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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侄子夸女兒,周氏心里高興,立即道:“都別站著了,都過來,過來坐。你父母可好?” 周蕭頓時一凜,“勞姑姑記掛,爹娘的身體都挺好的,就是記掛著家里,記掛著姑姑您。” 周氏笑了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在府上用了午膳再回去,回頭我讓人跟你祖父祖母說一聲?!?/br> 周蕭自然應(yīng)好。周蕊卻嫌棄周蕭這次回來,人穩(wěn)重是穩(wěn)重了,卻不如小時候有趣了。不過想想這是在姑姑家,自家六哥代表父母回來,該有的禮數(shù)自然不能少。這邊見了周氏,一會兒還要去給侯府的老夫人請安,盡一份晚輩的孝心。 所以她也不說什么,只提前牽著楚妘的手跑了。 等楚妘和周蕊走后,周蕭抬眸,目光復(fù)雜的看了一眼自家姑姑。 “姝表妹如何?我娘甚是記掛……”周蕭很聰明,他不能說照顧楚姝是周凜的主意,只能說這是小秦氏讓他問的。小秦氏作為大舅母,是自小看著楚姝長大的,兩人有些情分自然是最正常不過的。 周氏面色稍稍一變。 按理說,安定侯府對楚姝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了,她就不信她那大嫂沒得到消息,就是鎮(zhèn)國公老夫人她母親那邊也都知道她們夫婦倆的態(tài)度,對楚姝那丫頭更多的還是嘆息。只能怪他們將那丫頭養(yǎng)壞了,也怪她自己命不好。 周蕭眼觀鼻,鼻觀心,立即就明白了周氏的態(tài)度了。只是如此,周凜交代的事情就不好辦了。 “這次也是六表妹的壽辰,我娘也為她備下一份薄禮。只是,六表妹她……” 周氏看了侄子一眼,心下尷尬,不好說楚姝已經(jīng)被送到莊子上去了,過了一會兒才道:“虧你娘還念著。” “不光我娘念著,我五哥自小就跟六表妹最好,他交代我,一定要把他的禮物送到六表妹手里。” 周蕭頓了頓,“自然了,也有七表妹的那一份。” 周氏面色稍稍緩和,“你們的心意,我想她會明白的?!?/br> 這個她,說的是誰,姑侄兩人心里都清楚。不過周蕭更加清楚,楚姝如今在侯府的地位怕是尷尬的不得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楚姝是安定侯府的養(yǎng)女,不是鎮(zhèn)國公府的。 雖說他的父母常年在外,可是京中有祖父祖母,楚姝若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被姑姑姑父處罰,祖父祖母不見得看不見。 這也就意味著,這一切都是祖父祖母默許的。 那其他外人還能說什么? 周蕭十分識時務(wù)的沒再提楚姝的事情,至于周凜費(fèi)心準(zhǔn)備的那些禮物交給姑姑他也放心,姑姑什么好東西沒見過? 不至于昧下這些東西?其實邊關(guān)也沒什么好東西,就是一些收繳的蠻夷的戰(zhàn)利品,其中有一件貴重的紅寶石項鏈,周凜拖他送來給楚姝的。 …… 等被周蕊拉走了,楚妘這才堪堪回過神來,這輩子果真與上輩子不同了,她記得上輩子她是跟楚姝一同見的周蕭,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楚姝身上。 唯一不同的就是上輩子周蕊不在,跟她比起來,周蕭自然也是跟楚姝更加親近一些的,還有周凜。上輩子的周凜沒有被送去邊關(guān)。周凜說著逗趣的話,把楚姝和周氏逗得直笑,而她只是站在角落里發(fā)呆。 等兄弟二人去給老夫人請安之后,她就回了褚云閣。 “你怎么了?” 周蕊發(fā)現(xiàn)楚妘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 “該不會是我六哥嚇到你了吧?他從小就跟五哥一樣,個子猛長,不過個頭竄得再高也是一只紙老虎。你不用怕他?!闭f到這里,周蕊的表情得意極了。 “我六哥人最好了,比五哥那大塊頭腦子好使多了。不過說來也奇怪,今年二嬸竟沒讓五哥回來??磥矶鹨彩窍铝撕菪牧恕!?/br> 周蕊向來眼明心亮,對周凜的心思多少了解一些。不過她更清楚她二嬸鐘氏的想法。只覺得周凜那是癡心妄想,況且楚姝那丫頭究竟有什么好? 長得也不好看,還慣會裝柔弱,那身子骨弱的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相對而言,她就更喜歡楚妘,雖說不愛說話,卻跟她有共同的愛好,也不矯情。 不過這些事情倒是不好跟楚妘明說。周蕊覺得七表妹還小,大概是沒開竅,不像楚姝似的,小小年紀(jì),那心眼就跟馬蜂窩似的,怨不得她如今失了寵被送到莊子上。 周蕊是半點(diǎn)都不同情她的。 兩人行至假山,忽的楚妘一把就捂住了周蕊的嘴巴,周蕊下意識的掙扎,就敏銳的聽見了幾聲悶哼,周蕊的臉?biāo)查g紅透了。 楚妘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過了許久,等那邊徹底沒了動靜,又傳來了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聲音,她也不敢放松警惕,只是一顆心徹底涼透了。 她素來知道二叔楚泓江風(fēng)流,卻沒想到他竟還有這樣的癖好…… 楚妘對自家風(fēng)流的二叔真可謂印象深刻,這一位,“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簡直是這安定侯府的一朵奇葩…… 對于他的奇葩事跡暫時不提,可是風(fēng)流韻事就從沒少過。如今江氏也不太愛管他,他竟越發(fā)肆無忌憚。還在府上作出這樣的事情,難不成真不怕祖母怪罪下來? 楚妘實在是難以理解這位的想法。 府上最不缺的就是意圖“攀龍附鳳”的丫鬟,只要楚泓江愿意,不愁找不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