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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她的話,裴予安目視遠(yuǎn)方,似是若有所思。 ?他這是什么反應(yīng)…… “裴師兄……”見裴予安不語,杜若洲又說道:“有人提前在山頂布置了法陣,加害于我……” 裴予安收回遠(yuǎn)眺的目光,目視杜若洲,問她:“此事可有什么實證?” 當(dāng)然有,那個陣盤就是鐵一般的證據(jù)! 鐵證如山,它現(xiàn)在還在石塊上放著呢…… 杜若洲點點頭,表示有,“嗯,我在山頂?shù)囊粔K巨石后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陣盤。” 裴予安又問道:“那陣盤如今在何處?” “我把它放在那塊巨石上了?!倍湃糁奕鐚嵈鸬?。 裴予安讓杜若洲先回去休息,余下的事情他會處理,“眼下已經(jīng)不早了,你先回去歇息吧。你說的那個陣盤,我會上去將它取來?!?/br> 敢情好,她本來也想早點回去看她的希望之花…… 等等……裴予安應(yīng)該不會也有什么隱藏設(shè)定吧?他應(yīng)該會秉公辦事的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想到這,杜若洲有些狐疑地瞥了裴予安一眼,“那我被人謀害這件事……” “你放心,如果情況屬實,我會稟明師父?!迸嵊璋餐耆斫馑念檻],承諾道:“若真有此事,忘塵劍宗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br> 有他這句話,她就稍微放心一些了。 既然這樣,她還是回去歇息吧,爬山那么累,她才不要回去再爬一次呢…… 杜若洲點點頭,便同裴予安告辭了。 她走后不久,裴予安就在徵山山頂?shù)木奘险业搅四菈K陣盤,他拿起陣盤,低頭注視篆刻在陣盤表面的一道道高階符咒,眉頭緊皺。 日暮黃昏,因結(jié)束試煉的新弟子們還未歸來,無憂峰半山腰的屋舍俱是沉靜一片。 一個纖細(xì)苗條的身影打破了這片寧靜,她腳步輕快地走到一間廂房門口,抬起左手觸碰門鎖,不一會,只聽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了。 她舉步邁入廂房,緊接著,又聽吱呀一聲,房門咔嗒一下合上了。 廂房中,窗邊的妝臺上紅光大盛,艷麗的紅光中,二指寬的綠莖上,一顆碩大的紅寶石般艷麗的花苞倏然打開,綻放成一朵深紅瑰麗、晶瑩剔透的重瓣花。 那身影徑直走到窗前,盯著妝臺上那朵閃動著紅光的花朵,良久,她將左手伸入袖中,從中掏出一把鋒利的雕花彎刀。 而后,她緊握刀柄,將彎刀往前伸到翠綠的花莖上,用鋒利的刀刃切割花莖,因花莖朝外側(cè)偏了偏,她未能成功將花莖切斷。 于是,她又伸出右手,用右手的手背固定住花莖的另一端,左手依然保持著剛才握著彎刀的姿態(tài),手下使勁,再次切割起花莖來。 這一次,隨著她切割花莖的動作,那朵重瓣花猛地顫抖起來。 似有涼風(fēng)穿堂而過,瑰麗的紅光在窗邊搖曳,片刻過后,紅光忽的暗淡下來。 與此同時,日沉西山,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光影交織間,紅光逐漸消散,在它徹底消逝的那個剎那,只聽啪嗒一聲,一朵猶如紅寶石雕刻而成的重瓣花,倏忽掉落在妝臺上。 伴隨著一聲嬌笑,一只纖纖玉手拈起妝臺上那朵重瓣花,將它收入袋中。 恰在這時,廂房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而后是細(xì)微的開門聲。 第16章 大起大落 從映月谷出來后,杜若洲徑直回到無憂峰,此時的無憂峰異常安靜,似乎一個人也沒有。 其他人呢?還沒有回來? 可試煉不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 這么疑惑著,她緩步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從袖袋中取出一塊方形卡片,將它貼在門鎖上,打開房門。 杜若洲推開門,抬腳走進(jìn)房間,而后抬起頭往朱雀花所在的方位看去,下一瞬,她愣在了原地。 ?!她的花呢?!花不見了?! 杜若洲疾步走到妝臺前面,種著朱雀花的玉盒依然安靜地躺在妝臺上,她低頭看向玉盒,只見玉盒中依然裝滿靈土,靈土上孤零零地生長著一根十余寸長的綠莖,綠莖的頂端露出一個圓形切口,切口附近沾著一些青綠色的汁液。 ?!哪個殺千刀的賊人偷摘了她的朱雀花?! 那可是她完成任務(wù)的希望之花…… 沒有朱雀花,她還怎么拜韓江雪為師…… 希望驟然破滅,就像金融危機(jī)導(dǎo)致億萬家產(chǎn)瞬間縮水,杜若洲覺得自己需要立刻戴上呼吸機(jī)保命,她深吸好幾口氣,才讓自己的情緒稍微平復(fù)了一些。 每個人的人生都充滿了意外,只是別人的人生是起起落落起起落落,而她的人生是落落落…落起落落…落罷了…… 魯迅先生曾經(jīng)說過,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她要敢于面對自己人生的落落落落落…… 而且,說不定事情還存在別的希望……她還是先去找韓江雪看看有沒有別的機(jī)會吧…… 杜若洲在心中這樣開導(dǎo)自己,自我安慰良久,她深吸一口氣,伸手抱起妝臺上的玉盒,轉(zhuǎn)過身往廂房外走去。 半刻鐘過后,一個纖細(xì)苗條的身影躡手躡腳地從床幔后面走出來,她的左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陷入掌心。 高階迷蹤陣失效了嗎……杜若洲竟然沒有死…… 若是讓她成功拜入忘塵劍宗,她的身世就藏不住了……