緒中走了出來：“頭兒，之前從王淑靜鞋上提取到的dna雖為女性，但是與之前的那四起命案的受害者并不相符，是一組未知的dna。”

    “這豈不是說明，很有可能還存在其他的受害者？”葉竹說起這話來，心情是沉重的。當然了，其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雖然對于這點大家早有心理準備，但當事實真的擺在眼前的時候，難免依舊會難受。

    “嗨，往好處想，沒準古茗不是咱們要找的兇手呢？！”羅奇語氣輕快的反過來勸說別人，然后沖著他們揮了揮手：“我這就上去幫著技術(shù)大隊對那些作品進行取證，順便好好的欣賞一下那些平時只能在網(wǎng)上看到的畫兒！”

    說完之后，人已經(jīng)沒了影兒。

    蔣冰無奈的撇了撇嘴，問道：“頭兒，咱們接下來要進去會會他嗎？”

    “不用，等到那些畫的檢驗結(jié)果出來再說吧，現(xiàn)在就算去問了，對方這個狀態(tài)也是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的?！毖杂钫f到這，略微挑了挑眉：“彭哥人呢？”

    “哦……他啊，他忙著呢！被永門市公安局那兩個法醫(yī)纏到脫不開身，不久前我和他剛剛通過電話，說是那二位吃飯的時候都不放過他，好像有問不完的問題?！笔Y冰說著笑出了聲，很是無語的搖了搖頭。但是大家也都知道，彭一山無非也是看這永門市局的情況著實可憐，出于同僚之間的情誼，想著趁這幾天的功夫，能幫一點是一點。

    言宇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然后接著問道：“所以死者那邊也沒有什么新的消息?！?/br>
    “暫時還沒有，不過彭哥這兩天也在一直擺弄著那兩名受害者的尸骨，好像還跟鐵水市和里縣的法醫(yī)視頻開會來著，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意外發(fā)現(xiàn)。”

    “嗯?！毖杂钐鹗滞罂戳艘谎蹠r間：“我和葉竹一天沒怎么吃東西了，趁著現(xiàn)在一起去對面的小飯館吃一口吧？”

    “好……啊，不了。”蔣冰明明一開始是想要應(yīng)下來的，只是在眼角余光瞟到幾步開外的小姑娘的時候，卻突然改了口，用到的借口多少帶著點尷尬：“那個……我才想起了，剛剛周隊讓我上樓幫忙……幫那個啥……”

    男人說著，還像是想要印證自己所說的真實性一般的掏出了電話，指著屏幕：“所以我得上去了，你們慢慢吃，吃點好的，補一補、補一補?！?/br>
    話音未落，人比兔子跑的還快。

    言宇略微瞇起了眼，若有所思。

    而剛剛回神的葉竹在目睹這一切之后，直覺哪里不太對勁。她腦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就想起了那天早晨在食堂，羅奇湊到她跟前，神秘兮兮的說的那句‘葉姐，你放心，我嘴嚴著呢’。

    該不會是……

    第57章 假面狂歡（22）

    懷著一種頗為奇妙的心情，葉竹和言宇去了市局對面那家關(guān)門很晚的小飯館吃了飯，說是吃飯其實前后用時也不過二十多分鐘?？梢哉f就是胡亂把飯菜塞進嘴里，不在乎味道到底如何的一種簡單粗暴的進食方式。

    吃飽了之后，人總會格外的犯困，但是葉竹仍舊強打著精神隨著男人回到局里同周志剛等人一起開了一個漫長的階段會議。等到眾人合力把目前已知的線索、人物關(guān)系和主要嫌疑人捋順清楚了之后，外面天色已經(jīng)要大亮了。

    最終，在會議結(jié)束之后，她終于控制不住自己閉上了雙眼，趴在會議桌上。心里想著只睡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就好。

    呼嚕嚕，呼嚕嚕。

    葉竹是被一陣陣奇怪的聲音吵醒的，她起先有些迷茫的從手臂里抬起了頭，表情猙獰的感受著從胳膊和腿部傳來的酸麻感。過了幾秒鐘之后才抽空打量了一番聲音傳來的方向，周志剛正站在那里，他身前的矮桌上放著一個電熱養(yǎng)生壺，那呼嚕嚕的動靜就是從養(yǎng)生壺內(nèi)煮沸了的枸杞水中發(fā)出來的。

    “喲，醒啦？”對方聽到動靜，扭過頭來招呼著。

    “唔……”她應(yīng)了一聲，略微動了動便整個人僵直在了原地，血液開始恢復正常流通的感覺著實令人難以忍受，甚至于她的手指都扭曲成了一個奇異的弧度。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覺得好了一些，順便開口問道：“周隊，您吃過早飯了嗎？”

    周志剛正在倒水的動作頓了頓，用一種很是驚訝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隨即呵呵一笑：“我說小葉同志，你這是睡傻了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了，沒錯，我已經(jīng)吃過午飯了?！?/br>
    ！??！

    葉竹被這個消息砸的懵了好一會兒，緊接著從褲兜里掏出了手機確認了一下時間，飛快的站起了身：“我竟然睡了這么久？怎么沒人過來叫醒我？”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這一覺竟然睡得這么踏實，整整七八個小時是有了的。

    “叫醒你？”周志剛像是聽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話，先是走了過來，將手中倒好的兩杯枸杞水其中的一杯遞給了她，然后這才繼續(xù)說道：“誰敢喲，言隊看到你睡著了之后就特意告訴我們要在這間會議室里保持安靜，直到剛才我瞅著時間應(yīng)該差不多了，才敢走進來煮了點枸杞?！?/br>
    說到這，他仰頭喝了一大口還在冒著熱氣的水，燙的舌頭在嘴里亂串，仍舊不忘打趣：“這給我渴的，好像那沙漠里的旅人?！?/br>
    男人雖然在永門市生活了十幾年，但是實際上在說話的時候還會帶上點北方的口音，聽著他那不南不北又刻意搞笑的語調(diào)，葉竹忍俊不禁的抿唇低下了頭，竭力控制著那逐漸要失控的表情。

    “對了，言隊他們現(xiàn)在在哪？”她忽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事兒，急忙問道。

    “聽說好像是技術(shù)那邊出了點結(jié)果，稍早些的時候我看到他往那邊去了，不知道……”趙志剛這邊的話還沒等說完，對面的人就猶如一陣風一樣刮出了會議室。他見狀覺得頗有意思，搖頭感慨：“年輕真不錯……”

    端著手里的枸杞水，葉竹蹭蹭蹭的爬了一層樓，然而在沖進技術(shù)大隊的實驗室之后，卻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一位眼熟的技術(shù)員瞪圓了眼睛看著她。對方許是瞧她胸膛劇烈起伏著像是有什么著急的事兒，所以率先開口詢問：“你好，有什么可以幫助你的嗎？”

    葉竹張了張嘴：“言隊不在這？”

    “走了有一會兒了，你要不打個電話聯(lián)系一下吧，應(yīng)該是取完檢測報告之后回去研究下一步該怎么審吧?！奔夹g(shù)員解釋道。

    “是帶回來的那些畫出結(jié)果了嗎？”

    “對呀?！奔夹g(shù)員很有耐心，見她沒有離開的意思，還點開了自己面前電腦里的資料：“你看看，有一副剛剛完成的畫上面采集到的dna與受害者王淑靜相符合，我們還從畫上分析出了心臟、肝脾等人體臟器組織殘留，初步推斷應(yīng)該是兇手將這些人體臟器打成了汁，然后混合到顏料里用于作畫?！?/br>
    “那作畫的顏料里有人體皮膚組織嗎？”葉竹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電腦前，盯著屏幕問道。

    “目前還沒有發(fā)現(xiàn)?！奔夹g(shù)員面帶遺憾的搖了搖頭，然后很快將話題給岔了過去：“對了，我們在一共八幅畫當中都提取到了人類的血液樣本及臟器組織，這八個樣本分別屬于不同的人，其中已知的符合dna比對結(jié)果的受害者自然就是王淑靜了。另外之前在本市發(fā)現(xiàn)的那具尸體也找到了符合她dna的畫作，至于鐵水市那兩名受害者及里縣的那一名受害者，也是如此?！?/br>
    “所以說還有三名受害者深埋在某處，警方未曾發(fā)現(xiàn)過?！比~竹喃喃。

    她很快回了神，伸出手拍了拍技術(shù)員的肩膀，道了謝又迅速的從實驗室里消失不見了。

    幾分鐘后，審訊室外面的走廊里，剛剛開門從觀察室內(nèi)走出來的言宇頗為詫異的看著一路飛奔過來的小姑娘，直到對方氣喘吁吁的停在他面前，他仍然保持著那種不解的表情。

    葉竹來不及喘勻胸口一直提著的那口氣，迫不及待的開了口：“言隊，古茗審完了嗎？”

    “你醒了?！蹦腥藚s顧左右而言他，說了這么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這成功的讓她愣了住，眨了兩下眼睛不知該作何回應(yīng)，她甚至覺得能夠從眼前之人的眼中看到一絲絲的嫌棄。的確應(yīng)該嫌棄的，畢竟今天一天所有人都在忙的團團轉(zhuǎn)，只有她自己趴在會議室里睡得像一只豬。qaq

    蔣冰此時正靠在門邊，雙手環(huán)胸的看看言宇，再看看葉竹，最終視線定格在小姑娘端著那滿滿一杯枸杞水的手上。他先是獨自在心里感慨了一下這逆天的控制力，剛剛那么跑杯中的水竟是半滴都沒灑出來，緊接著才斟酌著開了口：“古茗沒審完呢，我們也是剛剛才知道檢測結(jié)果，哪有這么快。我和頭兒只是研究了一下案件細節(jié)而已，正想著一會兒過去把你叫醒呢?！?/br>
    說到這，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在確定吸引到了葉竹的注意力后，才似笑非笑的接著道：“其實我是不想過去喊你的，想著這回來永門市算是你進入調(diào)查組后的第一次出公差，肯定不適應(yīng)的地方特別多吧？加上這幾天完全沒怎么休息，讓你多睡一會兒也是應(yīng)該的?？墒悄悴略趺粗?？頭兒非要讓你過來參加審訊，咱也不知道這是為啥。”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抖落著右腿，整個人的表情雞賊極了：“小坦克，你給哥說說到底是為什么呢？你沒來的時候可都是我一直和他搭檔審訊，怎么現(xiàn)在我是給不了他溫暖了嗎？”

    葉竹在對方吵吵鬧鬧說了這么大一堆之后，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了過來，下意識的抬起手指了指：“你怎么……知道……”

    坦克這兩個字是當初在飛機上她堵在衛(wèi)生間門口詢問言宇得到的回答，其他人怎么會知道的？

    “……”蔣冰瞬間捂住了自己的嘴，沒想到剛剛太過于得意忘形，好像是說了點不應(yīng)該說的話。他心有余悸的瞄了前方那個高大的背影一眼，見對方?jīng)]有什么反應(yīng)，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既然來了，那就開始審訊吧。你先把手里的東西喝完再過來?！毖杂顩_著旁邊審訊室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轉(zhuǎn)身先行推門進了去。

    葉竹不情不愿的仰頭把杯子里的枸杞水一飲而盡，就在這時蔣冰湊到的她的身邊，低頭像是解釋一般的說道：“小坦克可不是哥給你起的昵稱，是頭兒在你來之前無意中念叨過一次被我們聽到了，當時我就問他了，好好的姑娘你怎么給起了這么個代號，你猜猜頭兒是怎么回答的？”

    “……”

    她可以不猜嗎？眼下只覺得嗓子那塊突然堵了什么東西，嘴巴里那口水說什么也咽不下去。

    “頭兒說了，坦克特別符合你的人物形象，山可平、?？商睿街幋绮莶簧?，關(guān)鍵還抗揍。”

    “噗?！比~竹在聽到這句話之后，終于沒忍住的直接把水噴了出來，待到回過神的時候，只見蔣冰可憐兮兮的瞪大了眼，水珠順著光溜溜的頭頂就往下滴。許是幾天沒剃頭了，表面上還是帶著些摩擦力的，有幾粒紅彤彤的枸杞正賴在那顆光頭上，倔強的彰顯著自身的存在感。

    “不好意思……”她手忙腳亂的想要去擦，手伸到一半?yún)s又覺得不妥，尷尬的不得了。

    男人倒是不甚在意，胡亂的抬起手在頭頂抹了兩把之后嘿嘿笑出了聲：“你可能不太了解頭兒的性格，他說那話絕對沒有任何貶低的意思，是夸獎。你都不知道我們多羨慕，我和彭哥從來沒有這種待遇，也就是當初他無意中得到羅奇的時候，才夸了幾句。”

    看著對方臉上那不似作假的羨慕之色，葉竹神色十分復雜，一時間倒是想不出該怎么回答。

    “誒，快去吧，頭兒還在里面等你呢?！笔Y冰伸出手推了推她，忙不迭的催促著，隨即又抹了一把臉，扭頭吭哧吭哧的走了。

    葉竹懷揣著難以言說的心情走進了審訊室內(nèi)，用力的拉出了那把椅子坐了上去，然后一巴掌拍在了審訊桌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直接把對面還在垂著頭的人嚇了一個激靈，駭然的抬起了那個灰突突的腦袋瓜。

    “姓名?！彼Ьo后槽牙問道。

    旁邊的言宇則是側(cè)過臉看向了怒氣沖沖的小姑娘，俊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在思考了兩秒鐘后，他開口問道：“你還沒睡醒？”

    要不火氣怎么這么大。

    第58章 假面狂歡（23）

    聽到這話的葉竹，原本打算繼續(xù)問出口的問題猛地卡在了喉嚨處，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自身氣勢的攀升也因為這句不著邊際的話而出現(xiàn)了停頓，登時便弱上了幾分。

    她閉上眼雙手緊握成拳，深呼吸了幾口氣后，突然轉(zhuǎn)過頭惡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你看我像沒睡醒的樣子嗎？我醒了，特別醒?！?/br>
    她說這話的時候是皮笑rou不笑的，不知道為什么，落在言宇的眼中就像一只兔子。一只因為沒吃到草料而在原地急的直蹦跶的兔子，于是乎理所當然的他再次下了結(jié)論：“所以是餓的，要么審訊先放一放，旁邊屋里還有幾桶泡面?！?/br>
    對面的古茗頓時不樂意了，他招誰惹誰了，先是被不明不白的嚇了一跳，隨后聽著這倆人還要走？咋的，是他不配嗎？

    葉竹更是險些被男人那不按常理出牌的思維給閃了腰，她復又瞪了一會兒，有些疲憊的收回了視線。是她想岔了，就這種鋼鐵直男低能兒，說起話來一向直來直往的，和他計較，犯不上吧？

    有可能你這邊已經(jīng)被氣死了，對方仍舊一臉無辜不知為何。況且在工作的時候帶入個人情緒實在是非常的不專業(yè)，她轉(zhuǎn)回了頭努力平穩(wěn)心情調(diào)整好呼吸，過了一會兒才恢復了往日里的專業(yè)面孔。

    “姓名?！?/br>
    古茗看到注意力終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上，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裝模作樣的整理了一番衣裳后開了口：“carl?！?/br>
    葉竹眉頭微微蹙起：“中文名?！?/br>
    “古茗?！睂Ψ揭贿吇貞?yīng)一邊把身體往前傾了傾：“二位警官，晾了我十幾個小時了，你們就別問這些沒有用的話了，你不累我還累呢?？禳c進入正題，沒準之后我還能回去繼續(xù)參加畫展。”

    “警方當場在你畫上檢測出人血，你卻到現(xiàn)在還想著自己能安然無恙的從公安局里走出去？挺自信??？”葉竹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兒，順勢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自打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盯著她看的言宇。

    男人應(yīng)該是注意到了她的表情，適時的收回了目光，從檔案袋里抽出了幾份檢測報告擺在了嫌疑人的面前：“警方全面檢查了你那些作品，并且從其中的八幅畫當中分別提取到了不同的人類dna，還有人類臟器組織殘留。其中一組dna與近期確認死亡的受害者王淑靜相符合，她踢破了你的畫，轉(zhuǎn)眼卻又出現(xiàn)在你的畫中，這種巧合的幾率大概有多少？”

    “更別提剩下那七組dna中的四組也找到了與之相匹配的受害者，分別來自另外四起懸而未決的兇殺案。不如你現(xiàn)在好好的解釋解釋，只要邏輯上可以說服我們，說不定一會兒還真就能出去繼續(xù)參加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