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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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言隊,我會盡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的?!彼p聲保證道。 對此,言宇只是黑眸里有柔光閃過,沒有再說什么的轉身邁開了步子。二人一同走出去百余步后,推開了眼前的門,先后進入到了審訊室內。在審訊桌的對面,郁佩蘭此時正滿臉不安的坐在那里,看到有人進來就下意識的站起了身,頗為緊張惶恐的拽了拽自己的衣角。 “二位警官……如果之前我說的話多有冒犯,那么在這里我真誠的道歉??墒恰墒恰庇襞逄m的目光一直緊緊地盯著二人,直至他們坐下后,她帶著哭腔的開了口:“可是有什么不妥當或者是做錯的地方,那都是我一個人的罪過,你們大可以沖著我來,為什么要把我兒子也留在這邊?” 她說到這,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沒有一扇窗戶,屋子里的亮光全仰仗著頭頂上的那兩條白燈管。這里根本沒有渠道去了解外面是個什么情況,人在這種環(huán)境下呆的久了,會徹底失去對外界的感知能力,整個人會變得無比的焦慮。 “他還是個孩子呢,明天還要上學,求求你們讓他回家吧??跓o遮攔是我的錯,還請你們不要牽扯到我的兒子。”女人說著還掉了兩滴淚,表情很是憂慮:“他……他沒有經歷過這些,獨自一人呆在這種小黑屋里,會害怕的。更何況他還未成年……” “未成年?”葉竹挑了挑眉,打斷了對方的哭訴:“是不是在所有家長的眼中,孩子多大都是未成年?。縿倓偽覀兒瞬榱艘幌履鷥鹤拥膫€人信息,他并不是您之前口口聲聲說的十七歲,上面顯示著他已于三天前正式成年了,已經完全有能力擔負起任何的法律責任?!?/br> “戶口本上的信息是錯的!”郁佩蘭登時就反駁道:“他真的還沒有到十八周歲。” “郁女士,現在好像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吧?”言宇忽然開口道:“我不是特別理解您為什么如此糾結于他的年齡,難道說……您知道些什么嗎?” 郁佩蘭神情有著瞬間的慌張,用極快的速度搖了搖頭:“我聽不懂你這話的意思,剛剛也只是出于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擔心罷了,二位警官看起來還很年輕,想來也是沒有孩子的。我不管你們,等你們有了孩子之后就能理解我了,越澤是我們夫妻二人從小捧在手心里長大的,他沒有遭遇過今天這種情況。話又說回來,警方如此蠻橫專斷的把我們母子二人扣押在這里,若是給我兒子造成了心理陰影,你們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對于她的質問,言宇只是勾了勾唇角,隨即便低下頭去專注著看著手中的資料,完全沒有回應的意思。 說實話,對方這種畫風他們干這行的都是再熟悉不過了,有點什么破事都想讓公安局負責,就好像普天之下皆他媽,干什么都得慣著她。 葉竹也沒有接著這話茬繼續(xù)往下的意思,因為只要開了口,不管是出言安慰還是極力解釋,都會被這人抓住不放,接下來大部分時間都會浪費在這上面。其實這就是眼下他們刑偵人日常工作的真實寫照,是了,類似于這種群眾接觸過他們之后,一旦出去逢人就激情開麥,什么警察態(tài)度不好啦…… 好的起來才有鬼,每天都是好幾條人命在屁股后面追,哪有多余的空閑去和她們拉磨似的光圍繞這一個話題直到讓所有人都滿意? “郁女士,您是否清楚您的丈夫王雨到底牽扯到了什么樣的刑事案件中?”葉竹將飄遠的思緒扯了回來,清了清嗓子正色問道。 郁佩蘭本就憂心自己的兒子,這會兒冷不丁又聽到了自家丈夫的名字,眉間幾乎要擠出了一座喜馬拉雅山脈:“我要是清楚,還能大老遠的帶著孩子跑過來問你們?你們當警察的可真逗,光問這些沒用的話。” “不知道沒關系,既然郁女士這么想知道,我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比~竹被她這么不輕不重的刺了一下,面上也不惱,反而慢悠悠的從文件夾中掏出了不少的照片,一張一張很是整齊的擺放在了審訊桌面上。五年前刁玟麗三人被發(fā)現的現場照片排在了第一排,皚皚白骨在深棕色的泥土中若隱若現的模樣雖然不是多么的嚇人,可還是極具視覺沖擊性的。 郁佩蘭在看清照片上的場景后,頓時發(fā)出了一聲壓抑的驚呼,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大步,腿撞在了椅子上,跌坐了下去。 然而更令人恐懼的還在后面,一張接著一張的埋尸現場照片緩緩地展現在了她的眼前,不同的地點,各異的姿勢,直到最后一張整整十五具尸體的大合照,終于成功的讓她變得呼吸急促,眼睛瞪到了極致。 她的嘴唇在不停的顫抖,然后扭過頭去不敢直視桌面上的照片,偶爾眼角余光瞥到了,身子還會猛地一緊。眼下她只是一個被嚇破了膽的,普普通通的家庭婦女罷了。 “這三具骸骨……”葉竹伸出手指,輕輕的點了點刁玟麗、黃子明和耿陽的現場照片:“經由警方的確認,他們同你丈夫王雨本人,及他開設的光明堂有著相當緊密的聯系。后經審問,您的丈夫王雨已經承認了他殺害這三人的全過程,并且進一步交代出了更多的埋尸地,根據他的供述,警方也順利找到了其他十五名受害者,現在正在做身份核實。不過根據法醫(yī)的初步驗尸結果報告顯示,剩下的這十五名受害者當中,一部分人有著較為明顯的身體殘疾,所以我覺得,他們應該也和光明堂脫離不了關系?!?/br> 郁佩蘭在聽到王雨承認殺人的時候,倒吸了一口涼氣,緊接著就完全屏住了呼吸,眼神也由最開始的震驚逐漸變得麻木起來。直到審訊室內再次恢復了寂靜,她才因為胸口的憋悶感而放開了呼吸,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整個人顯得尤為狼狽。 然后,她便開始用力的狂甩著腦袋,一邊搖頭一邊否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們搞錯了,這里面一定有著什么誤會,他……他不是這種人!” 葉竹好奇的歪了歪頭,垂眸盯著桌面上的照片看,語氣譏諷:“哦?那他是什么樣的人?” “我的丈夫……他上進,熱愛工作,熱愛生活,熱愛家庭。他并沒有因為自身的殘疾而失去對生活的希望,反而從小優(yōu)秀到大,畢業(yè)之后獨立創(chuàng)業(yè)有了自己的公司,在經濟條件好一些之后就開始著手幫助和他一樣的人,投入了不知道多少心血和金錢。這樣不求回報的人,你現在告訴我他是殺人犯?”郁佩蘭咬緊了后槽牙,狠狠地擠出了三個字:“我不信?!?/br> 第214章 多尸墓(30)…… “他自己都承認了,你信不信好像已經不是那么重要了?!比~竹往后靠在了椅背上,雙手環(huán)胸,凌厲的目光一直不曾離開對面的人。 郁佩蘭似乎在這一瞬間徹底失去了心間的支撐,保持著側過身子的姿勢,用手捂著嘴,小聲壓抑的啜泣了起來。因為面前是滿滿一桌面的受害者尸體照片,這明顯讓她感覺到了不適,啜泣了一會兒突然控制不住的彎腰狂吐了起來,作嘔聲不絕于耳。 葉竹皺眉,扭過頭去和言宇對視了一眼,二人皆默不作聲的維持原本的模樣,完全沒有過去幫忙的意思。 很快,一股難以言喻的酸臭味在這間面積不大的審訊室中蔓延開來,郁佩蘭好不容易停下了嘔吐的動作,半死不活的扶著審訊椅的把手癱在那里,因為剛剛的意外整張臉都漲成了紫紅色,脖子上青筋爆起:“可不可以麻煩……把照片收一下?!?/br> 說著說著,又是低頭一陣干嘔,整個人幾乎瀕臨崩潰的狀態(tài)。 葉竹一言不發(fā)的將照片收回塞進了文件夾里,然后順勢將自己這邊的紙巾盒子推了過去。 郁佩蘭在看到桌面上沒了那些照片后,終于長舒了一口氣,輕聲道謝扯過了兩張紙巾,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嘴。緊接著一臉抱歉的盯著身旁地上的那一攤東西,欲彎腰去收拾:“真是抱歉……我沒有控制住,我現在就擦一擦?!?/br> “不用,先放那放著吧,此次問話還沒有結束,請郁女士繼續(xù)配合?!比~竹冷聲打斷了她的動作。 女人抓著紙巾的手就這么停頓在了半空中,幾秒鐘后她一臉尷尬的將手中的紙巾蓋在了嘔吐物聲,直起了上半身安安靜靜的坐了回去,雙目略有些失神:“你們不是說,我老公他已經承認了嗎?為什么還要問我,我說了你們又不信?!?/br> 葉竹抿了抿唇:“因為目前案情還存在著很多的疑點,所以警方還想要請您替我們解惑?!?/br> 郁佩蘭抬眼,面露不解。 葉竹看向了言宇,言宇則是把視線從手中的一沓子資料上收了回來,傾身上前把雙手放在了桌面上,十指交叉握在了一起:“王雨既然身為您的枕邊人,他的有些可疑表現,您理應能夠注意的到吧?你們在一起生活多久了?二十年左右?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演這么長的時間,他總會在日復一日的熟悉生活中降低戒心從而露出破綻的?!?/br> “你們女性的第六感不是最準了嗎?怎么會完全沒有懷疑呢?” 聽著那略帶誘導性的男聲,郁佩蘭品著嘴巴里的酸苦味道,緊緊地用上牙咬住了下唇,直至唇瓣發(fā)白、破皮她才被痛覺喚回了心智,遲疑了搖了搖頭:“王雨是個好丈夫、好父親,不管怎么說他這么多年都有好好盡一個一家之主的責任,他在外做什么我也完全不會過問的。我的責任就是把家看顧好,照顧好他們爺倆的飲食起居和雙方父母,讓他在外打拼完全沒有后顧之憂,僅此而已?!?/br> “郁女士,你知不知道,剛剛的那番回答完全是在避重就輕?”言宇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從刑偵學上來看,你在心虛,這種情況表明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女人的下巴配合的縮緊了,rou眼可見的緊張。 葉竹自然沒有錯過這個微表情,略作思索便配合的引導道:“郁女士,其實你在這么多年應該注意到很多他的特殊舉動,只不過沒有很是在意罷了,更不會放在心上。比如他偶爾會長時間不回家,給出的理由很是勉強,比如他在某個階段會變得格外暴躁,又或者他的興趣愛好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他有公司、有自己的事業(yè)還要兼顧慈善,我不覺得他偶爾不歸家的理由很勉強!”郁佩蘭想也不想的直接反駁道,因為情緒太激動,胸膛在劇烈的上下起伏著,只不過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嘴硬。她的雙眼不安的四處亂飄,根本不敢同對面的兩個人對視,這就表明她已經開始心虛了。 “那他的性格呢?興趣愛好又是如何?”葉竹追問,不過態(tài)度倒是很和善,也不咄咄逼人。 “現代社會競爭這么大,人都會有壓力的不是嗎?更別提我老公一邊要經營著公司,為手底下的員工負責,一邊還要維持著光明堂的運轉,幫助那些人徹底融入社會,他脾氣暴躁我可以理解并且包容的?!迸苏f到這,似乎是有些生氣了,開口便是指責:“我覺得你們這些警察在問我問題的時候都不怎么正常,所以現在是在引誘我說出你們想要的答案嗎?是不是我一旦說出你們想要的話,你們就可以借此定我老公的罪了?我告訴你們,別做夢了!我只會說事實,肯定不會幫著你們陷害他的!” “郁女士大可不必如此激動,這樣在我看來倒更像是惱羞成怒了?!毖杂畲浇俏⑽⑸蠐P,說出來的話更是反復的刺激著對方那本就脆弱的神經:“咱們整個談話過程都是全程受著監(jiān)控的,對于是否存在誘供您盡管放心,至于說實話是我們最樂意看到的了,您為什么會覺得我們不喜歡您說實話呢?順便告訴你,對于王雨本人的犯罪事實警方已經完全可以確定了,不需要什么多余的證詞來證明這一點,畢竟再多的人證都抵不過他自己的供述。” “就是……就是感覺?!庇襞逄m聽完之后,不由得抬起頭看了看屋頂角落里的那個監(jiān)控探頭,看著表情應該是被說服了,開始對自己的反應及想法產生了一定的懷疑:“既然你們反復強調我老公已經認罪,為什么還要在這與我說來說去的?” “到底為什么,我還以為郁女士很清楚,畢竟接觸下來,您還挺聰明的?!毖杂钐袅颂裘?,繼續(xù)道:“沒有人比你更了解你老公的身體狀況了,他有一條腿基本是廢的,雖說平日里走路活動基本沒有什么問題,但是他在做一些劇烈運動的時候,會相當的吃力吧?” “之前你所看到的那么多受害者,都被埋在了城陽市郊的五盤山上,位于半山腰的位置。假設每一名受害者的平均體重在一百四十斤左右,這個算數不如由你來做,你告訴我,一個連徒手爬到半山腰都險些做不到的人,怎么帶著三具尸體獨自到達埋尸地的?又是如何一人完成將受害者埋進那么深的坑底的?” 郁佩蘭許是第一次完整的聽到自己丈夫的殺人過程,震驚到微微張開了嘴,但卻好半晌都沒能說出半個字兒:“……” “郁女士,我們現在懷疑的是,您的丈夫有同伙。希望能夠通過您的配合,幫助警方盡快抓到他的同伙?!比~竹好心的解釋道,也算是回應了方才她的疑惑。 “不……不可能……”郁佩蘭似乎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緒里,毫無意識的喃喃道。 言宇見狀,表情是難得的輕松,并且沖著葉竹眨了一下眼,確定可以開始收網了。 葉竹會意,臉上的神情頓時一變,比之剛剛多了一些凌厲,語氣也沉了下來:“怎么不可能?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可疑的地方?” 女人猛地驚醒,別開眼:“沒有?!?/br> “呵呵……”葉竹顯然是不會信的,冷笑之余還瞇了瞇眼,狀似無意的提了一句:“這種共生犯罪的模式往往對于同伙間關系的要求是相當的高的,你們的兒子人高馬大,身強體壯,估摸著搬個一百四十斤的人不費力吧?” “你在胡說什么??。?!”郁佩蘭發(fā)出了尖銳的質問,聲音到最后甚至都變了調、破了音:“警察查案就是靠這種漫無目的的瞎猜嗎?越澤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每天課業(yè)相當的繁重,他就快要高考了,你們這樣會毀了他的!” 她在迅速的說完這番話后,就注意到了此時對面兩個人的神色,如出一轍的淡定,木然的就好像在欣賞什么小丑表演。她一哽,喉嚨處猶如堵了二兩棉花,什么都說不出口了。 她明白過來了,這是警方的審訊技巧,明知道她最在乎的就是孩子,于是強逼著她在丈夫和孩子之間二選一。 深吸了一口氣,她聲音顫抖著開了口:“我丈夫……他的確會無緣無故的消失幾天,不過我從來不會多問。每年有兩個月,他脾氣都會變得很暴躁,完全找不到理由的那種。不過這種暴躁的情緒會在出差幾天后突然就緩解了,所以不瞞你們說,我每年竟都盼著他出差,因為出差之后他又是那個好丈夫、好爸爸……” “至于興趣……”郁佩蘭說到這,顯得很是難以啟齒,不過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說了出來:“我曾經在他書房的電腦里發(fā)現過一些奇奇怪怪的色情片,里面的主角……都是殘疾人,還有一些虐殺的情節(jié)夾雜在里面。不過這又沒什么,我是說,男人都看這種片子的不是嗎?就像那些帶有強jian情節(jié)的片子,很多人看過,也不會真的就去犯罪??!” “那他身邊有沒有什么值得注意,或者讓你感覺到不舒服的人?”葉竹又問。 郁佩蘭茫然的搖頭:“沒有,他日常接觸的人,不是公司的就是光明堂的?!?/br> 之后,葉竹就歇了聲,沒有繼續(xù)問下去的意思了。在稍微整理了一番口供,并且讓對方簽了字之后,就隨同言宇一起出了審訊室的門兒。 在門外恰好遇到了正在窗前抽煙的杜天成。 杜天成急忙掐了煙頭,上前兩步好奇的往里面張望了兩眼:“怎么樣?王雨的老婆怎么說?” “應該是知道些什么,她在聽到葉竹懷疑王越澤后,突然就配合了起來。表面上看著像是為了自己的兒子的前途,忍痛不再替丈夫隱瞞,但是實際上不排除為了摘除王越澤的嫌疑,故意要把警方視線轉移到王雨公司和光明堂上去的可能性?!毖杂詈唵蔚慕淮艘幌虑闆r。 “所以目前看來,還真有父子檔作案的可能性?”杜天成頗為感慨:“真的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見得到,本來趙渤海一家夫妻檔作案,兒子知情不報我就覺得夠令人吃驚了,萬萬沒想到還有更狠的?!?/br> 葉竹見縫插針的開口詢問:“杜隊,你已經和王越澤進行了初步的接觸,覺得如何?” “他啊……還真不好說。”杜天成撓了撓頭,表情是一言難盡。 第215章 多尸墓(31)…… “怎么?”葉竹狐疑。 “我問的那些問題,他的回答就好像一個正常又普通的高中學生,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那種。而且我也吩咐手底下的人去聯系了一下王越澤的學校,得到的反饋是,他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學生,品學兼優(yōu)。脾氣很好,基本上不會和同學發(fā)生任何的沖突,而且還非常的樂于助人。”杜天成說到這,語氣帶上了些許的遲疑:“在我說到他父親王雨的罪行之后,他的反應也很正?!?/br> “怎么說呢,就是太正常了,如果一個人的反應和我預期中的一點出入都沒有,我就會下意識的去懷疑他,這大概也是干這行干久了的條件反射吧。”他說道,順勢還挑了挑眉:“我的意思是,怎么會有人完全按照心理學走勢去做出回應呢?人是有獨特思維的,又不是計算機程序?!?/br> “唔……”葉竹點了點頭,無意識的應了一聲,垂下頭去再沒有什么多余的反應了。 杜天成只覺得她這沒頭沒腦的問話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心思去追問什么,反而看向了一邊的言宇:“言隊,你說咱們現在該怎么辦?是不是先去一趟王雨的家和他的公司?看看技術大隊那頭能不能發(fā)現什么強有力的證據?” “可以,不過以這一家子的謹慎程度,我估計會發(fā)現什么的幾率并不大?!毖杂顩]有出言反對,但是話里話外表達的意思也是比較明顯了,他對于能夠在居所及公司這種明面上的地方發(fā)現什么線索的可能性并不看好。 “那……”杜天成何嘗不知道,但是程序總是要走的,于是乎將剩下的話吞了回去,轉身走到一邊掏出了電話開始聯系技術大隊的同僚準備出現場。仔細叮囑了一番后,他扭回了頭:“已經查明了王雨在本市有著兩處房產,他沒有父母和親戚,所以也沒有別的什么可疑的地點。至于郁佩蘭,她的父母都在南方的一個小縣城,距離城陽市這邊做動車也要十來個小時呢,應該沒有跨市去查一查的必要吧?還是說我聯系一下對面的警方,讓他們配合進行摸排?” “郁佩蘭父母那邊可以暫時先放一放?!毖杂畛烈髁艘幌?,接著開了口:“我的建議是,如果在技術大隊那邊沒有任何發(fā)現前提下,把這對母子先放出去?!?/br> 杜天成聞言神情頓時變得緊張起來,似乎不大樂意,但沒過幾秒鐘他就松了眉頭的褶皺,有點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有時候沒有線索就得想辦法去創(chuàng)造線索,把兩個大活人撒出去,只要監(jiān)視得當,對方心里還有鬼,總能抓住點什么蛛絲馬跡的。 “況且,還有彭哥那邊的十五位受害人呢,他們雖然已經口不能言,但彭哥可是有著獨特的溝通技巧的?!毖杂钸@會兒神情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語氣輕松。 許是他那胸有成竹的態(tài)度感染到了身邊的人,杜天成臉上的表情也稍微松快了一點,隨即點頭表示同意:“成,那就按照您說的辦唄,不過這事兒還真需要時間去部署,回頭還得仔細考慮考慮?!?/br> 就在兩個人嘟嘟囔囔的時候,葉竹回過了神,直勾勾的盯著他們看。直到兩個大老爺們兒再也不能忽視她的存在的時候,杜天成才住了嘴,狐疑的側過了臉:“小葉同志,你有事兒嗎?” “在放他們母子出去之前,能不能找個機會讓我和王越澤稍微接觸一下?!比~竹抿了抿唇,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話音尚未落下,那邊的言宇就狠狠地皺了皺眉,俊臉上閃過的是不贊同。 杜天成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你跟他接觸個啥,把他關在小黑屋里我們審了半天都沒有什么結果,三言兩語的怕更是不會有什么進展吧?” 葉竹卻尤為堅持:“我只是想要確定一些事。” “呃……”杜天成干脆回過頭,把選擇權交到了言宇的手中。 兩個人中間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對視了良久,言宇終于有些挫敗的收回了視線,答應了:“五分鐘,多一秒都不行。”實際上他是想要拒絕的,就算并不清楚內情,他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王越澤母子對她的影響力,但是同樣,他不能拒絕,拋開兩個人工作之外的關系,工作之內他也不是一個獨斷專橫的領導者,從案情出發(fā)考慮,根本沒有不同意的理由。 而且葉竹不是菟絲花,她更像是生命力極其旺盛的青草,不需要他從為她好的角度去任意折斷她的枝丫,這并不公平。 “好?!比~竹眼底染上了些許笑意,略微歪著頭回應道。 看著那張重新明媚起來的笑臉,言宇也緩緩地揚起了唇角,四目相對,視線交纏,旁若無人。 “……嘶……”閃身到一旁的杜天成疑惑的吸了一口涼氣,他不由自主的抽了抽鼻子,只覺得隱約嗅到了空氣中的某種不安分因子。不確定的目光看了看葉竹又看了看言宇,完了,那種感覺又來了。 他不懂,明明兩個人離得那么遠,怎么又感覺靠的那么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