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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樂舒思考之后得出這個結(jié)論,阿清看著她有些無奈的樣子,也明白了宋樂舒的苦處。 這世道的人都捧高踩低,阿清是一路被人踩著走過來的。 “好,宋jiejie。這說書先生明日來得晚,你記得明天酉時初再來,到時候阿清陪你一起去!” 宋樂舒理解阿清想要幫助自己的心情,但她仍舊一口回絕了他。 “不必,你也有些難做,只要裝作不知道這件事就好了。” 阿清滿眼感動,看著他烏黑閃爍的眼睛,宋樂舒內(nèi)心一陣柔軟。 從前她也有些堂表兄弟,不過那些小孩子都被家里培養(yǎng)的有些市儈,阿諛奉承,沒有一點小孩子該有的模樣。 和阿清初遇,宋樂舒便覺得他乖巧討喜,一下子親近起來。 宋樂舒憤怒的心情在看到阿清的那一刻已經(jīng)緩解了許多,這世上沒有什么是比與錯過的人重逢更開心的事了。 看到阿清站在茶樓前向自己招手,宋樂舒甜甜一笑。 不過她倒是沒有就這么直接離去,去酒樓取完酒菜后,宋樂舒正準(zhǔn)備穿過長街回家。 可卻剛從酒樓邁出去,就看到茶樓門口阿清賊眉鼠眼的躲著里面的老板,看到自己后緊忙趕了過來。 手里還攥著一個油紙,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將東西交給了宋樂舒。 “透花糍糕,宋jiejie,我送給你的?!?/br> 宋樂舒一陣訝異,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茶樓里傳來一聲呼喚。阿清一副被發(fā)現(xiàn)的樣子,連忙擺擺手跑了回去。 透花糍糕只有兩個,邊角還撞掉了渣,但看著依舊叫人食指大動。 宋樂舒拿著今日的收獲,向家走去。 茶樓說書先生的故事到了尾聲,醒木一拍,只余一句下回分解。 第30章 不平 阿清只是為宋jiejie鳴不平而已…… 翌日, 宋樂舒早早關(guān)了書齋,在赴茶樓之約前還特意回家了一趟,將自己打扮得得體了一些, 起碼不能太過寒酸。 否則去了茶樓, 找那說書先生談話也只有被看不起的份。 眼看時辰差不多,宋樂舒便出了家門。宋勤倒是鮮少看見自家女兒一臉肅穆的像要去殺人的樣子, 他有意多問一些。 可宋樂舒卻難得的耍起了小性子, 出門之前拉著臉回了一句:“煩, 不想告訴你。” 宋勤哭笑不得。 經(jīng)過宋家落魄以來,宋樂舒已經(jīng)向他證明了自己。作為父親,宋勤知道女兒已經(jīng)能夠獨闖一片天地, 所以對于宋樂舒出門做事已經(jīng)放心了許多。 宋勤對于兒女的許多事不再去細(xì)問,他深深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那個肅陵侯, 問多了只是給兒女添麻煩罷了。 于是宋家人便達(dá)成了默契, 許多小事宋勤不會去過多的問, 而宋樂舒更是選擇了報喜不報憂。 今日之事亦如此。 板著一張臉出門后,宋樂舒確信父親被自己糊弄到了,于是強裝著的一副表情迅速垮了下來。 幾分忐忑不安伴隨著憤怒讓她的一顆心臟狂跳不停。 能不能妥善解決自己話本被竊一事是個問題, 而她若是無法和先生談攏,那之后—— 望著茶樓,宋樂舒嘆了一口氣。 之后自己恐怕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她人微言輕, 而且絕對不會去報官, 再傻乎乎把自己撞到紀(jì)山的手中。 離酉時尚有一段時間,宋樂舒便早早來到了茶樓中。 本以為茶樓會一片熱火朝天, 可大堂內(nèi)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很是冷清,倒是叫宋樂舒一怔。 宋樂舒沒有看到阿清,和別的店小二問了問, 便知道那說書的先生也還未到此。宋樂舒怕牽連阿清,便也沒有過問阿清的去向。 宋樂舒找了個角落坐著。 她的腦海不斷在思索,想著如何將今日這場風(fēng)浪掀過去,順利取得一個對自己有利的結(jié)果。 一哭二鬧三上吊那種行為,宋樂舒是斷然做不出的。 最后,她便只能皺著眉頭嘆了一口氣——實在不行,她就架個臺子在簡寧書齋門口,自己也說書算了。 就在宋樂舒腦海中的想法越來越?jīng)]邊時,阿清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茶樓內(nèi)。 阿清一眼便看到了宋樂舒,他現(xiàn)在也清閑沒有活兒,便走到了宋樂舒身邊,在她旁邊坐下。 先是乖乖叫了一聲:“宋jiejie好。” 宋樂舒眉頭微舒,道:“透花糍很好吃,是哪家買的?” 阿清故作神秘抿著唇,眼眸透出笑意,搖頭道:“宋jiejie自己猜?!?/br> 宋樂舒無奈笑笑,兩個人的閑鬧到此為止,阿清知她心中煩悶,短暫開解后,進(jìn)入正題:“宋jiejie怎么坐在這里?” “我在等說書先生,他們告訴我他還沒來。” 阿清一副憤憤不平的神色,直言道:“宋jiejie別理他們,他們騙你的!除非是官爺來了,要不誰問他們都會說先生不在的!” 宋樂舒一愣,一股被戲耍的窘迫摻雜著憤怒灼燒著心口。 見宋樂舒陡然一怒,阿清才明白剛才自己此舉無異于火上澆油,連忙開始補救。 阿清安慰宋樂舒道:“不過他們也是沒辦法,畢竟總有些市井流氓跑來找茬,那先生又膽小怕事是個縮頭王八蛋,只能躲著?!?/br> 阿清牽起宋樂舒的手腕:“走,宋jiejie,我?guī)闵蠘?,我知道他在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