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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雪冷著臉沒搭話。 “你要不打我兩下,出氣算了?!?/br> 說著,連玉湊過頭,面露誠懇,似乎真的準(zhǔn)備受桓雪幾下打。 桓雪確實攥緊了拳頭,可她看到了夕陽下連玉瑩潤白皙的面龐,忽地心軟了,沒有動手。 連玉說這是她特意叫廚房準(zhǔn)備出來的飯菜,還花了些銀子打點,親自給她端過來賠不是。 她又說道:“我與宋樂舒是姐妹,她說你總是不吃飯食,晚上餓得發(fā)脾氣,怪?jǐn)_人的。meimei不能不珍惜自己的身體,以后還有大好的前途不是?” 直至連玉走后,桓雪還沉浸在方才的氣氛中,眼見宋樂舒面露質(zhì)疑和冷笑,還未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宋樂舒捏著紙袋:“我抓饅頭的時候手上沾了油,不小心印上了。” 桓雪“你”了幾聲,沒說出旁的來。 連玉的身影再度浮現(xiàn)在宋樂舒的腦海之中,她眼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復(fù)又化成了幾分譏諷。 “借花獻佛,連玉倒是會做人,我卻被她造謠嚼舌根。”宋樂舒道。 桓雪就算再呆愣,此時也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她拿著筷子的手一直發(fā)僵,竟不知道是該放下還是繼續(xù)吃,見宋樂舒那被人耍了后的表情,忽地生出了幾分氣憤來。 “我早就知道這個連玉不是什么好東西!虧我剛才還感動,覺得以前是我誤會她了!” 桓雪拍桌子站起來,宋樂舒被嚇得退了一步,桓雪又氣沖沖道:“她天天在這個人身邊jiejie,又在那個人身邊meimei,好人都被她做了!虛偽?!?/br> 宋樂舒何嘗不氣結(jié)于胸,連玉平日開朗和自己關(guān)系也親近,又為何要做出這種事? 她轉(zhuǎn)身走出門去,卻看到前幾日的那個錄事正在門口站著。 宋樂舒眉頭一皺,盡量平復(fù)語氣:“錄事大人何事?” 那錄事一雙垂眼看著宋樂舒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手中捏著個冊子,半晌緩緩上前,對宋樂舒說道:“宋姑娘,后日便要考試了,您準(zhǔn)備的如何?” 宋樂舒面露些許狐疑,可一想到這許是錄事例行公事的詢問,便和氣道:“自是準(zhǔn)備好了,勞煩錄事關(guān)懷?!?/br> “那便好,宋姑娘若有不懂的盡管來問我。”說完,他對宋樂舒笑笑,上前低語,臉幾乎要貼到了宋樂舒的脖子上,“教書的先生對宋姑娘抱了很大的期望,姑娘可不要讓人失望啊?!?/br> 宋樂舒后退幾步拉開距離,捂著脖子面露警惕:“多謝錄事關(guān)心,若沒別的事的話,您也回去吧。” 錄事涎笑,宋樂舒一陣惡心。 第55章 輕薄 院子里一陣陣呼喊,學(xué)室走水了…… 唐沛發(fā)現(xiàn), 這幾日宋樂舒鮮少和連玉說話。 這倒是不該,這二人都是好相處的性子,她猜著二人之間一定是發(fā)生了些什么誤會, 便想著從中調(diào)解, 也免得二人每天形容陌路,瞧宋樂舒一個水靈漂亮的姑娘每天僵著臉生人勿進, 叫人于心不忍。 誰知這宋樂舒非但不聽勸解, 反道:“唐沛jiejie, 這世上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也不要太過輕易交出信任?!?/br> 唐沛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那你也不應(yīng)該信我呀?!?/br> 宋樂舒搖頭不再多言, 轉(zhuǎn)身走了。 見宋樂舒這邊油鹽不進,唐沛便又去連玉身邊走了一趟, 同樣的勸解言辭, 卻得了不同的答案。 連玉是個好說話的, 她一臉嘆惋:“jiejie,我也不懂啊。宋姑娘是有些心氣的,她大抵是不喜歡我, 沒關(guān)系,人無完人嘛,我也習(xí)慣了?!?/br> 唐沛僵著面皮笑笑, 連玉還準(zhǔn)備再說些什么, 她卻找了個借口告辭。邊走邊回想著連玉那可憐兮兮的表情,心道大概知道為什么宋樂舒和連玉忽地疏遠了。 沒想到連玉是個說話陰陽怪氣的人, 若是旁人聽了去怕是要以為宋樂舒怎么欺負(fù)她了,這般裝可憐。 許是看不慣連玉那作派,唐沛也有意無意和連玉疏遠了一些。本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可考試成績發(fā)放的那一日,倒是又起了些風(fēng)波。 老先生這小半個月教了賢朝律例,又講了許多的宮中規(guī)矩。考試那日便以律例為內(nèi)容,叫這些一臉苦大仇深的女官們寫一篇文章。 有人歡喜有人憂,成績發(fā)放的那一日,老先生站在前面對幾個人一番夸獎,一臉欣慰點了宋樂舒的名字,說她見解獨到。 又點了柳云和的名字,說她文采絕佳。 待老先生出去后,學(xué)室里的姑娘們手里攥著自己的文章,上面還有些朱批,宋樂舒正細細看著朱批所寫的內(nèi)容,不成想手上一空。 她皺著眉抬起頭,便看到連玉倚著墻手里拿著自己的文章,正有恃無恐地盯著自己。 “我前些日子便說了,宋姑娘一定名列前茅,虧你還苦大仇深的和我冷臉。” 連玉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她遭了自己厭煩,現(xiàn)在還這般語氣熱絡(luò)地說話,必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宋樂舒站起身,頂著眾人的目光將手搭上了文章,準(zhǔn)備搶回來,可連玉卻不松手,薄薄的一頁紙恐承受不住她們二人的拉扯。 “連玉姑娘,可以松手還給我了嗎?”宋樂舒面露冷然。 連玉忽地笑了笑:“宋姑娘,我不過是想觀摩一二罷了,你怎的這般小氣?” 早就領(lǐng)會過連玉顛倒黑白的功夫,宋樂舒本無意和她計較,但看她如此挑釁,也不由得見招拆招:“連玉姑娘,我知你喜作畫不喜做學(xué)問,可這到底是我的文章,你這么攥著它,難道是想毀了我的心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